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有钱
荀言:“直到五年前的五月底,临近高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重大的刑事案件,一个宿舍的学生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死因都是他杀,但是警方侦查了将近半个月,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线索。没有凶器,没有嫌疑人的指纹,全省的专家都被调过来,但就是找不到一点痕迹,自然怀疑这个案子不是普通人做的,所以找过异控局。异控局派出去的人发现的确有鬼魂活动过的阴气,但是没有找到有杀人能力的鬼,分不清那里的阴气是凶手留下的,还是受害者留下的。因为异控局也没有找到线索,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直到现在还没有破。异控局为了以防万一,就在学校里设了一个阵法,将阴魂都困在其中。”
秦以川:“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隐约有点印象,不过这个案子没过多久就被压下去了,之后也没有听说过洛河十三中的其他消息,这学校是什么时候废弃的?新校址迁到哪了?”
荀言:“三年前,因为学校改制,普通高中的学生并入另一所学校,只剩下职业高中的学生,但是毕竟出过事,很多学生都不愿意报名,这所学校招生困难,就和市里的另一个职业学校合并,成为现在的英才艺术职业学校。”
秦以川:“你怎么连这些事都知道?了不起了不起。”
荀言:“本来也是不知道的,但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百度。”
秦以川剩下的夸奖就这样被他堵在喉咙里,只能转而看向梅老板吴刚,
秦以川:“吴先生,接着说你那边的,剧组到十三中的旧校区之后,都遇上什么了?”
吴刚:“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老齐和我偶尔聊天的时候,提到剧组好像有人捣乱,他们前一天提前准备好的道具总会时不时的失踪,隔两天又出现在原地,但是模样和原来又不一样。具体怎么个不一样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得特别具体,他可能怀疑是导演得罪人了,剧组里有混进来捣乱的。只不过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失,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开机快半个月了,老齐突然说那地方好像真有点不对劲,他们拍一场溺水戏的时候,那水一共不到五十厘米深,而且池子是临时搭的,长宽连一米都不到,周围有场务有摄像有助理有导演的,一群人围着,可是女演员脸朝下将自己浸泡在水里,拼命挣扎,就是不抬头。最初在场的估计以为是演出来的,导演还夸了她说演技不错,可是喊了卡了她仍旧不起来,挣扎的动静也越来越弱,旁人才赶紧把她拉出来,一看女演员满脸是血,已经昏迷过去了。”
“导演以为她是因为呛水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流鼻血,而且人昏迷时间也不长,十几分钟就醒过来了,导演问她有事没事,女演员也挺茫然的,但没有什么大碍,就接着拍。可是谁都没想到这其实只是个开端,之后的戏,只要是有一丁点危险性的,一定会出怪事,比如拍跳楼戏的时候,道具搭起来的教学楼模型比膝盖只高一点,演员刚站上去就觉得有人大力推了她一把,重重摔在地上,险些骨折;有上吊自杀的戏,绳子都是系的活扣,稍微一用力就能解开,可是演员吊上去,却怎么都下不来,把绳子割断之后才发现成了死扣。可是摄像机一直开着,翻来覆去看好几遍的回放,也没有看出来这绳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死扣的。”
“想到这里,导演和老齐就已经心里发慌了,商量着后面的戏暂缓拍摄,托人找个人来看看是不是有脏东西,处理之后再接着拍,可是第二天就发生了化妆间满地是血的事情,现在网上还有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呢。当天剧组的所有人都放了两天假,那电影的导演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就是那天晚上打出来的。第二天假是放了,可导演和主演都出事了,这假就没结束,项目搁置了。
老齐和我说完这些之后,我心里也犯嘀咕,又想起来梦里一直给我打电话的那女人,觉得这两件事之间说不定有联系,万一再出事,可别波及我头上,所以就让老齐把这个项目放一放,也休息一段时间。同时我也趁着这段时间,四下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大师,可是可能是因为我点背,虽然通过各种渠道,的确联系上几个听说名气不小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解决问题,反倒一个个的要价狮子大开口。我虽然有点钱,可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明知道那几个没本事还给人家送钱,那不是冤大头吗?”
“我当时的想法挺好,觉得世界这么大,人那么多,总能碰上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剧组都停工了,事儿却没有结束,停工一周后,突然传来消息,说有一个女演员在家里自杀了,官方通报的是抑郁症,可是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我是真害怕了,当时找的重要的女演员一共有三个,女主角出车祸,现在又自杀一个,就剩下最后一个姑娘,就是那个祁倩。我跟老齐说让他盯着点,祁倩别再出什么事儿,老齐都疯了,说他怎么盯?又不能跑人家家里去看着。我们俩因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再加上家里的生意有了点问题,就一连半个月没有怎么联系。等后来我再想起这茬的时候,老齐已经联系不上了。”
珠宝行老板:“该不会他也……”
吴刚:“老齐没死,而是进看守所了。”
这个转折的确令人猝不及防。
秦以川:“他故意进去的?”
