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难怪墨迟这么轻轻松松服软了,原来是皇位又不稳当了。
长乐帝喝了口酒道:“不说这事我还忘了,夜郎国君给我送来一封文书,劝我承认老皇帝的身份,和墨迟早日决裂,不要坏了纲常。”
徐志穹皱眉道:“这夜郎国好大口气,大宣的事情,他也有胆子干预?”
“倒也没说干预,信里的话说的云山雾罩,我也看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且等过些日子,派个使臣跟他把话说明白就是。”
说话间,长乐帝又看向了徐志穹。
徐志穹微微笑道:“好说,不就是出使么,也不是第一回 了,我也想去这个夜郎国看看。”
梁季雄道:“志穹,这事情以后再说,夜郎国规矩多,你还真不一定受得住,当真要出使,先得改了称呼,不能叫他们夜郎国。”
徐志穹诧道:“不叫夜郎,叫什么?”
长乐帝道:“他们叫千乘之国,夜郎国是对他们的蔑称。”
不多时,御厨把酒菜送了过来,梁季雄把盏道:“过年了,莫再说这公事,咱们且痛快喝一场。”
众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深夜。
长乐帝带着众人走了,徐志穹还想和杨武操演符咒,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只漏刻,看了看时辰,马上就到亥时。
徐志穹一惊,赶紧回思过房,差点误了大事。
每天一个时辰,千万不能少了。
在思过房待了一个时辰,徐志穹摸了摸两个舞姬的肥桃,又在一名歌伶脸蛋上亲了一口,伸了个懒腰,驱散了眼前的具象。
走回到正殿,推门一看,师父不在里面。
这老头,又跑哪里浪去了。
徐志穹还惦记着符咒的事情,赶紧回了侯爵府,正要找杨武出来,忽觉罚恶子令不停颤动,又是陆延友在呼唤。
他又怎地了?
多年不当长史,这罚恶司却摆不平了么?
徐志穹去了罚恶司,刚到门口,没见着陆延友,头上掉下来一根树杈,正打在徐志穹后脑勺上。
“谁呀!”徐志穹大怒,一抬头,但见郎仲学蹲在树枝上,正在叫骂:
“你们这有主事的没?这还是不是判官道的地界?我受欺负了,你们还有没有人管!”
徐志穹怒道:“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先从树上下来,把话说个分明!”
“我不下来,偏不下来!”郎仲学折断一根树枝,又往头上打,不偏不倚,还正打在了徐志穹脑门上。
徐志穹大怒:“今天若是让我抓住,看我怎么拾掇你!”
徐志穹一闪身跳上树梢,郎仲学一跃而起,跳到另一棵柳树上。
“你等着!”徐志穹也跳到柳树上,郎仲学纵身一跃,跳到一棵杨树上,笑道:“想抓我,你抓得住么?”
罚恶司一共种了百十来棵树,这两人且在树上上蹿下跳,追了半个时辰,徐志穹气喘吁吁,认输了。
要说绝对速度,徐志穹肯定不会输给一个八品判官。
可这厮在树上太灵巧。
“你,你且说,”徐志穹抓着树枝,擦了把汗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郎仲学道:“我去阴司兑凭票,他们不给开票,我和他们争吵起来,他们推了我一把,踹了我一脚,这事情怎么算?”
徐志穹皱眉道:“你和谁吵起来了?北方阴司那边我都说妥了。”
郎仲学道:“我和一名典狱吵起来了,他叫聂贵安。”
聂贵……
徐志穹道:“你跑到中土阴司去了?”
郎仲学道:“我是中土判官,不去中土阴司能去哪?凭什么非得绕到北方去!”
徐志穹一咬牙:“你这是成心来生事!”
“生事怎地,你不服么?”郎仲学这段一根树枝,又打在徐志穹脑门上。
徐志穹怒喝一声,又去追逐,只听上官青在树下呼唤道:“尚峰,莫恼,这位郎兄弟说的对,咱们大宣判官不该去北方阴司,我亲自去趟森罗殿,这事情迟早有个了结。”
都特么是添堵的!
郎仲学闹事,陆延友告状,上官青跟着上头!
就没一个省心的人!
徐志穹从属下跳下来,对上官青道:“我先去趟阴司,你们在这等着。”
上官青道:“兄弟,我陪你一起去,若是有闪失,好歹是个照应。”
徐志穹摇摇头道:“若是真有闪失,陷进去一个还有指望,两个都陷进去就全完了,你在冢宰府等着,若是天亮还没有我消息,你再想办法救我。”
徐志穹朝着三扇门走去,郎仲学从背后跟了上来。
“你跟去作甚?”
“我凭票没换来,凭什么不跟去!”
“你去便去,死在阴司也别怪我!”
“我命硬,要死也是你先死!”
郎仲学这性情很奇怪,上蹿下跳,大呼小叫,是有些烦人,可徐志穹对他怎么也恨不起来。
两人一路走到酆都城门口,守门的鬼差谢志功先看见了郎仲学,咂着嘴唇道:“你怎么又来了?”
郎仲学喝道:“我不能来么?凭什么就不能来?我是判官,我来兑凭票!”
“且跟你说,现在不能兑……”话说一半,谢志功看见了徐志穹,他跟徐志穹的关系一直很好,之前还救过徐志穹一命,“马判官,您怎么也来了?”
