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煤炭为原料的化肥厂也不用引进了,朝鲜就那么点地,中国化肥产量足够满足其需求的。水泥厂就更是开玩笑了,从中国海运进口比朝鲜自产更便宜。
至于过期罐头什么的,白送。
造纸厂之类污染大的,整厂搬迁,完全可以。
总之经过‘搞党政’的审批,崔龙洙的‘捡破烂’需求中,只要能方便中国挖矿和开港口的,或者国内必须又污染大的,基本都得到满足。
钢铁厂之类的,倒不是不允许崔龙洙拿走,但需要花点钱,不白送。朝鲜的体量有限,他们本身消化不了多少,只要简单计算就会明白‘造不如买’。
就算如此,朝鲜也很满意了。
到2002年初,从大连,青岛,上海运来的第一批‘二手卡车’运抵平壤,一口气卸下来四五千辆。
中方还是很讲道义的,从建工国企内挑了批车况比较好的卡车,维修后送给朝鲜。同期抵达的还有二十万吨重油,五十台内燃车头和五百列车厢。
挖掘机之类的工程设备也在援助中,有部分是送的,也有部分是低价卖的。都是‘二手货’,价格上绝对有优势。
发电用的燃煤机组一口气运来两百万千瓦,上万名中国建设者进入朝鲜,帮对方更新电力电网设备——这些不免费,但二手货也就收个成本价和运费,主要解决些就业了。
韩国政府对中国援助朝鲜表现极大的关注,其实就是不满。媒体在渲染中朝联手威胁论,并且又强调一次中国空军在朝鲜布置了好几个团,其中包括新锐歼十。
钢铁啊、粮食啊、电力啊、车辆啊、医药啊,韩媒反复盘算中国到底给了朝鲜多少东西,并且声称朝鲜实力将会在很短时间内获得爆发式的成倍增长。
由此产生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为此韩媒还呼吁自己北方的兄弟,不要因为中国离间了双方感情。
朝鲜的新闻主持大妈在电视上高亢大骂——我们饿死人的时候没见你们如此激动,现在我们变强了你们就受不了。
尤其是当朝鲜公开宣布自己将拥有射程三百六十公里的重型火箭炮,这更是让韩国军方感到极为头大。
过去朝鲜要攻击韩国只能靠布置在三八线附近的火炮集群。现在朝鲜拥有‘卫士-1B’后,要么离着老远吊射汉城,要么在三八线附近覆盖大半个韩国。
双方攻防态势获得极大平衡。
朝鲜还放风说自己还将获得射程一千五百公里的‘长剑十’,这逼得日本都坐立不安,不得不连忙派外相访问帝都,劝说中方不要激化半岛局势。
中方立马觉着自己在外交上多了好多牌可以打,毕竟美国在韩国有驻军有战机有导弹,凭什么中国就不许在朝鲜做对等布置?
日本说不许布置,我就不布置啊?
是不是该做些利益交换?
帝都外交部的人反而觉着自己话语权更加强化稳固了,真是可喜可贺。
类似的援助就把2002年度的五百亿贷款额度给花光了。朝鲜又在谈能不能追加一笔贷款,利息可以高点。
或者把2003年的贷款尽快谈一谈,额度调到一千亿人民币。
随着生产能力的提升,中国从九十年代就开始货币增发,每年增量在百分之三十左右。钱印出来就要以贷款之类的形式花出去,刺激经济增长。
现在朝鲜的需求就跟无底洞似的,无非是让中国货币增发再多一点而已,同样是刺激经济的方式。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援助,崔龙洙终于有些明白南韩人的想法——当狗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后台老板实力够强,我现在就可以学狗叫。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另一头,周青峰抚慰过自己的朝鲜后宫,懒洋洋的返回帝都。萧金浪把他喊过来进行批评,“小周,你是不是又在东北杀了人?”
“呃……就是干掉几个村霸。”周青峰跟犯了大错似的,挠挠头,支支吾吾,“那些村霸太可恶了,当我的面欺负老人孩子,连穷人的一两百块的低保钱都不放过。”
老萧恼火说道:“现在不是我们刚刚降临需要打开局面的时候。为非作歹的人要被送去审判,而不是作为受害者的面目出现。
你去杀人,政府到底要不要去查?查不出来,老百姓又怎么想?流言蜚语会满天飞。
你干掉几个村霸也就算了,‘大老虎’之类的绝对不能碰。只有公开审判才能重塑政府威信,搞私刑是黑社会干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周青峰摇摇头,“绝不碰‘大老虎’,就连村霸也只打断他们的腿,总可以了吧。”
萧金浪知道要周青峰不惹事是不可能的,只能换个话题,“崔龙洙跟我们提要求,说希望援建他们几家垃圾处理场。”
周青峰在老萧的办公室里喝茶,听了直瞪眼,“我这……朝鲜老丈人的脑回路咋如此清奇?他怎么盯上垃圾处理?”
