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三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看样子是达成了和解。
魏方圆接过:“想得美,该提就要提,我要时刻敲打你。”
二姑笑说:“名字还行,家庭怎么样?”
支书坐下来就开始倒酒:“你是外人,用这个。”
他问:“叔,方圆还没回来?”
小姑不理会,往门口走,传来声音:“想娶我们黄家最漂亮的女儿,就这点胆子还不如早点跑了好。”
卢安说冷,“我都穿了4件衣服,人都快冻秃噜了。”
支书邋遢地眼皮一掀:“你又挣大钱了?”
黄婷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二姑。
黄婷沉默,过了会才说:“卢安,你天天想哄我上床,你好可怕。”
或许在她眼里,喜欢也仅仅是喜欢,局限在一个时段内,过了这个时间段,感情就像流水一般,慢慢地也就淡了。
支书老郁闷了,敲敲烟嘴:“怎么着?嫌我老还是嫌我土,跟我咋就没话讲了?”
闻言,卢安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卢安煞有介事地道:“什么叫穷乡僻壤?这就是,很多思想封建落后,你要是哪天跑了,不是坏我名声么,我以后老婆都找不到了。”
“这是东北话吧?”
都是顶好的下酒菜。
夕阳软得像水,卢安觉着冷,由外而内地冷。
毕竟是江湖儿女嘛,真性情,不拖拉。
黄婷说:“今天大姑他们也过来了,我是偷偷打的。”
大雪过后,天地间白皑皑一片,刀片似的冷风呼呼灌入脖子。
黄婷双手交织在腹部,眼睛亮亮地,就是不接茬。
卢安一拍大腿:“别说抢了,废交情,我只吃你碗里的菜,从不碰别人的,你就偷着乐吧啊,咋讲也是老革命了。”
魏方圆很是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心境,很喜欢京城,最大的理想就是在京城工作,定居在京城。
次日下午,当卢安和几个小伙伴在支书家里玩扑克时,那娟喊:
“卢安,你电话。”
卢安听得唏嘘,前些年老曾家可谓是风光无限唉,打牌耍起钱来,村里几毛几块甚至几十都不上眼,要去镇上赌几百上千的。
支书喝得微醺,摇头晃脑道:“不成,我家方圆要嫁京城的咯。”
“他是嫌你又老又土,以后家里杀猪打猎不要喊他吃了,他就一白眼狼。”楼道口突然传来魏方圆的声音。
卢安大口咬糍粑,含糊说:“问这问题前,先瞧瞧我的脸,不要大惊小怪,我这样的人从小学就有人追了,那时候一个小女孩一颗纸包糖就想和我手拉手。”
卢安问:“谁说的?”
黄婷哪里还听不出他的话中话,顿时脸热热地说:“难道一定要跟你那个才可以嘛?”
支书又敲敲烟嘴:“下酒菜可以,把你眼拿开,别放我闺女身上。”
卢安和魏方圆都没把这些话当回事,两人都明白,就算再相处十辈子,也处不出男女感情。
沉默也是一种信息,二姑同小姑对视一眼,换个换题问:“那个男生很优秀吧,我们家婷婷入学一个学期就把爷爷家电话号码给了对方。”
“你嘴里的雪峰山脉跟我想象的完全吻合,山头终年烟雾缭绕,怪石嶙峋,哪天带我去你那边看看?”
煤炉子旁边架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一道道抠过的手指印痕清晰可见,桌上有暖好的烧酒,缺口酒杯,还有干鱼、干鸭,一个大白菜,一盘花生米。
卢安嫌弃酒杯太老:“都要嫁京城的了,为什么还用这种杯子,换个新的哎,这刮嘴。”
大姑小姑回来了,卢燕也回来了。
卢安暗暗叫苦,后悔跟她说什么不好,说这些干啥子呢?
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吧?
他转移注意力道:“带你过来看可以啊,但我们这边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男人不乱带女人回家,一般是带媳妇回来的。
卢安侧头,一脸稀奇地盯着她,跟看西洋景似的。
什么叫女大十八变?
嚯,这就是!
卢安重新坐好,对支书说:“叔,去弄点下酒菜,我陪你喝一杯。”
曾庆丰是曾令波父亲。
魏方圆仰着头,眼泪都笑出来了,感觉老父亲终于有点用了,终于出了口恶气。
啥情况???
两位姑姑以为听错了,用错愕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大侄女,每个细胞都觉着不可思议。
黄婷不想提这事,怕给他压力,说声没有就问:“你们家里冷不冷?”
闹了个无趣,卢安悻悻然奔向了魏方圆家,进门就喊:“魏方圆同志,接客,求安慰。”
吃着聊着,说到了李柔。
魏方圆没好气道:“别人都告状,就我吃闷亏。”
两人聊了十多分钟琐事,比如两边的过年习俗啊,黄婷对乡下风光充满了向往:
哟,看把这小老头骄傲的!
卢安撇嘴:“瞅一眼又不会掉块肉,你那么宝贝干嘛子,魏方圆同志,你说是不是?”
