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路尼尔为了不引人注意，换上了一副表情，这副表情非常欢喜，眼神中透露着喜欢，也就是所谓的恋人看恋人的眼神。
手被牵住，加上又被路尼尔用这种眼神注视，莉洁只感觉心跳突然提速，快得好像能跳出来。
“路尼尔，有什么事吗？”莉洁有些颤音地问道。
然后路尼尔露出了温柔的笑脸，像是恋人之间说悄悄话那样，把脸凑了过去，然后嘴唇悬在了莉洁的耳边。
“有人在看，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要表现出异常，表情尽量自然一些。”
“好……”莉洁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法吉斯是邪神信徒，汉拉也是，汉拉被我给抓起来了，之前我带着泽罗西回来归案，途中遇到了汉拉和另一个人，和他们发生了冲突，意外知道了汉拉是邪神信徒，就把他抓了起来，另一个调查员应该也回来了，对吧？”
“嗯，他说一个没见过的调查员带着泽罗西，在他们上前询问的时候，突然袭击了他们。”
“那就没错了，那个调查员就是我，我当时用了一种奇物，所以他看到的，不是我的样貌，而是其他人的样貌。”
“你打算现在怎么办？”
“我想先回去联系一下队长，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处理的经验，你就先留在这里吧。”
“也好。”
说完，路尼尔就把脸缩回去，和莉洁一起，两个人互相微笑地对视着。
随即，路尼尔就起身打算走出去，先回到局里通知阿洛妮娅。
路尼尔刚走出去没多久，他就被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
“路尼尔。”
“法吉斯？”
路尼尔有些惊讶地回过头。
“你这是要去哪啊，可不要再向上次那样擅自行动了，如果遇到了什么情报，为了安全起见，应该要先通知我才行。”法吉斯温和地笑着。
“我只是出来逛逛，买点吃的，毕竟今天都还没吃什么东西。”
“那我和你一起吧，正好我还有点事想问你。”
“好……”
路尼尔知道法吉斯可能怀疑自己，想要试探自己，但还是不得不跟着法吉斯并肩走在了街上。
“对了，在问你之前，你知道我有个女儿吗？”
“没听过，我对陌生人的事一向不感兴趣。”
“陌生人？哈哈……”法吉斯道，“好吧，你不介意我讲一下这件事吧？”
“当然，你请便。”
“我的女儿，她患了一种疾病。”法吉斯说道，“这种病非常难以治疗，需要消耗大量的功绩分和金钱，为了治好她的病，我付出了所有积蓄，借光了所有的人情，为了获得足够彻底治疗她的药物，我也干了不少以前违背我原则的事情，比如……耍手段抢功劳。”
虽然这些事路尼尔听汉拉说过一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继续听了下去。
“至于这个抢功劳，我想你也知道，之所以提起这个，是因为我的功绩分攒够了，只要杀人案一完结，我回去的话，那么功绩分就彻底足够我治好我的女儿了。”法吉斯回想着自己的女儿，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毫不做作的温柔。
“我很抱歉，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过去被我用同样手段伤害到的同事们。”法吉斯继续道，“真的很抱歉，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需要功绩分的理由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子，翻开递给了路尼尔。
“这是？”
“名单，我的亏欠名单。”
路尼尔翻看了一下，发现名单上记载着法吉斯债主的名字和欠款数目，以及为了功绩分，被他所坑过的其他调查员的名字和事件，最新的一页里，赫然记载有他为了功绩分，特意派路尼尔他们去执行吃力不讨好的任务这件事。
“我会慢慢还的，只要等到我女儿治好了病，这些我全部都会还的。”法吉斯很认真地说着。
“所以，真希望快点抓到那个凶手结案，早点看到我的可爱女儿被治好，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你觉得呢？”
第303
第三百零一章 狂热的审判（26）
面对法吉斯这看似真诚的态度，路尼尔心中只有警惕。
好端端的，为什么偏偏在他现在出去的时候要和他同行，而且理由也这么牵强。
除非他怀疑自己，否则想不到他会和自己同行的理由。
毕竟局里最后见过泽罗西的人，除了汉拉和那个调查员，就只有路尼尔了。
因为和汉拉以及那个调查员相遇的时候，他处于【歌剧魅影】的认知欺骗功能，所以他应该没有暴露自己才对。
