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香芋艿
“和女人单独谈话”跟村庄规则第九条有关联,他不确定催眠后得到的答案,是否算作无效。
会不会隐形规定,要女人主动说出秘密,才算是违反了规则。
他可是要违反所有规则之后,再活到第三天,才能通关游戏的,可不能卡在这一条上。
女人回过神来,她看着赵浔,嗫嚅着回答:“张芹。”
似乎是多年来的“调教”,让她已经习惯性对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都表现出服从的态度。
对赵浔的询问,她也没有排斥和防备,十分配合地回答了。
“你是被拐卖的。”赵浔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张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在村庄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论她承认与否,大家都清楚事实是怎么样的。
“那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赵浔突然这么问。
张芹愣愣地看着赵浔,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赵浔的意思。
“我是外乡人,”赵浔循循善诱,“你现在身边没有任何周家村的人看守着,这样好的机会,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第211章 是个什么鬼(4k)
第211章 12是个什么鬼(4k)
赵浔大概能猜测到对方会说些什么。
毕竟“被拐卖的身份”加上“单独相处”再加“外乡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张芹会求助外乡人把自己解救出去。
但这可能是张芹要说的其中一部分内容。
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不用单独和他谈,他也知道这些女人是想跑出去的。
规则九专门有“不能和任何女人单独谈话”的要求,就不可能只是透露一句玩家早就能猜到的事情。
要么,需要女人亲口说出求救的话,才能触发隐藏任务。
要么,女人要说的还有其他事情,并且是他暂时想不到的。
无论是哪种可能,他让张芹说,都比他自己说更好。
张芹似乎终于明白了赵浔的意思,她那双麻木无神的眼睛骤然有了一丝丝的光。
但随即,她十分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又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和村里的人都不熟,他们也一直都很排斥我,这点你应该清楚。”赵浔放柔了声音,“你不必担心我是和那些人串通起来套你的话,想试探伱是否还有逃走的心思。”
张芹双手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正在内心天人交战。
赵浔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就在张芹似乎下定了决心,准备开口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赵浔抬眼看去,就见到了快步跑过来的周大贵,和有些气势汹汹地跑过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明显比张芹年纪小一些,气色也比张芹好很多。
虽然容貌一般,但她在家里的待遇显然是比张芹要好不少的。
“我媳妇。”周大贵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女人,笑着对赵浔说:“刘翠花。”
刘翠花看了一眼赵浔,原本不耐烦的神情,在看到赵浔清俊的容貌的时候,脸色稍稍好看了起来。
“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抱怨之色。
“你先回去吧。”赵浔并没有回答刘翠花的问题,而是对周大贵下达了催眠指令,“等我和你媳妇谈完,会让她回家的。”
“好的。”周大贵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刘翠花纳闷地看向步履匆匆的周大贵:“怎么回事?”
她又转头看向赵浔:“我家大贵怎么这么听你的话?他平时都不放心让我和其他男人单独相处的。”
“你先在远一点的地方站着。”赵浔直接对刘翠花用了催眠,“我没有让你过来,你就不许过来,也不能离开,更不要说话。”
刘翠花的情况和张芹并不一样。
她更像是这个村子里本来的人,更被村子接纳。
从她过得比张芹好,就能够看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心更偏向村子。
在不使用催眠的情况下,想从她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张芹麻烦。
所以,先从张芹下手更合适。
刘翠花原本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在赵浔的话说完后,她就像是脑子放空了一样,什么想问的都想不起来了。
她老老实实地走到远一些的地方,不乱动也不出声,只是那么直愣愣地看着赵浔。
赵浔这才看向张芹:“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张芹脸上吃惊的表情还没有消失,她压低声音问:“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那么听你的话的?”
赵浔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笑着说:“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别错过了。”
张芹原本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刚刚被那么一打断,勇气又消失了。
但听到赵浔的话,又看赵浔的眼神,莫名让她觉得信任。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开口了:“我……我是被拐卖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低,还带着掩饰不了的颤音,似乎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
对于被发现逃跑念头的恐惧,已经让她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几乎是在第一句话出口之后,她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在张芹说完这句话后,赵浔的面前跳出了弹窗。
【隐藏任务1/2:帮助想离开的被拐卖的女人逃出周家村。】
他的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意外。
触发隐藏任务,是他的猜测之一,这点他并不觉得意外。
但这1/2就很让他意外了。
以往有多个任务的时候,只会出现1、2、3这样的数字标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1/2这种标记。
这意味着,这个隐藏任务只触发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有待触发?
那如果一直没能触发另一半,只完成一半的隐藏任务,是会得到一半的奖励,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呢?
