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伊拉克人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战场已成焦土,死伤化作数字。可几轮温压弹都没让他们意志动摇,更没让他们溃逃。
强攻一旦打成僵持就糟糕了。
“我们还有多少人?”哈桑中尉清点手下,发现自己的满编侦查连只有一个排在眼前。其他的不是战死就是不知去向。
就在清点人数的过程中,又一发‘红箭73D’从两公里外射了过来。虽然这次啥也没打中,却把这支小部队吓的够呛。
“散开,寻找地形掩护。这帮伊拉克人手里的装备可比巴勒斯坦人强多了。”
哈桑跳进一个弹坑,趴在松软的浮土上举起望远镜向周边观察。情报部门的判断有一点是对的,空降突击的降落点确实是伊军兵力薄弱处。
“把激光照射枪拿来。”哈桑命令道,“给后方炮营发坐标进行激光制导,首先干掉那个瞄着我们的反坦克阵地。”
以军装备就是好,哈桑等人带着抗干扰性极好的军用GPS,首先确定自己的坐标。随后朝两公里外的对手阵地发射一道激光束,设备按反射距离和角度自动给出新坐标。
这个坐标用战场通讯发给后方炮营,两三分钟就有GPS制导的炮弹落在‘红箭-73D’的发射阵地上。
确认目标被摧毁,哈桑忍不住要吹声口哨。他觉着对面的伊拉克人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哈桑显然太年轻,对面的反坦克阵地没消停,反而再次向他们发起攻击。双方隔着两公里,普通步枪迫击炮都够不着,‘红箭-73D’太慢,容易闪避。
于是……
对面打过来一发‘前卫-2’单兵防空导弹——对空导弹改做对地,也是红外凝视,破片战斗部,速度从‘红箭-73’慢悠悠的每秒120米直接变成近两倍音速。
两公里的距离,三秒钟而已,哈桑等人正夜视仪里搜寻其他目标,冷不丁就发现对手的导弹打到自己眼前了。
战斗部爆炸的那一刻,哈桑和手下们明显感觉到不同——这么高的飞行速度,绝不是用来打坦克的。
尼玛,伊拉克的败家子,拿打飞机的来打我们步兵。
‘前卫-2’战斗部的装药不多,打轻型装甲车辆都无能为力,却把眼前这些步兵打的哇哇乱叫。
哈桑本人更是狗急跳墙,翻滚的落到一个弹坑的最深处。而他的手下惨叫连片,死伤四五个人。
“刚刚的制导炮弹怎么没炸死那帮伊拉克人?”哈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给的坐标明明很准啊。”
通信兵再次联系后方炮群,要求对刚刚的坐标再炸一遍,覆盖射击。以军炮兵还以为侦察兵发现了什么大目标,调出一个营打了半个基数的炮弹。
轰轰烈烈的炮击下,对面的反坦克阵地总算不活动了。
哈桑等人在战场上找到一辆空降的机动车,开过去确认战果。
现场根本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目标,只找到两具被炸烂的尸体,十七八岁左右。他们穿当地村民服饰,其中一个还是女孩,看样子是姐弟俩。
至于第一轮炮击为什么没干掉他们,大概是‘红箭-73’的控制台和发射装置分离。双方可以间隔三十几米。
看看死伤的下属,再得知干掉的只是连民兵都不算的当地人,哈桑可谓是骂骂咧咧。他命令从被击毁的装甲侦查车上寻找装备,捡出一套无人侦察机。
这玩意让以军侦察兵大喜,连忙将其发射升空,启用红外镜头寻找战场上的高价值目标。
中尉亲自蹲在个弹坑里使用操控端,盯着液晶屏打算给上级指示目标。他优先让无人机向河岸方向飞,看看装甲部队有没有站稳脚。