而且现在的事件基本上都已经尘埃落定，法吉斯也没有什么太多事情要忙，他怀疑路尼尔，跟上来试探验证一下也很正常。
面对法吉斯的提问，路尼尔的态度不冷不热，很是敷衍。
“那挺好的。”
说着，他继续向前走着，又说道。
“法吉斯调查员，如果话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去买吃的店有点远，你作为任务的领导者，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离这么远吧。”
“没事，正好他们也都辛苦了，我跟着你也顺便买一些慰劳一下他们。”
“那随便你吧。”
路尼尔继续向前走，法吉斯也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两人走了好一会，离任务的会合点也越来越远，很快，路尼尔就挑了一家店，买了一些面包，法吉斯也跟着买了一些面包，两人又朝原路返回。
气氛非常的诡异。
让路尼尔意外的是，两人非常顺利地走回了会合点，法吉斯把自己买来的面包也都分了下去，好像他跟着路尼尔出去，真的只是为了顺路买一些吃的而已。
然后路尼尔就坐到莉洁身边，讲面包也分给了她，开始吃了起来。
法吉斯的眼线依旧监视着他，显然法吉斯对他的怀疑并没有松懈。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法吉斯现在的表现都太过可疑了。
路尼尔继续从莉洁那里打听情报和之前的战况，得知了更多关于邪神和战斗的消息，也知道了三方联军将邪神纳纳托斯剿灭的事情。
“剿灭？”
如果纳纳托斯被剿灭的话，那么它蛊惑法吉斯的计划又是为了什么？
“对了，之前摘下眼镜，肉体完好的那几个人，并没有醒来，他们的灵魂受损严重，已经成了植物人一样的状态，这也是邪灵们可以自由操纵他们身躯的原因。”莉洁又说道，“而且关于那些邪灵眼镜，局里也研究出了一些成果，发现眼镜的本质，其实是邪神的血肉混合了一些珍贵材料制作成的，只可惜那些邪灵似乎提前被做了手脚，没怎么问出情报，那些眼镜一旦被拷问，就会无火自燃，化为灰烬。”
“原来如此。”
路尼尔又想到一件事，之所以邪灵眼镜难以被发现，很难感知到邪气，也很可能是因为那些邪灵们并没有杀死宿主的灵魂，仅仅只是把灵魂重创，变成白痴，然后它们藏在宿主的灵魂之后，来隐藏自己，操纵宿主的躯体。
“等等，如果说眼镜的主材料是邪神的血肉，那么邪神凭借自己的血肉，不就可以像眼镜一样操纵他人的身体了吗？”路尼尔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这样的，不过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当时法吉斯在场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在其它地方找你，不过以他的实力，当时应该是会去参战的。”
路尼尔随即就问了一下其它调查员，发现法吉斯确实参与了直接突袭纳纳托斯本体的突袭战斗。
如果说只要沾上血肉就能被控制身体，当时参与了战斗的法吉斯，会不会可能身上就沾染了血肉，被纳纳托斯寄生操纵了呢？
一般法吉斯这个级别的存在，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纳纳托斯给操纵或寄生，可要是本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如此，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法吉斯，不仅仅屈服了邪神，甚至可能还是邪神的寄宿体。
一个邪神藏在一个调查员的体内。
这正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诠释。
藏在法吉斯的身体里肯定有利于纳纳托斯的各种计划和行动，如果不去思考其它方面的考量，那么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钓鱼机会。
在得知法吉斯可能被邪神寄宿，并且有着某个邪恶计划后，只要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动向，跟踪他，调查他，很可能就会顺势知道纳纳托斯的计划。
路尼尔思考了好一会，直到面包吃完，法吉斯又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
和他亲自去一个疑似泽罗西呆过的地方进行调查。
“什么？！”
路尼尔这次是真的有些迷惑了，不晓得法吉斯是凭什么盯上了自己。
