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镇做题家苟成大医 第475章

作者:小小鱼虾

  这是玩笑!

  真正玩得比较好的,比如说一个宿舍的室友,什么大爹,好大儿之间的玩笑话基本上都是不会生气的。

  “滚!~”

  “好嘞。”袁威宏赶紧把方子业送回到邓勇的身边,因为接着方子业要去见识的人,就不是他可以触及的层面了。

  没爬到那个阶梯之前,就不要硬着头皮往里面挤。

  邓勇本来在和段宏聊天,说的什么内容方子业和袁威宏来不及追听,但可以看得到段宏教授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方子业和袁威宏到时,吴轩奇就非常客气地与方子业打着招呼,子业子业的叫得非常亲切。

  邓勇看到方子业来后,便道:“段老师,给你的师侄引荐一下那三位教授呗?”

  “华西医院的张岳教授,魔都六院的郑海东,还有湘雅医院的王诚教授,您应该都熟悉啊?”

  段宏戏谑地抱胸转头:“邓教授刚刚直接叫我名字,现在又开始叫段老师了?”

  “好歹也是教授级人了,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嘴脸?”

  邓勇直接转身推方子业侧身:“你段老师不愿意帮你,我们自己硬着头皮凑吧。”

  段宏闻言,翻了翻白眼,轻声骂了两句不要脸,混蛋之后,站起了身子,一改之前的傲娇之色。

  ……

  方子业本以为啊,见识了这些大教授就完了,可没想到的是,邓勇教授还带着方子业来到了省中心、省肿瘤、市一、宜市中心医院,襄市中心医院等比较强的省市级医院的队伍里也露了个面。

  等方子业转完一圈再“出神”时,脑子略有点迷糊,他一个人要记住这么多人,着实不容易。

  而且方子业很愧疚的是,自己的记忆深刻程度,与对方的名气有关。

  张岳教授、郑海东、王诚教授等教授级别的人物,基本可以认全,但是什么什么主任,什么什么副教授?什么什么副主任医师……

  方子业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道歉了。

  鄂省很大,医院很多,人才也很多。

  方子业也终于得知,自己站在如今的层次,到底是穿越了多少个层级。

  而这些教授主任,如今就坐在报告厅里,听方子业在上面进行“讲座式”的教学。

  ……

  一圈下来,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六点四十七分,距离讲座正式开始,已经不足一刻钟。

  方子业终于是回到了讲台。

  基础医学院的学术报告厅内的投影仪,因为经常需要使用,所以内部是每日必自检的。

  方子业只要试试自己的电脑能否通过type-c转接头连接好投影仪。

  如果是以前的电脑,自然是可以直接连接的,但上个月的月末,也就是七月初,方子业收到了一份‘礼物’,就是洛听竹给他买的水果电脑。

  有一说一,在处理办公软件时,水果电脑真要比windows是的电脑稍微好用一些。

  方子业将自己的PPT投影到一大两小三张屏幕上后,就把内容固定在了首页位置。

  标题:“毁损伤的定义与治疗原则的个人体会”

  这个题目,是非常谨慎的。

  虽然团队已经有了成熟的理念,但并未发表成论文,就不是经验分享。

  即便是发表了一篇集合式的病例报道,但那也是个人体会,不能直接从一般到普遍适用,直接说自己有非常成熟的理论进行分享。

  相应原理并未成文发表,就还只能描述成个人体会。

  当然,内行人都知道,所有毁损伤普遍治疗的开始,都是从这样的个人体会分享开始的。

  比起有原则,有定义,自己去慢慢摸索的速度会慢非常多。

  毁损伤课题的前景非常巨大,因此,越早接触和进入到这个领域,就越能提升自己科室的综合实力,这是一块新的战场。

  六点五十五分,学术报告厅里的声音就逐渐堙灭。

  很多人都非常有素质地保持沉默,并且将自己的录音、提词等设备拿了出来,方便拿回去再看或者再听一遍。

  方子业依旧是站在了讲台上,默默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只有自己才看得到的倒计时。

  心里则是在梳理着一些基础信息。

  这时,方子业忽然看到,洛听竹的倩影从左后通道款步走进后,远远地对着方子业摆了摆左手,然后她并未靠近,而是找了最后一排的空隙。

  拿出了自己“零食包”里的零食,再拿了一只垃圾袋子,就在那里开啃起来。

  看到这一幕,方子业忍俊不禁的同时,心里的紧张情绪完全消散。

  七点整一到。

  方子业就迈步走到了学术报告厅的中央,半鞠躬后又走回。

  “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各位同道,大家晚上好。非常荣幸能够受邀站在这里,给各位老师汇报一下我们团队在做病例的一些总结和个人心得。”

  “同样,也很抱歉是在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时间节点,与各位前辈和同道相聚。”

  “受邀时间相对比较仓促,准备不足,内容不精,讲解不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辜负了各位老师和前辈们的热情,万请谅解。”

  “现在,我正式分享一下,我们团队对毁损伤的定义。”

  “这个定义,我曾经,在我们鄂省的年中学术会议中,提及过一次,这一次,我们团队对其进行了一定的优化……”

  “诊断是治疗的前提!”

