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但路尼尔知道，邪灵们的目的是为了那个神秘牧师，而且很有可能是想杀了那个神秘牧师。
之前他们闯进忏悔室和那个男人的对话，被路尼尔强化后的听力听到了。
因此，路尼尔认为白衣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牧师，因为首先身材对得上，其次教堂里除了牧师，也只有神秘牧师才会去忏悔室的另一半房间。
还有就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白衣人隐藏起来，希望自己不被发现这点，也完全可以解释了。
“对了！”
路尼尔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所有人，站在这里都不要动。”
路尼尔迅速离开教堂，然后很快，他就牵了一只白色的大狗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猎人打扮的汉子。
这下子，所有人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那就是将狗牵过来，去嗅那件被脱下来的白色紧身衣！
既然靠已知的信息分辨不出来，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暴力破局。
这件白色紧身衣上，肯定沾染了那个白衣人浓浓的体味，只要让嗅觉灵敏的狗闻到衣服上的味道，就能干脆直接地找到白衣人到底是谁。
“乖狗狗。”
路尼尔给这条白狗喂了一块路上顺手买的牛肉，白狗顿时高兴地摇起了尾巴。
等白狗几下撕咬将牛肉吞下，路尼尔就把那件白色紧身衣凑到了白狗的鼻子前。
路尼尔去找狗的时候，恰好找到了一个来集市里贩卖兽皮的猎人，这条白犬也是一条猎犬，所以闻到猎物气味追踪是基本操作。
白色大狗嗅了嗅白色紧身衣上面的味道，汪汪叫了几声，然后就动了起来，一边耸动着鼻子，一边朝那三个嫌疑人的方向走去。
路尼尔也顺便观察起了三个人的表情，除了米塔有些恐惧以外，另外两个人都是一副坦然的表情。
“难道是米塔？”路尼尔在心里猜测道。
事实上，在看到三个人的表现后，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然而……
猎犬凑到米塔身上闻了闻之后，就扭过头继续嗅了起来。
显然米塔的恐惧，只是比较怕狗而已。
另外两人的表情依旧非常坦然和淡定，完全不怕被追踪气味的样子，让路尼尔都觉得是不是找错了目标。
猎犬很快停驻到了西泽的身前，抬起了狗头。
“是他？”
本来西泽就嫌疑最大，现在确认是他也没什么出人意料的。
但下一刻，猎犬就猛地扭头转向了卢尔，朝卢尔狂吠了起来。
“汪汪汪！”
西泽后退了两步，猎犬完全没有注意他，而是对着卢尔继续狂吠着。
本来淡定的卢尔，见猎犬朝自己狂吠，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慌张。
“不……不对，不是我！”卢尔摇着头，也后退了两步。
但猎犬依旧朝他凶狠地叫着，根本没有扭头转向，完全就盯上了他。
“卢尔，居然是你吗？”
牧师的表情非常复杂，他一直都认为是这个来历不明的西泽，没想到竟然是他认识了这么久的卢尔。
“不，牧师，真的不是我啊！”卢尔拼命摇头否认道。
可猎犬明显针对的狂吠却丝毫做不了假。
“没想到，你居然杀了这么多人！”牧师很是失望。
“我看错你了，卢尔！”“没想到杀人犯就在我身边！”“天啊，这太可怕了！”
“我真没有杀人啊！”卢尔大声叫冤道。
“你们为什么说他是杀人犯？”路尼尔有点懵。
“调查员大人，你不是在找那个杀人犯吗？”牧师和那些信徒也懵了。
“不是啊，杀人犯是地上昏过去的这几个，我只是在找那个穿着白色紧身衣，和杀人犯们搏斗的人而已。”路尼尔解释道。
牧师和信徒们面面相觑。
第290
第二百八十八章 狂热的审判（13）
因为当时命案发生的时候，这些牧师和信徒都只听到了惨叫声，加上后来路尼尔又这么严肃地要找人，所以他们下意识都把路尼尔要找的白衣人当成了杀人凶手。
在路尼尔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后，牧师和信徒们纷纷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调查员大人，那您为什么要找卢尔？”牧师疑惑地问道，他转头看向卢尔，严肃地问道，“卢尔，你刚才为什么穿着那种奇怪的白色衣服？”
“我……”
卢尔十分惊慌的样子，他看着朝自己狂吠的猎犬，连连摇头。
“真不是我！”
他平时喜欢安静，坐在教堂边角的位置，不容易被看到，所以即使是个常来教堂的虔诚信徒，牧师也没怎么注意他。
“卢尔，别再狡辩了，你看看，这条猎犬分明是从这件衣服上闻到了你的味道！”一个信徒呵斥道，“既然没有杀人的话，就老实把事情都说出来啊，我还要回家呢！”
“就是，快点老实说出来！”其他人也起哄道。
“我真的没有穿这件衣服，也没做哪些事情啊！”卢尔还是否认道。
如果不是猎犬盯着卢尔死死不放，朝他一直叫的话，说不定路尼尔还会信他一些。
这个卢尔的演技着实不错，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路尼尔认为自己也会因为他的表演而动摇。
而他之所以如此狡辩的原因，路尼尔也很清楚。
那就是他的身份太可疑了，极有可能是这个教堂的神秘牧师，而这个神秘牧师，则很有可能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幕后真凶！
换做是他，他也会咬定自己不是白衣人，因为承认自己是白衣人，基本上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真凶了。
“别挣扎了，把狗牵走吧。”路尼尔说道。