徐志穹抱拳道:“谢大哥,我这是带着同道来兑凭票。”
谢志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里边的事情,您也知道,您,您不该来这……”
徐志穹笑道:“该是不该,这日子总得往下过,谢大哥,过年了,这点心意,算是请大哥喝杯酒。”
徐志穹掏出些碎银子塞给了谢志功,谢志功一脸无奈,想再劝徐志穹两句,却见两人已经走向了阎罗殿。
许久没来中土酆都城了,一年四季,这里都是一样的阴冷,两人走到阎罗殿门前,石阶之上空空荡荡,没有了等生意的鬼差。
徐志穹带着郎仲学径直进了阎罗殿,穿过长廊,来到偏厅,居然一个人都没遇见。
阎罗殿,萧条到了这种地步。
推门进了偏厅,聂贵安在长案后边睡觉。
听到有人进来,聂贵安伸个懒腰道:“谁呀!”
“兄弟,是我。”
聂贵安一激灵,赶紧爬了起来,看着徐志穹道:“马判官,您怎么来了?”
徐志穹一笑:“怎么,我不能来么?”
“这,这可怎么是好……”聂贵安一脸难色,“马判官,您还是……”
徐志穹拿着判词道:“我没别的事情,就是找你兑份凭票,这是咱们两家的规矩,聂兄,你若是不敢兑,且叫阎君来,我和他商量商量!”
聂贵安拿着判词和罪业,思量许久道:“罢了,马兄,这凭票我给你兑了,你拿上凭票快些走,莫让杜阎君看见。”
“什么事情怕我看见?”杜春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聂贵安一阵哆嗦,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春泽走进了偏厅,看着徐志穹道:“马长史,换一张凭票而已,还用你亲自跑来一趟。”
“我不来不行啊,杜阎君太霸道,我同道都不敢登你家大门了。”
杜春泽点点头道:“你这不还是来了么?”
徐志穹笑道:“来是来了,不知道杜阎君让不让走。”
这是阴间,看来得在这和杜春泽打一场。
打一场便打一场!
徐志穹碰了碰腰间的两枚符咒。
他给这两枚符咒起了个名字,叫天光咒。
专门拾掇这些见不得天光的败类!
第586章 京城舞魁
徐志穹费尽心血,反推了杨武的符咒。
杨武能在阳间构建一个假阴间,徐志穹能在阴间构建一个假阳间。
虽然没经过验证,但徐志穹对天光咒有很强的信心,他坚信天光咒能破了杨武的荡魔咒。
而且他坚信天光咒在阴间同样有效,这就是他有胆量来中土阴司的底气。
杜春泽默默看着徐志穹,神情越发阴冷。
徐志穹回视杜春泽,神情十分淡然。
生死交锋,两下似乎都有准备。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一个瘦高的男子进了偏厅。
聂贵安瞬间缩在了长案后面,抖成了一团。
来人正是中土鬼帝焦烈威。
徐志穹抿了抿嘴唇,这仗不能打了。
不能打,还能跑。
天光咒有特殊设计,用杀道的凶悍杀气,能突破阴间的壁垒。
也就是说,徐志穹有办法利用中郎印逃走。
两下对峙间,徐志穹心里想着腰间的符咒,但手上没有任何动作,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忽见焦烈威开口道:“马长史,你来的却好,我也一直想去冢宰府找你们上官冢宰,可碍于面子,始终没有登门,
咱们之间是有些误解,但有些事情终究要过去,劳烦马长史转告上官冢宰,大宣的判官,还是该来中土的阴司兑凭票。”
徐志穹点头道:“焦帝君好襟怀,这话一定带到。”
郎仲学回身对聂贵安道:“我说,你赶紧出来吧,你们帝君都发话了,让你赶紧给我兑凭票。”
聂贵安从长案后面站起身子,看了看焦烈威和杜春泽。
杜春泽没作回应,焦烈威轻轻颔首。
有了焦烈威的回应,聂贵安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拿上判书和罪业,吩咐掌刑的开工。
郎仲学送来的是个年头鬼。
年头鬼不是鬼,是一类人,这类人很特别,平时脾气暴躁,沾火就着,但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一到逢年过节,这类人就会失控,没有火,也能自己弄点火,把自己点着,冲着家人撒脾气,轻则污言秽语,骂上一夜,重则拳打脚踢,闹上几天。
尤其到了过年的时候,各家欢庆,这类人闹得最凶,却让一家人过的心惊胆战。
有人说,这类人天生托个鬼种,见不得别人高兴。
也有人说,这类人天生破运,一到过年让一家人难受,这家的运气肯定也好不了。
聂贵安对这类人特别好奇,每次遇到年头鬼,总想问问缘由:
“我说,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疯?把媳妇打死了,还把孩子打个半死,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年头鬼”缩在地上,颤巍巍道:“都是他们逼我的。”
“怎么逼你了?”
“他们不让我顺心,我这脾气,他们都知道,沾火就着,他们还拱火……”
聂贵安取来一支火把,把年头鬼给点着了,年头鬼疼的满地翻滚,大呼饶命。
聂贵安取来一桶凉水,把火给浇灭了,蹲在那年头鬼身边,问道:“你沾火是着了,可也没见怎地呀?为什么要杀人?”
年头鬼哆哆嗦嗦道:“不是这个火,不,不是……”
上一篇:我献祭了校花,获得幻姬召唤卷轴
下一篇:孙女寿宴送机甲,科学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