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送君海棠
能有他在身边陪伴,自己还有什么好去坚持?
魄如霜叹息道,“什么道羌之仇,其实我早就已不再在意……”
听到魄如霜的如此回答,倦收天心下即是感动又是心疼,他不由得将魄如霜又抱紧了几分,却不想被慕容白与原无乡瞧在眼里,两个人在暗地里又交换了好几次的目光。
最终,却是由慕容白当先开口,笑着对魄如霜说道,“所以即便北芳秀不愿意让你做倦夫人,在我与原无乡心里,你也是当仁不让的倦夫人。”
原无乡紧接着也拍手欢笑起来,“对,这一点我赞同。”
“你们!”
两位损友的话,让倦收天差点要又一次暴走,但慕容白此时却已开始痛魄如霜谈起了第二个条件,使得北芳秀只能将自己喉间的言语收起,却把他憋了个厉害。
慕容白心下暗笑之余,抬手往倦收天身上一指,笑着又再说道,“第二个条件,便是要你治好伤势后暂且退隐,毕竟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太过危险了些。”
“等解决了森狱之祸,武林风波稍稍平息下去,你再去他的永旭之巅,同咱们的北芳秀长相厮守。”
慕容白笑道,“这两个条件你仔细考虑,炼药之事我会立即提上日程,你不必担心。”
第705章 快慢之法
第705章
一番言谈,再加上情绪的多次起落,本就重伤在身的魄如霜已是略有倦色。
“谢谢……”
所以,在等听她道过一声谢后,倦收天便扶着她又重新躺回了榻上。
而后再嘱咐两句,领着慕容白、原无乡等二人一起离开了屋内。
却等出了屋后,倦收天立即便将方才早已在心底忍了许久的疑问问出,冲着慕容白沉声道,“好友,你方才说,那繁雪逸冬青依然活着,但据我所知……”
慕容白听闻,笑着先说起倦收天与原无乡全都已经知晓的情报,“当年道羌之战,逸冬青跳下黑海自尽结果却侥幸未死,不仅成了阎王王后,还替阎王生下了第十九子,天罗子。”
等看到倦收天与原无乡都点了点头以后,才又再继续说道,“此事却是东君意外从那玄嚣口中听来的。”
“前不久,这位森狱黑后已从永寒树中脱封而出,更借着认森狱大太子玄膑做了义子的缘由,篡夺了森狱的大部分权柄,现下却是正在与玄嚣太子积极内斗,争权夺利呢。”
慕容白沉声道,“上回攻打葬天关时,玄嚣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战,便正是因为当时黑后正在葬天关内,与他争斗。”
道门前几日攻打葬天关,若非玄嚣太子迟迟未能出战,倦收天与原无乡两人也不会得到击杀那玄震皇子的机会。
他们二人心中原本就有疑惑,此时经慕容白点破,才总算恍然,各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看他们二人已经明白关键,慕容白便又笑着说道,“所以说,咱们只需以玄嚣生死为条件,便可换得黑后的骨髓入药,容易的很。”
原无乡也笑了起来,“所以你刚才说话时的语气才那么轻松。”
但倦收天却并不像原无乡那样乐观,森狱如今在苦境的据点乃是葬天关,但葬天关却是玄嚣太子的势力范围。
也便是说,倦收天若想与黑后交流,就非得进到森狱之中不可。
但如何进入森狱,却又是一个极为困难的难题。
倦收天随即就将自己心里的这份思量讲述了出来,“可是,咱们如何才能见到黑后,与她谈这个条件呢?”
慕容白冲他眨一眨眼,笑道,“这就得麻烦北芳秀了。”
“我?”
“当然是你。”慕容白也不拖沓,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冲着倦收天说道,“我有两个法子,都能与黑后说上话,一快,一慢。”
“快者,便就在这论剑海内。”
慕容白往正在举行剑评的论剑海前殿方向指了指,说道,“那位秋风暮霞惋红曲,其真实身份乃是森狱四太子玄同。”
一言将玄同的身份点出,慕容白随即冲着倦收天笑道,“看这几次与玄同见面的情形,他似乎是个一心问剑的武痴,很想要与你我交手一二,如果北芳秀愿意与他比上一场,请他送信,当不是奢望。”
“至于慢者,就是去寻当初曾与魄如霜比邻而居的森狱水晶灵,漂鸟少年……”
慕容白道出了两个人,两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不过思及魄如霜眼下糟糕的状态,倦收天会选择何种法子,几是不言而喻。
定下方案以后,三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慕容白与倦收天自是要回返论剑海前殿,去找玄同太子说话,而原无乡则以自己对评剑没有兴趣为由,说要再游览一番论剑海内的景象,慕容白与倦收天两人也没有去拦他。
当二人回返殿中之时,台上正有一位剑者在解说排位第三的丧吟剑谱,粗粗听去虽好似鞭辟入里,道尽了丧吟剑谱的本质,但在慕容白耳中听来却有不少的错漏见解,如果真按他所说去练,练到死也仍是个天下第三,不会再有任何进境。
所以,慕容白便向一旁若有所思的丧稍稍提点了一句,道,“你的剑理不差,坚持本心就好,莫要思虑太多。”
丧点头称谢,而这时终于已要开始点评倦收天的九阳天诀,所以慕容白等人便全都收了声息,开始仔细聆听起来。
不出慕容白意料,评剑之人正是此届剑评排位第三,化名为贺无怀的前任北芳秀,葛仙川。
他倒不愧是曾与倦收天同修多年的故友,对于九阳天诀的认知很是深刻。
但说着说着,心中压抑多年的嫉恨就再忍不住,从口中说出的言语,也流露出了葛仙川的些许狂妄心态。
“此九阳天诀练之不难,如果从五阳之招开始练习,就算要将此剑法破解,也是轻而易举……”
就在葛仙川于台前大放厥词的同时,倦收天的面色一对眉头皱得却也越来越紧。
不过倦收天从来不是喜好与人争论的性格,所以倒也没有就此开口去反驳葛仙川的谬论。
“他这是放屁!”
但倦收天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会说话。
至少才刚刚回来的银骠当家,此时就已忍不住骂出了声。
好在他还记得此地乃是剑评场所,云集了天下诸多剑者,所以也仅仅只是低言斥骂一句,并未高声喊出。
慕容白看原无乡一眼,笑着对他说道,“若不将九阳天诀贬低至此,又怎能突显出他那本忘俗剑谱未能夺得魁首的不甘不愿?”
“而且……”
话音略作停顿,慕容白转而往倦收天面上看去,以传音入密之法,对他说道,“北芳秀可知,这位纱帽蒙面之人的真实身份?”
“莫非,他与我有旧?”
倦收天早就注意到了在台上侃侃而谈的贺无怀,此人对他的九阳天诀好似极为了解,虽是瞧不见其具体容貌,但只听他说话时的一些细微习惯,就让倦收天心下很有几分熟悉之感。
只是他搜遍了脑中记忆,却也不记得有一位名叫贺无怀的朋友,所以便只能作罢。
此时听到慕容白发问,倦收天眉头一扬,立时便有了兴趣。
“此人确实与你有旧。”看着已转过了头来,静等着自己说出答案的倦收天,慕容白则将面容一肃,以郑重其事的语气,冲他嘱咐道,“希望好友你听到我接下来的话,能够保持镇静,不要在这人前显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