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五三幺
“应该是我来做!”赵医生微笑看着旁边的小孩,这小家伙的理解能力很强,他刚才解释的一些医学术语,旁边大人没听懂,反倒是这个小家伙听懂了。
“请问,您能用现有的手术器材,在剥离蛋壳时,不破坏蛋壳下的蛋膜吗?”
“这个……我没试过。”
“哦!谢谢医生,我们选择回去保守治疗。”张和平说着,就要往外走。
但是,赵医生却来了兴趣,叫住张和平询问了一番后,觉得不伤蛋膜剥蛋壳的方法,确实能检验一个主刀医生的双手灵巧性和精细程度。
接着,赵医生又问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检验外科医生的手术能力,张和平随口说了两个,缝葡萄皮、缝熟面条。
就在张和平一家出了门诊室,打算回轧钢厂附属医院时,赵医生追出来,问道:“小朋友,我记得你刚才说,你爸是伤残转业军人,这次是因为抓贼受伤,是不是?”
“嗯!”张和平不明白对方为何追问,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伱把介绍信给我,我帮你去问一下,有个特需病房里还有一张空床,应该可以让你爸住进去。”
面对赵医生忽然表现出来的好意,张和平思索了一下,以为对方想在能剥离鸡蛋壳后,拿张兵的脑壳练手,便委婉拒绝道:
“赵医生,我不想让我爸做手术。如果是保守治疗的话,轧钢厂附属医院离我家近,更便于我们照顾。”
“不做手术!”赵医生笑道:“你刚才提出的3种方法,我觉得对国内的外科手术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能让外科医生用最简单的方式提升手术技能。”
“另外,特需病房的伙食供应很营养,你爸的治疗费又是厂里报销。所以,我才提议让你爸转到我们医院。”
“不过,我不能打包票,需要把你们的介绍信拿过去,让他们审核一下才行。”
对方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张和平急忙拉着家人一起感谢,并将介绍信双手递给了赵医生。
过了几分钟,赵医生跑回来,继续坐诊。
又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护士跑过来,跟赵医生说了一声,就带着张和平一行人去办理入院手续了。
首都玄武医院神经外科,601特需病房。
张和平一家进病房前,特需病房专职护士特意给他们说了一下病房内另一个病人的情况,官很大,脾气也很大,忍着点,平时说话要小声等等。
张和平跟着专职护士来到病房门口时,还被门口一名年轻警卫拦住,再次检查了张和平他们的介绍信后,才放进去。
进了病房后,张和平快速扫了一眼房内布局。
病房很大,隔壁同样的病房放了5张铁架病床,而这一间特需病房,只有两张宽木床和两套沙发、衣柜、床头柜。
门口右边有一间独立厕所,内有陶瓷马桶和洗脸台,很现代化。
房内分靠窗、靠门两个床区,中间有隔断窗帘,窗帘此时是拉开的。
另一个病人躺在靠窗的床上,是个穿蓝白条病号服的干瘦老头,此时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张家人。
张和平对上病床上老头的犀利眼神后,礼貌笑道:“谢谢大爷允许我爸住进来。”
老头收回视线,转身看向了窗外。
张和平继续打量老头那边的摆设,没有斑点的新鲜香蕉,青绿色的苹果,花瓶里插有鲜花,估计是温室出产,或南方运过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这边,家人们都谨记专职护士的话,正在安静行动。
张和平将母亲拉到门外,小声说道:
“妈,你也看到了,病房里很干净,还有水果、鲜花,说明那位大爷地位不低。他愿意让我爸住进来,不代表他家属也愿意。”
“我的意思是,你们先回去把头发剪短,洗澡洗头,把衣服被褥拍打检查一下,别把虱子什么的带进来遭人厌烦。”
“另外,把你那两套白大褂、白帽工作服带过来,在病房的时候穿上,让别人知道我们家也是爱干净的。”
马秀珍听了后,觉得有道理,回病房给张兵换了病号服后,就把带来的被褥、衣服,用担架带了回去。
三女走后,张和平坐在床边的沙发,拿出那张脑部X光片,借着窗外光线看片,就像傻了一样呆滞在那。
影像学:精通(80%).
或许是躺着无聊,或许是新来的小家伙傻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东西,让老头起了好奇心。
只听病床上的老头,忽然说了一句,“你盯着那玩意儿看啥?给老子看看!”
