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这些女孩，都是被这栋住宅的拥有者，同时也是被害者皮罗所关在铁笼里的。
她们并非是皮罗亲自下手，而是皮罗通过黑市里的奴隶市场，以及雇佣那些有钱什么都肯干的亡命之徒，或买或抓来的。
据她们最早被抓来的那名少女所说，仅她所知道的，在她之前被折磨致死的，加上现在的，皮罗就至少祸害了接近十个女孩。
这些女孩的共同点在于，她们的年龄都不超过十五岁。
皮罗之所以弄来这些少女的目的，不言而喻……
“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如果不是其他调查员拦着，估计此刻这个死者皮罗的尸体，就要被阿洛妮娅踩碎已经烧焦掉的脑袋。
路尼尔表示同感，如果让他知道这个皮**下的事，又让他抓到这个皮罗。
那么他也不会直接杀掉皮罗，而是会让他活着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他一向认为，死刑对某些罪犯，实在是太仁慈了一点。
不够，相比他们的罪孽，仅仅一死根本就不够！
在阿洛妮娅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之后，虽然阿洛妮娅余怒未消，但还是不得不强迫自己开始分析这起案件的犯人身上。
“不得不说，就这次而言，这个犯人干了件好事。”阿洛妮娅毫不掩饰地在自己队员面前夸起了这个罪犯，“不过，我们还是要抓住他……”
“从杀人手法上看，这个皮罗和剖腹者多莎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在今晚杀死了皮罗，并且给我们留下了一张纸条，从纸条上的内容来看，他应该是想提醒我们那些女孩的存在，杀人动机不明，两个死者的身份上也没什么交集，要说共同点的话，那么就只有两个人都是罪犯了。”阿洛妮娅分析道，“凶手不是随便挑选目标，很可能是专挑罪犯来下手，而且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多莎也可能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也许是愤怒过头，阿洛妮娅直接跳过了让路尼尔和莉洁各自分析的阶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调查，第一是仔细侦查一遍现场，寻找有没有凶手留下的其它痕迹，第二，从多莎和皮罗两人的人际关系里找有没有共同接触到的人，第三，从过去的案件里找找，有没有被同样手法杀死的受害者……你们觉得呢？”
“队长的调查方案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通，犯人是怎么知道多莎和皮罗是犯罪者的？”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阿洛妮娅摇了下头，“可能性太多了，所以我才会想要查两个死者之间的人际联系，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今晚先仔细查一遍现场，等到天亮之后，我们再搜索两个死者的人际关系，以及寻找过去相似的案例。”
“是。”
于是三人动身开始搜索这间住宅，可惜的是，最后并没有找到什么其它关于杀人凶手的痕迹，反倒是这个变态皮罗的犯罪证据又多了几条。
皮罗经过阿洛妮娅的简单尸检，发现他和多莎一样，后脑勺同样存在明显的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
三人就这么调查到天亮后，阿洛妮娅先回了局里一趟，拿了一下关于多莎的尸检报告。
是关于多莎的，和阿洛妮娅当时查的差不多，多莎的后脑被钝器用力击打过，因为骨头凹陷开裂，所以即使烧伤严重也能看得出来。
除此以外，至少在这次案件之中，多莎除了烧伤和后脑被击打以外，也没别的明显外伤，当然也可能是尸体被烧毁的太严重，所以检查不出来。
吃完了早餐之后，阿洛妮娅就分配了新的任务，通过抽签的模式，一个人去查相似案件的资料，另外两个人去调查两个被害者之间的人际关系，以及他们可能接触到的共同者。
最终结果是，莉洁被选中查资料，而阿洛妮娅和路尼尔则开始联合调查起两个被害人之间的人际关系。
“说是调查人际关系……”路尼尔边走边说，“但是多莎那边怎么想，都没有和皮罗有什么关联的样子。”
“不一定，我们可以从多莎丈夫去世的那段时间左右开始调查，因为现在看来，多莎手下的第一条人命，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如果你说的那个多莎共犯的证词属实，那么多莎初次杀人之前，估计是受到了某个人的鼓励和暗示，给了她杀人的自信才对。”阿洛妮娅道。
“这个人我感觉很难找……”
“看情况，但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可昨天我和莉洁已经问了一遍了。”
“那就再把多莎的房屋搜一遍。”
结果是什么也没搜到，两个人把多莎的房屋再次搜了一遍，能翻找的角落一点都没放过，但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只有再问一遍了。”
但还是没什么收获，这次阿洛妮娅多问了一些细节，可结果和路尼尔上次问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他们两个还被莫林的父母和那个提供了莫林情报的女孩给缠上，费了点功夫才摆脱他们。
“已经问到我想知道的了。”阿洛妮娅道。
“主妇吗？”路尼尔已经看出来阿洛妮娅的打算了。
“没错，我刚才从那些主妇嘴里，问出了多莎的日常行踪，毕竟住在一条街区，而多莎也得靠食物才能活得下去，她也要外出采买食物才行，既然外出买食物，总会和那些主妇们碰面的。”阿洛妮娅解释道，“果然，遇到这种状况，还是问这些主妇比较有用。”
多莎是会外出的，并且她外出行动的路线，这些附近的主妇们还挺熟悉，毕竟这边街区离得近的市场就只有一个，想要购买食材什么的，不想绕远路就只有这么一条路线。
