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斤糖
废土世界生存艰难,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进入为数不多的城市。
加入帮派,掠夺和搜刮资源这些事,更是必不可少。
在这种条件下,经过一年又一年的时间,一茬又一茬的玩家,还有数不清的战斗和火并。
玩家们终于形成了玩家组织,以“自己人”的组织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但是就如游戏忠告一样,所有馈赠皆有代价。
玩家们大规模的组织自己人,确实有利于他们在废土世界生存下去。
而事实也是如此,玩家组织已经控制了这个世界,但是代价也随之而来。
就比如越来越恶劣的自然气候,也比如那颗压在头顶的坠月。
照这种情况下去,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别说玩家组织控制的城市,基地,物资,就连整个世界,也会顷刻覆灭。
又行了几步,前方传来微光,照亮脚下冰冷的黄沙,X接近营地。
因为在无尽之海经历的那些事,他心情烦躁又沉重。
而更让他烦躁的是,随着离营地越来越近,他耳边又想起烦人的哭声。
这些哭声来自营地中,那些锁在笼子里的土著。
心中正骂娘时,在黑暗的夜色中,猛然间,一束手电筒的强光照在X脸上,是营地守卫。
停住脚步,X和两个守卫验明了身份。
见真的是X回来,那两个新来的一级玩家守卫立刻立正站好,他们满是崇敬的让开身子,请X进去。
刚走入亮着微光的营地,见是X来,牢笼里的土著哭声猛地戛然而止。
弱光照亮了面孔,此刻,那些土著们皆惧怕的捂着嘴,颤抖着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锈土无法种植作物,没有粮食,不能畜牧,所以想要生存,在这方世界的玩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吃食同类。
而对玩家来说,本世界的土著就是免费又廉价的午餐。
他们认为,就这样的世界,土著们早晚都要死,与其曝尸荒野,干瘪腐烂,还不如废物利用,让自己人活下去。
烦躁看向那些惧怕他的土著,X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
作为在城外带队搜集“口粮”的玩家,X在那些土著中间,有着极为恐怖的威名。
对于活下来土著们来讲,他们虽不了解X的身份,也不了解X为何会那些能力。
但X各种手段残忍的事迹,在这片广袤的锈土上,早就流传甚广。
土著们惧怕他,而除了土著之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玩家们,也惧怕X。
但与土著不太一样的是,玩家们的惧怕中还饱含着崇敬,就像那两个营地守卫。
在这里,X是二级玩家,本身就实力强大。
而他的S级别签到天赋,又是极度有优势的天赋,这让他在实力上如虎添翼。
玩家们本来就以实力为尊,而对于他们这些玩家来说,在游戏世界,天上有坠月,地下有锈土,世界随时都有可能灭亡。
更讽刺的是,不单是游戏世界,就连另一方他们土生土长的玩家世界,也早就毁成废土。
玩家们穿越来,回归去的两方世界,都已经无法用常规手段拯救。
彻底灭亡或许就在明天。
所以对于穿越这两方世界的玩家们来说,最现实的期望,就是有人升级成为三级玩家。
只有成为三级玩家,拥有了神格的力量,操纵自然,改变法则,才能从根本上拯救这两个废土世界,换来所有玩家的生机。
至于游戏世界天上的那轮坠月,据说得到神格成为三级玩家后,再用贡献度换取神格融合度。
然后只要将神格融合度升至800点以上,就可以阻止坠月毁灭世界。
但只有二级玩家才能升级三级玩家,所以,穿越这两世的玩家们,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当前的二级玩家身上。
而作为实力强大的二级玩家X,就成了其他玩家给予希望的人物之一。
那些广大的一级玩家们惧怕他,敬畏他,对他唯命是从。
而在同级的二级玩家中,因为天赋和实力强大,所有的资源又会优先倾斜他。
可是。
刺骨的夜风呼啸吹过,又卷起阵阵黄沙,露出黄沙下无穷无尽的锈土。
X没有走进属于他的单人帐篷,也没有搭理那些又讨好又畏惧他的一级玩家。
他只将目光看向远方,心中想着。
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他把二级玩家的根本——大地之核丢了,已经难以成为三级玩家。
而且不光如此,他还被某个低级世界的组织控制了。
这件事真要传出去,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暗暗咬紧后牙,X梳理着,他在无尽之海的城堡地下室里,遭遇熔岩领主茧时的经历,心中打定主意。
他准备再去找收割联盟,再去找贪狼,追加一笔交易。
第248章 收割联盟,幕后之手
废土夜晚的沙漠,冰冷刺骨的风吹过。
9月30日午夜,天上压着一轮坠月的废土世界。
某个满是锈土与黄沙的沙漠,亮着几点暗淡灯光的玩家营地。
X独自站着,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在他周围,是十几个畏惧和不敢打扰他的一级玩家。
因为当前游戏周期即将结束,所以营地里,玩家们都在认真做着回归准备。
此时正值午夜,偶有冰冷的夜风吹过。
风卷了扑簌簌的黄沙,粗糙的划拉过鞋子和裤脚,风还带来了一阵机油味,它们是停在营地内的车辆散发出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股屎尿味,以及让人干呕的体味,那是从关在笼子里的土著身上传来的。
看着眼前此情此景,沦为食物的土著,认真准备的玩家,X只觉极度讽刺。
他偷渡去过和平世界,也见过和平世界的玩家,就比如那个什么研究院里的玩家。
又想起之前经历,还有他们安全优渥的生活,X咬着牙冷哼一声。
他认为研究院里的那些玩家,和平的世界让他们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一件,作为玩家都要经历的小事。
那就是游戏周期更替,回归或穿越时,切换身体所造成的失重眩晕心悸的不适状态。
作为实力有限的一级玩家,在周期更替时,不适的身体状态会持续五到十秒钟。
这在和平世界里,周围环境都十分安全的地方,五到十秒的调整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那些人早晨赖床,或是磨磨蹭蹭的倒杯茶,泡杯咖啡都不止这个时间。
但对于危机四伏,战乱不止的废土世界呢?
