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鱼落水
在天海之间，海岛孤零零的，只占了右下角很小的一片区域。
这……
老托尼被震了一下。
原来还可以如此构图，也太大胆了吧。
这如果放在考场，可以直接判零分。
但99号用这种构图，恰恰描绘出海岛的渺小。
孤独感！
是的，孤独感，越是咀嚼感受越深。
老托尼长长地叹了口气，99号真是一名天才。
毫无疑问的天才。
这时，评论区出现一条动态。
“大家好，我是威尔，刚才我完成了一幅新的作品，是借鉴了99号的风格，欢迎大家鉴赏。”
“威尔！”
老托尼眼睛立刻瞪直了。
你也配称艺术家。
年轻时你就抄袭我。
今天，99号刚刚拿出一幅作品，你就跟风学习。
坚持呢？底线呢？尊敬呢？
一点艺术家的骄傲都没有。
老托尼把键盘拉过来，噼里啪啦的打字：
“大家好，我是托尼·史密斯，我想我完成了此生最伟大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另外，奉劝某些人不要跟风蹭热度。”
===第150章 一曲笛音万蛇月舞（三更）===
咦？
粉丝顺着老托尼甩进来的链接点了出去。
一幅水墨画呈现在大家眼前。
很美，也很怪。
崎岖的山路摆在大家眼前，乱石堆成，每一块石头都像怪物的脸。
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令人震撼的艺术品。”
“不愧是托尼大师，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这么棒。”
……
“等一等，我好像记得，昨天托尼大师说过，99号的作品没有任何艺术价值。他怎么拿出了类似作品。”
“和99号的风格，不说是模仿，简直一模一样。”
“对对对，昨天还要做99号的老师，今天就跟在99号身后，做了小学生。”
“大师，可能……有大师的考虑吧。”
……
一部分老托尼的粉丝，还想为大师辩解，其中以美院的学生居多。
大师不愧是大师，老托尼在业内还是蛮有影响力的。
昨天他的评价放出来，瞬间得到许多人的追捧。
美院的老师在给学生上课时，也顺便评价了几句。
类似于『不值一提』『搞了个大噱头』『艺术家要有自己的追求』『99号的错误是你们以后要避免的』……
这样的言论非常之多。
学生们信以为真，还在网上和网友们展开了骂战。
“你们懂什么艺术！”
“艺术是有门槛的，不是谁都有资格评价的。”
“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
“这是一个审丑的流量时代。”
……
他们义愤填膺，从专业角度支持了托尼大师的评价，批评了99号的作品，顺带对网友们的审美品位冷嘲热讽。
老托尼简直就是他们的旗帜。
今天，旗帜倒塌了。
一天之后，老托尼就拿出了跟风作品。
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为什么？
他们很想抓住老托尼问问为什么？
自己的社交账号下，已经多了许多质疑的评论。
但老托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一名专业的大师，必须具备一点：该认怂时就认怂。
“哈哈，我昨天认真思考了一天，发现99号的作品，还是有很强的启发性。创新，是一个艺术家的必备素质。我们有些同行，困于过去的成就，不敢走出舒适区，这是万万不可取的。”
“今天，我就勇敢的走了出来。这里，我要向99号表达歉意，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坐在一起交流。”
……
“昨天大师反问新的就是好的嘛？今天就如此重视创新。”
“大师就是大师，气量就是大。”
“向大师学习。”
……
老托尼翻着网上的评论，轻轻松了口气。
果然，这一难平安度过，自己再买些水军洗白，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该认怂时就认怂。
美院的学生们，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呐。
老托尼吩咐助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叶在琥珀色的茶汤中起起伏伏，一边品茶，一边隔着屏幕欣赏99号的作品。
回味无穷。
只不过茶叶的价格有些昂贵，几乎已经被贵族垄断。
自己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了几十克。
贵有贵的道理。
等到什么时候平民也喝的起来，那茶叶也没有味道了。
……
荒岛。
刚刚完成的作品，铺在八仙桌上。
99号越看越满意。
天才，自己当真是天才。
虽然有系统的帮助，但大半还是靠自己的天赋。
天空大海孤岛，一股清高孤绝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纸上的空白区域，99号蠢蠢欲动。
这一刻，他好像某人灵魂附体，看到空白的地方，就想题些什么。
题字？
李司敲了敲太阳穴：刀，怒斩雪翼雕，山，豪迈冲云霄……
当然是用联邦通用语。
李司转了转笔，在石砚中吸饱墨水，又在边缘理了理。
然后，笔端落在了纸上。
咦？
屏幕前的粉丝睁大眼睛。
笔力虬劲，力透纸背，像是一堆乱蛇，在纸上撒野。
蓝星科技发达，进入电子时代已经有些年头，人们常用的输入工具是键盘，而不是笔。
笔，距离淘汰已经不远了。
而书法这种艺术，从没有在联邦出现过。
今天第一次见识到，所有人都被震懵了。
导播间。
萧依依红唇轻启，已经忍不住将99号写下的字轻声念了出来：
怒火缠绕之刃斩击雪翼之鸟，
巨人之山挺起苍穹。
……
萧依依胸口轻轻一颤，忍不住脱口而出：“简直太带感了。”
直播间一片惊呼。
所有的粉丝都被惊着了。
“竟然还有这么美的诗。”
“充满了力量，似乎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联邦寂寞太久，很久没有出现这样有力量感的诗。”
“我最喜欢这一句，废掉苍穹之王，杀死幽魂的主宰，在神与鬼的哭泣声之中，消灭海洋之神……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这首诗迅速流传到网上，热度不断增加，很快，就占据了热搜榜。
人们将诗和画放在一起比较，引起一片赞叹。
“诗和画的气质截然相反，却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诗的豪迈，画的孤独，我好像读懂了99号内心深处的孤独和骄傲。”
“真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男人。”
“这是一首史诗呐，它描绘了一个孤独的英雄，与众神战斗的场面。太有画面感了，我仿佛看到那一幕在眼前发生？”
“我们是《联邦诗刊》杂志，我们杂志已经很久没有作品了，这是一个诗歌死亡的时代。但99号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本刊正在评选年度最佳诗歌，如果99号愿意的话，我们愿意将这份荣誉送给他。”
“当然，这也是本杂志的荣誉。”
99号一首诗，轰动了联邦文坛。
许多已经退休养老的作家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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