  “如果把毁灭伤当作毁损伤理解,那肯定是不行的。比如说,下肢都成了一滩圆饼状的肉泥,神经和血管都已经离断到面目全非,全下肢的骨骼粉碎非常严重的情况下。”

  “我们团队依旧建议截肢处理。这是毁灭伤,不是毁损伤。”

  方子业首先缩窄了自己团队对毁损伤的定义,不是所有稀巴烂的腿,都可以救得过来的。

  而这样的情况,在大部分大货车从前轮到后轮全都轮一遍后,司空见惯。

  “至于治疗原则……”

  (相应的内容前面开会的时候已经提及,在此不予赘述。)

  方子业慢条斯理地一点点进行解析。

  这是一个面向大范围的讲座,尽量要考虑到每一个人,所以不能省略之前已经讲过的东西。

  如果省略了,那上一次没听过的人,那就完全是听天书。

  这一次讲座的时间是两个半小时,方子业讲解的内容充实但时间也相对充裕。

  “我可能浪费了各位同道接近四十分钟的时间,听我讲述了一遍基础原理,但我认为,以上的铺垫十分重要。”

  “在我们目前的认知中,创伤的治疗原则,依旧不变。但治疗的具体形式,会发生改变。”

  “我们需要在这些小型操作面前,再缩窄他们的定义。”

  “比如说清创术,我们可能会定义为毁损伤清创术,比如说缝合术,我们要将其定义为毁损伤缝合术,以此类推。”

  “为何要如此定义?”

  “我相信在坐的各位老师,都比我有更加丰富的临床经验。”

  “清创过的患者,比我都要更多,但是我们以前施展的朴素清创术,在毁损伤面前,是不适宜的。”

  “按照传统的清创术定义,我们治疗毁损伤的结果就是截肢……”

  “但在这里,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说明清楚毁损伤清创术和毁损伤缝合术,到底是个什么形式,具体该如何操作。”

  “因为我们还有后续的一些问题要聊。时间有限,就不在今天分享和探讨的范围内。”

  “我来汇报几个我们团队做过的毁损伤的病例以及他们的转归!”

  “在此说明,我们团队已经问询过患者的个人意愿,他们愿意我们展示他们的图片用以教学与临床交流。”

  “但他们的要求是,这些图片,仅限于我们团队外传使用,因此,希望各位不要拍照、录像并用以传播。”

  “这是一个足踝部毁损伤的患者,也是我们团队目前接诊的,相对比较简单的一例毁损伤的患者。”

  “而经过我们团队当时并不成熟的技术储备下,她的治疗线,足足拖延至将近两个月。”

  “但最后,结果是好的。”

  方子业摁下下一页:“这是她出院时的活动功能。”

  再下一页。

  言初门诊复查的功能康复情况,也是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言初的功能康复,在骨科的患者中,肯定不是最好的。

  但如果考虑到她的原始损伤,最后可以恢复到如此程度,这只能说是当时的奇迹!

  “而我们团队在通过仔细地总结之后,目前已经将毁损伤的标准治疗流程整归到了五个小时左右。”

  “一部分本需要二期手术的患者,目前也能一期进行处理。”

  “并且,从个体术后功能康复的分析,一期手术与二期手术,暂未发现区别。”

  “这些数据,仅代表少数个体的手术后康复数据,不代表最后的统计数据,因此,我希望各位同道在最开始接触毁损伤治疗时能够先严格按照……”

  方子业这一分享,时间就来到了八点半左右。

  方子业在扉页,结束了自己的讲座内容。

  并且附注:因时间有限,因此关于毁损伤治疗的一些基本原理以及具体的术式操作,请各位感兴趣的同道留下邮箱自取。

  方子业说:“时间有限,并非是我故意为难,主要是两个小时,要从头到尾地说清楚所有的内容,是不现实的。”

  “当然,我们团队也不会吊胃口。我们团队内部有一些关于理论、操作原理、操作细节、操作技术的内容,都是可以公开的。”

  “各位教授可以就近给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留下邮箱,我们最迟在明天晚上,将相应的内容和部分教学视频,打包发给各位老师和同道。”

  “最后,如果各位老师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查漏补缺。”

  “谢谢,以上就是我今天分享的全部内容。”

  方子业非常感谢,今天能来听讲的听众,都是对毁损伤治疗非常感兴趣的,所以,在讲解的过程中,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

  让方子业准备的内容,可以非常流畅地推续。

  不过,方子业走向学术讲台中央鞠躬时,台下就立刻响起了雷鸣班的掌声。

  掌声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左右。

  没有伴随声音的夸奖,满场的沉默、认真就是最好的褒奖,证明方子业所说的内容,刺到了他们的心里,否则都无法这么专注。

  掌声完毕,邓勇站起来,一边挑选举手的人,一边让工作人员就开始为举手的人传递话筒!

  “请把话筒递给华西医院的张岳教授。”邓勇道。

  张岳拿到话筒后说:“方医生,你们团队区分了毁灭伤和毁损伤,是不是中间做过毁灭伤的保肢术啊?”

  张岳在笑,但问的问题就格外刁钻了,与专业无关。

  “是遇到过,但没有上台。”

  “张教授,其实毁灭伤和毁损伤很好理解。”

  “毁损伤,患者可以把双脚带来医院,毁灭伤,患者会把软组织留在现场!或是打包带来。”方子业应对起来也是轻松自如。

  本来就是没做过的事情。

  一个人最多就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不管你职位多高。

  “郑教授。”邓勇站在学术报告厅的一侧,示意张岳把话筒递给郑海东。

  郑海东站起来问道:“方医生,邓教授,你们团队在进行毁损伤治疗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

  “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分享一下,我们应该如何去避免?”

  邓勇就看向了方子业。

  方子业点头,很实诚地说:“郑教授,您的提问非常好。这个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我是记忆深刻的。”

  “那就是太累,累到手抽。”

  “那一次是两台毁损伤的手术,前后序贯而来,我连续高强度的微操了七个小时,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就直接手抽了。”

  “还好当时没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也未对患者造成什么损伤。”

  “后来我下台休息了一段时间,才再上台。”

  “所以如果我要给一个建议的话就是注意休息,注意培养至少两位相对成熟的主刀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