“怎么，你不愿意吗？”法吉斯问道。
“倒不是不愿意，不过我只是个实习调查员，很可能会拖你后腿，我还是执行其它任务吧。”
“不，正因为是实习调查员，才更应该由经验丰富的调查员带领，学习一下经验嘛，既然你的队长现在不在这，那我就暂时接替一下她的职责吧。”
“好吧。”
路尼尔答应了。
两个人很快出发前往那个所谓泽罗西呆过的地方，也就是一家地处偏僻的教堂。
等到了那家所谓的教堂之后，路尼尔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家教堂，是一座废弃的教堂，不少墙缝间甚至长满了草，地板也龟裂开来，不过整体还算完整。
“这真的是泽罗西呆过的地方？”
“是的。”法吉斯回答道，“根据我们调查泽罗西的住处，发现不少他过去的事情，这座教堂正是他小时候最常去的一座教堂，可惜后来遇到一次邪神动乱，他的双亲在那场动乱里，就在这座教堂里被残忍的杀害，所以我在想，他会不会来这座废弃的教堂里。”
“这里的教堂怎么没人？明明附近还是有居民的啊。”路尼尔看了看教堂四周。
“毕竟是邪神出现过的地方，就像是发生过命案的房屋会难以卖出去一样，这种邪神出现过的地方，可要更加严重，很多人相信邪神会污染世界成百上千年，残留下的邪恶能量会侵蚀人体，所以教堂也没人修葺和管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种样子，我想，那栋宅邸，估计也会迟早变成这幅样子吧。”法吉斯解释道。
两个人随即走进了教堂，这也是一座三圣教的教堂，三女神的神像上也不例外，甚至其中一个神像的头顶被鸟筑了巢穴，还有一个女神的胳膊都断了一条。
“看来泽罗西并不在这里。”路尼尔道。
“没错，他不在。”法吉斯点了下头，走到了神像前，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了神像上，“其实，像这种因为邪神出现过，所以招致人们忌讳，没有人敢前来的地方，也通常是一些非法组织喜欢交易的最好地点。”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路尼尔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一只手按在了配枪上。
“看来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法吉斯扭过头来，表情非常复杂，“抱歉，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话音刚落，从废弃教堂四周的门外和窗口，纷纷走进来了一些人，从他们的打扮和气质来看，个个都不像什么好人。
这种诡异的情况，路尼尔可不会认为他们来这座教堂是为了祭拜神明的。
“这些是什么人？”
“我请来的打手，我发现有时候，在人类的世界里，金钱可比信仰好用多了。”
“人类的世界？”
路尼尔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说法，就像是说这句话的人，本身不是“人类”一样。
“目标就是他，干掉他，谁最先干掉他，这些钱就是他的奖励！”
法吉斯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然后举了起来。
那些打手们看到了这一幕，纷纷狂**朝路尼尔冲了过来，他们很少带着大型的武器，大都是匕首、铁棒、菜刀这种便于携带的武器，数量足足有十几个，哪怕是E级职业者，面对这种数量的敌人围攻，也只有被杀死的份，即使是D级职业者，如果单靠身体素质战斗，稍有不慎也可能落个受伤的下场。
但路尼尔在基础身体能力方面最擅长的就是敏捷，可以轻易看穿这些人的攻击，以及拥有超过他们的速度，并且还能灵活进行反击。
干掉这些人，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这些有钱就敢杀人的亡命之徒，路尼尔并没有怎么留手，直接下了死力。
先是拉开距离，不给他们围攻自己的机会，然后就挥动拳脚，用力攻击他们的要害部位。
以他现在的力量，全力一拳下去，打中普通人的要害，完全可以直接把人活活打死。
这些人自然也都不例外，被路尼尔一拳一脚，一个个打倒在地，就算不死，也昏死了过去。
没一会，这群乌合之众就被路尼尔统统打倒在了地上。
而在最后一个敌人被打倒后，路尼尔眼前也出现了一道提示。
【技能“基础格斗”等级提升至LV5】
【技能“基础格斗”等级达到LV5，得到技能奖励，特质——看穿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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