吴刚:“秦大师简直神机妙算,这都能猜到!没错,他当时就是故意进派出所的,原因也是之后去探视的时候,他才说的。他说剧组放假那几天,他一直梦见有人给他打电话,挂断了就接着打,没完没了的梦让他神经衰弱,开了安眠药也没有用。之后他梦里干脆把电话砸了,当天是消停了,但是之后总听见有人敲他家的门,可这声音只有他能听见,家里的媳妇女儿都以为他得了神经病。老齐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被折腾得实在怕了,竟然想出来一个绝招,第二天天亮之后直接拎着锤子去抢一家金店,抢完了也不跑,就等着警察来抓,而进了看守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奇怪的动静。他说知道自己赌对了,所以之后公诉开庭,判了十年的时候,他长舒一口气,虽然是坐牢,但起码这十年内,命肯定是保住了。”
秦以川:“这个姓齐的制片人有没有提过,他接到的电话里对方说的是什么?”
吴刚:“他说自己也听不清楚,就知道是个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又阴森,吓死个人。”
秦以川:“这就奇怪了,同一个人打电话,怎么你能听见说话声,他却听不见。”
吴刚:“您这话……什么意思?”
第254章 缠着吴刚的鬼
秦以川:“没什么,你先接着说,制片人进去之后,你又遇上什么事了?”
吴刚:“他刚进去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就是我被他说的那个电话吓得不轻,又想起来最初给我打电话那女人,所以整天抱着我媳妇给的手串生怕丢了,还怕这一个手串法力不够,花了不少钱去各大寺庙啊道观啊什么的,求了不少开光的东西,之后安静了一年多,啥事没有,我就觉得这事儿应该是过去了,多少是放松了点警惕。有一回去蒸桑拿按摩的时候,我睡着了,醒了之后就发现手串不知道哪去了。给我吓得一激灵,又是报警又是调监控,虽然之后查出来是那个按摩小妹拿走了,可是等找到的时候那手串已经卖了,费了好大力气都没找到。我提心吊胆地过了又半年,但是这半年除了偶尔做个噩梦,也没什么怪事发生。有一次和我媳妇不知因为啥聊起天来,说到我投资这个电影,她突然说好像在网上看见我那个电影演员的消息了,我上网一搜,发现……发现祁倩跳楼了。”
珠宝行老板:“这个我也很奇怪,今天看见她的时候,分明人还好好的,可是当时说她从七楼跳下来的,伤得特别严重,就算保住命也得残疾。”
吴刚:“我看见消息的时候,实际上距离她跳楼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我托人打听,听说她在住院,我想了好半天,下定决心亲自去看看。从剧组出事儿到现在这么久了,我什么详情都不知道,就这么一直担惊受怕也不是办法,所以本来计划是打听清楚问题出在哪,再想办法解决。可是头一回我去医院,她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昏迷不醒,根本没法问。等过段时间听说她恢复意识之后,我再去,人家医生说真不巧她已经转院了,至于转到哪里,人家医院也不知道,祁倩的家属连医院的救护车都没有用,直接自己开车把人接走了。她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这个人就像在娱乐圈消失了似的。当然她本来也不怎么出名,也没有狗仔愿意花心思关注一个一点都不红的新人。
找不到她,我就只能从剧组里别人那下功夫,当初那个组所有人,我都逐一亲自见了面,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些人也说不清个一二三,都想起十三中当初发生的那个惨案,觉得该不会是怨死的学生鬼魂出来复仇了。”
秦以川:“既然怀疑那地方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找异控局请求帮助呢?”
