作者:堵上西楼
“我在四方楼给他们接风呀!”
“哦,那呆会我调禁卫去将四方楼给围了。”
“围个屁!你别把我当什么皇帝,就像咱们当年在镜湖山庄那样,你就是我的门房,别整那些幺蛾子事,不扰民,更不能惊动这朝中的别的官员,明白我意思吗?”
宁思颜又愕然的看向了傅小官,觉得这皇帝的脑子有些新奇,莫非……莫非这来的官员之中有谁给这位陛下带来了小的?
也不对呀,这次出游没见他有啥花花新闻。
对了,这家伙在金陵的时候去了一趟红袖招,然后红袖招就关了门,那天他没有要自己陪同……宁思颜顿时笑了起来。
“懂了。”
“真懂了?”
“放心,这事儿我给你办的妥妥的,要不要把她们安排去镜湖山庄里住下?”
“好主意,许多官员在这观云城没有房产,住在鸿胪寺也不是个事,就通通安排去镜湖山庄!”
第1091章 他想啥呢?
“不是,陛下不是说我等进京之后就即刻入宫的么?”
“樊总督、燕总督、秦大人……所有的大人们,陛下改了主意,他在四方楼设宴为大家伙接风洗尘,另外,陛下的安排是这样的,四方楼是第一场,然后呢请大家移步流云台,流云楼是第二场。”
樊天宁等人面面相觑,陛下圣恩啊!
为了给自己等人接风,他居然安排了两场!
由此可见,我等在陛下的心里是何等样的重要!
这样的宴席与众不同,当然得参加了。
接着,宁思颜又道:“陛下还安排了第三场,就在镜湖山庄,你们所有人在观云城期间就住在镜湖山庄,那里可是皇家别院,陛下说……第三场就在镜湖山庄喝酒烤全羊!”
宁思颜看向了燕师道,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燕大总督……这个、这个、陛下说今儿这宴席是昔日旧友聚会,陛下说您老是长辈,去参加恐怕有些不合适。陛下的意思是请您老就在鸿胪寺用餐,菜品出自御厨,保证精美。”
宁思颜嬉皮笑脸的搓了搓手,又道:“您看……这一路舟车劳顿,您老这身子骨,恐怕也没法熬夜是吧?”
燕师道哭笑不得,这皇上,也太不靠谱了吧!
他意欲如何?
燕师道简单一想就明白了,皇上绝不是看不起他燕师道,而是皇上想要和这群于他年岁相仿的青年们欢乐一番。
也是,皇上本就是随性洒脱的性子,这些年为了这大夏可能也真没开开心心的玩一场。
“宁将军,老夫就听凭陛下安排,请陛下放心!”
“多谢燕大总督的理解!”
其余官员,尤其是燕熙文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这下好了,今儿晚肯定不是问政,肯定是一场旧友相逢的欢乐宴会。
这家伙倒是有心,就像曾经在金陵时候一样。
其余官员们心里有些诧异,他们也领悟了陛下其中的意思,只是……
陛下为何如此欢喜?
我等还没奏报呢,各地还有许多的问题,他欢喜个啥?
不过陛下欢喜当然比陛下生气来的更让人舒服一下,于是,齐聚鸿胪寺的八位大夏正儿八经的大员,就在宁思颜的带领下去了四方楼。
三省三位宰辅正在中书省的官署里烤火喝茶,还等着这些大员们前来一叙,好了解一下各地情况,好准备一下明日的闭门会议。
左等右等,眼见着天色渐暗,卓一行的茶都喝清了三壶,可人呢?
就在他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燕师道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各自行礼问候,卓一行邀请燕师道坐在了火炉边,这才知道是陛下弄出来的幺蛾子。
“不是定好了在牡丹阁设宴的么?”卓一行看向了孟常平,“这么大的变动礼部怎么没有通知下来?”