在以军看来,只要每个渡口能有一个连的‘梅卡瓦3’突击过来,伊拉克军队就无能为力了。
这是多年来中东战争的经验,阿拉伯人只有血勇之气。脑子一热,他们就敢干大事。但只要挨几炮便是‘树倒猢狲散’。
毕竟伊拉克的坦克早就过时,火力和装甲都稀烂的很。
从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看,虽然渡口刚刚被一波子母弹和末敏弹攻击,但还是有一个排的‘梅卡瓦’成功渡河。
哈桑随即心情一松,开心大笑。只要渡河成功,后续以军就能源源不断的杀过来,前往巴格达的道路再无阻碍。
一场伟大的胜利就在眼前。
只是笑声响起没多久,整个渡口的滩涂战场响起轰的一声炮响,就连哈桑等人隔着老远也能听到。
炮击的结果展现在无人机发回的画面上,一辆‘梅卡瓦3’的炮塔被径直命中——这款坦克在中东频繁亮相,其受创的照片也很多,但被击毁的却很罕见。
‘梅卡瓦3’的炮塔呈碟状,里头是多层复合装甲,在对抗巴勒斯坦的火箭筒和反坦克导弹方面非常有效,被命中也难以击穿。
但这次,被军事强国嘲笑成‘三合板’的复合装甲露出原形。它没能抗住高速弹芯的冲击,命中后被直接贯穿。
虽然没有引发内部弹药二次爆炸,但坦克突然间就不动了。其内部的成员绝对死光光。
哈桑心中一惊,这跟刚刚命中装甲侦查车的反坦克导弹不同。单兵反坦克导弹的飞行速度相对很慢,绝对没有这等硬碰硬的威力。
是穿甲弹,还得是高初速的穿甲弹。这不是伊军老旧的苏联T系坦克能打出来的,必然是有大口径的重型反坦克炮。
让哈桑更加惊骇的是,这门未知的反坦克炮射速极快。几秒后它又打了一发,半分钟内听到五声连续炮响。
哪怕在极度嘈杂的战场环境下,这炮声都如雷贯耳,震动四野。而它每一次发威,对面渡口必然有一辆以军坦克要遭殃。
连续敲掉三辆‘梅卡瓦3’后,剩下的以军坦克纷纷寻找河岸低处躲避。这门炮大概是找不到目标,转而轰击正在维修的野战浮桥。
浮桥被一枚155毫米炮弹命中,断成两截。二十几名以军工兵拆掉断裂的部分,用备用件重新把浮桥浮连接起来。
这工作眼看就要完成,两发大口径穿甲弹直接贯穿浮桥表面。金属质地的桥板炸开万千碎片,将站在桥面或在桥下的工兵打的血肉横飞。
桥下河水瞬间赤色。
哈桑看的睚眦欲裂,恨的抓狂。他立马注意到一个细节,无人机拍回的画面是实时的,但炮声却要过几秒才到他耳边。
考虑到如此高的爆发射速,在简单估算时间和方向,哈桑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门自行反坦克炮,它在我们南面一公里。”
威胁性如此高的火炮,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哈桑的小队立马出发去找这门火炮。当他们移动数百米就被一支伊军步兵截住,双方随即交火。
打了没三分钟,哈桑就确认自己遇到一伙乌合之众。不知哪里来的五十几名武装人员,全员轻武器,连个迫击炮都没有。
这帮渣渣只会对射打呆战,毫无战术配合,更没有战场迂回协调。哈桑把手下分成三个小队,能用精准的射击压着对手打。
这帮家伙唯一值得夸赞的大概就是不怕死,敢钉在一个位置不停开火,直到死亡。
他们的装备中有一种小榴弹,类似美军的M406枪榴弹。能在两百内距离上,精准的打到以军头顶上空炸。
哈桑本人就此这种榴弹的亏,一发榴弹从他头皮飞过,在他身后爆炸。弹片爆开扎进了他的大腿。他感觉皮肉被烙铁穿透般,痛的大呼小叫。
经过半小时战斗,哈桑以伤亡五六人为代价全歼了这小股废柴民兵。可他一点也不高兴——以军侦察兵都是训练多年的精锐,死在一群不知哪来的文盲手里,实在太亏了。
