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你对那些人有什么了解？”路尼尔问道。
“不多……”特蕾娜答道，“那些人藏得很深，至少他们对自己身份的保密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象，根本没有得知他们身份的途径，不过有时候保密程度这么严格，其实已经说明了什么，那就是他们的身份绝对见不得光，正因为见不得光，所以才会保密到这种程度。”
接着，特蕾娜没等路尼尔问就继续说道。
“我最早接触到他们，就是作为一个试验体，在他们的嘴里是代号名为‘不老者’的试验体，然后有一天，他们遭到了进攻，也就是关押我还有一些其他人的地方，闹出了很大的骚动，我也因此逃了出来，因为我当时所在的位置是实验室，所以顺走了几样东西，其中就包括了那个【莫尔布里索之戒】……”
“在之后，我一边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一边存活，幸好因为试验的关系，他们在我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让我变成了一名职业者，靠着职业者的能力，我变成了光头，开始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直到我发现【莫尔布里索之戒】作用的那一天，我就想到了用这个戒指奇物的效果做诱饵，来钓上一条大鱼，展开我的复仇计划，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清楚了。”
“为了复仇吗……”如果光头所言非虚，那么路尼尔也不是不理解光头的心理，换做是他家人被那些人伤害，他估计会更加疯狂的报复。
“白毛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替你站出来，做一个策划抢劫计划的主谋者？你用什么方法逼迫他了吗？”
“逼迫？”特蕾娜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那是他自愿的，白毛是我认识最早的手下之一，和黑猫一样，他对我不仅仅只是手下，还是朋友的关系，那起亚人抢劫案的目的，其实本来是为了在不被他们发现的情况下，想要先弄到一批宝石储备做备用，因为我的手下里也有人服用了【自燃宝石】，需要宝石来维持他们的生命，本来想随便找个替罪羊当做主谋顶替上去，但是那场行动里出了意外，我们之中有了叛徒……”
“为了揪出那个叛徒，白毛就出现当抢劫案的主谋，作为诱饵，来让那个叛徒暴露自己，后面果然让那个叛徒自己暴露了自己，但是白毛也没办法从抢劫案中脱罪了……”
路尼尔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他原来的猜测是有人用白毛的女儿威胁他，所以他才不得不去背上这口黑锅，替人承担罪行。
“我在被你的那两个手下抓起来的时候，你让黑猫把我送去做你的试验体，之后又把我丢掉，说给我下了什么药物，觉得我要死了是怎么回事？”
“那是为了给你留下线索，一个为了保险起见的后手准备，其实当时我给你注射的只是昏睡剂，你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我就故意说了那番话，然后让黑猫把你丢出去，当时就是想着让你去主动追查我，而我当时各方面展露给你的线索，全都指向了莱克，或者说诱导？”
这一点倒也对上了，路尼尔确实当时认为光头就是莱克，因为那时候展现的各方面线索，全都指向了莱克这个人。
没想到这却是真·光头的诱导。
“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就是服用了【自燃宝石】的普通人类，巡安局里接收的案件。”
“那些人，全都是自愿的，一方面我是为了试验，一方面也是为了引诱，我故意找了一些看起来生活很不好的人，我记得那些人里有病重的老人、压力到大想自杀的男人……总之都是平时生活非常不容易的人，当我把【自燃宝石】推荐给他们之后，他们就想尝试一下，之后他们在【自燃宝石】的作用中，我记录了他们的变化，并且供给了他们一段时间的【自燃宝石】，最后停止了供给，不过副作用和停止供给，我都有提前说明的，至少他们在服下宝石之前，都是自愿的，之后可能后悔了，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雷顿呢？”路尼尔又问起了那个犬人青年的事情。
“雷顿，他是谁？”特蕾娜看起来有点疑惑。
“他是那个……”
路尼尔把那个兽人青年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路尼尔的讲述，特蕾娜想了想，就有了答案。
“估计是我手下做的，我知道他们对我并非很忠诚，我就挑选了其中一些人，送给了他们一些【自燃宝石】，想让他们服下，提高他们短时期内的能力，他们之中估计有人对此有疑虑，所以将【自燃宝石】先拿其他人做了试验吧。”
“之后他们的背叛也在我意料之中，或者说他们背叛的迹象就像小孩子的心事一样，根本就藏不住，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至于那些用了狂暴剂的亚人，则是从一群人渣里找到的炮灰，他们帮着那家地下角斗场抓捕亚人同胞，将他们送去角斗场上给人当娱乐的道具，不过那些被送去角斗场的亚人，事实证明也没什么好东西，对于我救了他们的恩情，竟然这么简单就背叛了我……”