孟常平就很无辜了,他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呀,礼部根本就没得到消息,那宴席还在准备着呢。”
“这……”
燕师道微微一笑,“你们恐怕被陛下给骗了,这是陛下私自所为,他呀,恐怕是觉得这宫里举办宴会太过正式,他想的是随意一些。”
顿了顿,燕师道又道:“在金陵的时候,陛下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四方楼。那时候,陛下和秦墨文、宁玉春、还有犬子燕熙文等等走得亲近,时常在四方楼饮酒吟诗作对,我估摸着陛下是有了这心思,想要追寻那旧时光罢了。”
“可是……那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呀,现在他是大夏的皇帝,怎么还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卓一行站了起来,“不行,老夫得去将陛下劝回来!”
南宫一羽伸手就抓住了卓一行的衣袖,淡然的说了一句:“卓公,你若是想陛下丢了这皇位跑了,你就去。不然……你就坐下。”
卓一行一惊,这才回过了味来,要说起来,陛下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当的这皇帝,他成天都想着往外跑,若是把他给束缚得太紧,把他给逼急了,他撂担子跑路是极有可能的。
“哎……”卓一行坐了下来,刚刚端起茶盏,便见礼部尚书萧玉楼急匆匆走了进来。
“各位大人,下官刚得了刘瑾带来的口谕,说、说牡丹阁的那宴席,就请燕总督还有各位大人同享,陛下、陛下他、他跑了!”
……
……
皇城后宫,徐云清正在和她的儿媳妇们打麻将。
刘瑾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许云清的面前,吓了许云清一跳,“怎么了?”
“太后娘娘,陛下、陛下……”
许云清心里咯噔一下,她陡然站起,一把将刘瑾给拧了起来,“陛下怎么了?”
“娘娘,陛下私自出宫了!”
“哦……”徐云清放下了刘瑾,视线若有若无的看了看儿媳妇们,心想这儿子也是,家里十个漂漂亮亮的妻子,偏偏还要跑出去找野食……这事儿可得为儿子圆过去。
“陛下出宫去玩玩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狗奴才一惊一乍的干啥?”
“娘娘,是这样,陛下本来在牡丹阁设宴宴请前来的几位大人,可是、可是陛下给奴才留了一张纸条,说是去四方楼设宴,奴才寻思……奴才是不是要去陛下身边候着?”
原来这样,儿子不是出去找野食,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爱去就去,莫要影响我们打麻将!”
“奴才尊懿旨!”
刘瑾屁颠屁颠的一溜烟跑出了皇宫。
徐新颜问了一句:“母后,皇上的酒量有限,今儿个皇上恐怕会醉,要不要儿臣去看看?”
徐云清搓着麻将想了想,“他这是要找回从前,你若是要去看看……可能会看见他的另一面,你得有心里准备,所以,我觉得吧,还是别去看了。”
徐新颜微微颔首,想着自己去了恐怕也不太合适,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外面做些什么?
万一真看见了,是拉他回来呢?还是当没看见?
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那……我就不去了。”
“嗯,有些事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是好的,他的心终究在你们身上,只是他肩上的担子有些重,心里肯定也有一些郁结,却不能对你们发泄。就让他在外面野一下调节一下精神吧。”
傅小官若是知道,恐怕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
第1092章 回不去的从前
傅小官穿着一身青色袍子偷偷摸摸的离开了皇宫,在宫外,他登上了赵厚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赵厚架着马车在风雪中直奔四方楼而去。
傅小官心情畅快啊,就像出了笼子的鸟一样,他急迫的希望能够看见那群曾经同醉过的少年们、不,现在都不再是少年了,一个个都成了青年,许多人都已经成家,都成为了这大夏的肱骨之臣。
还能回到从前么?
他不知道,但很期待。
那些人可都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啊,他不希望这朋友关系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别而变了味道,他希望他们也能如昔日那般,勾肩搭背同醉,胡言乱语同睡。
那样的友情才是最纯、最真,最值得留恋的。
马车来到了四方楼,傅小官下了马车,直奔二楼而去。
二楼的雅间里燕熙文等八人已经入座,大家正在说着治下的各种酸甜苦辣之事,傅小官推门而入,所有人尽皆看向了他,然后起身,然后行礼:“臣等恭迎陛下!”
