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对对对,先找鸡要紧,都怨傻柱……”许大茂依旧得理不饶人道。
都这情况了,大家伙觉得还是帮着一起找找吧。
许大茂虽仅失一鸡,然未得结果前,众人心中皆难安。试想今日失鸡,明日又或他物不翼而飞,岂不更令人忧心忡忡?故,大家决定携手共寻,力求早日水落石出。
可是95号院就这么大,大家伙找了半天,连根鸡毛都没有发现。部分人,腹中空空,早餐尚未果腹,便无奈作罢,各自悻悻然归家而去。
许大茂最终只得愤愤地回了家,气的他是早饭都没吃,他心中越发断定,是邻居们偷走了他家的鸡。
且说,傻柱端着碗刚进家门。
只听旁边东厢房的贾家门“吱呀”一声悄然开启,傻柱循声望去,只见棒梗鬼鬼祟祟地从屋内溜出,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虞后,肩上垮着个胀鼓鼓的书包,领着两个妹妹,一溜烟儿地欢笑着跑出了院子。
傻柱见状若有所思,神色微凝,随即迅速放下碗筷,欲起身追去。
恰逢王秋菊今日也休息,见他行色匆匆,不禁心生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傻柱道:“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等回来再跟你细说。”
再等傻柱追出去的时候,这三小屁孩就此跑远了,四下里已经不见棒梗兄妹几个的踪影了。
傻柱无奈,只好四下访听着路上的行人。这样一路追踪一路打听,最后在东直门外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棒梗这三兄妹的踪迹。
…………
小当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棒梗手中翻转的烤鸡,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禁轻声催促道:“大哥,烤好了没?我这肚子都快贴到脊梁骨上了……”
槐花也跟着点头,“哥哥,我也好饿,妈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都好久都没有吃肉了。”说着她的小眼也是眼巴巴的盯着那只烤鸡,目不转睛。
棒梗咽了口口水道:“哎呀,你俩着什么急,这鸡才刚烤上,等烤熟了咱在吃哈!”
皆言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矣。贾家自秦淮茹依傍李怀德之后,确乎享了一段时日好生活。
不必言餐餐鱼肉满桌,但至少此等物事于贾家而言,已是寻常不缺,生活品质远超邻里多数人。
在短短一年内,棒梗三兄妹就被滋养得个个圆润饱满,宛若旧时地主家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尽显丰腴之态。
可惜啊,好景不长。自从秦淮茹被李怀德牵连,给带走调查后,老贾家这日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喽!
还吃什么大鱼大肉,能顿顿吃上窝窝头就已经不很错了。
你想啊,这吃惯了大鱼大肉,现在就是连咸菜窝窝头都不管饱,这搁谁能受得了啊?
于是,想肉吃都想疯了的棒梗,再一次的把罪恶之手伸向了许大茂家的鸡笼里……
当傻柱匆匆赶来之际,他恰好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景象。
老实说,目睹这三兄妹如今的凄凉境遇,傻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
他们这么小就没了爹,亲娘又犯了事,被抓起来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放出来。
孩子们的奶奶,又是个不着调的,还是个好逸恶劳的人。
所以,这三孩子不是一般地可怜!
傻柱心里不落忍,打算就此放过棒梗一马。摇摇头就要往回走,可是有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
他面色阴晴交织,终是长叹一声,转身折返。下定决心给予棒梗一番教训,以免这孩子误入歧途,毁了自己。
不得不说,傻柱在为人处事上有了显著的蜕变,面对是非对错,他也不再糊涂,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已不再凭个人喜好来行事,这份成长,或许也离不开王秋菊的积极影响。
傻柱冷不丁地从阴影中走出,出现在棒梗正忙着烤鸡的那个隐蔽大型水泥管道里,戏谑道:“嘿,你这小子,还真会挑地方,害得何叔我一顿好找。”
棒梗猛地见到傻柱,惊愕得如同被钉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急呼一声:“妹妹,快逃!”言罢,他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去。
然而,更棒疾奔许久,却未见两位妹妹的身影紧随,心中顿时一沉:“坏了,妹妹指定是被傻叔给抓走了。”
棒梗在原地踟蹰片刻,终是咬牙,毅然转身折返。
抵达那庞大的水泥管旁,他心生怯意,止步不前,但是听着妹妹槐花的哭声道:“哇……哥哥,我要找哥哥……”
棒梗恨的是咬牙切齿,只得在管外高声叫嚣道:“傻柱,有本事你就直接冲我来,拿我妹妹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傻柱憨厚地一笑,对泪眼婆娑的小当和槐花说:“别哭了,何叔叔给你们露一手。啧啧,你哥那手艺太糙,真是糟蹋了这只好鸡了,看我的吧。”
听说还能继续吃烤鸡,小当和槐花立马不哭了,也不伤心了。
她们俩眼巴巴的看着傻柱重新处理起这只毛都没褪干净的鸡。
“我看看你们都带来了什么调料……”
“嚯!有酱油、味精、咸盐、还有辣椒,行吧这些调料勉强够了。”
再经过片刻的烘烤,烤鸡的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真香啊!何叔叔,现在能吃了吗?”小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急切地问道。
傻柱轻轻撕下一块鸡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嗯,味道正好,可以开动了。来,这个鸡腿给你……”他边说边将鸡腿递了过去。
槐花着急地道:“还有我,还有我……”
傻柱笑着道:“别急,都有啊,若,这个鸡腿就归你了……”
傻柱接着问:“好吃吗?”
