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某单
【义体：斯安威斯坦已激活】
【义体：克伦奇科夫已激活】
【检测到威胁靠近——】
【已进入战斗】
“等等，我怎么自己动起来了？”V有些懵逼地看着自己挥舞着光剑朝着竹村的脑门砍了下去。
“没事，是我在动。”李察的声音响起，他似乎有些感慨，“是久违的，没有延迟的感觉，我他妈现在好像就坐在服务器的机房里……”
“伱他妈是个……什么玩意？”
不只是V在懵逼，连正在战斗中的竹村和露西都满脸茫然地盯着面前这道突然插手战斗的身影。
“荒坂三郎ですね！（我他妈是荒坂三郎啊！）——”
李察故意压着嗓子喊了一句，声音模仿的几乎唯妙唯俏，竹村本就混乱的大脑随着这一声叫喊，不出意外的直接陷入了短暂停滞。
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李察手中被竹村挡住的光剑瞬间熄灭，握着短棍的手臂顺势向下，在绕开了阻隔后，猩红的光芒再次亮起。
灼热的红色光刃直接削去了竹村的右臂，露出了里面被斩断的线路。
李察要抓的就是对方懵逼的一瞬，但他的左手同时也没有闲着，手臂上的液体开始疯狂涌动，迅速形成了一面坚固的盾牌立在了地上。
“当当当——”
子弹如同雨滴般击打在盾牌上，但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激起哪怕一丝的波澜。
下一刻，盾牌开始化形，一根被铁链栓住末端的流星锤顺势挥舞，砸在了约翰的面门上——
【正在侵入——】
【快速破解：黑墙脉冲已激活】
下一刻，男人的大脑瞬间爆开，李察可没打算手下留情，虽然义体金刚这玩意在亚当·重锤手里表现的就像一堆废铁，但李察可没有任何的掉以轻心，直接给了他这身装甲最大的尊重。
解决了一个麻烦，李察迅速转身，竹村的下一步动作到现在还没做出，李察的流星锤就已经砸向了他仅剩的左臂，但就在这一刻，他的身形开始剧烈的波动了起来。
“靠——”
李察有些不爽地低吼了一声，下一刻，V的身影被他一口“吐”了出来，那一团黑红色的黏液也开始迅速坍缩，变成了一只稍微有些萎靡的长毛猫。
“……所以，就还是三分钟？”V抬手扶住了莫名有些酸痛的腰，伸手将趴地上“喘气”的李察托在了手心。
“有三分钟吗？好像也就一分钟吧。”李察这次非常勇敢的承认了自己的“短处”，但他认为这并不丢人——
好吧，明明是个强化buff，却连奥特曼的续航都比不过，好像确实有些丢人……
“V？”
露西和竹村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刚刚忙着和对方打架，根本没有注意到早就退出战场的V身上的变化——但现在他们确实是被李察刚刚那一顿“王八拳”给打醒了。
毕竟无论是谁，看到和外星人一样诡异的玩意，一边嘴里喊着自己是荒坂三郎，一边举着光剑和流星锤就朝自己的脑门上招呼——
这他妈不就是标准的噩梦题材么。
“你们可算醒了。”V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着竹村，眼神中带着期待，“所以，你还要打吗？”
“……”竹村的目光微微低沉，他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抬起仅剩的左臂，手中握着的长刀斜斜地指向了V的面门，“来吧，V，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V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蹲在怀里的李察，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李察的眼神变得有些波动，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了V的低气压与难过，但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
毕竟从他计划建立的瞬间，竹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能活这么久的原因也只是李察需要他来在云海基地刷脸，并且降低荒坂三郎的防备心，哪怕一点都好，他也很顺利地做到了这两点。
“我明白了。”V长叹了一口气，她将李察放在了地上，手中的光剑再次亮起，红色的光照在脸上，女孩抬头看向竹村，她背起了自己右手，“来吧——”
“V……我会给你一个符合背叛者这个身份的结局。”
“……那就来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189.黑墙、凿洞与武士の末路（5400）
不再注视开启斯安威斯坦后开始进入战斗的两人，李察直起身子，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从刚刚开始沉默中的露西。
