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有钱
大庆被他妈骂得不敢回嘴,又给两个同伴使眼色,让他们别把下水的事儿说出来,要是被爸妈知道他大半夜去水塘游泳,非拿笤帚棍子打他一顿不可。
事情本来就这么过去了,水塘中的异象让村民紧张了一段时间,但是随后发现那对普通人的生活一点影响都没有,众说纷纭之后,大家一致觉得水塘里有什么精怪在修行的说法比较能解释异象的原因,为了防止惹怒水里的东西,村里的长辈严令任何人不许去晚上去水塘抓鱼,除非白天用水,否则最好都要靠近水塘半步。
日子就这么安生地过了一个多月,村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最早发现院子里有鱼的那户人家,他家的狗在水塘里淹死了。
一条狗的死没能让村民紧张,但是随后他们家的猫也淹死在水塘里,就稍微引起了一些人的重视。
村里的狗会游泳,再加上又不像人那样,说不让靠近水塘就不会靠近,虽然概率不大,但如果游泳的时候被水下的水草缠住,淹死也是有可能。可是猫就不一样,猫一向是怕水的,谁家猫闲来没事都不会到水塘里玩。所以最开始那家人觉得是村里一直和他们家不对付的人使得怪,两家人还吵了一架。
可是这架刚吵完两天,谁家都没消气的时候,大庆也死了。
他的死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村子都开始慌了。
大庆的爹妈把他的尸体捞上来,按照本地的习俗,死去的人要在院子里停三天才能下葬,据说是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看一看自己生长的地方,不然死人恋家,魂魄不宁,就会时常回来打扰活着的人。
现在天气还凉,大庆的尸体在棺材里放到第三天,也没有腐败的迹象。就在下葬前给他换寿衣的时候,村里发现了不对劲。
大庆的右手上竟然长满了鳞片!密密麻麻的,和鱼鳞一模一样!
这个现象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尤其是那天晚上和大庆一起看见水塘异象的人,几乎肝胆俱裂,哭着把那天大庆下水的事情说出来了,这两个年轻人的父亲又惊又怕,把自家儿子好一顿打。
但打完了,该处理的事情还要处理,谁都不知道大庆死了之后,还会不会轮到别人。
当天晚上所有岁数大些的人,就凑在大庆家的院子里开了半宿的会,决定大庆先不落葬,看看他的身体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和他一起去看过水的两人最近哪里都不许去,家里人必须看住了,尤其是晚上,连屋门都不许出。
就这样,一个人的死化作一大团的乌云,将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乡村笼罩起来。所有人去挑水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生怕水里蹦出什么东西,把人拖下去。
两个年轻人除了白天和父辈一起干活,晚上太阳还没落山就得回去,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半步都不许出去。
然而哪怕这么严防死守,还是险些出了意外。他们两个年纪小的一个叫小龙,当初下水捉鱼的那条狗就是他的。狗和小龙几乎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极深。家人都防备着不让他出事,殊不知他自己也一直在防备着不让狗出事,把狗窝搬到自己屋里,让狗就睡在自己的脚边。
可是等大庆死了的第九天,这条狗睡到半夜,突然就醒了,起初一个劲儿地挠脖子,蹭后背,像身上长了跳蚤。小虎被吵醒了,拿细齿梳子给他梳梳毛,挠痒痒。但是梳着梳着,发现触感似乎不对,梳子齿落下去接触到的不是狗的皮肤,而是一种有点硬的鳞片。