路尼尔和阿洛妮娅又来到了市场，这里已经过了高峰期，人数并不是很多，但还是比较热闹。
这里的店铺和摊位又多又杂，那些主妇们只知道多莎会来这里购买食材和食物和常去的摊位，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以那个多莎共犯所说属实为前提的话，如果多莎确实是接触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鼓励和自信，让她去杀人，那么可能就是在这里接触到的，毕竟平时她外出也只会来这个地方。”阿洛妮娅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附近，“我们分头去问一下关于多莎的事情，看看有没有知道，多莎是否在这里接触到了什么人。”
“是。”
路尼尔应了一声，就和阿洛妮娅分头开始找人询问了起来。
他们两个最先找的人当然是附近市场里那些贩卖食材的摊主，毕竟平时多莎来这里大都是为了购买食材，可能对她的脸比较有印象。
摊贩子A：“你说多莎？噢，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被烧死的女人啊，她确实来我这里买过几次菜，她在这里接触到了什么人的话……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她经常那个摊位买面包，你去那里问问看吧。”
摊贩子B：“啊？多莎啊……她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平时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被杀害了，真希望尽快找到杀害她的犯人，她的话……我也不知道她在这里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其他人，你可以去那个摊位问问看。”
摊贩子C：“我不知道，那个摊位应该知道吧……”
……
路尼尔一圈问下来，发现因为消息传开的缘故，这些摊贩子大都知道多莎的事情，然而他们都不知道多莎有没有在市场里接触什么外人或陌生人。
这一点也很正常，毕竟这些摊贩也都是很忙的，不可能对多莎投入很多关注，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等和阿洛妮娅会合后，阿洛妮娅就率先说道。
“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没有。”路尼尔回道，“认识多莎的小贩，他们都说不知道。”
“我也差不多，没从这些小贩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不过……”阿洛妮娅向后招了招手，一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说他知道点什么。”
“你？”
“两位调查员大人好……”流浪汉态度拘谨地鞠了一躬，“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多莎女士的事情。”
“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我平时就坐在那个街角乞讨，多莎女士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她平时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总会给我一些食物和零钱，所以我对这位好心的女士印象很深，平时对于多莎女士也比较关注，喜欢……喜欢盯着她看……”
第282
第二百八十章 狂热的审判（5）
“直接说重点。”
“是……”流浪汉点了下头，开始讲述起了他知道的东西，“我平时喜欢看着多莎小姐，每一次她到这里来，我的视线就离不开她，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但和以前一样的善良，之后，某一天，她去了一个摊位，和那个奇怪的男人说起了话。”
“奇怪的男人？”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总之是个怪异的男人，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健康，一直戴着口罩，经常咳嗽，摆了一个免费心理咨询的摊位，因为是免费的，所以经常有人去他的摊位，多莎女士应该也是被免费给迷惑了。”
“然后呢？”
“多莎女士自从和那个男人接触后，就经常来找他心理咨询，这样过了几天后，那个男人就消失了，而多莎女士……她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说不太清楚，但她和之前相比，脸上多出了笑容，我也不知道这对你们有没有用，但我总觉得多莎女士的死因和那个可疑的男人离不开关系，我也说不清楚原因，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一直戴着口罩，不像是什么好人的关系吧……”
“心理咨询摊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
“谢谢。”
阿洛妮娅道了声谢，然后就对路尼尔说道。
“我们分头问问看这个心理咨询摊吧，那个可疑的心理咨询师，或许就是莫林证言里，那个多莎所信任的人，也可能他就是引导多莎成为杀人犯的人。”
“好。”
路尼尔随即就和阿洛妮娅分成两路，开始询问关于心理咨询摊以及那个心理咨询师的事情。
因为是免费的关系，这个摊位在这边还是很有名的，不少人都对这个摊位有印象。
“你说那个心理咨询摊？我当然有印象，我还去过呢，那个老板真的很厉害，哎呀，我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看透了。”
“被他看透了？具体点是什么意思？”路尼尔问道。