“还不是你关于‘洋垃圾管控’的文章给了提示,他应该是专门研究了我们国内目前的洋垃圾进口和处理产业,发现其中有利可图。”
萧金浪说着也是哭笑不得。
进口洋垃圾处理确实能赚钱,还不是小钱。国内市场太大,几乎可以吞下全球的可回收废旧物资。
废纸废金属废玻璃废塑料之类的,都可以回收再利用。
新世纪以来,中国连续每年进口超过四千万吨‘固态可回收废弃物’,高峰期一年能进口了五千五百万吨。
2000年,中国从美国进口的洋垃圾交易额就达到7.4亿美元,十年后超过一百亿美元。总进口量占全球一半。
周青峰在‘圣光网’上发文是要给国家管控进口有毒有害垃圾做舆论造势,没想到崔龙洙就跟挖到宝似的,满脑子捡垃圾。
“朝鲜没钱也没技术,但他们有地皮和人口。”
萧金浪办公室里就有世界地图,他指了指朝鲜元山地区,“崔龙洙希望我们掏钱给他建一个大型的综合废旧物资回收企业。”
周青峰听的只呵呵,“一个垃圾处理场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普通设备无非是滚筒筛选外加风选和磁选,最重要的还是能忍受恶劣工作环境的人力。
正规进口的洋垃圾基本都是有初选的,比较好处理。现在要打击的是非法走私进来的生活垃圾、医疗垃圾以及工业废料之类的玩意。
实际上随着经济发展,中国的垃圾也在暴增。有人愿意来干这个脏活,我自然是同意的。只是最好提醒朝鲜花点钱配套个垃圾焚烧发电厂,否则污染真的挺大。”
萧金浪点点头,又说道:“朝鲜自己还是很有志气的。崔龙洙此人隐忍、灵活,眼界也还算开阔,值得我们扶一把。”
“呃……你啥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你是想害死我那个便宜老丈人吧?”
“放心,现在还没有任何机会,我们什么也不会做。”
第74章 行走的青天大老爷
周青峰从帝都西城区平安里的办公楼出来,在门口武警的注目下,独自走到马路上。
全世界的富豪里,大概只有这位是从不配专车和司机,喜欢独来独往的。
回头看看,萧金浪还在他的书记办公室里忙着看文件,能跟周青峰聊半个钟头便是休息了。其掌控的机构已经成了国家发展的巨大助力,也是希望所在。
老萧刚刚提及的事是让周青峰颇为感慨。
若论物理意义上的心狠手辣,十个萧金浪也不是周青峰的对手;可要说权谋上的心狠手辣,周青峰连个村官都不如。
崔龙洙这次来中国收获极大,到了要功高震主的地步。以金家的传统,接下来就得冷藏一段时间。
但按萧金浪的调侃——周青峰的‘鸡儿’开了光,在朝鲜高层为中国结交了很多的潜在朋友,随便拉个关系都可能是翁婿。
说不定哪天朝鲜就私下结成个‘老丈人党’。这给中方暗中施加影响创造了可能。
听起来是好事,但总感觉怪怪的。
现在时间已经是2002年一月。帝都已是寒冬,快过春节了。
周青峰沿街走了几步,随手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问了句:“师傅,在附近找个吃饭的地。”
司机瞧了眼后视镜,问道:“要个啥档次的?”
“填个肚子,一百块以内搞定就行。”周青峰对吃没啥特别需求,不追求山珍海味。鲍鱼龙虾吃得,咸菜馒头也吃得。
司机却乐了,启动上路,笑着问道:“小伙子,看你从刚刚那栋楼出来,是纪委的同志吧?”
啊……这要咋解释?
周青峰点头认了。
谁知司机却回头认真看了一眼,竖起大拇指夸道:“你们纪委真是辛苦了。”
诶……啥意思?
周青峰抬起头。
司机继续夸道:“这半年来,你们抓了不少贪官污吏啊,真的是很了不起。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硬是让你们给干成了。”
“呃……应该的,应该的。”周青峰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荣耀不属于他,但他也有参与的。
“太谦虚了。”司机四十来岁,话匣子打开就不停,“你出来吃个饭,要求才一百块以下的。这可太难得了。
我认识的那帮当官的,哪怕是个科员,出来吃饭都有专车接送,一桌席面就得好几千,抽烟都是‘中南海’,眼睛长着头顶上,说话狂的很。
话说你是啥级别啊?”