简单爆炸后,哈桑瘸着腿走到对手中间,找到那具能连续发射榴弹的玩意——是一挺六发装的榴弹机枪,中国产的。
超过一半的伤亡就是被这破玩意造成的。
哈桑气得大骂:“这东西比六零迫击炮还讨厌,打的又快又准,还能空炸。以后看到必须优先干掉。”
小队原本三十多人,两次损失后只剩十几个战斗兵员,因为伤员还要有人照顾。不过好消息是哈桑不需要再去找那门该死的重型反坦克炮后。
半小时前,天空上掉落一枚‘杰达姆’制导炸弹,将一个隐蔽掩体炸了个稀烂。
等哈桑等人干掉拦路的民兵,气喘吁吁的跑来完成‘目标毁伤评估’,只需简单上报一声‘目标已被摧毁’
这是一门伪装相当好的PTZ-89。它躲在被摧毁的防空导弹旁边,焦黑的伪装网很容易让人判定它为无威胁。
开火后,它没打算转移,反而继续留在原地不停轰击浮桥。结果是对面的重型浮桥被轰的完全失去作用,它自己也很快被锁定位置。
F-16投掷的炸弹送它升天了。
“它为什么不逃?”
“或许是因为逃不掉了。”
“没发现么,这门炮应该是附近阵地唯一的抵抗火力了。”
‘杰达姆’的威力很大,命中也很准,基本将这辆自行战车炸的四分五裂。炮塔完全没了,车体也只剩发动机等大件还在,履带和负重轮都飞到上百米外。
‘宰丹’附近的战场逐渐安静,除了弹坑和尸体,哈桑等人在现场没发现任何还需要干掉的目标。
他们的枪口瞄了半天,夜视仪里找来找去,宣布这片强渡登陆场彻底安全。
可这毫无意义。
以军在这个点的浮桥没了,架桥的工兵也死伤惨重,没过河的装甲部队分散到其他渡河点。已过河的进行迂回包抄。
哈桑等人伤亡不小,受命待在原地,会有运输直升机来拉他们离开。
等了没多久,战场上到先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脚步。有个当地老头带着个装满烤饼的包袱,还有四五个装满水的水壶出现在哈桑等人面前。
老头大概是来给前线送饭的。他夜里难以视物,还以为躲起来的哈桑等等是自己人。
可走到近前发现那门PTZ-89散了架,再看持枪对准自己的敌人,老头佝偻的背忽然挺直。他并不激动,只低声骂道:“卑劣的犹太人。”
突突突……
哈桑的大腿痛的厉害,气恼的开枪射杀老头,如同在巴勒斯坦干掉一个孩童般随意。没多久,以军派来直升机把这批精锐带走,投入到其他攻击方向。
等到天亮,战火逐渐平息。
穿黑袍的女人一一走出村庄,沿着土路走到布满弹坑和散发硝烟的战场。她们在炮声中整夜难眠,整夜祈祷,天亮后带着满腹忧愁去寻找丈夫和孩子。
可田地没了,家园垮了,只有侵略者的履带在隆隆碾过。残酷的战争毁灭了一切幻想。家人能团圆的极少,大多只能找到尸体。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几个女人在火炮残骸旁找到老头的尸体,趴在地上哭了一阵。随后她们捡起地上散落的烤饼和水壶,又在战场上收集些枪支弹药。
战斗注定还要继续下去,不死不休。
第40章 来不及告别
近半个月,伊拉克打的热火朝天,周青峰却把时间用来陪着伊兰。
中东一打仗,伊兰的精神就明显异常。特别是朝鲜搞了一处‘萨达姆杀子证道’的把戏后,她更是时不时的愣神发呆。
夜里蜷缩在男人怀里,伊兰会弱弱的问:“维克多,你可以替代萨达姆吗?你来救救伊拉克的人民吧。
中东的阿拉伯人大部分并不坏,他们就是单纯的愚昧,需要有个伟人带领他们摆脱桎梏,走向现代。
就好像……太祖带领中国人民闹革命一样。”
只有这时,伊兰才会让旁人想起她原来是个伊拉克的库尔德人。她的父亲还作为族群墙头草,加入了萨达姆的共和国卫队。
