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朝鲜援助人员已经撑不住了,必须想办法把伊拉克内部的力量动员起来。杀子之事虽然酷烈,但宣传之后效果非常好。
毕竟阿拉伯人也是崇尚英雄的,他们很容易被鼓动起来。此外全世界绿教徒也备受鼓舞,最近从伊朗赶来帮忙的人就有两三万。
对了,‘圣光’募捐的款项打算怎么花?你可不能贪墨了,应该听听伊拉克国务委员会的意见吧?”
听听‘国务委员会’这名称,浓浓的主体思想气息。
老崔继续道:“目前伊拉克方面战事非常紧张,急需防空雷达和导弹。但以军地面攻势也非常紧迫,需要一批装甲车辆。我们朝鲜的‘天马虎’坦克……”
哈……周大爷的笑声就很刺耳了。
“别玩那个拉皮T-62了,朝鲜还是琢磨多卖点改进‘飞毛腿’吧。其他的,你们真别考虑。
陆军地面装备么,之前不是转手给伊拉克一批89式自行反坦克炮,也培训了一批两伊乘员。
我们总共就生产了230辆,也没啥大用了,清仓全甩卖给伊拉克嘚了。至于防空么,太高级的货色卖过去也没人会用,还是把老的红旗-2改进型拿走吧。
反正撑到这个月底就行,我不要求一定抗住以军或者保住巴格达。现在距离月底也没多久了,努努力,撑住就好。”
哎呀,突然间画风由感动转向市侩。
对于周青峰的奇怪要求,崔龙洙非常不解,但他也没问。现在伊拉克的事够他头疼……
当以军装甲部队逐渐逼近巴格达,朝鲜政工人员发现政府权贵一个个都在准备后路。这让他们非常愤怒。
我们远道而来帮忙,愿意把命留在巴格达,你们居然想着逃跑?
当发现萨达姆也想着要逃要时,朝鲜政工人员的愤怒就控制不住了。这位‘英雄’若是真逃走,前期所有努力和牺牲就将成为笑话。
“以色列的后勤线已经拉的很长,两河流域又都是城镇,现在正是为防守反击做准备的好时机。我们正在蓄积力量,要把巴格达变成斯大林格勒。
可这关键时刻,萨达姆居然想跑,简直是国家领袖中的败类。哪怕让他战死也好过让他逃走。”这是朝方援伊团长向崔龙洙汇报时的原话。
崔龙洙想的更长远些。
朝鲜缺石油,需要有个稳定的石油供应地。现在朝鲜援助团在伊拉克名声挺不错,甚至在萨达姆亲卫中都发展了不少人。
与其让伊拉克崩溃,不如冒险把萨达姆控制住加以利用。事后扶持新总统或让他变成傀儡,也不是难事。
比如那位萨哈夫部长就很不错。
另一方面,因为认为朝鲜人不可能像美国投降,萨达姆对朝鲜方面毫无戒心。
战争期间情况又特殊,萨达姆政权的高管都分散。东躲西藏的萨达姆本人身边也只有二十几个亲随,近半是朝鲜人。
等着这位总统被软禁,一切反而好办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朝鲜人也会。
在以军打算玩装甲突袭强渡幼发拉底河时,掌握权力的国务委员会反而以更流畅的命令指挥巴格达首都圈的防御。
特别是萨达姆总统‘杀子证道’,立马凝聚了人心士气。很多要逃亡的伊拉克人都悔恨不已,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
中朝双方都在关注这场中东地区的冲突,从光学和雷达侦查卫星拍摄的地面图像看,以军的一举一动和作战意图无可隐蔽。
以军若是按部就班的拿装甲师去攻费卢杰,周青峰能笑死。但不管国内还是朝鲜,目光都盯住了费卢杰上下游的幼发拉底河。
现在国内在争吵以军到底从北面还是南面进行强渡。
若以军从北面拉马迪方向强渡,被半渡而击的可能性较小。伊军装甲部队若想阻拦,必须离开城市跟以军重型装甲师进行野战,几乎输定了。
但缺点是渡河后距离巴格达还有一百五十公里。
若从费卢杰南面渡河,距离巴格达只有五十公里。但渡河后就是不少村镇,且伊军兵力密度高,陷入巷战的可能性大。
由于防守方兵力和装备也很有限,搞全线防御会变成处处兵力不足,所以找准对手主攻方向很重要。
对决双方都在进行兵棋推演,试图找到最合适的进攻路线,或勘破对手的佯攻虚招。
大战在即,胜败即将揭晓!
