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炸大金
还拍了几个杂志封面。
没办法，《兴安岭猎人传说》最大的卖点就是他。
最重要的是跑发行！
……
内地电影的上映正走转变阶段——从计划时代的统一指令统一发放向市场经济下的自由售卖逐步转变。
但目前尚未实现产品的多元化，即无论你在哪家影院，同一时期上映影片都相同！
所以，竞争往往只是片方之间的相互竞争。
片方与院线形成不了博弈，院线是主导方！
所以，发行方的发行业务之一便是各种关系的维护与运营。
唐仁的发行渠道很弱，天美公司更是谈不上发行渠道……
你丫一年就做个两三部电影，想要院线不计代价的支持你？
你以为你是阿谋？
沈旭东还差了点，虽然《兴安岭猎人传说》卖相很不错，但也得跑发行啊——当年于東手里拿着吟诗小达人的《和你在一起》，也亲自跑了全国大部分院线，这才卖掉了拷贝……
——以前跑发行卖拷贝就行，那时候还是统购统销的时代，制片方电影拍出来了，要卖拷贝，不参与分成的，卖多少个拷贝就拿多少钱，票房跟制片方无关，一个拷贝卖1.05万，全国卖10个拷贝就收入10.5万，卖100个就收入105万。
现在不行了，拷贝费用自己出，结算的钱只有票房分红！
不过大家都很现实的，电影院不感兴趣的电影，你就是喝死了，人家也不买你的拷贝！
可要是电影院想买的片子，喝酒只是走个过场。
所以，沈旭东跑发行很顺的，就是见个面，吃顿饭，闲聊几句……
当然，也遇到了想要入行的……
第332章 妙人
之前，我们说过电影圈很封闭的！
封闭到旺达最开始做电影，压根找不到有经验的电影人，只能启用新人……
当然啦，也是因为大胆启用新人，才给圈子带来了活力！
毕竟老派的导演，当年怎么脱颖而出的？
你往上追溯，基本上都是一个圈子的……
第五代导演们，唧唧歪歪，忧国忧民，无病呻吟，巴不得把他们那个核殇年代烙印到每部作品里面去。
抓住时代的一个切面，拼了命的拍摄，没错，拍的很感人，画面很好，文人的那点骚柔，拧巴全在里面，文哥、上山下乡……
翻来覆去的憋在心里。
愤懑，不甘，迷茫，发酵，酸臭，然后故作深沉的隐隐约约的漏在电影里。
生怕观众不明白，又生怕观众明白了。
可是你让他再思考的宏大一点，不好意思，没这能力了，它们的生活经验就是如此，没有更多……
说白了，一帮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圈子里的二代们，体验了一下生活，就他妈哼哼唧唧半个世纪……
那我们这些泥土里面长大的，干脆别活了！
扯回来，现阶段还没到新人出头的时候了，拍商业片的，就一个冯晓刚……
也就是说，你想入圈，首先的找到愿意领着你的人！
做能源生意的，其实就是家里有矿！
姓陈……
不到四十岁，戴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像土大款！
虽然是新丁，可架不住砸钱，短短半年时间，人家就刷成了陕北地区规模最大的一条院线。
见了面，简单喝了一点，没有聊入行的事，反倒谈起了圈内的八卦——他们圈子的！
赵林海主动聊起了煤老板包养女明星，陈老板说这是效仿先辈：“以前很多晋商老板都有包养的戏子……”
是这样的，沈旭东跟赵林海一起的，跑发行嘛，沈旭东又不能喝酒……
赵林海虽然不太能喝，但两个人一起也有个照应！
沈旭东来了兴趣：“包养戏子？”
“朋友来了，直接拉过来站台，给大爷吼两嗓子，倍儿有面子有木有？另外，戏子的脸蛋和腰身很好的，又年轻——送给哪个官员能不爱呢？做生意嘛，当然离不开官员！”
“怎么包呢？”
“以前叫捧角，看一场戏撒个几百俩……现在也差不多，赞助演唱会，赞助电影之类的！反正就是给钱嘛！”
赵林海点头：“对头，就是这么回事！”
陈老板叹了口气：“钱权交易，钱色交易，自古如此，概莫能外。”
沈旭东想了想：“也有单纯就是想做一把入幕之宾的！”
“我知道！”陈老板摊手：“我就想不通了，花个几百年万曹一姑娘……何必呢？”
“花魁嘛，价格直然不同！”
听到这，赵林海咧嘴一笑：“我们学校流传一个故事，说有个导演好不容易拉了一笔赞助，投资人是个煤老板。
酒过三巡，老板很隐晦的问道：“女主角是谁啊？方不方便熟悉熟悉啊？”
导演惶恐回答：“老板，不是跟您说了嘛，我们这是纪录片！”
“纪录片咋地啦！女主角不漂亮？”老板有点不耐烦。导演一听也急了：“老板，我们这拍的是猴！”哈哈……”
陈老板也嘿嘿一笑，然后转移话题：“两位老弟，你们说电影这行能不能做？”