吴刚:“怎么没找?但是我说实话,异控局那些人,就和派出所的片儿警没有什么区别,我去找了人,他们也派人去那场地看了,结论就是没有鬼。我把自己和老齐梦里那个女人和他们说了,又求着他们去家里看看,可是结论也是一样,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过来那几个人还阴阳怪气觉得我们精神有问题,让我去精神病院检查。我气得投诉他,可是屁用没有,连投诉都得走一大堆流程,但现在都没人处理。”
原来的异控局,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和早些年的城管差不多,有能耐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根本不够用,为了防备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又大肆吸纳了不少普通人,让整个异控局内部相互制衡。但是这种做法带来的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基层工作人员本事不够,脾气来凑,拿着工资不干活的事情太多了。
虽然后来因为负面影响不小,异控局经历过几次整改,但还是很难真正杜绝这种现象。
吴刚:“异控局没有用,我就只能接着自己找能处理这事的高人,但可能是运气不好,始终就没有找到真正靠谱的人。这几个月来一直提心吊胆,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在半个月之前,我做梦的时候,再次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这回她不说别进来之类的话了,而且反复念叨杀人就要偿命。我真是半条命都被吓没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能梦见,逼得我根本不能在家待着,换个地方能安静和两天,但是第三天开始,这电话又阴魂不散地追过来了。我这半个月,简直要把全国都跑遍了,就是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佛寺什么的都试过了,根本没用。”
秦以川:“除了在梦里遇见,生活中又遇上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吴刚:“这好像没有。”
秦以川:“断断续续跟了你差不多两年,但是除了在梦里警告你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很显然对方并不想要你的命。”
吴刚:“光是睡不上一个踏实觉就已经够要我大半条命了。两位大师,你们真得帮帮我,再这么下去,我也非得跳楼不可了。只有你们肯帮忙,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秦以川:“真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吴刚:“我吴刚说出来的话从来不带反悔的,只要我能办得到,绝无二话,如果办不到,我一定想尽了法子去办,刀山火海都行。”
秦以川:“刀山火海就有点夸张了,不过,如果你在公检法和媒体上,认识能说得上话的人,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吴刚:“公检法有点困难,但是有几个省电视台的台长,和我关系还过得去。秦大师,你是有什么情况要发新闻?”
秦以川:“不是我,可是替他们发。”
吴刚:“他们?谁啊?”
秦以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样吧,你这件事要想解决,首先得做两件事,第一,在你上次梦见那个女人的城市再待两天,我们得看看你的梦到底是什么情况;第二,抽时间跟我们去十三中的旧校区看看。”
吴刚:“啊,这……”
秦以川:“你放心,我们两个肯定护得住你,不会让你出事的,不放心的话,和你签个合同?”
吴刚:“呃,这倒不用,我不是怀疑两位,而是,而是我真的害怕。”
秦以川:“现在害怕是为了以后都不再害怕,那东西如果真的打定主意一直缠着你,你能忍得了一辈子?”
吴刚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点头。他是真觉得自己的精神马上就到崩溃的边缘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得跳楼,与其这样,还不如拼一把。
打定主意,吴刚和珠宝行老板寒暄两句就告辞了。他是开着车过来的,而且住的地方离这里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就直接让秦以川和荀言上车,去了金陵附近一个地级市。他在那新投资了一家服装加工厂。
虽说这两年没少担惊受怕,但是他该做的生意、该赚的钱一点都没落下。
吴刚对睡觉有种本能的恐惧,但是困是人正常的生理反应,也幸亏他出门带着司机,上车没多会已经躺在后座上睡着了,一直等司机把车开进一家宾馆,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让司机给他买杯咖啡去。
第255章 电话里的名字
秦以川拦住司机,说他现在直接去睡,刚好可以看看有没有阴灵活动的痕迹。吴刚心情忐忑地答应下来,他原来住的是个套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躺床上不大会就睡着了。
现在正是后半夜,不到凌晨三点。秦以川和荀言在外间的沙发上歪着打游戏,一边打一边注意听着吴刚的呼吸声。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熬得秦以川都有点睁不开眼睛,可是吴刚的呼吸节奏始终相当平缓。秦以川把游戏退出去,想起来去洗把脸,就突然听见了轻微的沙沙声。
屋子里铺着地毯,这声音很像轻薄的布料或者刷子从地毯上划过去。秦以川一顿,看向荀言。
荀言眼睛里的重瞳果然再次出现了。
俩人谁也没说话,那个沙沙声也消失了,隔了半分钟,秦以川的手机收到荀言的微信,
荀言:女鬼,是个学生,没有明显的外伤,但脸色发青,应该是中毒。
秦以川要看到这种故意隐藏自己的鬼,就只能通过黑玉书。但是动黑玉书的话目标太明显,他怕惊走了女鬼,就直接给荀言发消息,
秦以川:能看出来她想干什么吗?