第37章 绝对不会输
巴格达以西,幼发拉底河东岸,有个叫‘宰丹’的小村庄。
村里清真寺的老阿訇一早出门就要去村口道路的防空阵地上看看。
半个月前,几十部车辆和数百军人来到村庄附近。他们征用了农田和村里的房舍,构建阵地,布置了一个防空导弹连。
随后,战争爆发了,就跟十多年前美军打过来一样。村庄附近的防空阵地就像磁石,吸引漫天导弹炸弹从天而降。
老阿訇在村里住了一辈子,除了念经啥也不会,种地都是家里女人去干。但他好歹知道有外人入侵就必须狠狠打回去。
刚开始的时候,阵地上的小伙子们还拼命作战。雷达天线在转动,导弹不时发射升空,村子里的孩子觉着新奇,还特意跑去看。
村里的收音机不时传来些好消息,比如击落了啥啥美国人的隐形战机,又或者痛击了以色列人的装甲旅。
但国力差距不是光靠拼命能弥补。
以军战机在甄别假目标方面进步很快。比如他们通过对比卫星图片,找到有大量人员活动的真目标。
此外就是收买内奸到近距离看一眼。真目标附近往往戒备森严,假目标甚至无人驻守,很好分辨。
随着一枚枚精准的导弹和滑翔炸弹在防区外穿透防空网,伊军阵地上死伤越来越多,情况便急转直下。
村里的人帮忙掩埋了战死的士兵,还把受伤的人员朝巴格达市内送。送了几趟后,市里说不要再送了,医院床位已满,送过去也没人照顾。
进城的村民也说城里挨的炸弹更多,街道上随处可见深深的弹坑。每个弹坑背后都意味着一份伤亡和损失。
老阿訇把村里的房子腾出来照顾伤员,但村里压根没有医疗人员和药品。收容的士兵大多哀嚎死去,反而多遭受几天痛苦。
村外的墓地也多挖几个大坑。
直到前两天,以军战机压制住了‘宰丹’周围的防空火力,用F-15E朝防空阵地上投掷了大型温压弹。
爆裂的火球仿佛太阳落在地面,耀眼的光让人无法直视。阵地上的人瞬间化为气化,百米外的大多浑身烧伤,满地打滚,哀求速死。
哪怕离着数百米,火焰的光芒照在皮肤上也令人极为痛苦,热力仿佛要将骨肉融化。等老阿訇战战兢兢再去阵地上看,内外俱是焦土,无一幸存。
防空阵地没了,以军战机长驱直入,肆无忌惮的朝巴格达发起空袭。也就是以色列国力弱,战机数量不够。若是换美军来,能把地皮翻几遍。
村庄倒就此安静了。
没有孩子再去围观阵地上的军人,没人来接替防空阵地上的牺牲者。再也看不到转动的雷达天线,也听不到导弹发射的轰鸣。
人们在彼此传播所谓的最新战况,无一例外都是犹太人打到家门口。村里的居民惊慌失措,纷纷收拾细软逃散,远离战场。
老阿訇的家人也离开了,只有他不愿意走,固执的留在村里。他每日就是去阵地废墟上收拾战死者的遗骸,丢进挖好的墓地里,算是安葬。
在阵地废墟不远处,还有一座盖着伪装网的附属工事。以军战机摧毁防空阵地后就没怎么再管这里,反而让工事保留下来。
工事的伪装网下有一辆被丢弃的PTZ-89自行反坦克炮,是几个月前从朝鲜进口的。它原本是用于守卫防空阵地,免遭敌人地面部队攻击。
这门炮布置于此后,老阿訇还看军官指挥士兵操练过几天。但防空阵地被摧毁后,摆弄这辆装甲车辆的部队就随之逃散。
老阿訇问那些年轻的孩子,“你们要去哪里?”
