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城与蝉
是苏秀英。
两眼通红,眼袋肿起,脸上还有刚刚擦拭干净的泪痕。
“秀英阿姨……”
林弦小声喊道。
看来。
楚山河和苏秀英,显然是已经知道楚安晴的事情了。
但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也不重要……
苏秀英肿起的双眼,显然是哭了很久了。
林弦愧疚难耐,手心握紧:
“抱歉,阿姨。”
苏秀英擦擦眼睛,指指里面的客厅:
“山河在哪里等你……他知道你要来。”
林弦点点头。
走了进去。
他早已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也不介意面对楚山河的任何问题实话实说。
是他把楚安晴弄丢了,他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他踩着脚步声,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魁梧男人闻声站起……他好像消瘦了不少,远没有之前那般魁梧伟岸,背影看起来也纤薄了许多。
楚山河缓缓转过身,皱起的眼神看着林弦。
“对不起,楚先生。”
林弦低下头:
“对不起……我没有把安晴保护好。”
五米之隔的距离。
楚山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鼻子长出一口气:
“林弦,我不怪你。”
听到这句话。
林弦忍不住咬紧牙关。
内心一阵绞痛。
楚山河,果然还是说出来了这句最让他承受不了的话。
哪怕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他能比听到这句话好受的多。
“安晴出事的第二天,一名叫做黄雀的女人,就和国家航天部门的领导来过了。”
楚山河看着林弦,声音有些沙哑:
“那个女人带航天部门的领导来,似乎只是为了增加她所言的可信度。她把我喊到茶室里,就我们两个人,她告诉我了安晴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你跳下飞机,把安晴救下的事。”
“她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但总归我知道结果是什么……我的女儿消失了,你明明在空中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降落,可安晴却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什么都没剩下。”
“我问了她很多事情,但她能回答的不多,我很气愤,可毕竟是我允许安晴去参加的这份航天任务。我知道会有危险,也知道安晴她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林弦啊……出现这样的事情,哪个父亲受得了?最后在我气急败坏一阵追问之下,那个叫做黄雀的女人说,你已经去调查这件事了,她说你会把这件离奇的事情调查清楚,会主动过来,给我一个答复、一个答案。”
楚山河声音很轻。
林弦从未听过他如此轻盈的声音。
不像以前的底气十足,不像以前的浑厚磅礴。
顿了顿,楚山河继续说道:
“所以,这些天,我没有联系你。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给你打电话,但最终我忍住了。”
“林弦,我既然愿意把女儿托付给你,那就说明我信任你。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视你为己出。所以我也相信,你肯定会来这里找我的,你肯定会把这一切都调查清楚,然后告诉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林弦缓缓抬起头,迎上楚山河注视他的目光。
“林弦……”
楚山河继续说道:
“当你从两万米高空的飞机上跳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把那份对我的承诺做到了。所以你现在不用有任何愧疚,你可以大问心无愧的面对我。”
“我楚山河在商界闯荡这么多年,见识了很多事,也知道这世界有很多科学解释不清的现象。我对这些事的接受程度,要比你秀英阿姨强一些。”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也认定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所以林弦,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楚山河直视林弦的眼睛,直视他的灵魂:
“我女儿,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林弦眼神坚定,一字一句:
“还活着。”
“那她在哪!”楚山河喊道。
林弦向前两步。
走到楚山河面前。
面对这位悲伤又坚强的父亲:
“楚先生,我现在不知道安晴在哪。”
“但是,我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给你保证。”
他将右手按在胸口,抬头看着楚山河:
“【不管她在哪,不管她现在是谁。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历史长河、哪怕是翻尽时空和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林弦咬着牙,目光如炬:
“【我都一定会把楚安晴,给你找回来!】”
……
楚山河绷紧身子,握紧拳头,向前一大步。
伸出宽大的右掌,重重按在林弦肩膀上:
“男人,就要说话算话,说到做到。”
他眉头紧锁,看着林弦:
“我等着你……把我女儿,带回来!”
第17章 镜子!在这!
“我会的。”
林弦郑重说道。
他真的很感激楚山河这般信任自己,甚至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
但是……
自己许下的承诺,立下的誓言,必须完成。
说再多漂亮话,都不如把楚安晴找回来!
他转过身。
向庄园外走去……
“回家。”
上车之后,他往后排座椅一躺,闭着眼说道。
……
不久之后。
他回到家中。
莱茵公司的专业电工们,已经把他家里的电力线路重新拉好,家用电器也基本换了个新;除了一些大件还没来得及运过来之外,整个家里焕然一新,已经可以正常生活。
林弦点了份外卖,填饱肚子。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正常吃过饭、睡过觉了。
一直连轴转。
北京、曲阜、北京、上海……坐着飞机来回跑,还和高阳背着一大堆工具去深山老林里挖坟。
其实这些事还好。
在去找楚山河之前,林弦好似都在用这些忙碌来麻痹自己。
但今天见完楚山河之后,他轻松了很多,也坚定了很多。
正如他给楚山河保证的那样。
不管楚安晴现在在哪、不管楚安晴现在是谁。
他都要把她找回来。
带回来!
带回家!
但,光说不做可不行,现在的状况,必须想办法破局、想办法更进一步。
吃完饭。
林弦简单收拾一下桌子,然后回到卧室。
拧开台灯。
坐在许久没有坐过的书桌前,开始思考。
首先,还是千年桩的问题。
刚才坐车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盘算过了。
两个千年桩打桩的时间间隔,是24年没错。
但是每个千年桩消失的时候,都是20岁。
所以。
从上一个千年桩消失,到下一个千年桩出生,这其中有4年的间隔期。
他当时就有些疑惑。
这4年的间隔期,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打桩的连续性,其实怀胎只需要10个月就够了。
完全可以这个千年桩刚打完桩消失,然后立马10个月后,另一个千年桩就出生了,这难道覆盖的不更紧凑一点吗?
这样,每21年,就能打一次桩。
1000年,能多打好几次呢。
这个细节,也让林弦开始疑惑……
如果千年桩的意义,真的是用来锁死历史的。那一个千年桩的消散,到底能锁定多少年范围的历史呢?
就比如张雨倩和楚安晴。
张雨倩消散于2000年1月21日,楚安晴出生于2004年3月28日,然后楚安晴消散于2024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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