本来有点睡眼蒙眬的小虎一瞬间就清醒了,连忙开灯,拨开狗毛一看,狗的大半身子都已经看不见皮,取而代之的是个大庆一模一样的鳞片,只是更细小一些。
这就证明了一件事,但凡是下过水的,身上都会长出来这种鱼鳞。
狗被这些鱼鳞搅得全身发痒,拼命的挠,之后就开始喝水,给狗倒水的是个摔豁角的碗,狗把里面大半碗的水喝光了,仍觉得不够。小虎忙又给它倒。可是狗又喝了整整一碗,仍旧不安地刨地,找水。小虎看着狗已经鼓起来的肚子,怕它撑着,就没有接着给,可是没有水喝的狗逐渐暴躁起来,用力挠门,横冲直撞地想出去。
小虎也知道最开始时溺亡的狗为什么会淹死在水塘里,它在家里找不到足够的水,自然会去水塘里喝个够。
一家人又惊又怕,小虎抱着狗不让它出去,却好几次都险些争不过狗的力气,它是在拼命挣脱小虎的胳膊。
第305章 水塘里的鲤鱼精传闻
这时候小虎他妈突然一拍脑袋,将自家一个空的小水缸搬出来,一桶一桶倒满水,狗一见到水缸,竭尽全力从小虎手里钻出来,直接跳进水缸里。
小水缸不太深,刚好够狗露出脑袋。狗泡在水里之后,很快就安静下来。
小虎这才反应过来,狗生出了鱼鳞,竟然就像鱼一样开始离不开水了。大庆应当也是如此,他没有找到能让自己容身的水缸,只能选择去水塘。可是他毕竟不是真的鱼,下水之后没有办法呼吸,就被淹死了。
小虎一家人一宿没睡。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冲到大庆家里,把前因后果一说,大庆家人又哭了一遭,悔恨自己没有和儿子住在一个屋子,没能及时救儿子的命。
溺水的原因找到了。但是谁都没有解决方法。
大庆的尸体停了第九天,就算天再凉快,也有了腐烂的迹象,只能先埋了。后来小虎听他爹说,大庆手上的鱼鳞已经长得全身都是,可见就算是死了,那种鳞片仍旧会扩散。
这让小虎心里越来越害怕,天天盯着水缸里的狗,生怕狗出问题,也怕自己出问题。
又过了几天,仍旧是睡到一半的时候,小虎突然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动静,像梦吧,可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说自己醒着,可是他又眼睛睁不开,身子动不了,就像遇上了鬼压床。
小虎全身冒出冷汗,生怕自己仔细听那动静,发现是谁叫他“还我命来”。
四下寂静无声,一股又一股波浪声夹杂着风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落进小虎的耳朵里,如渔歌唱晚,静谧安闲,舒缓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似乎是安慰的情绪,让人很快就平静下来。
小虎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任何重量,缓慢又平稳地漂浮起来,不受控制地顺着风声传过来的地方找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虎的死讯传遍全村。
他的身上没有鱼鳞,没有外伤,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就这么平静安稳地躺在炕上,脸上的血色也没有消退,就和睡着了一模一样。
只是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呼吸。
当初下水的三个人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叫祥子的。
他比小虎更加惊恐,村里人也怕再出意外,在祥子爸妈的指挥下,村里每天夜里有四五个青壮年,不闭眼地守着他。
第一天没有异常,第二天也平静地过去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祥子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今天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早,而且就像感冒一样,全身都没有力气。