伊军士兵回答说要回家。
老阿訇又问,“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伊军士兵只低头不语,走的更快。
老阿訇也很难过,平日最喜欢听的广播也不听了,走到反坦克阵地上发呆。他静静坐在土坎边,仿佛死了一般。
半个世纪前的1948年,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
老阿訇那时候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听着大人讲述阿拉伯世界联合起来群殴以色列的故事。
当时埃及,约旦,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的联军把犹太佬打的几乎灭国,老阿訇满心高兴——只可惜功亏一篑,没真正灭掉。
没能灭掉便是祸害。
后来是56年的第二次中东战争,67年的第三次中东战争,73年第四次,82年第五次,阿拉伯人一次打的不如一次,窝囊透了。
过去伊拉克人还能自我安慰,犹太人没能打上门来。现在可好,以色列打到了巴格达,而伊拉克军队丢下自己的人民在逃散。
老阿訇在土坎上呆呆看着PTZ-89粗大的炮口,愣愣出神。他犹记得以色列当年只是很小的地盘,没有石油,没有资源,穷的很。
相比之下,阿拉伯国家无论人口还是国力都远超以色列,装备也不差,可怎么打来打去总是输?
可几十年了,以色列越打越强。与之相反,阿拉伯的军队总是一触即溃,阿拉伯的国家总是动荡不安,阿拉伯的民族总是内乱不断。
这一定有个原因。
想不明白,只能发呆,慢慢等死。
不知枯坐多久,天空上忽然响起惊雷。
老阿訇被吓的一哆嗦,抬头只见一架涂着‘大卫星’的以军战机在天空四分五裂,扑棱棱的朝下掉落。
“啊……发生了什么事?”老阿訇站起来,只见从巴格达方向开过来一支军队。
烟尘中,领头是几辆苏系坦克和装甲车,后头跟着是一辆自行机动防空的‘萨姆六’雷达车。
车上的天线转个不停,扫描周边空域。
这支部队沿着道路隆隆前进,驶入被摧毁的防空阵地,并立刻开始重新休整。带队的赫然是一名亚裔军官,他用熟练的阿拉伯语指挥伊拉克士兵干活。
阵地跟阵地也是有不同的。
之前伊拉克人构建的防空阵地就是简单堆砌些沙袋,可这次亚裔军官却带来大量工程机械开挖掩体,让每部车辆有多个作战地点。
每个点有独立的防御工事,确保一颗炸弹下来,绝不能炸毁两辆车。一颗温压弹下来,不能对装甲车辆造成不可逆损失。
老阿訇对这场景不陌生,他从士兵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疲倦的狂热,不畏惧的勇敢,不屈服的自信。
负责指挥的亚裔军官站在个土堆上,抓着大喇叭喊道:“两千五百万伊拉克人被区区十几万以色列军队打到了首都,这是耻辱,是每一个伊拉克人的耻辱。
中东战争打了五次,次次都失败。你们的爷爷战败了,你们的父亲战败了。
如果今天你们也要战败,以色列的侵略者会站在巴格达的街道上,指着满地的尸骨向全世界宣布‘看,这就是伊拉克人’。你们能接受吗?”
“不能!!!”
