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孤求剩
“还不是因为那次在看守所蹲了十五天的事。”我苦着脸道。
“就因为这事他就不认你了？”苏雨菡似乎挺惊讶的。
“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事呢？”苏雨菡道。
“嘻嘻……”苏雨菡又笑着捋了捋头发：“我，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你不要我了才不准你回去呢！”
“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我很鄙夷地说了一句。
“切，我一直都挺自我感觉良好的，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吗！”苏雨菡很得意地笑道。虽然她那得瑟劲我看着很不爽，可不得不说，她此时那自信的笑容真的挺迷人的，我看着都有些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苏雨菡明显能看出我是被她那自信的笑容迷住了，因此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并且她居然还主动凑上来挽住了我胳膊：“走吧，我外公正在家等我们呢！”
“别这样……”我把她的手推开了。
刚才都还很开心的苏雨菡，脸色明显突然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而是赶紧带着我走到停车场拉开了车门。并且她还是先帮我拉开副驾驶车门，等我做进去后，她帮我关上门了她才坐进驾驶位。
一坐进车里她就说了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人开门呢！你的架子可真够大的。”
“是你自己给我开的，又不是我叫你给我开的。”我随口说了一句。
苏雨菡也不生气，她只是翻了下白眼：“切，算我自己手贱行了吧！真是的，一点都不解风情。”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之后一路上，苏雨菡一直想着法子找话题和我说话，可我一直没理她。尽管直到后来她连撸啊撸的话题都搬出来了，我还是没搭理她。最终是她一句叫我教她玩撸啊撸的话把我嘴巴撬开了。
“什么，教你玩撸啊撸？”当时我被她的话给吓到了，不过紧接着，我又很鄙夷地说了一句：“我还真没见过有老师玩撸啊撸的。”
“嘻嘻，你要是教我的话，你不就见过了吗？”苏雨菡得意一笑：“我学东西很快的，不信你抽时间教教我。大不了以后你上网的网费我都给你包了还不行吗！”
尼玛……她还真来劲了。
不过这一刻，我突然想到要是我带她去三中附近网吧去和刘晓欢她们一起玩撸啊撸，那画面一定很美。毕竟以前她去网吧都是抓我们上网，要是我把她也拉下水了，嘿嘿……
想到这里，我赶紧说了一句：“那今晚或者明晚我们去通宵吧！”
“啊？通宵？”苏雨菡一下被我吓着了。
“算了，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去通宵的。”
“去，谁说我不去啊！”苏雨菡为了讨好我也是真的拼了：“行，今晚或者明晚我都有时间，你要去通宵就叫我。”
我心里憋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之间有了这么一个约定之后，我和苏雨菡也开始聊了起来。不过没聊多大一会儿，我们就到她家了。
一到她家苏雨菡就把我送进了黄老爷子的书房。
我进书房之后，黄老爷子马上就摆手让苏雨菡出去了。等苏雨菡关门离开，黄老爷子立刻问了我一句：“你真的很想知道你爷爷以前是干嘛的？”
“嗯，黄爷爷，你应该很清楚我爷爷的过去吧，你能给我仔细说说吗？”我问。
“呵呵……”黄老爷子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你爷爷也是偶然相识的。想当年，我也年少轻狂过，想当年，我家可真是穷的叮当响。我初中没毕业就没钱读书，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南下打工去了。后来我认识了几个在外面混的老乡，经常和他们一起也就学坏了，然后就开始和他们一起混社会。后来我发现，原来我居然还是一块混社会的好料子，因为没用几年时间，我就在当地混出了名堂。
有一次，我被人暗算，手下的几个兄弟都被砍趴下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去。后来十多个人追着我砍，把我追了两条街。眼看着我跑不动了，碰巧被你爷爷路过看见了。当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很好奇地问道。
“你爷爷在路边地摊上随手拿过来一根扁担，把那十多个全都拿着砍刀追杀我的混子全都干趴下了。”黄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表情要多崇拜有多崇拜：“后来我就说请你爷爷去吃饭，结果你爷爷不肯去，最终我听见他说话的口音有点像我们这边的人，我一问之下，发现他居然是我正宗的老乡。这下我就缠着他不肯让他走了。
你爷爷得知我们是老乡后，他对我也客气了不少。之后的一两年时间，我们总会偶尔见面喝几杯。大家就那么逐渐变得无话不谈了。可每次一谈到你爷爷是做什么的，他总是笑而不答，闭口不提。当时我在当地也混的越来越好了，我见你爷爷身手好，叫他和我一起混，可他就是不肯。后来我知道了他的脾气，我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黄老爷子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了一声：“哎……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坐那八年牢吗？”
“为什么？”
“都是我害的！”黄老头摇了摇头：“在外面混，迟早都要还的，这话我相信你现在应该早就听说过了。和你爷爷认识三年之后的一天，我老婆也就是小菡的外婆被我的死对头派人绑架了。让我交一百万赎金去赎，否则就要撕票。哎……”
