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天南
“轰隆!”
“啊!!”
“啊!@”
可就在这时,两声凄厉的惨叫忽然从灵安巷深处传来。
老梆子吓的汗毛倒竖。
灵安巷据他所知,根本没有人住。
里面怎么会传来惨叫?
是人还是鬼?
“啊!!”
“啊~~”
这还不算完,惨叫声接连不断响起。
有什么东西从巷子深处往外飞,并发出尖锐的音啸。
巷子深处还亮起了火光,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燃起了冲天大火。
老梆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火。
火色淡红,哪怕是隔着整整一条巷子,依然能感受到它灼人的热力。
而且火焰之上,不见黑烟。
老梆子不敢在大街上停留,急忙跑进不远处一处废弃的房屋,三下两下爬上房梁,灭了灯,屏声观察。
这是老梆子的“避难所”,巡更沿线几乎每隔几百步,老梆子就会提前物色好这样的避难所。
一旦发生危险额中便可以及时躲避,避免临时抱佛脚。
靠着这招,老梆子数次避过了狄虏作乱,得以活命。
这边刚藏好,就听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
踉跄,呼吸急促,老梆子可以清晰的听到人在极度紧张时喉咙里发出的音颤。
一个人跌跌撞撞从巷子深处跑出,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借着火光,老梆子隐约看见,他光溜溜的脑袋后面,只留有几绺老鼠尾巴似的发辫。
赫然是狄虏!
狄虏看向巷子内,蹬蹬蹬往后退,口里因为惊恐而哀嚎叫喊。
下一刻“嗖”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从巷子里射出,将他狠狠的钉在墙上。
碎石和鲜血齐飞,人轻飘的就像是一片破布。
狄虏抽搐了两下,垂下了头颅。
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巷子里走出,来到狄虏身前,伸手拔下那射死狄虏的东西,拖着狄虏的尸体,又返回了巷子。
长长的血迹从墙根延伸,一直没入到巷子不见。
老梆子吓的气都不敢出了,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这场面太可怕了,凶残如同鬼神的狄虏,竟然活生生被钉在了墙上,毫无反抗之力。
老梆子不敢多待,急忙从梁上下来从后门离开,跑去西城兵马司报信。
这一夜,他成为了唯一的目击者。
熊熊的大火自然引起了飞鱼卫和五城兵马司的注意。
哨音频传,飞鱼卫精锐领着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扑向灵安巷。
冲天大火,几乎照亮了半个西城。
五成兵马司的兵丁在飞鱼卫精锐的指挥提水灭火。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火无论怎么泼,就是不灭,甚至连减小的势头都没有。
忙活了好一阵没有任何效果,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宅院一点点化为灰烬。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个晚上,直到所有能化成灰烬的东西全部烧化,才缓缓熄灭。
待到天蒙蒙亮,飞鱼卫指挥使沈炼带领两名千户巡视废墟。
什么也没留下,废墟中只剩下一具具未能烧化的人骨。
但无需飞鱼卫再辨认,因为有目击证人,飞鱼卫要做的就是清点一下数量,看看这一夜有多少狄虏死于非命。
“禀指挥使、二位千户大人,根据现场未烧化武器铠甲碎片样式,可以确信死去的是潜伏于京城的狄虏细作。”
“初步勘查,行凶者使用兵器应该是一把钝兵,其力道极强,可连人带兵器一起击碎。”
“这是从墙上取下来的兵器碎片,请指挥使和二位千户大人过目。”
一名勘查现场的百户官汇报,并呈上了用托盘装好的证物。
上面有折断的刀尖、碎裂的狼牙棒、护心镜残片、流星锤的尖齿、崩裂的锤头。
“这,好强的力量!”宇文靖脸色微变
“连锤头都被打裂了。”季成梁也是心惊不已。
“此人战斗风格如何?”沈炼微微皱眉。
勘查百户迟疑了一瞬,道:“从目前掌握的各种蛛丝马迹来看,此人战斗似乎并没有呈现出技巧,像全部都是一力降十会,就是…蛮力。”
沈炼沉吟片刻,道:“继续勘查,尽快整理出行凶者的特征。”
“是。”
第72章 连根拔起
第二天,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一场大火,如果只是一场大火,那倒也没什么。
关键是那火的颜色,看见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火。