张和平被打断挂机,感知到门口警卫向屋内观望。
下一秒,张和平就将张兵的脑部X光片双手递了过去。
老头没看明白,问道:“就一个骷髅脑袋,你一直盯着它看什么?”
张和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张和平,家里排行第三,您可以叫我小张。请问大爷怎么称呼?”
“小张?有意思!”老头朝门口努嘴道:“门口那个不让我出门的小子,也叫小张。”
“到!”门口警卫忽然小跑进来。
老头脸色一板,状似生气道:“我叫你了吗?他也叫小张,我喊的是他。”
“哦……”警卫讪讪出去。
老头哼了一声,“臭小子,敢管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老头迎着张和平眨巴眨巴的眼睛,抬手扯了扯张和平头上的绿军帽的帽檐,将它拉正后,才说道:
“叫我老刘就行,说说看,你盯着这玩意看啥?”
……
淮茹:看官大爷,能不能借点推荐票、月票……
第23章 病友老刘
“刘大爷,这是我爸的脑部X光片。”张和平把X光片拿过来,左手把它举在窗前,右手指着片子,说道:
“你看后脑这边,枕骨的上方受到过钝器击打,内板这里还有裂纹没愈合。赵医生说,我爸昏迷不醒,可能是淤血导致的,我在看淤血可能存在的位置。”
刘老头把X光片拿过去,仔细瞅了瞅,“这能看出个啥?”
“X光片很难拍到淤血,我想顺着这些裂纹,还有我爸头上的伤口,推测一下出血点。”
刘老头对此失去了兴趣,沉默躺回了床上。
张和平看了一眼刘老头的疲倦面容,心中疑惑对方得了什么病,身体却已回到父亲这边的沙发上。
为了不打扰刘老头休息,张和平不再看X光片,右手伸进白色被子,搭在便宜父亲左手腕,开始安静的诊脉挂机中医术。
临近午饭时,门口响起了医院食堂人员的问餐声。
“冲啊!”刘老头猛的大吼坐起,右手虚握像是举着一把大刀,然后愣住了。
警卫小张悄悄进来看了一眼,招手把张和平叫了出去,然后把张和平推给了食堂人员。
食堂人员把张和平拉到一边,问了张兵的床号“2”,记录了饮食方式“流食”,就去问其他病人家属了,把张和平整得有些懵逼,不收钱的吗?
在警卫小张阻拦下,张和平被挡在了门外,只听特需病房专职护士在里面询问刘老头刚才梦到了什么,然后又听刘老头特别烦躁的回答。
等专职护士一走,张和平才被放进去。
“刘大爷,您知不知道医院食堂怎么收费的?怎么只问了我爸的床号和饮食方式?医院每天会不会发鸡蛋……”
“别问老子,烦……”
“那你喜不喜欢钓鱼?我钓鱼厉害得很,钓遍后海无敌手!”
“老子不会钓鱼,老子会炸鱼!一炸一大片的那种!”刘老头的语气很冲。
眼见刘老头被转移了注意力,气色也平缓了,张和平这才不说话了。
张和平消停了,刘老头却不干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老子吓到了?”
“没有!”张和平摇头,心中猜测刘老头可能得了什么精神病,出现了睡眠障碍,今晚要不要陪母亲守夜呢?
刘老头听后有些黯然,转头看向窗外……
母亲马秀珍和大姐张招娣送饭来时,医院食堂正好也送餐来了。
张和平见食堂给他爸送来了一碗肉粥、一份蒸鸡蛋、一份炸酱面,不由急忙问道:“大叔,请问这个餐费怎么结算的?”
“不清楚,我们不负责收钱。”
食堂大叔走了,张和平跑去询问特需病房专职护士,得知餐费计入治疗费,工厂那边报销;每顿用餐标准是一个病人、一个陪护。
因现在物资紧张,不能点餐,食堂做什么,就吃什么。
病房里,马秀珍和张招娣都在衣服外面套上了白大褂,齐耳短发被白帽子兜住了,显得干净利索了许多。
“小张,你……”刘老头挥手赶开一旁站起来的警卫员,“去去去,没叫伱!”
