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鱼虾
嘿,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外院的高手愿意过来免费当牛马的。
这样的高手,平时都是他请都请不来的。
“徐老师,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也是有了一些底子,而且听杜老师说徐老师您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且造诣颇深,这才前来叨扰。”
“而只是白丁二字,冒昧造访,岂不是真来胡闹了!”方子业轻声解释着。
声音不敢大,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了之后,徐龙就把眉毛里的大痣抖得掉下来。
徐龙敲了敲操作台:“我的意思是,你的技术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你所说的那个杜教授,到底是让你来学习的,还是让你来上课的?”
徐龙的内心崩溃了。
这TM到底是哪里飘出来的一路神仙,之前简直闻所未闻。
徐龙敢保证,如果麻醉科领域有人可以完成这一步,早就成了sci文章,发表在麻醉科领域的顶刊或者次顶刊上了。
但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也都有,徐老师,不是说了嘛,上课可以……”方子业下意识地只理解了其中一层意思,马上懂了全部。
“徐老师,您误会了我的意思。”
方子业可不是来给徐龙上课的。
上课这两个字,真意和歧义相差可太大!
徐龙闻言,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问:“你在临床上,给病人打过麻醉吧?”
“走,跟我去麻醉科,我们一起打两个,我们医院的急诊手术室里,这样的病人应该不少……”徐龙抓着方子业的手就要出发。
不过一拉,却没拉动方子业。
“徐老师,去麻醉科就算了吧,我是来学习的,所以这一次只准备给兔子或者小鼠这样的实验动物打麻醉。”
“再则,我也没有执业权。”方子业谨慎回复。
徐龙继续拉道:“不急,执业权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我给你授权就行了嘛,走走走,去好好的看一看……”
“你现在这技术,若只用在兔子和老鼠的身上,属实是浪费了。”
“你老师都说了你过来要跟我学习,你还忌惮这么多干嘛!~”
“胆子再大一点。”
“今天这麻醉科,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耶稣来了也…咳!咳咳!~”徐龙仿佛吃定了方子业,笑吟吟地如同在看一个绝世大宝贝。
左手拉方子业,右手拍方子业的肩膀,声音变得霸道却和蔼可亲。
方子业说:“徐老师,我是骨科的医生,不是麻醉科医生。”
“咳咳咳咳!~”徐龙整个人直接呛到了,嘴巴大张开,仿佛即将窒息一样。
足足咳嗽了七八秒,徐龙的表情沉吟起来。
刚刚所说的,耶稣来了也没用的话,就仿佛是一句笑话。
骨科医生怎么进行麻醉科相关操作?除了实习生都能做的局部麻醉之外,其他的麻醉,方子业都不能操作。
徐龙看了一眼方子业,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行了,我差不多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我的水平不够开这个班,所以看到了之后,觉得好笑,提前过来让我暂停开课,比误人子弟是吧?”
“行,我马上打电话,退钱!~”徐龙好像看得很开,说完就打电话出操作室去了。
方子业的头皮隐隐有点发麻:“欸…徐教授,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徐教授……”
方子业赶紧追了出去。
MD,自己是想要混个老师的,课都还没开,自己先把教室炸了可还行?
第386章 老师他来我们这里了
2024-04-29
第386章 老师他…来我们这里了
方子业追出去时,徐龙已经开口把消息公布下去了。
“纤康,你去打几个电话…就说,因我个人的原因,私教班取消,退款退费给各位学员、报销车旅费、住宿费和伙食费。”
“总共就五个电话……”徐龙边说,边摘下了口罩。
私教班的学员不会很多。
一般为保证充分的上手操作量和教学质量,私教班的学员会严格管控在个位数。
方子业追在徐龙教授的身后,内心隐隐一惊。
嘴角轻轻咧开微颤。
事情发展到目前这個样子,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本来按照方子业的打算,谢心牵线搭桥,自己来湘雅医院展示一下自己的技术,给徐龙教授打个下手,完成一台穿刺,让身为学员的洛听竹觉得讶异即可。
但来后,方子业也没说什么刺激性的话,一直也都规规矩矩的,怎么就真的让这次的私教班直接被取消了呢?
这不扯犊子了么?
自己特意从汉市请假来沙市,欠下秦葛罗和谢心的人情,最后事情却发展成了如今这样子。
“徐,徐老师,您……您这是……”方子业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双目直勾勾地看向摘下口罩的徐龙。
刀眉三角眼,鼻梁骨很挺,满脸布着岁月的斑驳痕迹,却一点都不显老,反而有一种压人的气势。
徐龙的嘴唇很厚,耳垂很大,个子中等,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厚,脖子上的胸锁乳突肌格外突出。
徐龙是教授,能够够资格开私教班,就不是一般的教授,他说出去了要取消,就并不是在开玩笑。
徐龙转身,可能在这一瞬间,消化掉了情绪后,说:“方医生,我开小教学班的本意是,发展一批能做运动感觉分离的麻醉医生苗子。”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自己的火候到了位,但如今才知道,其实还差了蛮多,存在比较大的知识盲区…所以,这开班的事情,就只能往后再推了。”
“你…你也不必自责。”徐龙的语气还算比较敦厚,并未生气,就是本就因年岁已高的松垮脸皮揪扯颤抖。
“你现在有这样的功力,你应该更加清楚我说的意思。”
方子业其实很想说不懂,如果不是徐龙给他指点该如何去麻醉,要麻醉什么位置,找什么神经节段,方子业是很难完成的。
不过,徐龙说明了该怎么去麻醉后,方子业完成起来,就是很轻易了。
方子业的麻醉学相关理论可以说是菜鸡一个,连麻醉科的硕士研究生都略不如,理论是认知。
操作是手上功夫,别人将如何做说了出来,让方子业执行,方子业的执行力是无以伦比的。
自然,方子业其实也清楚,徐龙想要从4级跨越到5级穿刺术这一步,需要一定的机缘。
但方子业的目的不是来让徐龙认菜的啊。
“徐老师,很多学员都是远道而来,包括我,我就是错过了私教班的报名时间,所以您在筛选简历的时候都找不到我。”
“其实,我也是想来与您学习局部麻醉相应的技术的。”方子业还想努力一下。
徐龙是湘雅医院的教授,而且地位不低,可没那么好忽悠:“你一个好好的创伤外科医生,你学局部麻醉干嘛?”