“是，调查员大人。”一旁的猎人牵着白色猎犬就离开了教堂，他倒是挺开心的，因为路尼尔找他借狗的时候给了他几十块，这钱几乎等于白赚。
“调查员大人，那我就没什么嫌疑了吧？”米塔说道。
“嗯，你可以走了，还有你也是。”
“那我们呢？调查员大人？”一旁的一个信徒说道。
“你们……也可以走了。”
“太好了！”
听到路尼尔放开了限制，信徒们朝教堂的出口走去，显然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等等！”莉洁忽然出声叫停了信徒们，“所有人都不准动！”
随后，莉洁就走到路尼尔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口。
“路尼尔，跟我来一下。”
“嗯？”
路尼尔跟着莉洁走了几步，然后莉洁就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认为白衣人可能不是卢尔。”
“为什么？那条猎犬嗅到味道后找到的目标就是他……”
“我有几个犬人朋友，他们的行为和神态，很多地方都很像普通的犬类，比如高兴的时候会摇尾巴之类的，所以我对分辨狗的情绪还是有些自信的，刚才那条猎犬，我感觉它很恐惧。”
“恐惧？”
“嗯，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不是闻到味道对卢尔叫，而是因为卢尔让它感到非常害怕，所以才对卢尔叫。”
“也就是说，猎犬之所以对卢尔叫，不是因为卢尔身上的味道，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吗？”
“我的感觉是这样的，至于是不是绝对正确的，我不能保证。”
“喂！都站住！”路尼尔没有怀疑莉洁的话，直接开口让正准备走出教堂的人停了下来。
如果说，猎犬是因为恐惧才对卢尔狂吠，那么卢尔身上照样有极大的嫌疑，但是这么一来，刚才味道的判断，就并非绝对正确了。
因为当时猎犬绕过了米塔，在西泽面前嗅他身上的味道时，停了下来，突然扭头朝卢尔狂吠了起来。
也就是说，排除米塔，不仅是卢尔，现在西泽也不能一定摆脱嫌疑。
“西泽，你留……”
路尼尔刚开口，就看到西泽猛地窜出了教堂。
他本来就已经在刚才接近了教堂出口的位置，现在骤然加速，直接跑出了教堂。
“莉洁，你留下来看住他们。”
路尼尔迅速做出反应，和莉洁说了一句后，就追了出去。
西泽速度不慢，但路尼尔的速度更快，可惜，在这种城市里的追逐，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往往代表了大部分的优势。
西泽无疑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在路尼尔追了一段距离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一条小巷里。
追丢了西泽，路尼尔也只能无奈地返回了教堂。
不过西泽的外表和声音，他现在已经完全记忆了下来。
的确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性，长相不怎么起眼，属于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类型，只有眼睛比较细长。
对于这个西泽的情报，也没有其他人知晓，而卢尔也没有彻底洗脱嫌疑，被路尼尔他们抓回去审问，其他人解开了限制，把他们都放行出去。
之后，阿洛妮娅回来了。
当阿洛妮娅回到教堂的时候，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看样子经过了一番苦战的模样。
“队长？！”
看到阿洛妮娅浑身是血的样子，路尼尔也是吓了一跳。
“没事……”阿洛妮娅说着没事，但看起来有些疲惫，“我的事等会再说，你们呢？”
路尼尔简短地讲解了一下阿洛妮娅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逃走一个可疑的家伙？没关系，交给法吉斯就可以了，反正我们又不是这起案件的领导者，至于这个……”
阿洛妮娅又看向戴上了手铐，一脸灰暗的卢尔。
“等会就带回去审问一下吧，放心，如果你确实是无辜的，那么你不会有事的，对了，地上这几个，就是那些人吗？”
“对，我打掉了眼镜，之后这几个人就昏迷了，现在还没醒过来。”路尼尔解释道。
“关于眼镜党的事情也不能再瞒着了，这样吧……”阿洛妮娅思考了一会，“我决定把眼镜党的事情上报给局里，或者你自己上报也可以，你觉得呢？”
“把眼镜党上报给局里我不反对，只是……”路尼尔想了想，“那就麻烦队长你上报了。”
他现在不怎么想出名了，虽然从吸引危险上看，出名是有利的事情，但如果综合考量，加上也经历了不少事，有了这些经验，路尼尔觉得还是以无名之辈的身份死去更好。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去把法吉斯找来，之后再和你们说我的事情。”
接下来，路尼尔和莉洁留在教堂看守现场，阿洛妮娅去找法吉斯，很快，她就带着法吉斯和几个调查员返回了教堂。
法吉斯走到现场，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皱了皱眉，朝阿洛妮娅开口道。
“麻烦你讲一下事情的具体经过可以吗？”
“没问题。”
如果法吉斯不开口挑衅和搞事，阿洛妮娅也没必要和他对着干，很干脆地将之前教堂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并且包括了眼镜邪灵的一些事情。
“眼镜邪灵？”
让人意外的是，法吉斯不仅没有把这个当成笑话，反而眼神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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