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送君海棠
她将头抬起,在与慕容白的眼光对在一处以后,叹息着道,“其实我知你也是为了我好。”
说话间,芙女已趁势依偎进了慕容白的怀中,此时此刻的她,极需要有一个肩膀来做依靠。
她在慕容白的怀里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又将脑袋略拱了拱,才又怅然开口,“我又何尝不想再与他见面,再听他如幼时一样,唤我一声小妹。”
“可那日你既去见了他,他又为何不愿前来寻我?难道,他当真以为我就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吗?”
听到此处,慕容白才听出了芙女眼下这般情绪的症结所在。
但等看看她将自己缩成一团,眼光迷离的凄楚模样,原想要替纵横子解释几句的慕容白,却因着心中怜惜,而帮着芙女一起开始了对纵横子的声讨。
反正棋邪眼下远在纵横峰上,就算自己说他再多,想来纵横子也不会介意才是。
慕容白一直安抚了好一阵子,芙女的情绪才总算稍稍舒缓过来。
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后抬起了头,往慕容白这里看来。
但在此时,于芙女的眼中,却已只剩下了凌厉与杀机。
“夸幻之父当真依然活着?”
当年,夸幻之父以自己与棋邪之间的赌约为依仗,用芙女居所周遭数万无辜百姓的性命为逼迫,欲要强娶芙女为妻。
无奈之下,芙女便耗费极大精力打造出了虎尾春冰,并拜托好友生命练习生出手,斩杀了夸幻之父。
虽说芙女也曾怀疑过以夸幻之父的能力,或许仍有死里逃生之法,但没想到今日,果真就从慕容白口中听到了这个肯定的消息。
看到芙女眼中的凌厉目光,慕容白知道,芙女此时已生出了要去找到夸幻之父,将其再杀一次的心思。
虽说这样的举动做出,难免会因着思虑太少而对时局产生诸多影响,但如此干脆利落的行径,岂非正是芙女惯来的处事风格?
所以,面对芙女此刻疑问,慕容白便直接颔首应道,“他如今以魂魄之体苟存世间,但眼下夸幻之父究竟藏身何处,棋邪那边还在继续探查。”
“这恶贼当真命硬!”
银牙紧咬,自芙女口中发出一声怒骂。
随即,她的眉头却忽又紧紧拧起,她盯上慕容白的眼睛,沉声问道,“可……你不是早就已查出了圆公子与夸幻之父之间的关联?”
既然早就知道了圆公子与夸幻之父之间有所关系,可为何直到今日,棋邪那里仍然没有任何举动做出。
心念转到此处,也未等慕容白做出答复,芙女便已冷笑着摇头道,“棋邪,果然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纵横子!”
芙女的耐性可从来都算不得好,尤其对她而言,夸幻之父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绝对非同一般。
所以,芙女很快就向慕容白讲出了,要去拿住圆公子,从他口中直接逼问夸幻之父藏身所在的心中打算。
“圆公子武艺不俗,八面玲珑内又有诸多爪牙受他驱使,只你我二人前往,怕是力有未逮。”
沉吟片刻后,慕容白又道,“而且,即便棋邪那边久久未曾动作,但却已在暗中盯了圆公子多日,你我若要采取行动,还得先与棋邪有所沟通才是……”
芙女并非听不进劝之人,尤其这些劝言,还是经由慕容白之口讲出。
两人一番商讨过后,针对圆公子一事,终于已有章程。
棋邪那边当然要去信通知,但芙女却仍是不愿意现在就与棋邪相见,所以只需要棋邪那边将近些时日里针对圆公子所探知的情报送来即可。
而只要掌握了情报,对于圆公子那里采取行动时,也能更加的游刃有余。
毕竟,不说此时在篁翠东风内除慕容白、芙女以外,还有燕歌行与翠萝寒这样两位绝顶高手在,芙女一位相识多年的挚友,也便是多年前曾替她出战斩杀了夸幻之父的生命练习生,在此事上亦可引为援助。
“正好在阎王伤势未愈,且天疆未有大举现世之前,苦境局面尚且还算稳定。”
慕容白笑着对芙女说道,“只需等生命练习生那里有所回信,咱们便立即出发,直往八面玲珑!”
也在此时,身处前院的燕歌行传音过来,说翠萝寒与东方璧二人已结束了对残棋无解的诊治,叫他们两个赶快过去。
得了此信,慕容白与芙女并未再做拖延,只相视一笑后,齐齐站起了身来……
第783章 阖家隐居
第783章
在翠萝寒与东方璧的联手诊治过后,残棋无解已恢复了过往的回忆。
同霜叶飞久别重逢,残棋无解心中自是有无限欢喜。
而能见到独子东方璧已成长至眼前这般本领,更让残棋无解心中满是自豪与骄傲。
“苍天待我何厚?”
“当年的我哪里能够想到,咱们一家,竟还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夫妻,父子。
残棋无解的感慨过后,这一家人早已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就此爆发。
三人抱在一处,痛哭不已。
直等好一阵子过后,他们三人的情绪才总算有所收敛。
残棋无解决心就此恢复东方印之本名,而心武棋会的棋尊之位,更是决定就此抛弃。
毕竟,历经多年磨难才总算有今日之妻儿团聚,东方印无论如何也不愿让已然到手的幸福再离自己而去。
他想要就此隐居。
远离江湖事,闲居山水间,拥孺人,抱亲子,颐养天年。
“二棋尊,此事……”
听到东方印如此打算,棋庸悔不改立时就面色大变。
对于东方印恢复记忆后可能会起的变化,心武棋会其实早有预料,若非如此,也不会派出于棋会中地位仅只在三大棋尊之下的悔不改跟随东方印身后,一起来到这篁翠东风。
但此时真听到东方印说了这样的话出来,悔不改心里仍是很难接受,不由得便想要出声劝诫。
但东方印这里却根本没有给悔不改多说其他的半点机会,只在悔不改才刚开口的同时,东方印就已笑着冲他摆起了手,止住了悔不改口中的剩下言语。
“你也说了我是二棋尊嘛。”
东方印笑着说道,“我之棋力,无论与盲棋尊相较,又或者同首席相比,全都有所差距,担任此棋尊之位这么多年,于我来说,已是厚颜。”
言语略顿了一顿,东方印又继续说道,“况且,我在棋会素来不理俗事,只日夜关注着那一盘无解残局而已,有我无我,对棋会而言,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可……”
东方印摆手,道,“相信首席能理解我之决定,如果往后棋会有事,只需一纸书信,我,仍是心武棋会的残棋无解。”
沉声一句后,此事便算是就此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