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天南
欺负人!
太欺负人了!
别人都是功法、术法,最不济还有修行感悟、丹丸。
到了自己这,居然是什么《母猪的产后护理》?
肮脏卑贱的产公所学。
羞辱!
这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魏武气的怒发冲冠,两眼瞪如铜铃,营帐内的桌椅用具全被他砸翻,一副不打算过了的样子。
“武哥…咋回事啊?”
营帐一角,魏元吉缩在床铺上, 看的是心惊肉跳外带一脸懵逼。
一大早他还没醒呢,魏武就起来癫了似的乱砸东西。
莫名其妙。
“你别说话,我现在很想捅人,捅人!”魏武扭头瞪了他一眼,满脸都是杀气。
魏元吉被他躁狂的激的浑身一哆嗦,连忙闭嘴。
之后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魏武都在砸东西发泄,砸的实在是没东西可砸了,气才消了一些。
“武哥你…还好吧?”魏元吉实在憋不住了,又出声询问。
“我没事~”魏武咬着牙,一字一蹦,可那副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的样子,哪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
“那个…发生什么事情了?”魏元吉小心翼翼的追问。
“说了没事儿,就是突然想起一个人,现在特别特别想用狼牙棒捅死他!”魏武抓狂的比划了一个捅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魏元吉回想起那具魅尸,又是一激灵,赶忙闭嘴。
自己这个堂哥…哦不,应该是亲哥,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心眼不大,喜欢钻死胡同。
也不知道又是谁招惹了他,关键是最近好像没人和他发生冲突或者过节呀。
奇了个怪哉。
摇摇头,魏元吉不管他了,反正劝也是白劝,以后自己罩他就是了,随他去。
打定主意,魏元吉美滋滋品味昨夜刚刚得到的《鬼刀决》。
青牛大仙太慷慨了,这门刀法,可是内劲六品术法,是鬼刀门镇门刀决,刀法狠辣凌厉,十分凶悍。
一刀斩出,犹如厉鬼哀嚎,十分厉害。
自己用刀,修的是煞气功,完全可以施展这门刀决。
更关键的是,大仙传的刀决直接印入脑海,根本不存在学习和领悟的过程,简直堪称逆天。
品味着鬼刀诀的非凡,魏元吉越发激动,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浓烈。
这一刻,他对青牛大仙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大仙乃真神仙,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要不是魏武在场,他恨不得现在就跪下,给青牛大仙磕头谢恩。
“你笑什么?”魏武发现了魏元吉的表情,歪着头问。
魏元吉悚然一惊,抬起头急忙道:“我…没笑啊。”
“我刚刚明明就有看到你在笑。”魏武逼视。
“我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魏元吉硬着头皮应付。
“什么事情?”魏武紧追不舍。
“我媳妇儿生孩子…诶不对,是…嗯…那个…”魏元吉被逼的语无伦次。
魏武直接打断:“是那个伪仙又给你传法了吧?”
“武哥你怎么知道?”魏元吉投降。
“说,他给你传的什么法?”
“鬼门刀决,就是鬼刀门那套镇门刀决。”
“六品刀决?”
“对,六品。”
魏武脸色缓缓平静,点点头笑道:“好好练习吧,是个好东西。”
说完他缓缓转过身,出了营帐去到隔壁的帐篷,怒吼道:“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
“懒得你们!”
“醒不醒我捅死你们!”
“啊,当我是什么人,羞辱我是吧!”
“我和你们没完,都没完!”
“乒~乓~轰~嘭~!~”
紧接着便听那处帐篷也传出了东西被砸的声音,就像搏斗一般十分激烈,吓得帐篷里的焚尸官们赶忙往外跑。
此刻外面也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一大清早发疯了。”
“拒不拜仙,估计脑子有病。”
“肯定是。”
众人议论纷纷。
“咋回事啊?”
