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庭数蚂蚁
震的教室里的楼板,都在跟着微微颤抖。
害的讲台上,先前已经跌落了一大块石灰天花板的地方,此时又有不少细碎石灰块。
在那里簌簌而落……
领着他进门的教工主任,似乎有点畏惧这个家伙。
只见主任瞟了一眼教室顶部,随后开口道:“同学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阳简县,推选入学的卞红星同学。”
主任介绍道:“以后啊,同学们可要多向卞红星同学,好好学习学习。
他可是阳简县,学……书的学习标兵、先进典型人物啊!了不起!很了不起的。”
“啪啪啪——”
教室里,响起一阵敷衍了事的掌声。
其实这倒不是同学们,排斥眼前这个卞红星、或者是不欢迎他。
他们对任何一位新同学,都是这个态度:不算冷,但也绝对谈不上热情。
这也可以理解:卞红星他又不是钞票、粮票,怎么可能会人见人爱的呢?
见同学们热情不够。
卞红星那一张刚毅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一股怒意!
只见他用狠厉如刀的目光,四下巡视一圈,似乎是准备将那些装作欢迎新同学、但巴掌拍的毫无诚意的人。
给暗自记在小本本上一般……
“啊,既然新来的这位同学,已经给你们介绍完了。我就先回办公室去做事情了。同学们,你们先先忙吧。”
教工主任一边落荒而逃,
还不忘丢下一句:“至于天花板的事情,等到放学了,我会通知后勤部门的同志来处理,同学们再见!”
‘再’字刚刚一出口。
教工主任已经溜出了教室门,等到‘见’字落地,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了……
“同学们好!教导我们,要……”
卞红星开口了:“我的姓名和籍贯,才主任已经给大家伙儿,简单介绍过了,在此我就不再一一赘述。”
这家伙说话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但我要说的是,请大家以后叫我‘红星同志’。这个姓氏,是爹妈给的,这是无法改变客观事实。
但红星这个名,是我自己取的。这就代表着,我个人的理想和前进方向!”
卞红星道:“我这颗红星,就是红星!永远都不会变!它会永远闪……”
好家伙!
得亏这这人,没法改变他自己的姓氏。
如若不然的话,估计卞红星同志,会将他的姓,改成“伊科”。
或者是“万年”……
或许是卞红星,他时时刻刻都要求自己,说话要像演讲一般:充满了激情。
要说的铿锵有力!
所以这个家伙一开口说话,那绝对能够让人,充分感受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
到底有多么强烈的冲击力!
估计帕瓦罗蒂,在他面前都不敢再张口说话:怕瓦落地……
“欢迎卞红星同学,加入我们的班集体!”
班长白淑珍站起身来,带头鼓掌:“以后我们要以卞红星同学为榜样!向卞红星同学,多多的学习……(省略)。”
“请叫我‘红星同志’!”
卞红星的神情很严肃。
语气很严厉:“教导我们……
这位女同志,请你不要来这套江湖会道门的,什么称兄道弟、干爹契妹的封建习气!谁谁谁说过,我们要……(省略)!”
白淑珍作为一班之长,
她原本是想让,这位新来的同学感受到,班集体春风般的温暖……
没成想!
却遭到了,卞红星的一顿严厉批评。
这破事儿弄的……有点难堪了。
“呃……卞,哦红星同志教训的对。”
白淑珍胖脸通红,好似一个吹胀了的红气球,“我是班长白淑珍。现在我代表,我们畜牧专科2班,全体同学。
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学习标兵,红星同志!”
“啪啪啪——”
这一次
教室里面响起的掌声,要比上一次热烈了15.2倍。
没办法,这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谁也不想被他记在小本本上,时不时地,就被他教训一通。
等到掌声渐歇。
卞红星一只手叉腰,用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正当罗旋以为,他要吼出一句“嗨!扎……西德勒”的时候。
却见卞红星,满脸庄严的开口道:“教导……
白淑珍同志,我要更正你一点。”
“刚才我对你话里面,有错误的地方,进行了善意的指正。
我这是在挽救你这位同志,而不是教训。我这是以不容辩驳的事实为依据、以无比正确的思想为指导。
对你进行善意的更正。
请你在以后说话的时候,要时时刻刻,注意你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听明白了吗,白淑珍同志?”
