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我问过了,滑州这地方柑橘不多,等拾掇了这群败类,咱们再去集市上做个生意。”
话说的轻松,可这场恶战难打!
夏琥刚升六品,已然是京城罚恶司的主力。
算上她和徐志穹,整个京城罚恶司只有六名六品判官。
再看滑州罚恶司,六品判官一共有十三人,五品判官有四人,双方差距悬殊,却还没算上五百血孽军士。
这五百血孽军士之中还有两名四品,无论怎么看,京城罚恶司都没有半点胜算。
卓灵儿开启罪业之童,看了看敌军的数量和修为,低声问陆延友:“长史,这仗怎么打?”
没等陆延友开口,戴益光喝一声道:“陆兄,这仗你打不赢,也打不起,你是戴罪之身,若是京城罚恶司再出什么闪失,你一辈子也别想洗清罪过!”
陆延友铁了心要拼一场,他有底数:“诸位听令,无论修为几品,今日杀贼无罪,刚才马中郎问了三遍,没一个认罪的,杀了他们,功勋加倍!”
一百多名判官冲向敌军,陆延友提着七尺长刀冲在了最前面,砍杀了两名血孽修者,被六品判官汪子君在背后砍了一刀。
汪子君还要再补一刀,卓灵儿用长剑架住短刀,一脚踢翻汪子君,正待上前砍他人头,几名血孽修者将卓灵儿包围在当中。
一名血孽修者伸出利爪,刺向卓灵儿后脑,秦长茂抢先一步,用一把四尺多长的铁牙刷,在那血孽修者脸上凿出一片血窟窿。
那名血孽修者眼睛被铁牙刷打瞎,掌心又生出一双眼睛,扑向了秦长茂,曹议郎拿起议郎印,正盖中那厮脑门,当即废了他修为。
饶是判官再怎么骁勇,敌众我寡,局势难改。
徐志穹砍杀了十几名血孽修者,提起长戟,闪现身形,直接来到戴益光近前。
他想用六品技控制戴益光,可戴益光不给徐志穹机会,双方差了一品修为,戴益光速度比徐志穹更快,闪过铁戟,猛然抓住了徐志穹的左腕。
徐志穹只觉手腕如钻心般刺痛,白霜自手腕向手肘蔓延,整个小臂要结冰了。
冰?
这是他的天赋技还是六品技?
徐志穹无暇多想,奋力用阳气抵抗,戴益光的气机比徐志穹深厚,不多时,徐志穹的左臂冻僵了。
前后不过两吸时间,戴益光冻住了徐志穹一条手臂。
再有个三五吸,戴益光能把徐志穹冻成雪人。
徐志穹右手拔出短刀,刺向戴益光面门,戴益光再次闪过,又抓住了徐志穹的右臂。
寒霜再度涌起,眼看右臂也要冻住,徐志穹用意念之力操控鸳鸯刃,刺向了戴益光的咽喉。
戴益光仰面躲过鸳鸯刃,依然抓着徐志穹的双臂。
鸳鸯刃去而复返,戴益光凭身法灵活,来回躲闪,徐志穹双臂受困,寒霜却往全身蔓延。
徐志穹操控鸳鸯刃,刺向戴益光的双臂,戴益光凭借步法灵活,再度躲闪,可这次他没闪开,直接摔在了地上,松开了徐志穹,还被鸳鸯刃割伤了左肩。
夏琥拿着一盒针线跟在徐志穹身后,时才徐志穹与戴益光交手时,夏琥用针线悄无声息将他两条裤腿缝在了一起。
徐志穹顾不得双臂麻木,举起铁戟再砍,戴益光挣脱丝线,猛然闪现在了夏琥背后。
徐志穹随之闪现,用铁戟拦住戴益光,戴益光故意和徐志穹缠斗,一名四品血孽伸出利爪,自身后抓向了徐志穹的两肋。
若是被抓住,徐志穹会被他活活肢解。
徐志穹自是不想被抓,可被戴益光缠住,却又脱不了身。
危急关头,徐志穹折断了衣袖里一条琴弦。
一对铁锤从天而降,砸断一双利爪。
李慕良忽然现身,举起铁锤喝道:“涌碌罚恶司在此!”