“啊……我也就是科员,刚参加工作。”周青峰随口胡编。
“前途远大。”司机师傅毫不犹豫送了顶高帽,继续道:“说实话,我也是这四九城里长大的,前些年觉着这国家没救了,肯定要完。
平日里跟人聊天,就没有不唉声叹气的。大家都觉着当官的太黑,政府太烂。能出国的都想着出国,没出路的就只能骂娘。”
“是啊,前些年确实烂。”周青峰点头道。
司机师傅继续道:“不怕您笑话,我有个发小就是大院里长大的。十几岁时,他爹已经给他安排好一切,一辈子不发愁。
人家当面说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就注定一辈子伺候他们那些官老爷。
你说可气不可气,我那个发小说的是真的。他打小不学好,可过的比谁都好,成绩烂的很也能读名牌大学。
那些官家子弟的老爹要么管煤炭,要么管车皮,要么管钢铁。他们连起手来开公司捞钱,彼此照应对方。
我是亲眼见到那帮人是怎么官官相护的。黑啊,真的太黑了!”
周青峰是个感性的人。他坐在后座,听着心头杀意波动,忍不住问了句,“是什么人呀?什么单位的?能告诉我名字吗?”
司机大笑,“半年前,我那个发小的老爹被纪委抓进去了。事情爆出来,我都不敢相信。多少年了,我就盼着有这天啊!
我头一回见他像个孙子似的,整天低三下气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找关系。结果上个月,他自己也进去了。”
哈哈哈哈哈……
车厢里充满了司机师傅快意舒畅的笑声,那是积压多年的愤懑在发泄。周青峰不觉莞尔,杀意消失,淡然说道:“那就好。”
司机师傅继续乐道:“当然好了,我这心头痛快啊。那帮王八蛋平日耀武扬威的,我恨不得他们统统死光。
唉……我现在就怕啊。怕你们那天又不抓人了,怕你们又称为聋子的耳朵,当个摆设。每日听着电台里播纪委又抓了谁谁谁,我这心才稍微安慰些。”
“放心,以后会抓更多的。”周青峰答道。
出租车没开多远,司机师傅停在个商场附近。街道上人来人往,小餐馆特别多。周青峰付了钱要走,却被司机师傅喊住。
“小伙子,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您说……”
“那帮当官的最近收敛了不少,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酒店宾馆吃喝了。可他们最近找着新地方,专门跑到些会员制的小馆子里,或者是公园内部的私营酒楼。
那些地方外头看着不起眼,里头装修可豪华了。服务生是精挑细选的,吃喝都从国外进口。可没熟人指点,寻常人压根不知道地方。”
司机眨了眨眼,没继续说下去。
两三秒后,周青峰才醒悟过来。他身上没带纸笔,只能掏出个手机做记录,“您说……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去查。”
司机乐了,一口气报了东城区和西城区好几个地名和门牌号。周青峰立马给萧金浪发了短信,“接到群众举报,以下几个地点疑似有官员公款吃喝。”
‘圣光’团队内部每个人都有个加密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时刻保持联系的。萧金浪接到周青峰的‘举报’,立马气乐了。
“你小子才从我这离开不到半个钟头,哪来的举报啊?”
“听个出租车师傅说的。”
“你……真闲的。”
“要不我先去探探虚实?”
“别捣乱……这是帝都。我派人去,一个电话的事。”
周青峰放下手机,挥手告别出租车司机,跑去吃饭了。中年司机看他走的轻松,又觉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这受理举报也太简单了。
受理后连个条都没留下。
还挥挥手就吃饭去了。
啧啧啧……这国还是药丸啊!
司机师傅叹了一口气,开车继续沿街拉客。和往日不同,他也没了聊天心思,颇为心灰意冷。哪怕乘客主动开口,他也不接话茬,还唉声叹气。
直到出租车路过西城区某个巷子口,前面一家四合院外拉了封锁线。七八辆警车堵着路,院子里出来一串人,全都带着手铐。
“卧槽,咋回事?”司机停在路边,朝路边看热闹的居民反问。
“不知道啊。”看热闹的人都围了两三层了,现场叽叽喳喳的议论,却没谁知道内情。
有人低语道:“就十分钟前,国保大队的人杀了过来,进去就抓人。连市局的人都被瞒住,突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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