槐花、小当异口同声道:“好吃,真香!”
傻柱爽朗大笑:“哈哈哈,好吃就可劲儿地造,这些都是你们的。”
棒梗在外头嗅着那诱人的香气,急得直搓手跺脚。一听俩妹妹已经开动了,他更是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其他,瞬间冲进那条水泥管道。
“傻柱,我也要吃!”
傻柱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悦地呵斥道:“你怎么称呼我的?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
棒梗倒是机灵,立刻赔上笑脸,嘿嘿一笑:“何叔叔,我知错了,以后不敢再叫您傻柱了。”
傻柱嘴角一扬,笑道:“怎么着,你这馋猫也想尝尝鸡肉的滋味?”
棒梗闻言,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满眼渴望地说:“何叔,我真的太想吃了。”
傻柱眼珠子骨碌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想吃啊,行,但你得先跟我交个底,这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只见棒梗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傻柱就知道他要撒谎。
果然,棒梗说道:“这是我们在外面捡的,发现的时候它就嗝屁了,我想死了也是浪费,就捡了回来烤着吃了。”
“若您不信,可问问小当与槐花。”言罢,他还不忘朝两个妹妹使眼色,企图得到她们的应和。
然而,棒梗的两个妹妹正沉浸在烤鸡的美味中,对他的暗示浑然未觉。
“哈哈哈……”傻柱爽朗一笑,“小子,别在你何叔我面前耍花招,你这鸡是从哪儿弄来的,你以为我真不清楚?”
棒梗讪讪一笑,“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何叔,你不会想去告发我吧?”
傻柱轻轻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先吃吧,吃完就随我回去。”
棒梗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连忙应声道:“好嘞!多谢何叔!”
“嗯!何叔,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好吃……太好吃了……”
…………
“呦!傻柱这是怎么一回事?”闫埠贵焦急地在门外踱步,满心期盼着媒婆的到来,却不料眼前突现这番景象,令他愕然不已。
只见,傻柱背着槐花,手里牵着小当,旁边还跟着心满意足的棒梗。他们好像是一家人,这是一副多么温馨的画面。
让闫埠贵都看傻了眼。
傻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闫埠贵轻声道:“三大爷,您还记得今早许大茂家的鸡失窃之事吗?”
闫埠贵闻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目光瞬间锁定在了棒梗身上。傻柱见状,朝他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他干的。如今,真相大白,案子告破了!”