黄老头又长叹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能拿得出一百万，不过一百万也是我当时的全部家当了。我辛辛苦苦地攒了五六年才好不容易攒到那么一些钱，我实在有些不甘心拱手送人。于是我就找到你爷爷说了这事。
你爷爷当时也叫我去筹钱买命，他说我得的全是不义之财，应该还回去。可我当时死咬着说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你爷爷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孤身一人去帮我救小菡外婆去了，哎……”
黄老头说到这里，早已愁容满面，甚至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我见他半天没继续说下去，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黄爷爷，后来呢？”
“后来……”黄老头摇了摇头：“呵呵……你爷爷孤身一人冲进贼窝把小菡外婆救出来了。可是，当天他一口气杀了二十多人……”
“啊……”我瞬间惊呆了。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杀二十多个人是什么概念。
黄老头又摇了摇头，一脸忌惮地道：“当时我去过现场，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可惜的是，你爷爷也因为这件事情被抓进去了。当时由于这件案子太大，死的人太多，直接惊动了中-央。本来你爷爷是要判死刑的，后来我倾尽家财到处找关系，才保住了他的命。虽然当时我们这一方算是受害者，可他杀的人太多了。因此他当时被判的是一个无期徒刑。是我后来不停地找关系，最终才让他只坐了八年。
他出狱的时候我去接他，可他却在当天和我断绝了兄弟关系，甚至断绝了老乡情谊。只因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我当时有一百万却舍不得拿出去救小菡外婆。所以他因此而生气了。从那以后，他就回武家沟老老实实地当了他的农民。而我在他出狱之后也离开了我起家的南方那座城市，开始回来做正行生意。
当时我已经意识到，出来混真的是迟早要还的。我知道你爷爷以后不可能再帮我了，再遇到那种事情，我无法忍受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加上那时小菡外婆已经怀上她妈了，我也就金盆洗手了。
我回到东山开始做生意后，曾经多次去找过你爷爷，不管是给他钱也好，东西也罢，每次都会被你爷爷直接丢出来。最后一次是你爸结婚那天，我去送了一份大礼，结果他那天却揍了我一顿，说我以后再敢去找他，他就杀了我。
哎，我很怕你爷爷，我知道他的脾气，他说得出来就真的做得到。所以我就再也不敢去武家沟了。本来我一直都很想弥补我欠你爷爷的一切，可惜我不敢再去找你爷爷。
直到我那次在学校得知你就是他的孙子后，并且听你说他已经去世时，我才知道，我报答你爷爷的机会终于来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起心把小紫嫁给你。不过你父母说小紫年纪小，而且听说又是幺女，怕脾气坏。于是我才带着小菡去见你父母。
当时小菡被你父母相中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我以为总算是能了却我一桩心愿了。哎，我没想到你和小菡会经历这么多坎坷，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真的无缘。不过，小强，我还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和小菡好，要不小紫也行啊，算我这老不死的求你了还不行吗，你就挑一个呗。你要不选一个，我百年归寿之后，下去怎么面对你爷爷啊！如果你喜欢的话，她们两姐妹一起全给你了也成啊！”
卧槽……两个孙女全嫁我他都肯干？
这老家伙是老糊涂了吧？
虽然从黄老头刚才的那番话来看，他的确欠我爷爷很大的人情，但也用不着这样啊。
我不想和黄老头扯这些事情，于是我转移话题问了一句：“当年我爷爷杀的那些人，有没有特别厉害的角色，又或者说我爷爷有没有什么大仇家，你知道吗？”
“你爷爷有什么仇家我可不清楚。因为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整天好像都挺忙的，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曾经也好奇过，甚至还派人跟踪过他，可每次派出去跟踪他的人都会被他甩掉，我也就放弃了。”
“我爷爷会不会因为最后一次帮你救你老婆得罪了什么很厉害的大人物了？因为我爷爷失踪那么多年很可能是被人寻仇了。”
“这倒的确有可能，毕竟当年他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有儿女的。他们儿女长大后回来找他报仇也说得过去。”黄老头道：“小菡之前把你们这两天遇到的事情也给我说过，不过这事要想查出个所以然很难查到到底是谁做的。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派人去查。当年死的那些人我会挨个去排查一遍。不过这需要时间，你得耐心等待一下。”
“嗯，谢谢黄爷爷。”听见黄老头那么一说，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就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是苏雨菡送我的。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坐上车准备叫她送我去医院的时候，苏雨菡居然说：“我已经和你爸说好了，他允许你回去，还说不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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