四品血孽生出十几条手臂冲向李慕良,一名瘦小男子拿着一对短刀,如割草一般,将血孽的十几条手臂瞬间斩落。
“湍州罚恶司长史易继明在此!”
戴益光再度来擒徐志穹,一名女子将一株芍药刺进了戴益光肩上的伤口,芍药立刻生根,戴益光捂住伤口,连连后退,只听那女子喝一声道:“平洲罚恶司长史袁玉韶在此!”
隋智很擅长揣度别人的心思,他想用判官道的特殊性质来拿捏徐志穹,并认定徐志穹无路可走!
可徐志穹从来没受他拿捏。
道门的事情,道门解决,凭什么受你要挟?
歼灭滑州罚恶司,是件很冒险的事情,很可能会触怒独断冢宰。
可天理犹在,判官本分不改。
徐志穹只要出手,京城罚恶司就敢出手。
京城罚恶司出手,白悦山就能出手!
有赏善大夫领头,别的罚恶司也敢出手!
四名长史站在一处,四品尚善大夫白悦山现身在四人身前,大喝一声道:“道门败类,尔等知罪!”
第362章 隋智的后手
“白大夫,诸位同道,戴某许是和诸位有些误解,”戴益光不再和徐志穹缠斗,后退几步站在了两名四品血孽身边。
徐志穹笑道:“还能有什么误解?你两位义父都在身边站着。”
戴益光喝道:“马尚峰,我没和你这鸟厮说话!
白大夫,我与滑州本地的百花庄确实有些往来,可这也是无奈之举,
咱们道门修行凶险,万一遇到些闪失,我得给弟兄们留条后路!”
白悦山笑问道:“你且说,是什么后路?”
戴益光道:“百花庄在滑州颇有势力,滑州的同道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百花庄能出来帮咱们平事,白大夫,这么做有什么错?”
白悦山还在笑:“话说反了吧?是你帮他们平事,血孽门做的都是人牙子的勾当,孽星是人人喊打的魔头,能在滑州地界活的这么自在,还不是全仗着戴长史照应!”
戴益光摇头道:“我真不知道百花庄和血孽门有什么干系!”
白悦山不笑了:“戴益光,你把我当傻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我当瞎子?
血孽修者就在你身边,你当我瞎了看不见?
我是京、平、柴三州的赏善大夫,我不是你上司,你犯不上跟我扯这个谎,
我来这就是要你命的,你跟我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戴益光还想开口,两个四品血孽走了上来:
穿红衣的四品血孽道:“人家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你还浪费这唾沫作甚?”
穿蓝衣的道:“戴长史,你放心,我们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日后也不让你在道门里为难。”
两名四品血孽走向了白悦山,白悦山与徐志穹低头耳语几句,徐志穹一笑,身形消失不见。
穿红衣的四品血孽喝道:“怎地了?你不是四品判官么?不敢和我们磊落一战?却还让你部下偷袭?”
白悦山啐一口道:“磊落?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真脏了这词句!
你们两个一起上,白某一起对付,我让我部下去取收拾戴益光那个败类!”
戴益光一惊,赶紧后退两步,四名罚恶长史围攻上来。
两名血孽修者围攻白悦山,白悦山用一根琴弦接战,琴弦极细,一缠一勒,能勒断一条手臂。
这兵刃对血孽修者用处不大,寻常人断了一条手臂,战力严重受损,血孽修者断手断脚几乎没什么损失。
白悦山仗着身手伶俐,看似占了不小上风,可厮杀半响,反倒被两个血孽逼到绝境。
蓝衣血孽从身后抱住白悦山,数十条手臂把白悦山缠的结结实实。
红衣血孽亮出四双利爪,两双抓头,两双掏心,眼看就要取了白悦山的性命。
正和四位长史厮杀的戴益光,忽然大喊一声:“当一击致命,不可逼迫太急!”