荀言:停在了煤老板的卧室门口。拿着一个旧手机,正在打电话。
紧接着,房间里的吴刚呼吸声终于乱了。
人做噩梦的时候,生理反应和正常的睡眠是完全不一样的,秦以川侧耳,但是听的不是煤老板的动静,而是女鬼的声音。
这个女鬼和平常的鬼有很大的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哪怕她已经出现了,但是周围干干净净,一点阴气怨气鬼气都没有,这也就难怪异控局的那些人建议煤老板去看精神科了。
而且这鬼打电话时说的话,讲的也不是鬼话,而是正宗的人类社会普通话,唯一的区别就是声音微弱,很像人濒临断气时只剩下的气音。
秦以川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清楚,她这次打电话的内容不再是杀人偿命之类的,而是反反复复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秦以川:她提到的名字,叫唐小风?
荀言非常熟练地打开某度,输入唐小风的名字。
网络上同名同姓的人信息一大堆,而且光听声音很难辨认出是哪几个字,并没有找到有用的。荀言想了想,在唐小风的名字后,加上了十三中三个字。
搜索出来的结果不多,除开那些营销广告之外,荀言翻了好几页,才终于找到两个比较有用的线索。
那是在原来的十三中的论坛中发的一个帖子,这个论坛早就已经没有人维护了,除了广撒网的那种毫无意义的广告之外,整个贴吧从两年前就已经没有人发帖。被他搜索到的这个帖子发表在四年前,发帖人的ID就是唐小风,大小的小,风雨的风;帖子的内容是个求助,说自己的女朋友被欺负了,怎么才能讨回公道。
帖子下的回复有十几条,很多人都是好奇怎么被欺负的,要知道缘由才能给出有针对性的建议。也有年轻气盛的直接回复,不管是谁,敢欺负自己的女朋友,直接上手就揍,不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唐小风其他的帖子回复的大多是个叹气的表情,只有在这条回复写下评论表示了赞同,言辞颇为热血,但也十分中二。
第二个线索是一条因为打架斗殴而通报批评处的部分照片,仍旧是发在这个论坛上的,发帖人换了一个人,表达了一下对学校的不满。荀言在满屏脏话的帖子上扫了两眼,点开那张图,在通报的名单里,第二个就是唐小风。
荀言把这两个帖子发给秦以川。
秦以川把那份通报批评的名单发给郑阳,让他帮着查一下这个唐小风和洛河十三中当年的惨案是否有关。
三更半夜的,秦以川本来没指望郑阳能看见。但是郑阳不仅看了,而且几乎是秒回。
虽然回复的是个含义并不是特别友好的熊猫头表情包。
控诉归控诉,但以郑阳的权限,要查一个案子被封存起来的资料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案子曾经还有异控局参与过。
那个女鬼一直站在门口,像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反反复复只是打电话,然后念一个人的名字。趁着郑阳查资料的空隙,秦以川本来想控制住女鬼,如果能建立沟通的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能弄清楚。可是出乎他和荀言意料的是,秦以川的符纸刚一点燃,这个女鬼就非常警惕地要逃走,能够困住比她厉害得多的厉鬼的符纸对她而言根本没有用。秦以川见此只能用因果线将她困住,可是没想到因果线落在女鬼的胳膊上,竟然燃起了一缕青烟,被直接焚毁了。
这种情况前所未见,荀言的昆吾刀斜掠过去,伤了女鬼的胳膊,但没能阻止女鬼逃脱。
天下没有不受因果线制约的鬼魂,哪怕是神死后也做不到。而能从因果线地下逃走的,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这个“东西”,她不是单纯的鬼,而是一个人的魂魄。
人在半死半活之间,如果遇上些千载难逢的契机,魂魄是可以离体而出,在一定的范围内自由行动。这种魂魄和鬼的概念非常相似,但最大的区别是鬼魂的躯体已经死亡,而人的魂魄并没有。
而人能出现这种情况,肉体必然受到了一定的创伤,导致神志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和十三中案子有关的女人,现在大概率是个植物人,特征这么鲜明,要查的话,并不会特别困难。
所以秦以川又给郑阳发了第二个需要协助的消息。
郑阳又秒回了他一个破口大骂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他最近使用表情包的频率直线上升。
女鬼逃走,不多时卧室里的煤老板重新慢慢平静下来。
隔了不到十分钟,郑阳发过来两份文档和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班级合影,看背景像是在春游之类的活动中拍摄的,一共有27个学生,除了极少数的学生穿了校服,大多数都打扮的挺花枝招展的,头发烫染的不在少数,戴耳环项链的也不足为奇,在彩妆的装饰下,这些同为高中的学生比其他学校的同龄人看起来成熟了好几岁。
这学校的校规校纪果然四舍五入接近于无。
第256章 十三中惨案档案
