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危在旦夕 第121章

两个女人都肩负特殊使命，在轮番的言语试探后，她们同时生出难以克制的冲动——把对方控制住，问个清楚。

于是……

二女对视良久，眼睛里在冒火花。当夜店闪烁的灯光忽然变暗，她们都觉着是好机会，立马动手袭击对方。

角落的卡座还坐着陪同秦清的法务部律师。这位仁兄见到秦清就惊为天人，觉着自己交了好运，旁敲侧击的打听妹子有没有男朋友。

只是秦清表现的公事公办，始终不假颜色，好似个冰山美人。这更让律师老兄心痒难耐，觉着遇到个好女孩，有了追求的心思。

当秦清表示要来夜店，律师老兄就觉着机会来了。他想把妹子拉到舞池里去扭上几个小时谈谈心，结果不等开口，这靠近卫生间的糟糕位置又来个火辣的洋妞。

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抢手？

律师老兄有种目眩神迷的恍惚，在大麻气息赋予的勇气下，他觉着自己今晚是走了桃花运，一下子碰到两个风姿各异的大美人。

‘大奶妞’还显得格外可亲，言语挑逗，放浪无形——当灯光一黑，律师老兄被‘小头控制大头’，决定伸手摸一把。

哈哈哈……今晚死也要做个风流鬼。

接着黑暗带来的鼓励，律师老兄色眯眯的起身，黑灯瞎火的朝‘大奶妞’身前一凑，想要来个‘挤奶龙抓手’。

可是……

黑暗中，迎面一拳打在律师老兄的脑门上。他‘噢’了一声，又感觉后腰挨了一记，痛的再‘啊’的惨叫。

紧跟着身前身后抓过来几支手臂，仿若擒拿似的扭住律师老兄的臂膀，按住他的脑袋朝卡座的桌子上重重撞击。

哐当一下，卡座的圆桌都仿佛承受不住这份力量，要碎裂般震颤。

灯光再次亮起，夜店的DJ在调音台上振臂高呼‘everybody，你们今晚开心吗？’

夜店舞池竖起几百条手臂，所有人大喊着‘开心’！

现场气氛热烈到高潮。

只有律师老兄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脑门上多了个黑印，一只眼睛肿了，腰肋还痛的很，要吐苦水的难受。

二女则撕破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又不分胜负。

律师老兄坐定几秒，看看秦清，再看看‘大奶妞’。他暗暗寻思：“为什么这两个女人同时攻击我？

哦，一定是‘大奶妞’看似放浪，实则就是逗我玩，拒绝我的挑逗。倒是秦大美人芳心暗许，外冷内热，发觉我移情别恋，动手惩戒。”

一定是这样。

原来找错了目标。

唉，异域风情只能是调剂。

女人嘛，还是同族同类比较好。

律师老兄一扭头，带着黑眼圈看向秦清。黑暗再次给予勇气，他又上去了，想跟妹子近距离谈谈心，寻求点心理安慰。

啪……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响起。

律师老兄脑门上重重挨了……两记。泼洒的酒液混合血水，稀里哗啦的流下。他脑子一晕，扑通坐在地上。

当灯光再次亮起，二女都离开原本的位置，手里各拿半截玻璃瓶，气势汹汹瞪着对方。

律师老兄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痛苦的抱着自己脑袋，不服气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嘛，不要为我伤了和气。”

滚！

二人同声骂道，目光却都死盯对方。

律师老兄脑袋剧痛，被骂的心中一抖，大麻带来的飘然感褪去，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想象中重要。

正在此时，嘈杂的夜店中响起连续的闷响。这声音在重金属音乐中都难以掩盖，显得极为独特。

有经验的人若是仔细听，会立马分辨出——这是枪声，还是近距离威力极大的霰弹枪。

二女同时有所反应，但她们处于僵持的对峙当中，同声喝问对方，“你到底是谁？”

律师老兄看着两个妹子剑拔弩张，被吓的从地上慌慌张张的爬起来。他再看两人都手握半截玻璃瓶，连忙掉头去找夜店安保。

这下意识的寻找方向就是夜店入口。可等律师老兄沿着舞池边缘快速跑动，只见入口外站着个身穿雨衣的高大男子。

男子从倾盆大雨中走来，浑身上下都在滴水。他于微弱的灯光中将雨衣脱下，露出线条硬朗的面容，伸手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握紧了手里又粗又长的M870。

男子见到跌跌撞撞跑来的律师，咧嘴笑问道：“兄弟，知道这里的老大在哪儿吗？我要跟他谈谈。”

律师老兄呆了呆，他没听懂男子的话却看到男子端的枪，脑子转不过来，一指身后方向，说道：“那边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

“这他妈的关我屁事。”

男子对乱糟糟的舞池直皱眉，对扰乱听觉的重金属音乐更是极其厌恶。他寻声辨识方位，抬枪瞄准挂在天花板上四角的大音箱。

嗵……一枪打过去，夜店的音乐就消失四分之一。连开四枪后，嘈杂的舞池立马变得安静。

哪怕抽大麻抽到脑子糊涂，枪声依然可以给嗨过头的年轻人一点提醒。有人扭头看到持枪的男子，惊呼大叫的喊道：“开枪啦！”