傅小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他大失所望,“你们这些家伙,好没有意思!”
他走了过去,“陛下个屁!老子现在是傅小官,是临江那小地主!”
“今儿晚我做东请你们喝酒,不谈国事、不分尊卑,你们若是还当我傅小官是你们的朋友,就特么把那一套给我收起来,咱们简单一点好不好?”
这……
云西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傅兄所言有理,想当年在金陵稷下学宫初见,咱们可是勾肩搭背的去吃火锅的。”
“对,我要的就是那种情怀,还站着干啥,坐坐坐,小二,上酒!”
众人落座,云西言跟在傅小官身边的日子较长,他倒是真的放开了。
燕熙文是了解傅小官的人,他也放开了。
秦墨文宁玉春曾经在金陵就经常找傅小官喝酒,也觉得这样的气氛更好。
可是樊天宁等人却觉得这有些不合规矩——放眼天下,还能有这样不靠谱的皇帝么?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那时候的傅小官不是皇帝啊!
那怕他成了虞朝的圣国公官居一品,他依旧不是皇帝,他大可以和所有人打得火热。
但他现在是实实在在的皇帝!
还是这偌大的大夏的皇帝!
而在坐的所有人皆是他的臣子!
天地君亲师,那是牌位上供着的,作为一国之君,你用这样的法子和臣子亲近,真的妥当么?
于是,这席间的气氛就有些怪异。
云西言等人和傅小官谈笑风声,樊天宁公孙策等人则根本无法放开,他们除了喝酒言语极少,颇为尴尬。
反倒是卓流云慢慢的习惯了这节奏,觉得这皇帝倒是可爱,于是和傅小官连干了三杯酒,也打开了话匣子。
傅小官几杯酒下肚,面色微红,他拧着酒瓶站了起来,来到了樊天宁的身边,“老樊啊,不是我说你,当年咱们在观云城参加文会的事忘了?”
“把你杯子里的酒干掉,我给你倒一杯,咱兄弟喝一个!”
樊天宁干了杯中的酒,傅小官为他倒满,他也端起了酒杯,语重心长的说道:
“《孟子》有云,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我临江小地主傅小官,在这里对大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我是皇帝,但我从来就没有真把自己当成皇帝。”
“皇帝者称孤道寡,其实是天下最可怜的人。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我极少会用朕这个字。我希望的是什么呢?是在坐的诸位依旧是我傅小官最好的好友!是退休之后,我们能够一起去钓鱼、去旅游、去喝酒的老伙计!”
“我以为你们这几个家伙是能懂我的,可瞧瞧,你小子却不懂我,你这样子,我以后退了休哪里还敢跑去长今城找你玩耍?”
“你们几个也一样。公孙策,当年在虞朝就是我把你弄进商业部的,说起来你是我的老部下,但我从来没有把你们任何一个人真的当部下看,你们就是我朋友。”
“朋友,知道不?看来你们还不够清楚,来来来,樊天宁,我们先喝个三杯!”
樊天宁含着热泪喝下了三杯酒,他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皇帝,和这个世界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乎那权柄的,他更在乎的是这兄弟间的情谊!
“老傅,我错了,来来来,我自罚三杯!”
“以后你退了休,我也不知道你会住在哪里,但我一定会带上妻子孙儿来看你!”
“好,这就是我的好兄弟!”
樊天宁三杯下肚,有些微醺,“我说,当年武朝文会,你可是天下魁首,要不现在为我等做一首诗词,大家说好不好?”
“好!”所有人欢呼。
燕熙文笑道:“若不是樊兄提起,我们都特么忘了其实你作诗词很厉害。”
傅小官大笑,“我早就说过,做诗词文章这种事,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了,来人,取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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