就在这时,秦河嗑着瓜子从人群里面穿了进来,询问左右。
围观人群一看是秦河,便七嘴八舌的把看到的事情简单说了。
“唉,造孽。”
秦河无语的摇摇头,心道这事儿可不能怨我。
都是那帮无良看客撺掇的,不信你回头看。
群众里面有坏人呀。
第277章 梅子酒
磕完了瓜子看完了戏,秦河伸了个懒腰,在留城乱逛。
大军攻城,全城气氛紧张,街面显得十分萧条。
到处都是枯枝落叶,混合着冰雪碴子,行人来去匆匆。
开张的店铺极少极少。
唯一算得上热闹的,就是新开张的青牛仙人庙了。
有飞鱼卫、三百兵丁和守城青壮的底子在,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小小的废弃城隍庙在改头换面之后,重新拥有了人气儿。
秦河观瞧了两眼,钻进了两条街外的一家还开着张的酒馆。
酒馆不大,二三张桌子,布帘扎的严实,角落里还起了暖炉,一进去便感觉一股暖暖的气呼在脸上,特别舒服。
“掌柜,好酒好菜能上多少上多少。”秦河往在桌前一坐,招呼掌柜。
许是太早,酒馆并无顾客,只有一名满头白发的老掌柜正在擦拭柜桌。
“咳咳…客官您稍等片刻。”老掌柜咳嗽一声, 满是皱纹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
不大一会儿,“好酒好菜”上了。
一碟盐豆,一碟酱菜,一碟梅子干,一壶酒。
“掌柜的,就…就这些吗?”秦河有些失望,本来还打算出来吃点肉的呢。
“客官,就剩这些了。”老掌柜缓缓摇头,又道:“碟菜不好,但这梅子酒,是我那孙儿孙媳亲自酿的,客官初来乍到,可以尝一尝,别有一番风味。”
“掌柜怎晓我是第一次来?”秦河有些意外,他改头换面,还是模仿的本地口音,万没想到一眼就被这老掌柜识穿。
“黄土埋到了脖子,做的都是街坊四邻的生意,新客初来,自然知晓。”老掌柜笑笑,顺手给秦河倒酒。
“掌柜的客气。”
秦河连忙双手虚扶,待酒满后端起抿了一口,眼睛一亮。
“好酒!”
梅酒微甘,不齁不刺,入口不燥,入喉温润,最特别是那梅子清香,沁人心脾,喝起来特别舒服。
要酿出这样的果酒,好粮好水好手艺必不可少,梅子采摘也得恰逢时节,缺了任何一环,这酒酿不出来。
“客官慢慢喝,这酒就剩这最后一壶了。”老掌柜缓缓放下酒壶。
“就剩一壶?”秦河顿时有些惋惜,心道你这要还有,买几坛子回去慢慢喝。
“今年大旱,城外的梅子树都枯了,往后不会再有梅子酒了。”老掌柜摇摇头,脸上染上了一丝孤寂和落寞。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老木枯萎,新树发芽,用不了几年,又会茂盛起来的。”秦河安慰。
结果老掌柜却是摇头,道:“不会了,纵使有梅子,也没人了。”
“这是为何?”
秦河笑问,伸手推开旁边的条凳,示意对方坐下聊。
有酒有菜,就差故事了。
之后与老掌柜闲聊才知道,这留城不光经历了大旱,还在年中爆发过一场瘟疫。
城中百姓逃的逃,死的死,折腾到寒冬瘟疫退去,原本四五万人的留城,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街坊四邻十室九空,酒馆无粮无梅亦没了主顾,早就经营不下去。
卖完这最后一点存酒,就要关门歇业。
“您的孙儿孙媳呢?”秦河追问。
“年中逃瘟去了,原本是打算带我一起走的,可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走得动,便留下了,侥幸淌过瘟疫大难不死,却不知我那逃瘟的孙儿孙媳如何了。”老掌柜摇头叹息,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秦河不由一阵沉默。
鲁地天灾人祸不断,遍地匪乱,不逃会死,逃亦是九死一生。
老掌柜年事已高,若是孙儿孙媳不幸早去,这酒馆就算是有了主顾,也无人酿酒。
孤烛残年,余生冷却,老掌柜经营酒馆一生,这小小酒馆便是他的精气神。
人一旦没了精气神,也就快了。
沉默片刻,秦河微微一笑,说道:“掌柜的且放宽心,熬过年关,鲁地兵乱自平,你的孙子孙媳也就回来了,来年风调雨顺,梅子会有,酒也会有的。”
老掌柜听的一愣,拱手笑道:“谢客官宽慰,老朽的命,老朽省的。”言语显然是不信秦河所说。
秦河见状,又道:“我这话可不是胡言宽慰,而是观相之术,掌柜的从面相来看,有后辈送终。”
老掌柜一听,浑浊的眼睛立刻便亮了几分,急忙问:“客观这话,可当真?”
“当然是真。”秦河点头。
……
许久之后,秦河离开酒馆,由老掌柜送出门。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四周房屋大多破漏,积雪无人打扫,都是空屋,不少门窗还有盗开的痕迹。
稀稀疏疏的炊烟升起,愁云惨淡。
和运河码头的“热闹”不同,乱世体现在别处的唯一景象,就是萧条。
活人饥瘦如鬼,城池衰败如鬼城。
老掌柜的遭遇,不过是乱世的一个小小的缩影。
无数逃难人离开,然后再也没回来过,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就这么消失了,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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