周青峰对此只能苦笑不已,又不能拒绝,也不能单纯讲道理,不能顾左右而言它的岔开话题。因为他跟伊兰的关系甚至比跟秦清更亲密些,更像爱侣。
“若是让我成为中东的某个国家领袖,只怕是要杀的人头滚滚,会到处拆庙,会逼得所有阿訇都去养猪。”
“养猪没什么不好的。拆庙么,留下几座大的就行。”
伊兰轻声答道,“《古兰经》还规定不能饮酒呢,可偷偷饮酒的穆斯林多了。一千多年前的东西,早该抛弃了。
我仔细研究过中国历史。过去的中国也国家分裂,民族矛盾大,有很多极度落后的陋习。可共产党说革除就革除了,似乎也没什么难的。”
伊兰是真的仔细研究过中国历史,特别是近代史。
敢说很多大学教授都未必有她了解的多。毕竟她的讨论对象不是萧金浪就是‘搞党政’的,至不济也是中央党校的理论专家。
‘搞党政’的偶尔好为人师,喜欢跟伊兰聊聊历史。他经常骂周青峰不学无术,头脑简单,若伊兰是自己女儿,绝不嫁给个莽夫云云。
可女人的天真让周青峰再次苦笑,他低声道:“在革除一切陋习之前,中国经历了百年战乱啊。
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算起,接下来就是太平天国,是义和团,是甲午战争,是八国联军,是北伐战争,是中原乱战,是日本侵华。
连番浩劫惨是惨,却彻底摧毁了旧中国的一切文化桎梏,把旧时代的既得利益群体铲了一茬又一茬,犹如把一副涂鸦又给洗成了白纸。
中东社会现在可还是一副乌漆墨黑的涂鸦呢,什么乱七八糟的势力都在上面涂抹一番。想在这种纸张上作画,只会越抹越黑。
我个人观点,中东还是再乱几次大的,乱到所有人都发现过去循规蹈矩的路子完全走不通,乱到把所有试错可能走干一边,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现在死的人还不够多。
甚至因为吸收部分现代文明的成果,旧思想反而更强大更顽固。既得利益者积重难返,会想办法维持旧体系,是最大的敌人。”
周青峰莽是莽,看问题却一针见血,直入本质。
每次说这个,伊兰最后只会哭。她是极坚强的女人,敢开着坦克在战场上厮杀,敢万里迢迢跑来给周青峰当雇佣军。
可知道的越多,她越觉着无力。
“唉……如果萨达姆真的抛脱个人荣辱和利益,宁死不屈坚守巴格达,我都愿意抛弃所有成见,为他去死。”
伊兰得知萨达姆杀子立志,一贯淑女的她激动在办公室里惊叫。
可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等知道这一切是朝鲜同志在演戏,她恨的当场摔杯子,气哭了。
伊兰平日很懂规矩,从不吹枕头风的。只是她今日抽泣好一会,趴在男人低声问道:“维克多,我可不可以……”
周青峰断然拒绝:“这是一场未曾发生过的战争,我不可能放你去战场上的。”
“那么你能不能帮帮忙?”伊兰可怜巴巴的问道:“惩罚卑劣的犹太人,让他们永远记住一个教训。
一个哪怕时空逆流结束,也让犹太被选者终身难忘的教训。”
唉……周青峰不想过多插手伊拉克这场烂账。‘圣光’团队也在评估这场‘未曾设想的战争’会带来什么影响?
最大的可能是时空逆流立刻结束。
想了一会,周青峰答应自己女人的要求。他先给老萧和‘搞党政’的打了个电话。内部商讨做出决定后,他又把电话打给在俄罗斯摩尔曼斯克的玛莎。
双方商议如何在伊拉克战争的问题上保持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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