他看着对方那已经陷入漆黑的双臂，有些好奇，“义体？”
虽然他确实可以将黑墙实质化，但他怀疑那是系统的锅，黑墙再怎么说破天也只是一个AI，能影响的也只有连接着网络的电子元件。
不过这系统已经无视能量守恒了，再无视点其他的好像也挺正常？
露西将目光从那堆变得破烂不堪义体金刚上移开，漆黑的瞳孔中，悲伤如同潮水般退去。
“嗯……”她的声音有些低哑。
“你在和黑墙AI合作。”李察语气笃定。
“……嗯。”露西点点头，瞳孔中的黑暗褪去，眼前霓虹般的幻觉彻底消逝殆尽，她终于再次意识到那堆废铁里的人并不是她的“大卫”。
哪怕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这个事实。
“……你找到他了么？”李察明知故问道。
“没有。”露西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他的记录。”
“不仅这里，夜之城也没有，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李察点点头，他迈着猫步，看似悠闲慢悠悠地朝着另一边鸡哥和百灵鸟所在的地方走去，只不过从他僵硬到不再晃动的尾巴看，就能知道他其实一直关注着V和竹村的战局。
虽然这竹村断了根胳膊，但V那虎妞也背起了右手，而且这还是她的惯用手。
操心の老父亲.jpg
“我知道，但我没打算放弃。”露西点点头，她跟着李察一起向另一边走去，在幻觉消失后她本质上还是那个女孩，更何况她和李察也没什么矛盾。
但他们或许马上就要有了。
“那个AI，它还在你身上吗？”李察顿了顿，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蹦上了理查德的脑袋，顺爪将男人的金色头发搅和成了個鸡窝，作为他想薅自己尾巴的“惩罚”，“把它叫出来，我们聊聊。”
“……不在了。”露西摇了摇头，语气平淡。
“什么玩意？”但她的语气平淡了，李察就变得不淡定了，他的胡须下意识地抖了抖，“……不是，那它去哪了？”
“不知道……”露西再次摇了摇头。
“这玩意，应该是你从黑墙上薅出来的吧？”李察拍了拍脑袋，他感觉自己的脑仁突然就开始幻痛了，果然他妈的是个大活啊……
“嗯。”露西终于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这是把一个从黑墙上弄出来的AI放生了？还是你根本没有能力掌控它？”李察顿了顿，“我他妈当时就该好好查一查……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的危险性吧？”
“知道……但并不是‘放生’，刚刚我看到大卫了，它太聒噪了，所以我下意识地让它滚了。”
露西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仿佛变成了一个无情的回答机器，她的眼神依旧有些呆滞，显然刚刚的触景生情环节对她的影响并不小。
“……这他妈不就是放生。”李察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有些苦恼地抱住了脑袋，“还是放生了他妈的一条鲨鱼……”
“等等——”李察的耳朵抖了抖，他抬起脑袋，扭头看向脸色凝重的宋昭美，“我记得这里的外部网络是断了的，对吧？”
“……嗯。”百灵鸟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他妈就还有救……”李察终于松了口气，没联网就还好，不然一个流窜AI往地球上一跑，这辈子估计都找不到——
对哦，这辈子都找不到的东西我管它干嘛？
李察下垂的尾巴猛地翘起，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猛的通透起来了，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我记得它走之前还在念叨着要把什么同伴带出来——”露西“无辜”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李察的耳边炸响。
天空灰暗了。
李察有些无力地盯着天花板，他只感觉刚刚疏通的窒息感再次来袭，一个疯狂的黑墙流窜AI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碰到他，但如果是一群就说不定了，毕竟他曾经在赛博空间没少见过那些玩意，用AI中的赛博精神病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指不定它们哪天就把新网炸了，复刻“黑客之神”拉齐·巴特莫斯的壮举，那对李察的影响就大了，公司受挫，股市崩盘，经济炸裂，战火重燃——鬼知道那群资本家被逼急了之后，会不会直接把手里捏着的蘑菇云当烟花放。
覆巢之下，焉有完整的鸡蛋？
“……应该是伱听错了吧？”
