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庭数蚂蚁
今天晚上天上总是打雷,而这位姑娘胆又小,人家心里害怕。
再加上这位姑娘心地善良,淳孝,知道体谅她那位年事已高的爷爷。
所以拓海丽把她自己的床,让出去了,然后跑到这边来,和自己挤一挤……
这事儿,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人家拓海丽做的一切,都是很对的、都是很符合常理的。
既然拓海丽做的很对,那自己就没有理由反对。
如果自己狠心将她赶出被窝的话,估计老天都不会答应……
“轰隆隆——”
“咔呲呲!”
正在此时!
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一个炸雷,如同劈在了在茅屋顶上一般,直劈的房梁上的檩子哗啦啦作响。
窗棂似乎要被震飞了一般,嘎吱嘎吱直叫唤!
大地颤抖,池水翻滚。
声波激荡,惊的那些在树杈上打盹儿的鸟雀,顿时跌落在地上的都不知凡几……
“我怕~”
被窝里,
拓海丽一声嘤咛,“嗖”的一下子就抱住了罗旋:“呜呜……这雷怎么这么大?好怕啊……”
罗旋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雷不劈你这样有孝心的人。”
“嗯!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
拓海丽把头埋在秀发之中:“可是不许你耍流氓啊。”
罗旋笑道,“行。那你明天一早起来,可别骂我连流氓都不如。睡吧,我实在是困得扛不住了。”
这两天,自己被滞留在公社的羁押室里,实在是没睡上一个安稳觉。
想躲进空间里去眯上一会儿吧,身边又总是有白宇那家伙,白天黑夜的就坐在那里看书。
好不容易,等到白宇出去上厕所、或者是到院子里遛弯儿。
却又有黄医生、刘富贵他们,轮番跑来探望自己、给自己送这送那的。
以至于被滞留在公社大院那两天,自己没法钻进空间里,去好好睡个安稳觉。
等自己回到了家。
又遇到王氏那个?胡搅蛮缠的货,搞的自己。心情非常的不爽利。
等到把所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忙完。
此时的罗旋已经困的,眼皮恐怕都足足有二斤多重了……
二人闲话几句,
罗旋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看似都是不起眼的小事。
只不过,
把空间里的野猪,往王氏家里赶这件事情,给自己的心里造成的压力,其实还是很大的……
非常大!
只因为王氏做的虽然很过分,她的行为让人非常的不齿。
可她毕竟是小草的娘、是罗铁柱的老婆。
那头野猪野性十足,将它丢到王氏的家里,其实后果究竟会怎么样?
是很难预料的。
若是王氏被野猪咬死。
或者她被弄了个,从此以后生活不能自理的话。
那么在自己的心中,其实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下一些阴影的。
尤其是每当自己,看见小草那张可爱的小脸、看见她那灿烂的笑容的时候。
罗旋相信自己,绝对做不到内心毫无波澜,更做不到心中毫无一点点的愧疚……
所以,
在经历了这样揪心的事情之后。罗旋这个时候,其实非常需要的放松、需要好好的发泄一次。
以彻底缓解,自己内心中的那股紧张,和愧疚之情。
“罗旋,你睡着了吗?”
黑暗之中,
拓海丽眨巴着,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美丽大眼,轻轻摇晃一下罗旋:“你不考虑下……陪我说会儿话吗?”
“唔,唔,困,睡觉。”
罗旋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然后一动不动的继续睡觉。
“其实……其实,罗旋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拓海丽红着脸呢喃细语:“我……我也就是嘴炮……”
“嗯嗯……睡觉。”
说着,
罗旋已经彻底地睡着了,再也不理会拓海丽的后续行动。
翌日,
与往常一样,罗旋不到5点钟,便早早起了床。
伸一个懒腰,罗旋只觉得今日自己浑身清爽,通体舒泰。
伸手打开窗户。
一股夹杂着烟熏火燎、硫黄柴油,和草木清香的复合味的凛冽空气,便扑面而来。
今天早上,
天空中飘起了碎碎的雨滴,这就使得自己,无法到院子里去打坐练功了。
起身穿好衣服。
眼见拓海丽还在熟睡当中,罗旋也没吵醒她。便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外的堂屋里,打了点水,清洗了一下……
然后再胡乱抹把脸,罗旋便在堂屋之中打坐练功。
将浑身真气,运行三个周天。
但在练功的时候,罗旋却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似乎与往常略有所不同。
以往自己身上的真气,在运行到下丹田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些阻滞。
平时真气运行起来,并不是那么顺畅,稍感生涩。
而如今则不同。
那股真气变得很温润,但却更加的绵长起来!