有说是那是鬼火的,有说是天火的,有说是业火的。
很快就有流言传出,说着火的地方是狄虏细作的老巢,西城的老梆子巡更的时候亲眼看见一个狄虏当街被杀。
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挑掉了狄虏的老巢,使的是一把长柄兵器。
这种流言有人信有人不信。
信有各自的理由,不信的理由倒是比较统一,因为飞鱼卫前一段时间才说端掉了狄虏老巢。
直到飞鱼卫厂差发布文告,称此次被烧的地方确实是狄虏细作的巢穴,共有十三名狄虏细作毙命。
至于原因和过程,飞鱼卫并未说明。
一石激起千重浪。
狄虏活动的话题再次充斥了大街小巷。
“干的漂亮。”
徐长寿美滋滋的嘬了一口酒,一拍秦河的肩膀,兴奋道:“不知道那位好汉爷是谁,要是知道,我现在就给他磕三个头,叫他一声好汉爷爷。”
秦河端起一碟盐豆倒进自己的面碗,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人家可不见得想要你这样的孙子。”
“我就是打个比方。”
徐长寿放下酒杯,道:“你不觉的这事光听着就很过瘾吗,咱们焚尸所那八个惨死的焚尸匠,九泉之下都可以瞑目了。”
“杀人上瘾可不是什么好事。”秦河摇头,说着又端起一碟咸菜。
“这是两码事,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是人间最快意之事。”
徐长寿无语的摇摇头,道:“你没啥文化你不懂,有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知道是谁说的不?”
“谁?”秦河抬起头。
“顾大家,我觉的这话说的在理。”
“匹夫有责?”秦河歪了歪头,问:“那不是骂人么?老匹夫?小匹夫?”
说着又把一碟酱花生也倒进了面碗里。
“不是,这匹夫和骂人那匹夫他不一样,就是……哎呀算了,反正你也不懂,乱世当头,能者就应该挺身而出,就像那好汉爷,老爷们了!”
徐长寿竖起大拇指,说完端起酒杯又嘬了一口。
秦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嗦面。
三下两下,满满的一碗面条就被他吃掉了一半。
“我跟你说……”
徐长寿拿起筷子,“诶,碟子怎么都空了?”
……
柳府。
甘图吉和柳长安两人相对而坐,脸色都是阴沉如水。
尤其是甘图吉,眼珠子都是红的。
报复!
报复来的太快太猛了!
前脚刚刚把东城焚尸所的人杀了个精光,后脚巢穴就被人整个踩平了。
曾经纵横辽东战场的精锐巴牙喇小队,一夜之间就剩自己一个。
要不是作为联络人,事发之时他在柳长安这里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此刻也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巴牙喇曾经的骄傲在一夜之间被击的粉碎。
甘图吉感到浓浓的耻辱,众人皆死他独活的耻辱。
柳长安则是心里生寒。
不祥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先是是柳沧莫名其妙被烧死在焚尸所,然后就是一连串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踪案。
刑奴失踪、安巴谷失踪、派去探查底细的两名锐士失踪。
最后就是昨晚了。
巢穴都被端了,被烧成了白地,无一人逃脱。
柳长安心里带上了浓浓的恐惧。
因为他发现一个规律,只要是关联上东城焚尸所那边,就一定会出事。
两名锐士之后,柳长安立刻收了手,虽然没传回来确切的情报,但失踪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几乎可以明确,东城焚尸所隐藏了一个绝世高手。
可是……一如安巴谷,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
莽夫!
前两天,甘图吉按耐不住,竟然瞒着自己又派人试探了一次。
成功了,整个东城焚尸所能杀的人全部杀绝,还美滋滋的向自己汇报。
自己当时也觉的不可思议,但没多想,也以为东城焚尸所就这样的过去了。
万没想到,报复来的如此猛烈,竟导致老巢被一把火连人带巢烧的精光。
十三条人命,大量的物资,几乎被连根拔掉。
柳长安完全能想象,阿其那大人会是何等的愤怒。
静坐良久,柳长安叹了一口气,抚着额头道:“事已至此,赶紧向阿其那大人求援吧,咱们现在已经被动,沈炼回京,飞鱼卫相信不用多久也会有动作,我们很容易被两面夹击。”
甘图吉难得的沉默,算是认可了柳长安的看法。
不多时,一只信鸽从柳府飞上高空,快速向北边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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