话音未落，舞池里就像被捅的马蜂窝，几百号男男女女炸锅般朝周围跑。

男子附近的人原本向后退，却被舞池里更多的人推挤。主要的逃散方向就是夜店入口，人群如潮水般涌来。

刚进来的男子缓缓后退，站到门口一侧，淡定的从腰间弹带朝M870的弹管进行装填。在他面前，是惊慌失措的人群蜂拥而过，没头没脑的冲入瓢泼大雨之中。

枪声和混乱下，在角落对峙的二女总算有所松动。

‘大奶妞’朝夜店入口瞄了眼，冷冷喝道：“应该是我要找的人来了，没空跟你玩。”

秦清更敏感，但她不说话只缓缓后退。

直到被乱跑的人群彻底阻隔视线，二女才稍稍松口气。对莫名其妙的对手，她们都倍感怪异，但眼下的重点是寻找这次事件的根源。

二女分开，沿着不同方向绕过舞池，却都朝枪声响起的夜店入口跑。她们还得留意到处乱窜的人群，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在骚乱中摔倒，被踩踏的奄奄一息。

夜店的安保倒是经验丰富，一看人流涌动就全都缩了起来，绝不轻易站出来疏导。他们顶多呼喊几声，让少数人退到厕所之类的空间去暂避。

跑动的人流持续了三四分钟才稍稍减缓。舞池里还是黑漆漆，闪动的灯光下，地面散落不少鞋子。

至少二十几人遭遇踩踏，有人蜷缩在地，有人靠在墙角，哭喊声持续不断，却没有任何医护人员出来给予帮助。

惊魂未定之时，三五名夜店安保总算走了出来。他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人群过于拥挤导致的事故。

只当安保们走到夜店入口，看到地上几具明显中弹的尸体，才破口骂道：“该死的，有人中枪了。”

这份醒悟来的太迟。

正值天空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的爆音袭来，黑暗中爆开强光。

安保们头皮发麻，彼此碰撞，仿佛被吓的直不起腰。他们感应到危险临近，心里希望寻求庇护，口中却发出急切的怪叫。

从黑漆漆的店内朝外看，一个高大的汉子持枪站立，无视群丑，巍然而立，犹如涤荡罪恶的惩戒者降临。

第26章 夜店袭杀

夜店一楼的骚乱太大，很快惊动了待在二楼的乔治等人。他立马抓紧手里的对讲机，向分布在各处的武装人员询问情况。

对讲机里传出沙沙的响声，里尔的手下在逐一汇报情况。

但不管对讲机里说什么，毫无例外提到外面的暴雨严重影响视野，以至于守在各处的观察哨很难看清外界状况。

乔治自己站在窗口朝外看也有同感。暴雨倾盆，还夹杂风潮，在玻璃窗上打出噼里啪啦的响动，也模糊了视线。

这种情况别说观察窗外的街道，就是窗口的情况都看不清。

倒是一楼的动静闹大后，大批夜店顾客冲出街道，冒着大雨四散而逃。从二楼窗户可以看到一个个跑动的人影，但已然看不清面目。

“糟糕。”乔治感受到了威胁，“这雨太大了，我们什么也看不清。”

里尔是‘兄弟会’里少数剩余的武装被选者。他参加过‘一月六日’的‘圆盘行动’，侥幸在核弹来袭前进入时空门。

来瑞蒙德就是为了复仇，但这场大雨给行动队员造成极大困扰。里尔扭过头，只见乔治已经在拨打电话召唤原本布放在夜店周边的特警和FBI探员。

拨号声响起，却一直无人接听。两名‘兄弟会’的被选者彼此对望，都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要糟。

不等求援电话有个结果，一楼的重金属音乐就被枪声替换。哪怕隔着一层楼板，也能听到霰弹枪沉闷的爆响。

“我去看看。”里尔已经全副武装，头盔上配有双筒夜视仪。他抓了一支M4，在无线电里向手下持续下令，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合围。

从二楼到一楼就下个楼梯而已。

透过夜视仪的绿色画面，能看到好几个在楼下乱窜的人影，都是无武装人员，是尚未逃走的夜店顾客，以及躲躲闪闪的夜店保安。

五百平米的场子已然遍地狼藉，地上趴在好些被踩踏的伤员，此外还有两具正泊泊流血的尸体。

温热的血水在夜视仪中缓缓浸染地面，又迅速失温和地面融为一体。

除了伤者的低声哭喊，还能听到有人不知躲在何处拨打报警电话求助。但在里尔的视野中，没有任何特别显著的敌对目标，反而显得过于平静。

人呢？

刚刚开枪的人呢？

对讲机中传来不同方向的报告，里尔的追随者在其他方向汇报信息。他们看到的也跟里尔差不多，夜店一楼是个充满哭声的死亡之地，但看不到敌人。

“不对，来袭者不在一楼，至少不在视野开阔的舞池。”里尔很快明白自己的对手没那么傻，“搜索夜店其他方向。”