警卫小张幽怨的看了张和平一眼,埋头继续吃杂酱面去了。
“刘大爷,你叫我?”张和平疑惑走了过去,见刘老头身前也是一碗杂酱,一碗面。
“嘿嘿!”刘老头看向张兵那边的床头柜,小声问道:“你爸那份鲫鱼汤喝得完不?”
“我正发愁呢!喝不完就浪费了。”张和平秒懂对方意思,去把床头柜上的大搪瓷杯端了过来。
与此同时,警卫小张也警惕地走了过来,将搪瓷杯接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先喝了一口,然后被刘老头瞪了一眼。
而张和平这边,已经将刘老头身前面碗里的面,倒进了杂酱碗里,又把空碗放到了刘老头面前的小桌上。
然后,一老一少齐刷刷看着警卫小张。
张和平见警卫小张面有难色,估计母亲马秀珍熬的鲫鱼汤不好喝,试探性问道:“要不,先少倒点,让刘大爷尝尝?”
“快点!”刘老头轻拍了一下小桌板,“磨磨唧唧的,跟你妈一样。”
得!听这话意思,老刘跟小张关系不浅,难怪小张能守住门口,不让老刘出去。
警卫小张按照张和平说的,先倒了一点在碗里。
刘老头一口喝了,砸巴嘴巴道:“有当年的味!再来一碗,满上!”
刘老头又喝了一碗后,继续说道:“还是差点那味!老子当年打仗时喝的鱼汤,那才叫一个好喝!”
“几条小鱼可以煮好几锅汤,鱼肉煮得稀烂散在汤里。”
“有时炮弹炸过来,还能给锅里撒点泥沙当葱花,那时要是能撒点盐该多好啊……”
“刘大爷,你是在自夸吗?”张和平见对方情绪低落,出言打断了刘老头的回忆,“你肯定是想对敌人说:看!老子的队伍就算是喝泥巴汤,也能把你们打成渣渣!”
“呃……”刘老头被这么一打岔,忘了刚才说到哪了。
张和平拿回搪瓷杯,喝了一口鱼腥味很重的鲫鱼汤,将母亲带给他的那个窝头吃下。
刘老头刚才的话,让张和平有些感触,如今的生活虽然紧巴了一些,但比以前的战乱年代好了太多,值得珍惜!
马秀珍她们喂完张兵后,一份杂酱面被张和平夹来夹去,母亲马秀珍和大姐张招娣都吃了一些后,他才作罢,将剩下的一半吃掉。
然后,张和平洗碗的时候,带着她俩进了卫生间,简单说了一下马桶的使用方法,令两女大感稀奇。
走回去的路上,母亲马秀珍说了点院里的事,贾家正在搭灵堂,回去要送个礼,毕竟是一个院里的。
……
回到四合院,果然见到中院东厢房外搭起了黑布棚子。
何雨柱在往棚子下搬桌椅,三大爷阎埠贵在棚子下的四方桌后记账。
贾家屋里有哭声传出,透过门口能看到里面一截黑色棺木。
回到家后,母亲马秀珍拿出一块藏青色的布,折整齐后,带着张和平去了中院。
走到中院水槽边,由张和平将布交给了负责记账的三大爷。
就在母子俩转身要走时,一大爷易中海拦住了他们。
“和平,怎么不过去祭拜一下你东旭叔?”
拜个屁!
老子跟他非亲非故的,还有口舌之仇。
张和平心中腹诽,却一脸神秘兮兮地朝易中海招手,说道:
“主任医生说他有传染风险!我们怕传染,万一传染给我爸怎么办?”
张和平与马秀珍离开了,易中海看着正把四方桌搬去二门西边的阎埠贵,摇头回自家去了。
话说,易中海昨晚花了1块钱租借阎老抠的自行车,载着秦淮茹忙到很晚才去医院,今早才得空回四合院,要去补个觉。
张和平回到家后,先给二姐张盼娣分享了一下新医院的中午伙食,详细地描述了那碗面条有多白多细,炸酱里有什么菜、多少肉,把二姐馋得大呼今晚要去医院送饭。
随后,张和平向奶奶问起了送布的事。
奶奶说,那布是送给别人做寿衣的;也可以用来压棺材,放棺材里当填塞物,免得死人滚来滚去,最后滚成面朝下,祸害子孙面朝黄土背朝天。
上一篇:妹妹死后,我与全世界为敌!
下一篇:机娘世界,校花老师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