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城与蝉
抱着疑惑,林弦拨通刘枫的电话:
“喂?你在实验室吗?”
“在啊。”
刘枫就像不睡觉一样,永远在线。
“时空钟读数有变化吗?”
电话那边响起脚步声,刘枫语气平静说道:
“没变化啊,还是0.0000168,相比7月1日的疯狂乱跳,这两个月时间实在是太稳定了。”
“奇怪了。”
林弦感觉很不可思议。
哥白尼的分量,难道还不足以让时空钟稍微跳动一下吗?
这可是位人间大祸害。
他的死亡,不说要把人类未来改变多少……但至少让时空曲率变化0.0000042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林弦皱起眉头。
感觉这件事情真的很不简单。
既然时空曲率和世界线没有变化,那只有四种可能:
1、哥白尼的死,无足轻重,甚至都没突破时空弹性。
2、哥白尼的死在0.0000168这条世界线是既定的,因为这条世界线是属于达芬奇的未来,所以哥白尼早死晚死一个样。
3、哥白尼根本没有死,他们杀错了人。
4、哥白尼确实死了,但哥白尼并不是单独的一个人,可能是两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所以,即便死了一个哥白尼,也并不影响他们整体的未来计划。
又是熟悉的四选一阶段。
答案到底是哪一个呢?
挂掉手机。
林弦走到古堡的城墙上,眺望远方。
真是恶心人。
说的是哥白尼。
死而不僵,明明把他杀了,却还要继续恶心人,让人心里不舒坦。
在安杰丽卡和贾斯克来看。
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刚才死亡的老人,就是无恶不作的哥白尼。
林弦也没否认这点。
只是找不到绝对的证据罢了。
现在。
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想办法确切证明——
【哥白尼,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可问题是。
要如何证明呢?
随着那名老人的死去,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对于哥白尼的线索全部都断掉了。
哥白尼的存在彻底消失,从历史和未来中蒸发。
“咦?”
不对。
林弦眨眨眼睛,眺望着远处布里恩茨湖的湖水流向东方,源远流长。
长河。
那就像是一条历史长河。
真的很长,很长很长。
即便是从现在2024年开始算,到时间尽头所在的2624年,都足足有600年的时间。
600年啊。
说起来好像很随意,但真的是一个长到离谱的时间跨度。
迎着草原的微风。
林弦看着布里恩茨湖涓涓向东的湖水。
这里的湖水,最少也流了600年的时光。
它会在乎某一年的某一场雨吗?会在乎某一天路过喝水的羊群吗?
显然不会。
正如同这600年的历史长河一样。
林弦这一刻真正意识到——
【天才俱乐部成员之间的未来规划,以及相互之间的战斗,都是长达数百年的时间跨度。】
【一场持续600年的对局,何必在乎几年、几十年的得失?】
如果考虑到这些天才们所眺望的未来、所要执行的计划,都位于几百年后的未来。
那么,现在2024年谁占据一点优势、领先一点、根本就无足轻重。
因为这场游戏的主战场,根本就不在2024年,而是在遥远的未来!
这种前提下。
一切的前提是,诸位天才们要先想办法活到未来,才能完成计划。
活着才有输出,命长才是硬道理。
那么。
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潜伏在历史长河中,蓄势待发,抓住关键时机一跃而出,锁死胜局呢?
蓦然。
林弦回想起,他曾经在审讯室里,欺骗季心水的话语:
“季心水,你知道为什么天才俱乐部能够如此神秘的隐藏在历史长河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吗?”
“那是因为……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本身就是历史;他们早已将自己融合于历史之中,从现实世界脱离,自然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只要是活人,都会在历史上留下痕迹。但是死人却不一样……死人不会引起注意,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真正的痕迹。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和组织一起隐藏在历史长河之中,悄悄拨动未来的琴弦。”
“你的最后一场考试,就是要从现实中消失,用一场欺骗世界的【假死】彻底隐去自己的存在,在无声无息之中,左右时空与命运。”
……
林弦深吸一口气。
这些话语,是他当时为了欺骗季心水认罪、接受死刑,全部胡编乱造的。
换做七宗罪其它任何一人,都不会相信林弦的鬼话。
唯独魔怔且傲慢的季心水,信以为真,真正视死如归,去迎接他盛大的死亡、去迎接哥白尼的掌声。
隐藏于历史长河中……
拨动未来的琴弦……
这明明是自己随口而出的谎话。
可现在。
却越听越感觉到真实!
【假死】。
想到这个诈骗季心水的关键词。
那些曾经说过的话语,就像回旋镖一样,萦绕耳旁。
“不会吧……”
林弦屏住呼吸。
回头。
看向地下基地所在的方向。
那里最中间的机械旋转椅上。
躺着一具四肢崩断、头颅碎裂、血液流尽的尸体。
这……
死这么透,也能算是假死吗?
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咽了口吐沫:
“不会真的……”
“一语成谶吧?”
第31章 真相与漏洞
两日后,上海,临港新区,特斯拉超级工厂,实验室。
“林弦,已经确定了。”
贾斯克让开实验台前面的位置,让林弦靠过来观看。
实验台上,是用精工设备拆解成各种零件的天才俱乐部黄金胸章。
……
两天前,从瑞士机场离开时,安杰丽卡心情很不错,拥抱了一下林弦,又拒绝了贾斯克的拥抱,准备乘飞机飞回美国。
她说要去布鲁克林一趟,去给季心水以及季临的墓碑前送束花、扫扫墓,告诉这一老一小哥白尼死亡的喜讯。
“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要不要也来一趟?”
当时,安杰丽卡看着林弦,微笑道:
“虽然我也知道,你和那两个人有过节,但是……现在哥白尼也死了,他们俩也死了,是不是很多事情就能扯平了?”
“不过,你不愿意来的话也无所谓,我只是觉得,如果季临知道是你帮他父母报了仇、并且还能亲自来墓碑前看看的话,他应该会高兴的。”
“再说吧。”
林弦见安杰丽卡如此开心、如释重负的样子,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所以简单敷衍过去。
只是。
【布鲁克林】。
这个城市的名字,让林弦有些格外在意。
《忧伤的爱因斯坦》这幅画,就是1952年,画家亨利道森在布鲁克林为爱因斯坦绘制的。
怎么着季心水好好的一个中国人,死了要埋在国外、埋在纽约布鲁克林呢?
他没有老家吗?
落叶归根,是每个中国人骨子里的执念,尤其是季心水这种旧时代的老人……不应该更愿意把遗体或者骨灰,埋在故乡的土壤里才对吗?
“是你把他们俩葬在的布鲁克林?”
林弦问道:
“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俩生前的意思?”
“是老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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