“不晓得。”两老人头也未抬,语气不太好。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卢安咧嘴直乐呵。
支书说:“今天中午回来的,比你早两个钟头,在楼上补觉咧。”
卢安把糍粑全部塞嘴里,愤懑地表示:“你不会是干情报的吧?我要到家里安个电话。”
见状,小姑单刀直入:“在谈朋友?”
说是喜欢过自己,可这姑娘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不会因为喜欢过一个人而改变她设定好的人生规划。
黄婷顿足,抬起头抗议:“小姑,你会把他吓跑的。”
卢安看一眼手里的四个王,心生惋惜,对旁边看牌的魏方圆讲:
“你来替手吧,算是还了你小时候的鸡腿,以后就别再提了。”
“等着。”支书拿根竹子取下干鱼干鸭子,提着走了。
小姑笑着问:“我们家婷婷从小眼高于顶,他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等只剩两人时,魏方圆才抱怨讲:“你这打秋风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每次来我家就跟个土匪似的,小时候抢我碗里的鸡腿,现在连没熟的东西都不放过。”
过了许久,小姑打破僵局:“明年开学,我开车送伱去学校。”
支书拿张凳子给他:“曾家两老人现在恨死庆丰了,外边那些放高利贷的三天两头来闹事,家里都被搬空了。”
黄婷瘪瘪嘴,不说话了。
黄婷这次开口了,“嗯。”
你知道媳妇意味着什么吧?”
那娟问:“就耍女朋友了?”
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卢安哼着小调去了曾家,发现曾令波一家没回来,就俩老人在屋檐下忙活,一个剁猪草,一个洗泥萝卜。
卢安摇头:“没。”
卢安两眼望天,心道这姑娘真难忽悠,合着刚才跟老子说了这么久,就是在配合演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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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第221章 ,朝阳照大地
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小年通常指扫尘、祭灶的日子,被视为忙年的开始。
地上的雪化了,一大早卢安就跟着十字路口的人进山砍柴,用新柴祭灶,也算一个不成文的习俗了。
看到他还没宋佳和晶晶利索,魏方圆说:“你行不行啊,不会本事全长在嘴上了吧?”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卢安啥也不讲,选好一颗饭碗大的梓树,一口气在跟脚连劈30刀,最后刀收树倒。
把枝叶劈干净,他问旁边吸烟的支书:“这树多重?”
支书瞟一眼:“80斤左右,你个男子汉好歹弄个百来斤的,走路上才不丢人。”
卢燕抬头,一脸慌乱:“小妹,大过年的不许讲这话。”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没去强行纠正小妹的想法,反而很欣慰,这妹子这脾性,将来不用担心被男人拐跑了。
老大爷感觉良心不安,劝他挑日子再走,他停一段时间不捡狗屎。
卢安是个守信用的人,给出的承诺跪着也要完成。
下午刘洋兄妹来了,不仅送了一腿羊肉,还把一张4000块钱的欠条留在了家里。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整个十字路口的春联基本都是他写的,硬是写到手软,搓肉条都费劲。
说完,卦抛向高空,落地果然是圣卦。
卢安叹口气,捡起地上的卦打,“列祖列宗,你们显显灵,看我舅舅还活着没?活着就打个圣卦,明天我给你们多烧点钱。”
结果就是,从山里出来到十字路口,大约2里山路,他不带停歇地,就中间换了几次肩膀。
“你累了吧,来,我跟你合张影,犒劳犒劳你。”
卢安见孟清水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自己,心里有些愧疚,想了想问:“他们都忙,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好玩,要不到我们这住几天,等29我送你回宝庆?”
见状,卢安没再多说什么,亲自送两人到镇上。
“帮我把水库拍进去。”
宋佳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还有公司的所有员工,一人一句给他拜年。
那娟推开他:“不跟你合影,我对象看到了会吃醋。”
但自己亏欠清池姐更多。
接下来三天就是大扫除、做鱼豆腐、杀鸡、肉丸子、洗腊肉、劈过年柴,还有炒瓜子、花生,去镇上买一些散糖,这些活儿都得干。三兄妹每天忙上忙下,忙得鸡飞狗跳,杂事特别多,事情挨个来,一不留神就到大年三十咯。
卢安问:“你大姐怎么没回来过年?”
等人走后,卢燕双手端着借条,像宝贝一样,脸上全是笑,她不是笑钱的事,而是开心自己的眼光。
第二天,新年第一顿饭祭祖时,他一连烧了两大捆纸钱,把卢燕看傻了。
回到家,沉浸在恋爱中的卢燕没察觉到二弟不对劲,倒是宋佳一脸关心:“哥,你怎么了?”
年初二,把村里本家那些亲戚挨个走了一遍,随后跑到支书家问魏方圆:“我明天早上去宝庆,你去不去?”
两人没啥大事,话还没说五分钟,就有人喊他写春联。
卢安惊呼:“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卢安无语,叫来宋佳和晶晶:“我把树从中间一分为二,你们一人扛一段。”
卢安接过,掰开,一人一半。
还成,他对自己的底子还算满意。
卢安到大门口点一挂大鞭炮,在一阵噼里啪啦中,92年过去了。
卢安伸手拍她一下:“你这是啥比喻。”
卢安瞧瞧旁边大眼小眼的父女俩,直摇头,寻找一番,换颗110斤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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