说到这里，特蕾娜的表情浮现出一些怒气，眼神看起来也有点复杂。
“那莎妮拉的中枪呢？你为什么让她主动去中枪？”
“为了救她。”特蕾娜毫不犹豫地说道，“别看我能轻易杀人，一副很冷血的样子，但是我杀人从来都是有理由的，不是想要伤害我，就是人渣恶棍，或者和我有仇，对于莎妮拉这种人我还是很喜欢的，所以为了救她，我就想把她从这次行动中摘出来，为了有个合理的理由，就让她去主动中枪，因为你们调查局不是有规定不能对没有暴力反抗的犯人开枪攻击要害吗？”
“原来如此……”
“既然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路尼尔没有拒绝。
“唔……”
似乎没想到路尼尔这么好说话，特蕾娜想了想，然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那么厉害了？是因为你脸上的面具吗？”
“嗯。”
路尼尔不想也不会说出人物卡这种事，直接顺着光头的话，推到了自己的面具上。
可能是因为使用【人物卡】后面具会发生变化的关系，以至于欧里斯和特蕾娜都把他的变化当成了奇物面具的效果。
“还真是强大的奇物啊。”特蕾娜感慨道。
路尼尔现在已经没戴面具，把它收起来了，因为现在没什么遮掩身份的必要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觉得你不能死太早，你死了我就没人可以问了。”
“好吧……”对于这个回答，特蕾娜也没有感到意外。
“欧里斯现在怎么了？”
“死了。”
“……”
特蕾娜沉默了一会，然后很郑重地向路尼尔说道。
“谢谢你。”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成功报仇了一次，让自己的一个仇敌死亡，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接着，特蕾娜想了想，又问道。
“你的队长现在人在哪？”
“你问这个干什么？”路尼尔有点懵。
“其实本来要和我一起潜入进欧里斯实验室的，还有我的手下黑猫，有他在我也不用那么冒险，可是中途出了意外，我这个手下被你的队长追赶，到现在还没回来，我都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或者被你的队长抓了起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路尼尔还是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莉洁只有一个人，原来队长是去追那个黑猫去了。
“那……”特蕾娜没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很快就问出了她的最后一问，“你现在是准备怎么处置我？”
两个人之间看似相谈融洽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路尼尔陷入思考之中，没有急着回复她。
怎么处理这个真·光头，确实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如果说在提问之前，路尼尔还打算解决掉她，但是经过问答之后，路尼尔反而杀心没那么重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路尼尔开口说道。
“给我一个不抓你……或不杀你的理由。”
“我们可以合作。”特蕾娜很快答道，“我想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联合在一起对抗他们，你知道的，无论是巡安局的人，还是调查局的人，在对上他们的时候，都算不上可靠，因为他们总要听从上级的命令，而那些人就是上级的上级，而我就不同了，我就是自己的最上级，也就是最可靠和坚定的盟友。”
“我能提供给你一部分医学药物技术上的支持，还有大量的金钱和地下人脉，以及我的精英手下，并且还有这个……”
说着，特蕾娜忽然起身，然后从沙发下面掏出了一个人像。
“【身躯交换】？！”
看着这个人像，路尼尔有些惊讶地出声。
他记得当时欧里斯抓着他跳下去，似乎就在寻找这件奇物，好像打算利用这件奇物救自己，但是最后没找到，生的希望彻底断绝，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之后，反而陷入了贤者时间，之后他对路尼尔的杀意也消散一空。
也就是说，无形之中，特蕾娜间接性救了路尼尔一命，她偷走了【身躯交换】，所以欧里斯才会因为情绪受到过度打击，进入一种“反正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意义”的状态。
“嗯，你把我治好放下去之后，我就拿走了欧里斯放置的这件奇物，带着它逃离了那家工厂。”
路尼尔感到有些复杂，其实客观来讲，特蕾娜这也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
但是实际上来讲，特蕾娜却是阻碍了他回家的道路，堵死了他的一条捷径。
不过总的来说，她这件事做得很好，因为如果她没有拿走【身躯交换】，欧里斯借此恢复生机，到时候哪怕可以回家，他也不免会有后顾之忧。