这种情况引起了大家的重视。
祥子的母亲是个果决的女人,告诉祥子今天无论怎么困都不许睡觉,周围看着他的伯伯舅舅,只要看见他一闭眼睛,就泼一盆冷水浇醒。
所有人都同意了。从晚上九点多熬到子夜十二点,明明只有几个小时,可对祥子来说无比漫长。他已经被泼醒五次了,冷水对困倦的驱赶作用正在飞快地减弱。
祥子家有一个挂钟,是早年的时候他爸爸从外面弄回来的,全村只有这么一个,每次到了整点,它都会咚咚咚地响上相应的几声。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第一声的时候,祥子的头突然一歪,祥子他娘眼疾手快地将一根缝衣针扎进他的葛博丽。刺痛让祥子立刻惊醒,脱口而出一个词:影子。
可是再问他什么影子,哪里的影子时,他又全然答不上来,就好像这两个字只是他睡迷糊了做的一个梦,醒来之后就彻底遗忘了。
这一夜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但是祥子娘没有闲着,她在第二天找了村里许多能做主的人,都到她家里开了个会,前因后果稍微捋了一遍,谁都明白水塘里不干净,只怕有什么难对付的妖物要现世,这东西靠村子里这些人的能耐肯定处理不了,所以必须到外头去找公家报案。
云狰那边得到的所有关于这里的消息,都是从报案之后开始的。
祥子他爸是村里少数出去过的人,他带着两个成年的小伙子,沿着山路一直往城里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派出所,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派出所里的人不信神神鬼鬼的说辞,觉得这三个人是神经病,理都不理。
异控局在这个地方没有分部,所以他们的消息自然也不会被上报。祥子爸和两个年轻人走投无路,在街边蹲着抽烟的时候,被一个出来遛弯的大爷看出来心事,就问他们是不是遇上了些什么难处,要不要帮忙。
祥子他爸把村里遇见的事情说了,老大爷也半信半疑,不过还是给他们指了条路,让他们去找一个扎纸人的老太太,说这个老太太懂点处理这些事情的法子,说不定能解决他们村里的问题。
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祥子他爸就去了。扎纸人的老太太有挺严重的白内障,一双眼睛几乎快看不见黑眼珠子了,跟又黑又压抑的纸人铺子凑在一起,别提多渗人了。
不过好在老太太还有一个孙女,是个正常人。祥子他爸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老太太沉默了好久,说他们那里的水塘是个风水眼,养出来一条鱼精,就是这条鱼精把人的魂魄勾走了,这才会死人,只要给鱼精上上供,再烧几个纸人做仆人,村里自然就会消停下来了。
村里没有上供的香火蜡烛,更没有纸人,所以只能在这买,一下子就花出去辛辛苦苦种庄稼小半年才能赚回来的钱。
等祥子他爸拿着东西回去之后,老太太的孙女把这件事写成了一个报道,发在了本地的新闻网站上。她就在县里的新闻中心上班,这些真假难辨的消息阅读量一直都相当不错。
祥子他爸照着老太太说的,回去给水塘又上供又是烧纸人,折腾了好几天,水塘好像真的安静下来,祥子也没有再出现过异常。
而另一边,老太太孙女发的新闻又引来了两个同样是做这种垃圾新闻的记者,还特意跑到了村子里采访,最后报道出来的稿子一个比一个离奇。
这些新闻都被云狰一篇不差地收集到了,江夜也是那个时候被云狰派过来查消息的。
第306章 独眼龙大仙儿
不过江夜比那些小报记者要有本事得多,很快就和村里人熟悉起来,尤其是借住在李大叔家里的时候,李大叔对他赞不绝口,差点就要认个干儿子。
也是江夜第一次来的时候,祥子到底还是没留下来。
因为烧完纸人之后,祥子就稳定下来,连着守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什么异常,村里人以为这就没事了,所以都撤走了。