沈旭东看了眼赵林海，然后才道：“看您想怎么做了，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我建议您还是别入行了……”
“什么样的叫小打小闹？”
“三五亿和三五十亿……”
“三五亿都不够？”
“我们这行跟一般行业不一样，除了明星酬劳，所有款项外人都不知道……太好糊弄外人了，举个例子吧，我要是跟你说我准备找李连结拍个片子，成本六千万，你投不投？”
“动作片吗？”
“嗯！”
“那我肯定投！”陈老板一脸的我可不是好糊弄的：“李连结在动作片领域有号召力的！”
沈旭东看了看他，笑着道：“是啊，六千万你投了，临要开机，我告诉你成本涨到一个亿，你加不加钱？”
“……一个亿……也行！听说李连结能卖海外版权的！”
沈旭东又道：“拍到一半，我跟你说剧组没钱了，需要再追加五千万……你加不加？不加的话，之前拍摄的东西就作废了！”
陈老板愣了一下：“我……”
沈旭东没理他，继续道：“……拍到快结尾，做后期，上映宣传、发行……每一块都有可能需要你追加投资的！”
“那我不投了……”
“不投的话，之前的钱就要不回来了！”
听到这，陈老板大概明白了，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你们这行水这么深嘛？”
“还是挺深的，而且我们内部很团结的，不骗穷人！”
“……那要是只投资低成本的电影呢？”
“打水漂的概率更大！”赵林海接话，很诚恳道：“您有钱投资电影，真不如把那钱捐出去，至少还能落个好名声！”
“……那我再想想吧。”
“您现在做院线稳赚不赔的，电影产业在发展，票房数据在增加，院线分账比电影片房分账多10％……”
陈老板点头：“我也这么想的，但看到你那个《山村狐妻》赚大钱，心痒啊！”
赵林海摇头：“十个项目九个黄啊……不说别人了，就说我，您看到的只是成功的项目，但我自己知道多少项目流产了……因为编剧最早收预付款。很多时候是预付款给了，项目却石沉大海，这很正常。”
“您还有这种经历？”
“当然！”
“那沈老弟呢？”
沈旭东点头：“……都一样，我是跟着赵林海入行的！”
……
感觉这个陈老板倒是一妙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沈旭东说了之后做电影钱不够会找他……
就是有一点不太爽——居然没有陪客。
临告别前，赵林海含蓄提点了一下，陈老板摇头：“我就一个院线公司，没有签女明星的！”
“不一定非得是女明星！你们在这地方就没有本土选美、模特大赛吗？”
“啊？”
“不行，你赞助一个呗！带上她们出门办事，也爽利一点……”
陈老板疑惑看了看沈旭东：“没听说过你们好这口啊！”
“别看我，我不懂这些！”
赵林海解释：“我们是不好，但有些人就好这口……你想打通圈子，这个必不可少的！”
“了解，了解……”
陈老板本来打算带他俩一起去开眼界——见识一下米脂婆姨。
米脂婆姨绥德汉，源自于陕北名谚，三国时的天下美人貂蝉是米脂人，才貌双全的吕布是五原郡九原人……
可惜他俩没时间。
还得去四川见一下院线经理……
第333章 你怎么这么闲？
两人在机场候机厅，沈旭东看了看正在给常潇湘发短信的赵林海，忍不住开口：“老大，我感觉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油腻了？”
“对对对！”沈旭东赶忙点头，然后觉得不太对：“你怎么知道有你这个词的？”
赵林海：“不是你教我的嘛，男人最恶心的标志就是变油腻！”
“……你知道自己油腻，那赶紧改啊！”
“你要是在发行部门呆三个月，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咱公司还有发行部门？”
“我姐组建的，特意让我过去帮忙盯着……”
“然后你就同流合污了？”
赵林海摇头：“我可没有……”
“真的？”
沈旭东表示怀疑，如果没有，怎么可能说出‘赞助个选美、模特大赛’这种话？
这玩意得是圈内老油条才懂的！
选美自古就存在，最早广泛的存在于宫廷之中，东西方都是如此。
古代帝王选妃就是全国最盛大的选美，这时候不论出身、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民间也有，那时候的选美对象是妓女，叫“评花会”，选花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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