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鱼虾
“医院里如今对我们开放的权限已经是医院内的第二梯队提升为第一梯队。”
“手术室扩建,动物试验室扩建,拟建立专项基础实验室,这一切,与我们大家的努力有关,但你方子业的贡献是不可忽略的。”
“就是暂时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什么好处了。”袁威宏摸了摸地中海。
“钱给到了极致,甚至比资深主治都还要高,你升职的时间被压缩到了极致,只要时间一到,肯定是第一梯队晋升,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你。”
“只是有些国家政策和省内的政策,是不好再为你大开方便之门的。医学是一个严谨的学科,你的经历是不能被模仿的,也就不好开先河。”
“还有你物色科研助理的事情,有没有着落?”袁威宏问。
方子业摇了摇头:“师父,倒是有人报名,但我都觉得不太合适。”
“我打算,先招一个,留一个,以备不时之需,但先招的这一个,要么就是啥都不懂的,要么就是被塞进来镀金的,没有意义。”
方子业需要一个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做事的人拿钱?
更不需要有点实力的人,来他这里镀金,当作跳板,然后在混一段时间后就溜溜球,方子业又得去物色其他的助理。
……
回程的路上,方子业收到了很多邀约的饭局和酒局。
大多都是来自熟人,也有不熟的人,连名字都没听过。甚至还有大胆的女生也加方子业的微信,说是希望认识一下。
对于这种想要认识一下的,方子业统拒。
对于想要交流心得的,方子业全都同意了,而且将其备注都备注好。因为能这么说的,肯定有真心是想交流的。
而加了好友之后,想要走关系的人,方子业全都置之不理。
开玩笑,现在创伤外科这个局面,方子业怎么可能还去走后门关系啊,没这个必要。方子业的后门和关系,只会留给自己最最最为亲近的人。
如果是他们有需要,就算方子业前途不要了,中南医院的创伤外科医生不当了,他也得走!
别人?
方子业做不到这样。
晚上,方子业搂着洛听竹一起坐在床上,清理着方子业的这些信息。
洛听竹则如同打地鼠一般地说:“这个我认识,这个我也认识,这个人有点居心不正,以前我加过,后来他总是邀请我去吃饭,我就没理了。”
“不过他的能力和实力还是不错的。”
“他应该是泌尿外科的,目前已经到了主治级吧。”
“还有这个……”
方子业闻言道:“听竹,以前是不是就有很多人加你的好友啊?”
洛听竹点了点头:“嗯!”
“很多都是想闲聊,不聊专业的我就都冷处理了。”
“当然也有一些师兄师姐是真心想要和我合作的,我们也一起做了一些课题,当时我是帮他们做事,积累一些经验,后来就可以自己做了。”
“师兄,这位是谢筱师姐么?”洛听竹忽然发现了一个头像,坐起来偏头。
“对,风湿免疫科的谢筱,现在是青年科研论坛的另外一名讲师,也就是你以前给我说过的那位大神师姐。”方子业道。
“谢师姐好高冷的,我以前加她好几次微信,她都不理我。”洛听竹有点失落地说。
不过听得出来,洛听竹对谢筱没有什么怨气,只是觉得很遗憾。
“谢筱师姐的确比较内向吧。”
“今天我们说的话也不多……”
方子业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听竹,徐龙教授从下个月开始是不是就不来我们医院了啊?”