就犹如溪水漫过河堤,一开始,只是涓涓细流,如同银蛇蜿蜒绵亘。
及至稍后,那股真气越来越大、运行的越来越顺畅,颇有几分汹涌漫卷的架势!
只不过,
自己修行时日尚短,体内真气,还未达到汹涌澎湃的程度。
如若不然的话,恐怕自己真还有点驾驭不住它!
“看来,得去找华茂老祖,讨要一门类似七伤拳、披挂拳,或者是八极拳之类的狠厉功夫,才能配合着这股真气,将境界再提升提升了……”
罗旋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严格的来说,我练的也是童仔功。怎的今日,体内的真气会突然大增,而且运行起来也更顺畅、更加自如?”
“嗯呐~”
卧室之中的拓海丽,此时也已经醒来。她平日里这个时候,也应该起床练功了。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得她体内的生物钟,已经调整到了一个固定的状态。
无论昨天多辛苦、也不论昨夜经历了什么。
每天早上到了这个点儿,拓海丽都会准时醒来。
“呸呸呸——”
只听见她在卧室里连呸几口,然后一把跳下床来:“罗旋,有温水吗?我要漱漱口,呸呸呸,臭死了!”
罗旋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从暖水壶里面倒了一点开水,又掺进去一些凉水兑了一下。
然后走进卧室,
递给拓海丽,开口道,“你昨天晚上睡觉,没漱口?”
“别冤枉我!我每天睡觉都要漱口的。而且昨天晚上,我半夜还漱了一次呢。”
拓海丽举起搪瓷水缸,喝了一口水。
随后漱漱口,伸手推开窗户。
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到院子之中,“咦,怎么下雨了?这场雨来得可真好。这样一来,地里的旱情,该能得到缓解了吧?”
罗旋摇摇头,“就这么几滴雨水,怎么能可能缓解旱情呢?刚刚把地表下下湿了而已。
这种情况,有利于埋在地里的虫卵破土而出。如此一来,只恐怕会使得病虫害,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拓海丽一直都生活在城里,属于祖传好几代的城市居民。
她不懂农桑之事。
在这一点上,光从拓海丽身上皮肤细腻就能看的出来。
与叶晚姑娘不同。
叶晚由于从小她就得干农活,时常顶着烈日,在田间地头忙上忙下的。
所以叶晚姑娘的肤色,微微带点小麦色。她浑身肌肉比较紧绷,皮肤也稍显粗糙一些。
拓海丽听见罗旋这么一说。
脸上顿时涌上一抹担忧,“啊?这病虫害,难道还没完没了了?
那你在山里面,开垦的那么多荒地,又该怎么办呢?
生产队这么多社员,他们的日子又该咋熬呀?”
罗旋叹口气:“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好在这一次的蝗灾,基本上是被遏制住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年应该是13年蝉,集中爆发的时期。”
“蝉?知了?”
拓海丽有点不解:“那东西,就是夏天叫的让人烦躁。可它还算不上什么病虫害吧?那个蝉蜕,还是一味中药来的,多多少少,还能卖点钱呢!”
“傻子。金蝉子少的话,还可以成,当成小孩的玩具。没事捉两只回来玩、甚至是烤来吃。”
罗旋道:“要是家里有油的话,将它炸至金黄,那味道还不错哩。
只可惜,这种年份蝉一旦集中爆发的时候,它就是一大祸害。
正兴大队,种植了不少橘子树。这些果树是正兴大队、各个生产队社员们,赖以赚取零花钱的主要来源。
而金蝉子幼虫,对果树的伤害,尤其严重。这又怎么能够让人,高兴的起来呢?”
拓海丽望着窗外,远处山上还在冒着浓烟的火堆。
满是忧虑:“蝗虫都还没有扑杀干净,现在又冒出来大批的金蝉子,再加上旱灾。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熬着过!靠双手奋斗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