李察面露祈求，马不停蹄地转了半个多月，终于解决了荒坂三郎这个老祸害，一个没有联网的与世隔绝的绝境，一个放松警惕的荒坂三郎，一个荒坂家系的直系血亲，能把这些玩意凑到一起虽然很多都是巧合，但总归还是——动了不少脑子。
李察现在只想找个软一点的猫窝，然后把自己塞进去，好好睡他妈的三天三夜。
“不是。”露西摇了摇头，打破了李察眼中的希冀。
“——话说这里能连接上黑墙么，它只是个局域网吧？”李察开始胡言乱语。
“可以，局域网的底层代码也连接着黑墙。”这次打破他最后希望的是百灵鸟，“真正挡住我们访问其他网络的正是黑墙。”
“……靠。”李察只觉得有些无力吐槽，他软趴趴地躺在理查德的脑门上，静静的望着头顶的洁白的天花板，他的另一个视角还播放着V和竹村战斗的实时画面，听着两人互相喷垃圾话，李察只感觉有一股眩晕感袭来。
“但黑墙不是那么好破解的，你应该最清楚这一点。”百灵鸟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李察，“如果说它想在黑墙上凿个‘洞’的话，很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凿子……”
“哈……我当然知道。”李察支起脑袋，用力地试图找补，但下一句话还是暴露了他其实并没有给智力投入“属性点”，“那意思就是我们其实不用管它？把它困在这里就行了？”
李察开始盘算着把这个狗屁基地夷为平地的可行性，反正打仗的两边都是公司，一碗水端平很难，但是把水碗直接掀了应该更简单。
而且还不止欧空局和荒坂，康陶明显也插了不小的一脚，作为曾经发展“人工智能”的龙头公司，他们明显对“守护你的灵魂”这个项目有不小的执念。
一箭三雕……
“……但是不排除它运气好，现在就已经开凿了也说不定。”
百灵鸟补出了下一句，她看着V的眼神愈发古怪，同时也在心底确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劝V远离这些莫名其妙的“替身使者”，这是她早就答应过对方的。
“不行，这事情不能让我一个人忙活！”知道彻底躲不开的李察终于强行打起精神，他盯着百灵鸟，“联系你那个傻逼老板，就说他爹喊他回来吃饭——”
“我没法主动联系他，我记得之前就和你说过了。”百灵鸟摇了摇头，“而且这里并没有联网，他估计也没法立刻过来——”
“你们连个聊天频道都没有？”李察顿了顿，“我不信。”
“那倒是有，但他应该从来不看。”百灵鸟的眼中亮起蓝光，李察的眼前浮现了一个聊天界面的虚影，上面满屏的都是一个个名为《工作日志》的文件，但都没有回复。
“……你上班不会还要打卡吧？”李察愣了愣，犹豫了片刻问道。
“这个不就是打卡吗？”百灵鸟顿了顿。
“可是卡珊德拉为什么从来没搞过这玩意，她天天就盯着我袜子有没有塞进洗衣机里洗……”李察陷入了沉思，“难道这玩意也能写出工作日志？”
“……你说什么？”百灵鸟眨了眨眼，显然是有些没听明白。
“没啥——”李察微微曲腿，从理查德的脑袋上蹦到了百灵鸟的头顶，“你都说这是打卡了，他自然不会理你……”
“那怎么——”
“我来。”李察趴在女孩脑袋上，下一刻，他的瞳孔亮起红光——
【正在侵入——】
他眼前的视角直接变成三份，微微适应了片刻，李察将属于百灵鸟的聊天界面打开，开始输入——荒坂三郎打赢复活赛了，速来，三缺一。
“……这样就行了？”百灵鸟只感觉眼前一花，她有些奇怪地问道。
“当然，谁能拒绝三缺一的诱——”李察得意洋洋地说道，但还没等他说完，一双手突然托住了他的腋下，将他从百灵鸟的脑袋上薅了下来，然后抱在了怀里。
“打完了？”感受着身后熟悉的起伏，李察没有回头。
“嗯……”微弱的鼻音响起。
“……别难过了，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了。”李察叹了口气，语气微微一软。
“……嗯。”
…………
把时间拉回到三分钟之前。
【义体：斯安威斯坦已激活】
“嗡——”
斯安威斯坦运转的声音在V的耳边嗡鸣，她稍稍调整了左手手腕，让这个平日里并不惯用的肢体处在了一个还算舒适的姿势，下一刻，尖锐的爆鸣声响起——
“嘭——”
【义体：强化肌腱已激活】
腿部义体带来的空中二段跳让她的身形就如同流星一样在空中闪过，军用科技“远地点”带来的加速让她瞬间就出现在了竹村面前，手中的光剑以横劈的方式向着男人的仅剩的左臂削去。
光剑“安捷莉娜”灼烧着途经的空气，发出“嗞嗞”的声响。
竹村静静地注视着V，看着那张自己“恨之入骨”的面容，他抬起仅剩的左臂，微弱的透明“光膜”出现在光剑与钢铁相击的夹缝里，竹村的手臂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劲力，他用力地将V震开，手中闪烁着寒芒的武士刀顺势毫不留情地向女孩的脖颈挥下。
【义体：突触加速器已激活】
【义体：克伦奇科夫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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