五月份到七月份,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以后就突然再手术室里看不到徐龙老教授,方子业还觉得有点遗憾。
徐龙教授来中南,其实是方子业自己导演的一场“荒唐”,但它也是很独特的一次经历。
“嗯。徐教授的技术已经比我高了,他的基础积累好,本来就是研究这个领域的。他已经可以回去单独进行麻醉了,自然就不用来我们医院了。”
“徐教授他说很感谢你。”洛听竹帮忙带话。
“我也要谢谢他。”方子业说。
徐龙给方子业教了两个字:坦诚。
第464章 从底层来的子业(求订阅)
2024-07-13
师徒相传之术法和道理,多为口口相传,也有言传身教。
言传身教不仅局限于师徒之间,方子业五月份到沙市闹出来了一个大‘乌龙’。
不过徐龙教授的选择,让方子业感觉到了一个纯粹的教授该有的风范。
实事求是,精益求精。
徐龙教授当然是要离开的,他有自己的一大摊子事。在他这个级别,想要全心全意地再搞学习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洛听竹就一笑后略过了当前的话题,而后道:“师兄,八月份科室里是不是就要开始接手‘上肢’毁损伤病人的标准化治疗了?”
上肢的毁损伤处理起来比下肢更难,手的功能位是全身最复杂的器官之一。
在毁损伤病种处理的过程中,就要考虑清楚这些问题,哪些功能是必须要保留的,即便是想办法也得尽量保留的东西。
“我和老师以及刘教授都是这么考虑的。现在,科室里能够接手毁损伤手术的有我师父袁老师,有天罗,有聂明贤,还有刘煌龙教授。”
“能接手功能重建术的有刘教授和吴轩奇。”方子业非常谨慎地回复。
洛听竹的身子一正,从方子业的怀里抽身而出:“吴轩奇师兄?他不是才来组里面么?他怎么就可以开始做功能重建术了?”
吴轩奇是接近八月份才到了科室里,这才几天时间?
“吴师兄本身的手外科基本功就很强,这是他自带的能力,就和刘教授一样,刘教授来了科室里后,我们才敢去着手对毁损伤术后的患者进行功能重建术。”
“前期积累越是丰富,转起来也越容易。不过如果一旦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理念和操作习惯的话,想要纠正也不易。”
“不然的话,邓老师一定是第一个可以上手毁损伤的。”方子业比较客观地分析完长进速度后,又道:
“不过我自己的想法还是,将上肢毁损伤的治疗与毁损伤标准化治疗的流程推广并行。”
洛听竹轻轻地眯了眯眼睛:“师兄,什么是标准化治疗的流程推广?”
方子业现在不就是已经在做了毁损伤治疗的推广了么?
动物实验室里搭建了毁损伤的家兔模型,供给省内的其他创伤外科同道练习,无条件地直接发送相应的理论。
开培训班,临床带教,这还不算标准化的流程推广么?
方子业解释道:“上次的讲座,我发现很多地级市医院的同行也想接触毁损伤,但或因为基础的原因,或因为需要一定悟性的原因。”
“现在毁损伤的手术治疗的基础门槛很高,以至于它推拒了一部分人在外。”
“任何一個手术术式,如果不能被推广,那么它的意义就是局限的,而如果不能更大范围地被推广,那么它的意义就是相对局限的。”
“所以,我看看能不能试探出一套,普通的主任医师就能够标准化治疗‘毁损伤’的流程出来。”
“这一套治疗的流程质量不用那么好,只需要能够不被截肢,它能够存活就好,术后能够有一定的功能。”
“聊胜于无!”
“这就要基于地级市医院主任们的水平,去简化一下当前的毁损伤治疗流程。”
“用不那么好的基本功,也能勉强完成血运通畅、患肢存活的难题。”
方子业的语气平淡无波,并没有震撼人心的演讲,但在洛听竹听起来,也觉得有一种热血感。
不过洛听竹并不会只听到表面:“师兄,这是刘教授之前教你的那些东西吧?”
刘煌龙当着方子业面,拆析了袁威宏等人各自的特点,予以了总结,并给方子业指点了一条更优化的教学套路。
这是刘煌龙将东西揉碎了端给方子业吃。
不过方子业的悟性还稍微可以一点,所以看到了背后的东西,有些时候,教学模式是不能一刀切的,而是要因人而异。
“差不多吧!”