棒梗一听此言,脸色骤变,愤愤不平地吼道:“傻柱!你言而无信,不是说好不揭发我的吗?”话音未落,他转身欲逃。
然而,傻柱眼疾手快,一只铁掌牢牢揪住了他的衣领,硬生生地将他扯了回来。
棒梗拼尽全力,却无法从傻柱的铁臂中挣脱,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一口咬上了傻柱的胳膊。
“哎哟!疼……疼死我了,你这小兔崽子,快给我松口!”傻柱痛得龇牙咧嘴,显然这一口咬得不轻,直让他倒吸冷气。
闫埠贵见状,猛然一惊,随即厉声喝道:“棒梗,快松口!你这是要翻天吗?”话音未落,他已扬起手掌,重重拍在棒梗的后脑勺上。
棒梗瞥见闫埠贵动怒,瞬间回神,心中涌起一股后怕。毕竟,闫埠贵曾是他的小学老师,那份敬畏之情,早已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底。
第372章 求情
京城今年的夏天一直暑热难耐,这都入秋好久了,大家伙还是汗流浃背。
凡在京城住过的人都知道,京城一年四季中,冬天太冷、春天多风、夏日苦热,只有秋天,那才是京城的黄金季节。
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就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
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喇叭似的牵牛花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
今年的雨水比较多,自酷暑至入秋一直如此。
上周又雨水连连,这周只有周五至周一期间是好天,下周又开始阴雨连绵。
今儿个是礼拜天,清晨至上午时分,天空尚还湛蓝明媚,然而午后却骤然间阴云密布,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仿佛天际的闸门被猛然拉开。
待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势渐渐停歇,天色已悄然转换至傍晚,夕阳的余晖在湿润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
过了阴历七月十五日那似水的凉夜间,小孩子们就开始欢喜地奔中秋了。
闫招娣带着院里的几个孩子,提着绰约的莲花灯,轻盈地在前院中跳来跳去,唱着歌:“莲花灯,莲花灯,今天点了明天扔……”
趁着这会儿难得的片刻清凉,为了棒梗偷鸡一事,全院又在中院开起了大会。
“小小年纪现在就不学好,那长大了还了得?”四合院里的三位管事大爷又坐在一起,一人手里一把蒲扇,轻摇着,下面就是来参加会议的邻居们。
邻居们纷纷议论不休,“没错,常言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若再不对这孩子严加管教,只怕他将来不是步他妈后尘,落得个蹲炮局的下场,就是挨枪子儿的命。”
“哎!谁说不是呢!这就是教养的问题,这孩子今后在贾张氏手里长大,还能有什么好……”
“唉!没爹没妈的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我看就算了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再不管管他,今后咱们谁家也别想安宁!”
棒梗彻底慌了神,以往犯错总有母亲为他遮风挡雨,而今却只能独自承担后果。
至于他那奶奶,此刻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火烧身。
“呜呜呜……各位叔叔大爷们,我……我今后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你们就饶了棒梗这一回吧!呜呜……”他这会儿也知道害怕了。
贾张氏见状则紧紧搂着棒梗,低垂着头颅,站在众人之前,诚恳地认着错误,她的姿态低眉顺眼,态度尚算积极。
她不积极也不成啊,老贾家如今已是声名狼藉,臭名远扬,十里之外都能闻其恶名。
贾张氏内心充满了忧虑,深怕邻居们会因此而将她们孤儿寡母扫地出门,就算打死她也不想回老家吃糠咽菜了。
闫埠贵紧锁眉头,对许大茂直言不讳:“许大茂,作为苦主,你来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许大茂狠狠地瞪了棒梗一眼,正欲开口:“我觉得……”话到嘴边,却被娄晓娥轻轻扯了扯衣袖,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拽我做什么?”
娄晓娥小声地道:“大茂,我看咱们就算了吧,咱家也不差这点。”
“他们家都这么惨了,就饶棒梗一会吧,……”
许大茂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算了,就当我们倒霉吧。”
“三大爷,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吧。毕竟,那鸡都让三孩子给吃了,再追究也于事无补。考虑到他家那境况,我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怪不忍心的。不如就让棒梗去给柱子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成不?”说着,他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傻柱。
闫埠贵一听,眼缝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夸赞道:“许大茂啊,看来你这小子还真有几分长进,行,算你还有点良心。”
“傻柱,你怎么说?”
傻柱岂是轻易服输之人,尤其是面对许大茂的挑衅,他淡然一笑,对闫埠贵说道:“三大爷,您放心,我这心里头没疙瘩。不就是被棒梗给咬了一口嘛,小事一桩,不值得计较。棒梗还小,咱们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言罢,他摆出一副豁达的模样,尽显自己个儿胸襟宽广似的。
“嗯,柱子那你这事就算了了哈!”闫埠贵于是说道。
然后,他与易忠海,刘海中俩人低声说嘀咕了几句。
“咳咳……”刘海中轻咳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随即故作严肃地开口:“棒梗啊,你许叔、何叔这次虽大度不与你计较,但你偷窃之举,实属恶劣,不可姑息。必须给予相应的惩罚,让你深刻反省,铭记教训。”
“就罚你帮着你许叔喂鸡,喂鸡的伺料,需要你自己去搜寻。待到这两只母鸡什么时候不再产蛋了,你的任务方才算圆满结束,明白了吗?”
棒梗如今不是小孩子了,他已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步入半大小伙子的行列,有些事不能拿他还当个孩子看。
他本以为这回闯了大祸,不仅是偷了许大茂家的鸡,还咬伤了傻柱,大家伙定不会轻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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