“就是感觉我在想的事，全被他看出来了，我自己都没发现，真的是很厉害，可惜我没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等等……这是好事，一点也不可惜才对，倒不如说是正好。”
“你有看过他不戴口罩时的长相吗？你认为他的年龄有多大？”
“这个没有……不过从露出的眼镜和皮肤来看，还有他的声音，应该是比较年轻的男人吧，不会超过三十岁的。”
……
路尼尔一个个问了下去，发现这些人对那个心理咨询摊位的老板，印象几乎一致。
全是一个年龄不超过三十岁，或三十岁出头，并且态度十分温和，心理咨询的业务水平过硬，能够准确分析出他们的心理状态的人。
其中也有一些人好奇他的事情，比如他为什么免费开设这个摊位，得到的回答是，他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学习成果。
于是有人就猜测他是某个学院里专门研究心理学的学者，但当他们问起的时候，这个心理咨询师只是笑而不语。
并且他自称自己是“牧师”，没有告诉他人自己的真实姓名。
等路尼尔和阿洛妮娅问完会合交流情报，发现阿洛妮娅问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基本上这个自称“牧师”的心理咨询师，把自己的身份隐藏的相当好。
“照这么看来，这个自称牧师的心理咨询师确实很可疑，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身份成谜，像这种刻意会隐藏自己身份的家伙，一般都是罪犯。”
因为也只有罪犯才会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干的事是违法的事情。
虽然怕麻烦或是照顾自己名声的人也会这么做，但是碰到这个时间点上，还和多莎有接触，他是罪犯的几率就大幅度上升。
“我们去皮罗那里接着调查吧，只是这次，我们得注意一下，这个皮罗是不是也和某个神秘的心理咨询师接触过。”
阿洛妮娅没有停留，交流完这个心理咨询师的情报，就直接带着路尼尔去了皮罗的住宅。
皮罗的基本身份情报已经被他们掌握了，这也是一个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交际的家伙，虽然他相比多莎而言，在帝都还是有一些亲戚的，但是朋友却半个都没有，因为这也是个深居简出，和其他人接触极少的人。
皮罗为人身材矮胖，长相也比较丑陋，就外观魅力条件而言，他属于人类中最底层的那个级别。
之所以独居，是因为他父母双亡的关系，而且他的经济收入，全靠名下房产的租金。
经过调查发现，他身上的大部分资金，目前已经被拿出来支付出去了，就连房产都卖到只剩他目前住着的这套。
因为他的财产全部被用来支付给奴隶商人和黑市里雇佣的亡命之徒，本人其实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
像这种隐蔽的地下黑色产业，之所以能被这种废物所接触，完全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推销的。
在帝都最深层的地下黑色产业里，他们对于客人从来都是主动挑选的。
他们会雇佣一些专业人士，然后搜集情报，专门找像皮罗一样人傻钱多，或者急需有人帮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然后这些人找到了类似皮罗的目标就会上报，接着由黑色产业的人主动派人和他接触并推销一些“地下商品”。
如果达成了交易，那么就相当于有把柄被他们握在手中，如果没有达成交易，那么这些人就不会再接触这个潜在的客户，彻底放弃掉他。
对他们而言，安全和谨慎永远处于第一位，也是调查局最难缠的目标之一。
这种黑色地下产业，通常会被称作为“地下商店”，就目前来看，它也似乎是目前帝都唯一类似的地下组织。
正因为和皮罗交易的是地下商店，所以才会让他祸害了这么多女孩子都没有被发现，不是他自身的能力有多厉害，能够让自己不被发现，完全是依赖着地下商店强大的“服务能力”，帮他抹去了痕迹罢了。
皮罗本人的交际十分简单，和多莎基本一致，那就是没和别人有什么交际。
甚至这个家伙更极端，整天钻在住宅里根本不出去的，就连吃食都是雇人给他从餐厅里每天都外带的。
阿洛妮娅和路尼尔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到什么东西，也没有那个心理咨询师和他有过接触的痕迹。
就算那个心理咨询师和皮罗接触过，估计也没办法知道，因为这个皮罗真的就不会迈出家门。
线索在皮罗这里又断掉了，不过目前有了一个新的线索，那就是那个心理咨询师。
各种意义上看，那个自称牧师的心理咨询师都非常可疑，针对这点调查他的踪迹，或许会查到些什么。
今天已经过去大半的时间了，从凌晨醒来赶到案发现场，到现在天都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阿洛妮娅看了眼天色，“我们还是先回局里和莉洁会合，顺便吃个饭休息一下，补充补充体力吧。”
路尼尔自然没有意见，和阿洛妮娅一起回到了局里。
莉洁那边也带来了她今天一整天调查的结果，她翻遍了过去的案例，但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类似火刑柱杀人的手法，甚至连巡安局那边她都询问过了，答案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个犯人很可能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多莎，也不排除他之前杀人用得不是火刑柱这种方式。
一边商量案情，一边吃完晚餐后，小队三人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准备明天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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