这话什么意思?
要一击致命,还不能逼迫太急?
别说那两个血孽听不明白,寻常判官都听不明白。
红衣血孽没有理会,抓住白悦山的头颅和心口,正要把白悦山肢解,忽见白悦山消失不见,两名四品血孽的身位也出现了变化。
红衣血孽抱住了蓝衣血孽,蓝衣血孽四双利爪正在撕扯红衣血孽的肢体。
两人相视,傻在了当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悦山从半空现身,环过琴弦,一缠一拽,瞬间切下了两人的首级。
断了头的两个血孽没死,手臂上生出一排眼睛,接着和白悦山厮杀,但身手比此前迟缓了许多。
卓灵儿上前助战,提醒白悦山道:“红衣要害在左肋,蓝衣要害在腰间!”
白悦山抽出两条琴弦,一条贯穿红衣人左肋,另一条将蓝衣人拦腰斩断。
两名四品当场惨死,卓灵儿看到了他们头上的犄角。
血孽修者都干过采生折割的恶行,这两个四品更不知欠了多少血债,头顶的罪业都过了一尺。
两个人加一起就是两百多功勋,卓灵儿看着眼热,又不敢轻易摘取,毕竟这是赏善大夫杀掉的罪囚。
白悦山一笑:“拿走吧,都归你!”
卓灵儿连声道谢,欢欢喜喜摘了犄角。
戴益光那厢被四名长史逼到了绝境,滑州罚恶司的几名五品上来相助,都死在了四名长史的手上。
同样是五品,为何滑州的五品如此不济?
因为正宗的五品是杀出来的,滑州的五品是养出来的,修为虽说相当,可真到生死搏杀之际,真实实力相差甚远。
五品都不济,其他判官哪还敢出手。
戴益光命在须臾,攥住罚恶令,想回罚恶司。
都是判官道上的积年,这手段怎会看不出来,戴益光左手刚碰到罚恶令,被柴州长史易继明一刀砍断了三根手指。
李慕良在身后补了一锤,锤断了戴益光的左膝,陆延友一刀砍断了戴益光的右臂,平洲长史袁玉韶正想补上最后一击,却又有点犹豫。
他怕戴益光的五品技。
五品技罚恶无赦,能形成绝对反击。
戴益光现在正是垂死之际,随时可以发动技能。
发动技能之后,哪怕被他割了一道小口,都会变成致命伤。
判官出手如此之快,一道血口说来就来,有谁敢轻易托大。
白悦山喝一声道:“诸公让路,把此贼留给我!”
陆延友道:“白大夫,戴益光是我旧友,最后一程还是我送他……”
袁玉韶在身后拉了陆延友一把。
陆延友有把握杀了戴益光么?
他在几位长史之中,战阵经历最多,确实有几分把握。
但他是戴罪之身。
倘若这事情最后说不清楚,陆延友却要罪上加罪,这一生真就没法洗脱了。
白悦山来到戴益光近前,戴益光垂着左臂,瘸着一条腿道:“白大夫,你说戴某有罪,咱们且去找宋大夫做个分辨,
滑州地界是宋大夫的辖地,问都不问一声,你就在他地盘上灭了滑州罚恶司,冢宰怪罪下来,只怕你也吃罪不起!”
白悦山笑道:“这事还轮得到你操心么?且再多看这尘世两眼,你就要去地府受苦,受很多年的苦,能不能重入轮回却都两说。”
“好!白悦山!”戴益光用仅剩的两根手指夹着短刀,冲向白悦山,“今日戴某纵有一死,也得拉上你陪葬!”
白悦山且站在原地等着,看着距离合适,抽出琴弦刺向了戴益光的喉咙。
戴益光不躲不闪,只求同归于尽。
琴弦贯穿了喉头,戴益光的短刀也划伤了白悦山的手臂。
戴益光一笑,目的达到,他事先已经发动了五品技。
现在只要说一声:“无赦!”,白悦山纵使不死,也要遭到重创,至少要废掉一条胳膊。
戴益光一张嘴,做了个“无”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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