“每个人本来就是自己,无法融入到团队或者是某种新潮,并非是能力绝对不行,而是他们对‘新潮’的感知度存在差异。”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这样的新潮都已经过去。如果可以换一种方式给他们提供信息,很多人都可以紧随时代。”方子业说到这里。
又道:“其实我还有点小贪心,不过这个贪心与金钱无关,只是与自己内心的小骄傲有关。”
“听竹,我是恩市一个小镇里面的人,但我也是恩州人,那里是我的家乡。”
“我出来读书之后又回去过,那里的大部分人都和我父母和亲戚一般朴实,他们值得更好的东西。”
“虽然我自己不能回去建设家乡,但我想通过其他的方式,让家乡的医疗条件变得更好点。”
“单纯的送人或者送技术可能做不到,但我可以给他们送一套方案过去。”
人都是有自己内心深处欲望和需求的。
最简单的当然是食物之类的……
更简单的就是钱,方子业以前没什么钱,穷过,穷得借呗花呗的额度都被用了一大坨。
之后方子业还想着去比赛拿钱补亏空,在这样的时候,任何人和方子业讨论什么建设家乡,那纯粹是扯淡。
我儿女上学的学费都还没着落,你告诉我隔壁有个小孩得了癌症,让我给他一万块钱。
没有任何人可以这么大公无私,因为你的儿女是你自己的骨肉,别人家的孩子只是你遇到的这个世界上很多普通小孩之一。
这只是类比,方子业是想着在力所能及情况下为家乡做点事的。
思来想去,方子业似乎也只能做到将恩市医院作为‘广谱’治疗毁损伤的第一站,让恩市的毁损伤患者受益。
另外,也给恩市的医院打一个底子。
明眼人用屁眼都看得出来,功能重建术将有巨大的市场和能量。
恩市不需要在全国成为第一批能做功能重建术的地级市,他只需要能够最快地做功能重建术。
那么就可以和恩市疗养院挂钩,能给恩市带来更多的好处……
方子业的老家自然是最本质的家乡,但那里的基础设施太薄弱了,不是方子业不想建设那里,而是根本没有可建设的资源。
你去镇医院里做功能重建术,这不是给填太平洋扩建划过领土的‘大项目’么?
“自我实现?”
洛听竹是学过心理学的,医学心理学也是心理学之一。
但很快,洛听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被尊重和自我实现双重。”
方子业也不否认:“名气是顺带的,不为它去,但它来了,我也会开心。”
“我也不沽名钓誉!~”
洛听竹摇头道:“师兄你根本没有必要沽名钓誉啊……”
……
8月1日,周三。
科室里的医务人员几乎没有比较大的变动,但是护理人员的变动就比较大。
刘苏宁正常参与交班,但在她旁边,从关节外科来的曹芳护士长已经待命,而且还有护理部的人员亲自来送人。
除了刘苏宁需要离开之外,另外几个护师除了一个叫薛亚萍的护师不会被调离之外,其余的六个护师,清一色地都被护理部调任了出去。
如今的创伤外科/功能重建科,是医院里最为重要的科室和临床项目之一,院长办公室亲自负责,护理部以及各个部门都必须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予以资源倾斜。
莫说是换护士长和几个护师了,再从外院高薪聘请一批护士都行。
虽然话说是三分医疗七分护理,但是执行七分护理的人可替代性太强,三分医疗存在不可替代性的话,这句话就得重新理解。
刘煌龙与这些护师没有什么交情,所以看着她们的离开,并没有任何波动。
作为一个病区主任,与护理部提出合理的申请,属于是权利范围之内的事情。
正常的情况下,如果病区主任和护士长不和,要么是各自为营,要么就是护士长调任去其他位置。
特别强势的,关系通天的,才有可能把科主任给打发走。
护理部的领导巴巴巴巴一堆后,刘煌龙就作为科室的领导对新来的曹芳护士长以及韩桢莉护师等人表示的热烈的欢迎,并鼓掌之后,就目送护理部的人带着另外一批人离开。
她们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医生办公室,但也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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