更有甚者,如果在战斗中,五到十秒的空窗期又代表什么呢?
就坠月世界而言,虽然玩家组织已经掌控了绝大部分城市、基地,但土著也不可能心甘情愿沦为食物。
所以一直以来,总有那么一些藏在暗处,或者在地下私建基地的土著势力意图反抗。
但或许是“打交道”久了,土著们发现了玩家在月中和月末的午夜整点时,会集体出现身体不适。
而且因着这个发现,近几个月已经出现过好几起,坠月世界的土著,每到月中月末的午夜,就会反击玩家营地。
渐渐的,他们甚至还掌握了时间和规律。
如果在几个月前,当武器和补给差不多的情况下,土著肯定比不过玩家,每次战斗只能败北。
可现在他们发现了玩家的弱点,只要部署和配合得力,并且只攻打小规模的营地,多少已经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因着土著的改变,相应的,玩家们也开始提防,所以在每个游戏周期更替时,他们都要做好准备。
一轮破碎坠月下的沙漠营地,亮灯的帐篷里走出八九个玩家。
这八九个玩家先后跳入战壕,他们是这个营地的中坚力量,今晚不用守夜。
虽然和帐篷里一样,战壕里也是人挤人,但战壕胜在隐蔽,假如午夜整点时出现土著袭击,那战壕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除去这八九个进入战壕的玩家,营地里,还有六个守在战壕外的玩家。
他们实力最弱,被安排在游戏周期更替时守夜。
点着暗淡灯泡的营地中,他们六人被分散在各个位置,拿着枪前后左右的守卫着营地。
或者说白了,如果发生意外,他们将最先吸引火力,为战壕里的中坚力量争取时间。
至于这个营地的首领,也就是惟一的二级玩家X。
他拥有一个独立的,更加隐蔽,更加安全的战壕,而在战壕外五米处,还停了一辆改装了装甲的皮卡,那是为他准备的,也是他专用的。
虽然作为二级玩家,游戏周期更替带来的虚弱不适,对他来说只有三到五秒钟。
事实上,真在整点出现袭击,就这个营地里,他肯定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但是,完全失去秩序的废土世界,已经赤裸裸的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只要实力够强地位够高,那么就拥有最多活下去的资源。
而如果实力弱小,那么可用价值就是充当炮灰,就像闹铃一样,在战前提醒着有实力的玩家,要战斗了。
至于最后,那些毫无实力的人呢,就比如坠月世界不会战斗的土著,那就只有住在笼子里,适时给出血肉,让有实力的人活下去。
“呵。”
X承认,一直强大,一直拥有最优资源的自己,从没关注过些东西,也没必要关注这些东西。
可现在,去了一趟无尽之海世界,失去大地之核,难以升至三级玩家,又被人控制……
已经德不配位的X环顾四周,仅仅一个小小的中转营地,就把阶级和弱肉强食展现的淋漓尽致。
和平世界的玩家,废土世界的玩家,废土世界不同级别的玩家,还有土著,每一类人都有着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待遇。
X多少开始感同身受。
进入属于自己的独立战壕,这里安全,干净,没有集体战壕的臭味,还有那些人粗俗恶搞的各种排泄物。
说不清到底因为哪一点,X突然特别想守住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不为阻止世界末日,世界末日或许很近,但它对于单个人来说又很远,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而眼前的这一切,X触摸战壕内壁,干净独立的战壕,近处专用的皮卡,还有无数一级玩家,以及部分二级玩家的敬畏,这些都是实打实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X知道,他不能失去这些。
假如让他的上级,玩家组织的长老院知道他弄丢大地之核,从此做不了贡献度任务,三级玩家之路断绝。
那么此后,他恐怕就要和那些一级玩家们,一起挤进肮脏的集体战壕。
更有甚者,要是让长老院知道,他还被其他世界的玩家控制,那么……
目光看向营地里关土著的笼子,X知道,沦为食物就是他的归宿。
所以,和这两种结局比起来,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破烂的坠月中天,系统界面上,本次周期最后十秒的倒计时开始。
X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控制他内体树种子的生长法术,从午夜开始,每隔二十分钟会自动施放一次。
也就是说,在新的周期开启后,他只有二十分钟时间。
只要二十分钟一过,他没有出现在研究院指定的位置,没有被停止生长法术,他体内的树种子就会发芽。
而且每隔二十分钟,随着生长法术再次施放,他体内的树苗就会再长大一些,并变得更加强壮。
这诡异的玩意儿永远不会让他死亡,但会让他生不如死。
昨天被折磨的感觉再度浮现,X全身恶寒。
他打开系统背包,使用世界梯子,随后系统弹出了一个界面。
界面上有偷渡目的地世界,还有具体要到达的位置。
X先在偷渡目的地那一栏,输入了ΦT01,这是他要去的世界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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