不料江夜来了的那天晚上刚好赶上农历十五,月亮和星星的光都格外的亮,亮得吓人,小虎家那条几乎成了鱼的狗发疯一样从家里跑出去,跳进水塘里就没影了,紧接着就是祥子,像中邪一样,衣服都没有穿,也从家里冲出来,一头扎进了深深的水塘。
星光落下的银线重新在水面织成网,成百上千的鱼此起彼伏跃出水面,长大一点,又落回水里。
循环往复。
既瑰丽壮观,又诡谲万分。
江夜就是冲着这个水塘来的,不过自己都没有想到能亲眼看见这种异象,当时留给云狰传回消息,觉得水里的并不是什么鱼成了精,能够勾动星辰之力的,就算成精上万年的妖怪也做不到,因为这种星辰之力,天生就不对除了神以外的任何东西开放。
云狰也是从江夜传回来的消息里,才初步确定这里可能存在意识,而且这个意识很可能才形成不久,甚至是正在形成之中。
也是从那时候,云狰现在的计划才初步形成。
距离江夜上一次来,已经有了两个月,但是按照他上次得到的消息,只要人不主动在夜间去接触水塘,也不动水塘中的鱼,原则上是不应该再有人遇害的。
可是现在,却又淹死了一个小孩。
江夜问李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叔的旱烟抽得凶,有些不想提这事,但江夜上次离开的时候就承诺,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找人解决这里的问题,李大叔喜欢他,也信任他,所以缓了一会,才说,他上次走了之后,又来了好几个人,村里发生的怪事出去了,谁都想凑个热闹,所以有一些不知道真假的风水师什么的,陆陆续续也来了好几位。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有点本事,祥子跳进河里之后,就没有找到尸体,所有人看见这水塘碰不得,自然没有人敢下水捞尸体。可是那天来的那个独眼龙大仙儿只是在河边烧了两堆纸,不过几个小时,水塘下游祥子的尸体就浮上来了。
露出来这么一手,村里人都把他当救星,一起凑了钱,请他处理了水塘里的东西。
独眼龙收了钱,又大张旗鼓地摆了个道场,说是要选个缺月之时,这个时候妖物没有星辰之力加持,实力会大打折扣,到时候布置一个祭祀的阵法,再加上他的道场,就能将水塘里的妖怪收了。
村里人信以为真,就这么眼巴巴地等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独眼龙说的这个缺月之时。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个在村里被好吃好喝供了好几天的高人,在当天摆了道场之后,提出来一个令人费解的要求,他要找两个四五岁的小孩,说是做阵眼。
这个要求让不少人心生疑惑,不过独眼龙再三保证,就是利用他们的童子之气做阵眼,绝对不会对人产生任何的危害,这么半信半疑的,村里人还是挑出来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就是老四家的孙子。
不过虽说同意孩子做阵眼,可是两家大人都态度强硬地要求自己家里人必须在旁边看着,但凡有任何的不对,他们都会立刻将孩子带走。
独眼龙也只能同意。
就这样,等到天彻底黑了之后,独眼龙将道场里的香烛全都点起来,摆成了个太极图的形状。
月亮只有一个小牙,看不见什么光,星星自然也隐藏起来了,水塘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平静,只有隐约的一点蜡烛的火焰落在浅水边儿,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动。
独眼龙在蜡烛正中间的蒲团上打坐,两个小孩坐在太极图两个阵眼的位置,困得直打瞌睡。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人等得不耐烦,开始窃窃私语,觉得这个独眼龙该不会是个骗子?但是一个骗子,又是怎么找回来祥子的尸体的呢?