大喇叭的声音超大,干活挖工事的伊拉克士兵被亚裔军官的‘耻辱教育’激的嗷嗷叫,愤怒的大吼。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充血似的,咬牙切齿。
亚裔军官还没完,继续喊道:“很幸运的是你们还有萨达姆总统,他宁愿处死自己逃跑的儿子,也不愿逃亡。
拥有这样的领袖是一种幸运,因为整个阿拉伯世界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他会带领你们抗击侵略者,你们要做的就是誓死追随他。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伊拉克士兵们扯着嗓子喊,恨不能喊破喉咙。
老阿訇在土坎上听的脑子发懵,莫名其妙。他搞宗教活动这么些年,还从未有过几句话就把上百号人化作狂信徒的本事。
眼前这些军人的精神状态极为亢奋,却还能保持大脑理智的有序工作,这是宗教洗脑也做不到的。
几个年轻的士兵还走到老阿訇面前,向他行礼道歉。他们分明是前几天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些,现在全都回来了。
“尊敬的长者,请宽恕我们。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准备战死于此。”
自行反坦克炮的车组成员检查被遗弃的战车,修缮伪装阵地。他们神情相对平静,目光中闪烁对死亡和牺牲的漠视。
地面战斗即将打响,前线的伊军将直面侵略者的重炮、制导炸弹、武装直升机,还有‘梅卡瓦3’坦克。
伊军装备普遍落后,T54为主的苏系坦克基本都是靶子,火力和防御都不行,火控也差。唯一先进点的就只有PTZ-89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老阿訇不敢相信,还以为身处梦中,“是什么让你们回到战场?是什么让你们恢复勇气和胆略?是真主的旨意么?”
信教的人就这点讨厌,干什么都是主的旨意。受苦是主的考验,享福是主的安排,就是从来不讲科学和道理。
这次倒是有些不同,车组成员坦然道:“是萨达姆总统感召了我们,他的坚强让我们倍感羞愧。我们能做就是回到战场上,为他而战。”
得知萨达姆‘杀子证道’的细节,几十岁的老阿訇忽而满眼热泪,浑身哆嗦,“赞美真主,我们等到了,终于等到有个能带领我们征战的英雄。
这一定是真主的旨意,萨达姆是安拉之剑。他是来拯救我们的,拯救伊拉克的。我要把我的孩子们也叫回来加入圣战,跟犹太人干到底。”
一说‘圣战’,简直戳到了阿拉伯人的G点。
亚裔军官的宣传也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充分尊重伊拉克当地的宗教信仰和风俗,把反侵略反压迫跟‘圣战’这个概念结合起来,传播力度相当大。
以军的侵袭原本已经把萨达姆政权压的摇摇欲坠。可萨达姆‘被迫营业’,玩了一手宁死不逃,杀子立志,立马在格局和舆论上占据制高点。
BBC和CNN还在天天逼逼萨达姆如何如何像妖魔般残暴。可西方媒体越是如此宣传,绿绿越是愤怒,越是心向萨达姆。
之前沙特等海湾国家还想当和事佬,劝萨达姆政权接受国际调停——条件是萨达姆自动下台,伊拉克政府进行民主化改造,接受国际社会监督。
结果事情闹大,沙特境内一大批信徒反而自带干粮朝伊拉克跑。
给的‘萨达姆圣战基金’捐款最多的就是沙特以及以卡塔尔的富豪。有些人一出手就是几千万乃至上亿美元。
第一天筹款十亿美元,第二天宣传更加广泛,筹款数额突破二十五亿美元——中国的军工企业开心的要死,连带俄罗斯的伊尔76机队都忙着赚大把外汇。
沙特王室没料到萨达姆能这么狠,这是本着成圣的道路而去。他们愕然发现自己若是不跟这位中东强人站在一起,只怕自家国民都要立马反叛。
萨达姆立的这杆旗帜对绿教徒来说真的是太耀眼,太过于政治正确。
以色列方面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剧烈的转折,原本萨达姆政权就好比快要被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没想到骆驼转身一变成了负伤带血却凛然不可侵犯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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