尽管心中有疑问,赵浔还是专注地看着张芹,没有显露出半分异样。
张芹用力地抱紧自己的胳膊,努力压制着脑海不断涌现出的可怕画面,这才能够继续开口:“我当时才16岁……十多年了,我都快三十岁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还带着些哭腔:“最开始几年我试图逃跑过,可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挨一顿毒打。有一次我差点被打死,周大富说,如果我再不乖乖的,他就会把我拴在空房子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顿了很久,嘴唇一直颤抖着。嗫嚅着,嗓子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赵浔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张芹,给张芹一点精神上的安抚。
这个时候,他一旦出声,就可能会打断张芹的情感宣泄,反而容易让她回归理智,对周家村的恐惧就会迅速占据上风,从而让她失去开口的勇气。
所以,他静静地听就行了。
“我……我亲眼见过。”张芹终于又一次发出了声音,“那些被拴在空房子里的女人,会被村里所有的男人……只要肯给女人的丈夫一点钱,就能随意……”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干呕,好半晌才继续说:“最后,那些女人都是被折磨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从空房子里出来,甚至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三天。”
“我太害怕了,我只想活着。”她更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我知道周大富不是吓唬我,我要是再跑,他一定会这么做,所以我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就这么在这里度过了十多年的时间。”
“可是……”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就像是这么多年的苦水,怎么都流不尽一样,“可是我好想我的爸妈,我好想回家……”
她没有哭出声音,害怕被身后的刘翠花听到,回去后万一跟周大富告状,周大富可能会怀疑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赵浔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张芹只是一直在哭,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他这才开口。
“你逃跑的时候,最远跑到了哪里?”他语调平静地问张芹。
张芹怔了几秒,这才从悲伤绝望的情绪里缓过神来。
“我……我最远的一次,其实已经快要跑出去了。”她很小声地说着,“我跑到了镇上,只要坐上大巴,就能离开。”
说到这里,她沉浸到了悔恨的情绪中:“我当时千不该万不该,等车的时候和旁边的一个老妇人说话,那个人虽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但她知道我是跑出来的后,就悄悄地跟好几个村都联系了。我在即将上大巴车的时候,被周大富抓回了家。”
她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被抓回来之后的可怕遭遇。
“这么说,只要你有机会安全地离开这个村庄,你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跑出去?”赵浔又问。
张芹有些迟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去过了,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变样子。如果修了路,或者多了一些其他建筑,那我可能……”
“不会有太大变化的。”赵浔很笃定地说,“否则这里就不会一直穷着,而且那么多的村里人都搬走了,没有再回来。”
如果自家的环境和条件能够有所改善,很多人还是愿意待在家里的。
大多数人都选择离开,只能说明外面确实更好。
所以村里和镇上的改变不会太大。
何况这种偏远的山村,修路或者建房子都不是小事,如果真的有这种工程,村里人肯定会得到消息。
想到这里,赵浔又问张芹:“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听说过附近有哪里修路或者建房子的吗?”
张芹努力回忆了一下,摇头:“我没有听说过。”
“那就行了。”赵浔露出和善的微笑,“至少附近的村子都不会有太大变化,你应该能够靠自己跑到镇子上。至于镇子是否有变化……那都不会影响你坐长途车离开,不是吗?”
哪怕镇上的变化真的很大,找人打听一下,也能确定长途车是否更换位置。
至于能否找到可靠的人打听消息,那就是张芹自己的事情了。
赵浔只负责让张芹安全离开周家村。
张芹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要帮我?”
“当然。”赵浔点头,随后又问,“除了你之外,村子里还有其他人是被拐卖的吗?如果有的话,正好趁这次的机会一起跑。”
张芹摇了摇头:“除了我和刘翠花,村子里剩下的都是年纪很大的老太太。她们就算曾经被拐卖,但在村子里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被同化了,她们不会有逃跑的念头的。”
“那行,这两天你先安心等着我的通知,我安排好了,就让你走。”赵浔作出承诺,“最迟后天,保证让你安全逃出周家村。”
张芹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浔:“真……真的吗?”
她大概是失望过太多次,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反而不太敢相信。
生怕自己先高兴了,得到的又是绝望。
“你等我消息就是。”赵浔没有说更多,转而问道,“你还有其他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张芹努力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了。”
“那你先回去吧。”赵浔对刘翠花招了招手,“过来。”
张芹大多数时候都被关在屋子里,对于村子里的事情知道的肯定不会太多。
所以,他想打听更多有关村子的消息,就不适合问张芹了。
既然张芹这边想不到什么要说的事情,他就只能换个对象再问。
张芹迅速把脸上的泪擦干净,低垂着脑袋,不让刘翠花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她一路慢慢地走回家。
刘翠花快步走到赵浔面前,在赵浔开口之前先发制人:“我刚刚突然想起来,就是你把我的儿子踢晕过去的吧?”
她在看到赵浔的脸的瞬间,忘了这件事。
但刚刚一个人站了那么久,就又想起来了。
她之所以同意过来,就是想替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
“你婆婆也是我踢晕过去的,你男人也是我弄伤的。”赵浔依旧是那副笑容和煦的模样,“你也想感受一下吗?”
刘翠花刚起来的气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不知怎么的,看着赵浔那笑容,她竟觉得瘆得慌。
到嘴的质问都不敢说出口了。
但一想到自己儿子刚醒过来就哭着喊疼的模样,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那是我家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下手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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