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斤糖
“到了,就是这里了。”
终于,李风跟着房东来到了三楼。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只能放下一张床和桌子。
但好处是,它带有独立的盥洗室。
作为一个独身的女性,多花一点钱租住有独立盥洗室的房间,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风在这个小房间里来回查看一遍,他发现这个房间很是干净,于是随口问道:
“苏珊走后,你已经打扫过这个房间了吗?”
为了下次租个好价钱,在房客走后,房东一般都会把房间收拾一下。
“哦不,这是苏珊自己收拾的。”
矮胖房东说道:
“她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连个茶杯和脸盆都没给我留下。”
听着房东的话,李风不禁撇了他一眼。
“哦对了!您知道吗?苏珊这个月用了多到离谱的水,七神在上,她怎么能用这么多的水?
而她也正是被我抓住了这一点,才没好意思再跟我纠缠押金的问题。”
房东说到这里有些洋洋得意。
李风则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他问道:
“苏珊一共用了多少水?”
“很多很多,特别多!”
房东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比我们整栋楼的人用的都多,我在水管那里听着呢!”
李风听后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一点。
之后,他又检查了一遍房间,实在没任何特殊的地方,便对房东说他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下楼的时候,李风看着房东受伤的腿,决定问一问:
“你的腿是怎么了?”
“哦这个呀!”
被问到伤势的房东,满脸笑容:
“是我之前下楼梯的时候摔的,破了个口子,又化脓了。”
“是苏珊退房之后吗?”
李风问道。
“啊对!没错,就是在她退房后的一两天。
不过我买了专治化脓的药,今天就能到了。”
房东想了想说道,而后他又小声的自言自语嘟囔着:
“一瓶就要一个月的房租,苏珊的押金一点儿都没剩下。”
随着木质楼梯吱吱呀呀的响声,李风和房东回到了一楼。
之后,李风又详细看了遍苏珊的租住记录。
根据房东的记录。
苏珊的工作,是超凡材料交易市场的员工。
而在她租住的这一个月零三天里,并没有任何人来拜访她,她也没带过任何人回来过。
在收集不到有用的记录后,李风便告辞离开。
他回到码头区交错纵横的街道上,风息堡派来的士兵仍在捉老鼠。
这让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混乱不堪。
男士的呵斥声,以及女士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李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背包里取出了遗物——占卜者的拆信刀。
他上次用这件遗物,占卜他出海猎杀超凡生物是否顺利时,拆信刀给他的结论是——
身处内陆,又怎知海上明天的阴云呢?
当时李风认为这玩意儿,即不说人话,又占卜不到东西。
但现在看来,这拆信刀占卜的还真准。
因为恶魔上岸的缘故,码头全部封锁,所以李风最近就没有再上捕猎船的机会了。
而他现在也不打算,通过猎杀超凡生物融合秘宝燧石。
所以,“身处内陆,又怎知海上明天的阴云呢?”,这占卜的结果,确实很准确啊。
李风边想,边在一个水池边的石台上坐下。
然后他拿出纸笔,把纸搁在腿上,之后用笔在纸上写下:
“苏珊退房后,做了什么?”
苏珊的生活轨迹,与她的死期对不上。
所以现在,李风有些怀疑那个女尸不是苏珊。
但线索已断,李风也只好用拆信刀这件遗物,占卜一下。
写好信的内容,李风将纸张叠好,又在封面上写了他自己的名字作为收信人。
这里没有火漆,李风就用手指沾了点池水,用于给信封封口。
然后他拿出占卜者的拆信刀,割破了一点手指。
让刀刃吸取自己的一滴血,以此作为代价。
下一瞬。
拆信刀的刀刃微微泛起血色,李风开始拆信。
展开纸张后,他原本写下的问题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漂亮的花体字——
当然是杀死那个刻薄又吝啬的家伙。
第65章 不过是个外乡来的下等人
‘当然是杀死那个刻薄又吝啬的家伙。’
李风静静的看着这句话。
‘刻薄又吝啬的家伙,难道是……’
‘可这么多天了,房东明明还活着啊?’
李风开始回想刚才看到、听到的一切。
房东腿上化脓的伤,因为他前几天从楼梯上摔下来……
还有,他说他买了专治化脓的药,今天就会到。
而且……
想到这李风忽然笑了。
而且药的价钱,正好就等于他昧下不退的押金。
在超凡存在的世界,如此巧合,怕是只有极小的概率了。
李风收好拆信刀和钢笔,站起身来立刻返回落霞街19号。
此时恰逢路边卖海带鲜鱼汤的商贩起锅,大铁锅离了炉子,露出热烈跳动的火苗。
李风顺手将信扔进火炉,瞬间,几缕灰烬,信已消失不见。
落霞街19号。
邮差刚刚远去,矮胖的房东坐在房屋门口。
他从邮差刚送来的木盒子里,取出一小瓶药水。
这是他花了一个月的租金才买来的。
房东边疼钱般的叹息着,边卷起裤管,露出流脓的伤口。
然后他拿起药水,先用鼻子闻了闻,又小心的拧开瓶盖,绝不让一滴药水白白洒掉。
然而,就在他把药瓶对准自己的伤口,正要向上面滴药水时。
忽然有只手把药瓶抢走了。
矮胖房东大惊失色,他立即竖起眉毛瞪大眼睛,看向抢他药水的人。
他嘴里正要开骂,可猛然看清来人是刚才那位教士先生。
房东的脸上愣了愣,然后狰狞的表情立刻变的和颜悦色。
他眼睛边盯着自己的药,边谄笑着说道:
“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李风看着手中的小药瓶,立刻认出了这是一瓶毒药。
他曾在隐匿者海盗身上,垂钓出辨识毒药的知识,所以这难不倒他。
听着矮胖房东的问题,李风并没有回答。
只是把小药瓶歪斜,将一滴毒药滴在花坛的草地上。
当药水刚接触到青草的时候。
瞬间,一大片原本郁郁葱葱的青草,全部肉眼可见的枯黄,死掉。
最后只留下一片黑漆漆的土地。
矮胖房东见了大惊失色。
他现在也明白了,那是一瓶毒药,而自己刚才差点就死掉了。
他激动的站起身来,对李风说道:
“这是谁要害我?谁要害我?
七神在上,我从没做过亏心事,我对谁都是那样的慷慨,那样的宽厚。
你可以问问我的房客,我绝对是个仁慈善良的人。
到底是谁要害我?”
看着激动的房东,李风喉咙动了动,但最终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房东则用一只腿支撑着站起来,他絮絮叨叨,神情激动:
“那我的药怎么办?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的租金买来的?
谁能对我的钱包负责?我的腿又要怎么办?”
房东的大喊大叫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他们有的远远询问,有的冷眼旁观。
看着眼前情景,李风已经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了。
他将毒药的瓶盖拧好,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落霞湾。
午后最毒辣的太阳已经过去,现在是下午三点钟了。
李风搭上一辆有轨马车,去往邮局方向。
李风记得莎莉说过。
莎莉是在去往邮局的路上,见到苏珊和马库斯的。
药是谁寄来的,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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