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旧什么动静都没有,孩子的家长给它们又裹了两层厚衣服,戴上帽子,让他们直接先这么睡,虽然不说话,可是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一大半人都认定独眼龙就是个骗子。
有些上岁数的人熬不住了,也先回家去睡觉。人陆陆续续走得只剩下一小半的时候,独眼龙突然睁开眼睛。
水塘仍旧无波无痕,可是一片黑影已经悄无声息的从水底漂浮上来。
李大叔当时站得比较靠后,刚出现异常时他根本没看见,只听前面的人突然惊呼一声,随即就见阵眼上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竟然漂浮在半空中,一个纯粹是由光组成的太极图在孩子的身下一圈一圈地转。更重要的是,两个孩子一点都没感觉到异常,仍是睡得十分安稳。
安稳得有点奇怪。
太极图在水塘上空,与水塘中的黑影隔着半米来高的距离。遥遥相对,黑影在水下缓慢地浮动,一个像触手又像水草的东西对两个孩子非常感兴趣,探出水面去碰老四家孙子的脸。
老四家的儿媳妇抄起柴刀就要上前,独眼龙突然站起来,伸手将她挡住,太极图猛地一收,半透明的笼子沉重地落进水塘,将那个黑影困住之后强行镇压,太极图越来越小,那个黑影也被迫缩小,最后成为一个网球般的黑色球体,全身泛着黑色的亮光。
独眼龙大喜过望,伸手就抓向这个小黑球,岂料这个小黑球突然发难,化作一道流光重重撞上独眼龙的胸骨。
李大叔说自己听见的动静,就好像锤子砸断了一根木头,发出一种咔嚓的声音,独眼龙被撞飞出去好几米,栽在后边的石头上,紧接着黑色的球体重新化作一团无形无状的阴影,将独眼龙包裹住之后强行拖到了水塘里。
从独眼龙站起来到他被拖下水,顶多不超过一分钟的工夫,许多围观的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独眼龙已经消失了。
半空里的太极图没了,两个孩子立刻掉下来,站的靠前的村民,不管是不是孩子的家人都冲上去将小孩从水里捞上来,甚至都顾不得考虑自己会不会沾上水塘这种“被诅咒的水”了。
这种变故的出现,让被寄予厚望的独眼龙成了荒诞的闹剧,下水的有成年人就有六七个,再加上俩孩子,这如果都出事了,对村子里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第307章 小孩接连落水
整个村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消沉。
所有沾过水的人都被集中在一个大房子,准备好了足够的水,又时时刻刻有人看着,即便不能阻止这些落水的人变异,也要尽一切可能暂缓这个进度。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河里的东西正在对付独眼龙,就这么守了三天多,没有人出现异常。于是大家又都生出一些希望来,觉得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水塘里的东西真的被独眼龙处理了。期间还有几个人试图找一找独眼龙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之后有星光月光的时候,那种奇怪的光线也没有再出现过。
一切似乎都变得平静下来。
直到他们来到这里的前两天,老四家的孙子本来跟着一群小孩在村里玩捉迷藏,可是玩着玩着,孩子们都不知道他藏到哪去了。小孩本身也没有多少警惕心,只以为他不想输,所以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了。几个孩子吆喝了好几声,老四家的孙子也不吱声。正好有大人喊他们回家吃饭,小孩就都把他抛之脑后,各回各家了。
只是老四家这个孙子一藏就是一下午,中午饭都没吃,他家人着急了,挨家挨户地问,几乎将村里翻了个底朝天似的找,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发现。
等到晚上,几个青壮年大着胆子来到水塘,发现小孩果然躺在水边,全身湿漉漉的,早就没了呼吸。
小孩夭折总更容易令人痛心,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村里但凡有孩子的,娘家在别处就回娘家躲一躲,都在村里的,就把门锁死了不许出来。这种被动地躲藏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东西呢?
江夜:“除了四叔家的小孙子,还有一个小孩也落水了,他现在在哪里?”
李大叔:“就在村里,北边靠山脚下的那家就是。这个孩子是个苦命的,他爸打小身体就不好,刚生下他的时候就生病死了,全靠他妈一个女人拉扯孩子,还要照顾一个眼睛瞎了的婆婆,辛苦着呢。”
江夜:“李大叔,我们想见见这孩子,您方便不方便引见一下?”
李大叔:“小江,你是好孩子,我也信你,知道你这次来,是想给我们解决麻烦的。只不过,叔老实跟你说,对处理水塘里的东西,现在村里大多数人,都不抱啥希望了。你如果还想用孩子引那东西出来,只怕,只怕村里人不愿意,”
江夜:“李大叔您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会用孩子做诱饵呢?只是听您的描述,说接触过水的可能会长出鱼鳞,我怀疑那可能是种变异的病毒,我这次是专门来解决这些问题的。”
李大叔:“啥病毒能把好好的人变成那样?你说水里难不成不是闹妖怪,而是闹瘟疫?那河里的黑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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