这个命令刚刚下达，里尔就听到乔治所在的二楼包房传来枪声。紧跟着就听到乔治惊慌的呼救和枪声，“他从二楼窗户闯进来了。”

里尔连忙掉头，只见乔治从包厢探出头，抓着‘柯尔特’朝走廊另一头连续射击。他也窜过去，从另一个角度探头瞄准。

可走廊对面啥人都没有，乔治的‘柯尔特’在瞄着墙壁，一发又一发的打出七八个弹孔。

“停下，停下！”里尔制止乔治乱开枪的行为，大声问道：“目标在哪里？”

“他打破另一个窗口窜了进来，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乔治打空了一个弹匣，喘着粗气在换弹。

里尔没有轻举妄动，他看到地面几个满是水迹的脚印，回忆二楼走廊连同的多个方向，先在对讲机里对手下命令道：

“听着，有老鼠进到屋内了。一组到二楼来协助我。二组去夜店后台，绕到仓储室去堵住后门的通道。三组管住那些帮派枪手，别让他们乱窜。”

无线电里传来各组的应答，命令在有序执行。

一组的两名武装枪手很快抵达里尔身边，他们呈交替掩护的队形沿走廊搜索前进，缓慢但很稳定。

里尔的枪口朝下，紧跟在队员的后头。在经过几个房间拐角时都很顺利，对手的活动范围被逐步压缩。

可就当搜索的几人心中冒出些欣喜，领头枪手只因脚步声稍微大了点，木制地板突然爆开。

因为价格便宜，美国佬太喜欢用木头造房子了。他们的城镇很少有高层建筑，能用木板就用木板。

两寸厚的松木板根本扛不住步枪子弹，脚步声吸引来的火力轻松将其打穿。数发子弹从底下射上来，射入一名武装枪手的大腿和胯下。

爆开的木屑在翻飞，中弹的枪手扑通倒下。

跟随其后的里尔没空废话，立马按子弹入射的弹道朝木板下进行火力压制，突突突的枪声持续不断。

数秒后，里尔更换弹匣，同时在无线电里喊道：“目标在一楼，在通往桌球室的走廊。”

另一名武装枪手把受伤的同伴拖回来，血迹在地板上涂抹出一条猩红的痕迹。射穿楼板的是点二二三步枪弹，直接打断伤员的一条腿，还射入下腹。

中弹的伤员在惨叫，他穿的重型防弹衣没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脚步声过重触动对手敏锐的听觉，进而被锁定位置。

二楼走廊的灯光昏黄，乔治握着‘柯尔特’跟在里尔身后。他看着伤员被拖回来，随后地板上再次冒出一连串的子弹，追着拖动的响声射来。

每颗射穿的弹头都在地板上钻出个洞，每个洞都爆开一团碎屑。看着好似暴雨落地的水花，实则是致命的弹丸来袭。

拖伤员的枪手立马将同伴丢下，他来不及还击，只能闪到走廊一边，躲避一条线般射来的子弹。

伤员则活生生又挨了好几发子弹，有的打中他的防弹衣，有的则射入他的躯体。虽然没打中要害，却将其痛的死去活来。

那一瞬，乔治连呼吸都屏住，仿佛随便有点动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他看向里尔，就发现对方也一样如此，枪口指向地板却不敢轻易开枪。

此刻的夜店一楼，来袭的周青峰给自己换了个弹匣，大步离开发动袭击的过道。他在夜店内外上蹿下跳，进出自如。

黑暗中，听觉比视觉还重要，甚至比夜视仪更有效。暴雨环境也极大削弱对手的活动能力，更有利于个体战力强大的周青峰。

从夜店外破窗进入二楼，又从二楼再破窗回到一楼。敌人被周青峰来回调动，始终不能发挥数量优势。

场面稍稍稳定，乔治继续给瑞蒙德警方打电话，要求立刻派人来援。只是警方的联络人员答应的很好，可除了街道上如注的暴雨，就是见不到人。

警方来不了，乔治只能又给‘兄弟会’的同僚打电话。他首要的求助对象是在兰利总部的詹纳森，这位CIA的高阶探员策划了对付周青峰的所有工作。

可深夜时分，电话死活无法接通。

乔治在二楼的包房内焦急等待，等来的却是这次猎杀目标的主动攻击。

两名‘兄弟会’枪手领着五六个夜店安保，悄默默抵达一楼的后台位置。他们找到舞池的灯光总闸，低声吩咐道：

“我们人多枪多，灯亮就冲出去。看到持枪者就开火。明白吗？”

幸存的夜店安保都是帮派人员，平日枪战都是拼个气势，从来没有比拼战技的。今日遇到个神出鬼没的狠角色，便感到极为棘手。

相比昏暗的舞池，夜店后台倒是亮着灯，但聚集起来的安保却缺乏勇气。让他们跟着‘兄弟会’枪手助威倒还好，让他们朝外冲却有难度。

一群人正缩头缩脑想要有个万全之策，从黑乎乎的舞池方向丢来个圆溜溜的玩意。那东西在地面弹跳几下便不停滚动，乍一看像颗绿色的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