两份文档中的第一份就是荀言找到的那个通报批评的存档复印件,这份通报上写出了打架的原因,但并没有记录得特别详细,只说是唐小风和一个叫高春雨的人因早恋产生矛盾,纠集校外闲散人员打架斗殴,给了两个人留校察看处分;其他在校生掺和这件事的都被记过。在这份通报批评下记录了上面提到的所有的相关档案,应该是直接从学籍库中调出来的,信息非常详细。
第二份文档比第一份要长得多,足足有四十多页。这是十三中杀人案的相关卷宗,包括死者的相关信息和警察在调查过程中找到的一些痕迹,但是这些痕迹并没有让他们找到更多的证据,所以各种细小的线索虽然都被汇总到了一起,但是并没有对案件的侦破起到足够有效的推动作用。
秦以川一目十行地扫了个大概,在死亡名单里发现了一个挺熟悉的名字——高春雨。
和唐小风谈恋爱的那个女孩。
这也是这个案子比较奇怪的地方,案发地点是男生宿舍,可是死亡的受害者里,竟然有三位女生,其中就包括了高春雨。
关于高春雨的信息虽然详细,但是说实话有用的并不是特别多。她的家庭位于一个相对偏远些的山村,成绩还不错,按照中考成绩来说,她本来可以上到一个普通高中,但是分数卡在一个很尴尬的区间,虽然能够进入高中,但是要付八千块钱左右的高价费,高春雨的家里付不出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家名声并不是特别好的职业高中,专业是幼师,并且成绩常年是整个学校的第一名,仅仅文化课的分数,就能够远超第二名几十分。
除了这些基础信息之外,根据警方的调查,有同学曾经提到过高春雨虽然家庭环境比较一般,但平时的生活表现却相当高调。在一般人的传统印象中,这种家境一般又学习不错的女孩,应该是文静甚至内向的。可高春雨并非如此,她离家远,除了长假之外的,她几乎从来不回家,剩下的时间,绝大多数都和一些校外人员相处在一起。
也是因为这样的习惯,导致高春雨在学校里的口碑并不是很好,甚至还有人指出高春雨不止一次参与或者主导过校园暴力,只不过并不如新闻报道上那样的惨烈,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对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男生宿舍,高春雨的一个室友表示是为了给唐小风过生日,高春雨从进入高中之后就和唐小风关系匪浅,到高二的暑假就正式宣布在一起。但是校外有一个从十三中辍学的男生王俊伟和高春雨同样有过情侣关系,且据说一直藕断丝连,而王俊伟和唐小风又曾经是同一个球队的好友。三个人的复杂关系也直接导致了打架斗殴事件的爆发。
唐小风的宿舍里还有四个室友,除了高春雨之外的另外两位女孩子,和这个宿舍中的男孩子同样是情侣关系。以常理来看,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动机去杀人,也同样没有那个能力能杀了这么多人。
陈年旧案短时间内很难理出什么头绪,秦以川也没有打算用这一晚上的时间看两眼卷宗就能破案,他要这些资料,只是为了知道吴刚和这几个人是否有关系,以及那个缠上吴刚的女鬼,和这个案子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一个学校那么多人,要想找到一个成为植物人的下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郑阳暂时没有回复,秦以川也没有等着,和荀言在沙发上眯了几个小时,一直等到快八点了,卧室里传过来的还是吴刚的打鼾声。秦以川去敲了两次的门都没有回应,只能和荀言先下去吃了口早饭,又在楼下花园里转了两圈,觉得时间怎么也差不多了,重新回到套房,才正好看见吴刚模模糊糊的爬起来去洗手间。
看到他这副模样,秦以川算是明白,为什么哪怕他这么长一段时间被鬼缠着,精神状态还能保持得比较不错,原来全都得益于他昼夜颠倒式的作息。
晚上闹鬼睡不着,所以很多时候就索性不睡,白天再补回来也就完了。
对这种心宽体胖的人,秦以川除了竖大拇指是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本来就没有睡多长时间,女鬼来了没有多久就为了躲避秦以川和荀言而逃走,吴老板受到的影响并不是极大。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的间隙清醒过来,立刻眼冒红光地恨不得给秦以川和荀言上个供,
吴刚:“两位大师真是神了!昨天晚上我本来还提心吊胆,生怕再被那电话折腾一夜,没想到这次只响了几次就消失了!两位大师,您快说说,昨天晚上,我家里真的来脏东西了吗?还是说现在的鬼都进化成能远程吓人了?”
秦以川:“确实是有东西,但不一定是鬼,而更像活人。吴老板,昨天那通电话,你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了吗?”
吴刚:“这个,我昨天其实没有接她电话,梦里头我又害怕又烦躁,把手机扔了好几次,手机的屏都摔碎了,可是偏偏就那么结实,怎么都摔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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