“中南医院好歹是汉市大学附属医院,诺大一个麻醉科没人了,需要你一个外科医生通过局部麻醉才能开展手术?”
徐龙的问题,格外尖锐。
方子业的回答依旧,如钢铁一般僵硬:“徐老师,我之前解释过,我是为了毁损伤相应的病种而来。”
“您应该知道,毁损伤这样的病种,在肌肉、软组织被毁损的情况下,想要清创之后再恢复功能,是非常困难的……”
“先活着这一关伱闯过去了么?”
徐龙说完,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我是说肢体活着,不是人。”
毁损伤的终极结局,就是截肢。除非是特殊部位的毁损伤,如头部、胸部、腹部等,要保住性命的问题不大。
然而,让患者活着和让患者更好的活着,都是医学最伟大、最本质的哲学,两者没有本质上的高低贵贱之分。
方子业看到徐龙的刀眉一耸,瞬间心虚几分。
方子业很少遇到外院的教授,平日里能接触这样的大佬,多是因师父们带着,有他们兜底的情况下,很多教授都对自己十分和蔼。
比如说强如段宏教授这样的创伤外科巨擘,那也对自己是欣赏有加。
麻醉科的教授,也因为邓勇的关系,会不自觉地给邓勇一些面子,收敛自己的情绪和面子。
如今,徐龙和邓勇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徐龙都不知道方子业有个师父叫邓勇教授,即便知道,也不知道邓勇是谁,可就没这么温柔了。
“徐老师,这一关,我们自然是看到了希望的,而且也做过几例。”
“一例活着,但是半瘫残疾!”
这是黄凯,方子业的内心谨慎对应。
“一例虽然感染了,但目前感染已经经过多学科联合会诊,感染几乎已经控制,避免了最后的截肢,但因感染导致的迁延,使得局部的血运变得微弱。”
“神经可能因感染和营养的综合性因素,失去了原本的功能。”
“第三例,目前我们仍在考量,她虽然没有感染,也没有半身不遂,但自踝关节以下平面的感觉和运动功能,暂时处于残失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我们愈发地需要知道患者在术中的运动功能恢复情况,若能,通过局部麻醉,就完成感觉和运动分离的话……”方子业自然记得科室里压床的几个病人的。
也记得非常清晰,那两个毁损伤病人的当前转归。
要进一步地争取的话,就只能是作好各方面的铺垫。
刘煌龙的神经缝合术以及周围神经治疗相关的造诣……还有就是麻醉技术支持。
说实话,这些理由虽然是方子业临时想的,但这些理由,一直都梗在方子业的心里,惦记着。
因此此刻的方子业,看起来就有一种,目光虔诚的感觉。
俗话说,男人喝到七分醉,演的你流泪。
九分真,一分假时,真假难辨。
徐龙闻言,略抿了抿嘴:“倒是难为你了,一个创伤外科的医生,为了患者的功能健复,还要操我们麻醉科业务的心思。”
“行吧,你所说的这个术式,我也很感兴趣,你就直说,你到底需要些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去中南医院配合你……”
“啊…”方子业一愣,声音拉得很长。
“啊什么啊,你难道觉得我配合你不够资格?”徐龙的音调提了几分,目光闪起错愕。
“不,不是,徐老师,我只是想要来学习,可没想过能把您请过去……”方子业的头皮隐隐有点麻。
“那你现在可以想了。”徐龙的语气和情绪再度恢复平静,眼角的鱼尾纹深皱几分后舒展开,仿佛是通明了一个道理。
而后轻声道:“师说。”
“古之学者必有师。”
“师说也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徐龙并未长篇大论,而是把关键的节点念了出来。
方子业:“……”
……
坐在从沙市往汉市回程的Z字火车时,时间已经来到了翌日凌晨的00:49分。
这是方子业上车的第十九分钟。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灯火以及沙市,方子业的眉头紧皱起来。
说实话,这一次来沙市,方子业自己都很难评估到底是对是错,是得还是失。
本来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却给医院里请了一个超级巨擘的外援,而且是给自己的‘手术团队’,请到了一位灵魂级人物。
其他且不谈,仅论麻醉技术,杜元铣教授看到了徐龙教授,也得服服帖帖地喊一声徐老师,然后站在旁边虚心求教。
但问题是,方子业来沙市的本意,不是来请麻醉科的教授的啊。
自己是来讨女朋友欢心的,为什么谈个恋爱这么难,想要过个五一假期如此坎坷……
方子业给洛听竹发过信息,这个嘴硬的妮子,还在说她在沙市很开心,现在在‘家里’,十一点半为了让方子业相信,还把家庭旅馆的照片发了来……
现在好了,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可能还要惹恼医院里的麻醉科。女朋友女朋友没见着。
“唉…权当是我给毁损伤病人们谋福利了吧。虽然是南辕北辙,终究是异途同归。”方子业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四点,四十三分,方子业准时抵达汉市的昌区火车站。
出火车站后,打了一个的士车,于凌晨的五点三十一分,赶到了中南医院的创伤外科住院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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