“明……明白了。”
白淑珍一张圆圆的大脸,犹如高挂在天空中的那轮烈日。
红的让人不忍直视,“谢谢红星同志,对我的挽救、和善意的指正。”
“应该的!”
卞红星那只高举的手掌,总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直线,狠狠的斜劈而下!
似乎他要将某一个、看不见的无形敌人,给劈的粉身碎骨一般……
“既然白淑珍同志,你能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明你的觉悟还是很高嘛。”
卞红星满意的点点头,表示他对于白淑珍同志,这种知错就改的行为。
很是赞赏。
“好啦,我废话也不多说了。从明天早上开始,晨读的时候,就由我来带领大家学习语……啊。”
卞红星开口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天晨读的时候,一个同学都不能缺席。”
“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不能少!”
说到最后,卞红心还不忘强调了一下不允许谁迟到、请假之类的纪律。
“可……可明天是星期六。”
一名同学举着手,战战兢兢站起身来。
哆哆嗦嗦开口道:“到了周末,我需要回家里去,拿下个星期的生活费。我还要回去看一下,我的娘和妹妹她们……”
“呃……不要找理由!”
千算万算,
这位卞红心,他明显算漏了一点:明天是不上课的。
但反应特别敏捷的卞红星,立马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台阶:“不要找理由!
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呢?明天早上先晨读结束之后,你一样还可以回家去嘛?”
那位同学也是轴。
只听他低声道:“可早上6:00的班车,每天就只有这么一趟。错过了,我可就赶不上车了。”
“我再强调一遍,不要找任何理由,不要以任何借口缺席晨读!”
卞红星有点强词夺理了:“错过了一趟班车,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可以坐到临近的县城,然后再周转一下吗?那么艰难的几万里,都走过来了。
你这回去,能有多远?不要在那里给我叫苦连天的!明天早上的晨读,你必须要到场!”
“哦……”
那位都快哭起来了的同学,实在是无奈,只能小声的回应了一声。
“哎,罗旋。”
张晓丽凑近罗旋耳边,低声问:“明天,你不是要回市里去吗?那晨读岂不是,会耽搁你的时间?”
参加完晨读,再骑着自行车往江内市赶。
其实也没啥。
无非就是出发的晚一点,日头会更加的晒一些。
但罗旋却不准备顺从,那个让人牙痒痒的卞红星,“不理他,明天早上到了5点多,天刚刚亮的时候,我就出发。”
张晓丽满怀畏惧的、瞟了一眼讲台上,站的四平八稳的卞红星。
柔声劝慰道:“我看你还是晚一点出发吧!先把晨读给拖完了,再走也不迟。”
罗旋摇摇头:“我袅他!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咬我不成?”
张晓丽本就是个温柔的性子,如水做成一般的姑娘。
她是不会去强迫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更何况眼前这个罗旋的主意大。
张晓丽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是无用的……
“那两位同志,就是坐在最后面那两位同志!”
站在讲台上的卞红星,他居高临下。
刚才张晓丽和罗旋二人,在那里交头接耳的,早已被卞红星看在眼里。
只见他将手,往罗旋这边一指:“教导我们……事无不可对人言。
你们要表达什么意见,就大大声声、堂堂正正的说出来。不要在那里窃窃私语。搞得似乎,见不得人一般。”
罗旋举手,
随后站起身回道:“报告红星同志!刚才张晓丽同志和我说的事情,确实……有点见不得人。”
“说!我们这个班级里面,绝不允许存在,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卞红星厉喝一声:“现在就请你这位同志,跟我说说,究竟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罗旋吞吞吐吐道:“她、她说她身上,快来亲戚了。托我明天到市里的时候,去帮忙买一根月、月、月事带回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
罗旋暗中运起内力,将自己的脸憋的通红……
看上去满脸的羞愧。
搞得跟真的一样……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