“我对你能提供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听着路尼尔的话，特蕾娜的表情顿时有些灰暗。
“不过，我们可以合作，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发现了那些人的线索，想要和他们的对抗斗争的时候，叫上我一起。”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但有一点路尼尔很清楚，他们的势力相当庞大，也就是说他们很强，而强大的敌人会更容易送他回家。
凭空给自己增添强敌，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没问题！”特蕾娜的表情就像阳光照进黑暗的屋子一样，瞬间扫清了阴霾，变得有些惊喜，“合作愉快！路尼尔先生。”
特蕾娜向路尼尔伸出了一只手。
“合作愉快。”路尼尔回握住了特蕾娜的手，“不过有一点我要说一下，如果你哪天伤害到了无辜的人，做出了无法饶恕的罪行，那么我们的合作关系立刻终止，到时候我会毫不留情地抓捕你。”
“没问题。”
听到路尼尔这么说，特蕾娜不忧反喜，这实在是太对她的心意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想了想，路尼尔说道。
“莎妮拉的教养院，我希望你可以提供一些经济上的支持。”
“好，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谢谢。”
两个人之间的合作关系就此达成。
路尼尔之后和特蕾娜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并且约定好了帮她关注一下黑猫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特蕾娜微笑着目送路尼尔的背影离去，等路尼尔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之后，她的笑容逐渐消失，然后扭头走回房屋里，藏在了阴影之中。
告别特蕾娜，路尼尔朝调查局的方向走回去。
没走几步，路尼尔的表情忽然有些怅然若失，伸手摸了摸衣服内侧的口袋，但以往硬邦邦的触感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走好。”
第183
第一百八十二章 厄运宝石的分析
亚人宝石案件就这么结束了。
路尼尔也放松下来，一路回到了调查局，刚回到调查局，推门走进活动室，就看到了阿洛妮娅和莉洁面色沉重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很严肃的事情。
但是听到推门声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向了路尼尔。
“路尼尔？！”
“嗯，我回来了。”
……
经过交流和解释，路尼尔也知道了，在他让莉洁离开封闭工厂后，莉洁就直接返回了调查局，然后遇到了刚回调查局没多久的阿洛妮娅。
两个人之后就争论起来，为到底怎么救路尼尔产生了争执。
莉洁认为不能拖时间，两个人直接打进去，有阿洛妮娅的力量支持就可以了。
但是阿洛妮娅认为直接打进去非常愚蠢，与其那样，不如借助调查局的力量，将工厂特地封锁展开搜查，然而这个方法莉洁认为等施行的时候，路尼尔会已经凉了。
事实上无论这两种方法哪一种都来不及的。
就在两个人争论互相说服的时候，路尼尔就这么回来了。
阿洛妮娅还好，握拳锤了下路尼尔的肩膀。
“你这小子，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抱歉，队长，我下次不会了。”
阿洛妮娅能做到这种程度可谓是尽职尽责了，甚至比一般队长都要好得多。
对于这个“下次不会了”，阿洛妮娅倒是没有继续说“居然还有下次”，只是点了下头。
“总之你没事就好，我追那个猫人追了大半天，现在好累，我去补一觉。”
“那个猫人现在怎么了？”路尼尔趁机追问了一句。
“逃了，没追到，地形他太熟悉了，让他找机会溜走了。”阿洛妮娅答道，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一觉，有事敲门。”
说完，阿洛妮娅就有些困色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阿洛妮娅回房，就只剩下了路尼尔和莉洁两个人。
场面的气氛顿时有些古怪。
莉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表情虽然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但是眼神明显有藏不住的慌乱。
“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没事，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比如寿命方面的。”
“很好。”听到路尼尔的问话，莉洁瞬间回答道，“你给我传递的生命力，足够让我活下去很久很久……”
说到这里，莉洁似乎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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