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蜀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名都尉又道:“吾乃黑冰台七尉大统领曲甫,刚接到白氏商行勾结异族,贩卖国家机密,此乃白氏族长白鲤,据他所言,你们清氏族人曾跟他见过面,是否有此事?”
哗!
全程哗然。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贩卖国家机密!
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怎么可能跟贩卖国家机密扯上关系?
可是,还不容他们解释,一大群黑冰台士兵就扑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普通的清氏族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清氏老五比谁都清楚,他曾跟白鲤合作过,也正因为白鲤,他才结识的赵池。
至于白鲤做的那些事,他也略有耳闻,似乎与境外走私有关。
本来乌氏商行做的就是境外贸易,白氏带着其余几大商行,瓜分了乌氏商行,自然也接受了境外贸易。
可是,白鲤的野心明显比乌氏倮的野心大。
他不仅做了乌氏商行一直在做的生意,还做了乌氏商行不敢做的生意。
比如前段时间,白鲤就曾向他提出私运火器的生意。
尽管他没有答应白鲤,但听到白鲤勾结异族,贩卖国家机密,他整个人都傻了,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冤枉啊!我们冤枉!”
“哼!查抄白氏商行的时候,他们也喊冤枉,结果搜出来的证据,比比皆是!”
曲甫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来人,将清氏族人全部拿下!”
“且慢!”
赵池此刻虽然也很懵逼,但他十分清楚,黑冰台一直都归皇帝调派,如今皇帝已经驾崩,新帝还未继位,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能调动黑冰台?
就算是新晋太子胡亥,现在都没这个资格。
更何况,清氏商行的产业马上就要唾手可得了,赵高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却听赵池沉声道:“你们是受何人调派的?”
“自然是陛下!”
“陛下明明已经驾崩了,怎么可能调派你们”
“先帝之事,岂容尔等卑微小吏知晓?”
曲甫不屑冷笑,随即眼睛微微眯起:“本都尉看你身穿内宫官袍,莫非是内宫官吏?先帝早有严令,内官不得轻易外出,你私自外出,与贩卖国家机密的嫌疑人在一起,该当何罪?”
“你胡说!老夫是赵府令派来的.”
赵池脸色大变。
他知道叛国罪是什么下场,所以矢口否认:“老夫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他们,何故带这么多人来这里?”
“老夫,老夫”
“本都尉不听你狡辩,来人!将他拿下候审!”
“我看谁敢?!”
眼见几名黑甲朝自己这边靠拢,赵池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召集身边的门客,保护自己。
虽然他不认识这名黑冰台都尉,但黑冰台的手段,他早就略有耳闻,那是一个活人不敢进去,死人出不来的人间炼狱。
“聚众抗法!格杀勿论!”
“杀!”
更多的黑冰台士兵朝赵池围拢。
只是片刻,就将那些阻挡在赵池身边的门客,杀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赵池满身是血,六神无主,直接瘫软在地上,被黑冰台士兵拖出了大门。
而另一边的清氏族人,则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老实巴交的被黑冰台士兵带走。
这时,曲甫缓缓走的巴宓身边,面无表情地道:“白氏与清氏勾结的事,汝可知晓?”
“不知。”
巴宓呆呆的摇了摇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敢问都尉,白氏贩卖了什么国家机密?”
“不该问的别问,本都尉没义务替你解惑!劝你整肃商行,免得被此事波及!”
曲甫不假颜色的丢下一句,随即大手一挥;“去端木氏商行!”
另一边,嬴子阳大营。
刚刚饱餐一顿的赵昊,正打着饱嗝,悠闲的剔着牙齿。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名禀报咸阳急事的司马,再次出现在军帐,表情难看的拱手:“启禀长安君,白氏商行被黑冰台查抄了,清氏商行也被波及,其余,如端木氏商行,郭氏商行,吕氏商行,卓氏商行,皆被黑冰台带兵查抄了!”
“什么!?”
嬴成蟜和嬴子阳同时站了起来。
却听赵昊悠悠地叹了口气:“想不到皇叔让小侄看的好戏是这种好戏,一点也不好看,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说完,便揉着肚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军帐。
“站住!”
嬴子阳大喝一声,账外忽地冲进数十名禁军。
却听嬴成蟜寒意森然地道;“本君让你走了吗?”
“呵!”
赵昊呵了一声,平静扭头:“皇叔到现在还没分清,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吗?”
第540章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为Martin
渭水河边,河风习习。
一个白色长袍的老者,一个灰色长袍的老者,他们对坐在河岸边的石头上,各自拿着一枚棋子,在木板上悠闲的下着棋。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名模样俊俏的青年,一名头戴草帽的童子,并排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各持一根钓竿,脚下的流水哗啦啦地作响。
俊俏青年随手拔了一根野草含在嘴里,嘀咕道:“听说魏先生是庄襄王的重臣,后来辞官归隐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先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自我记事开始,我就跟先生一起了,这些年,总是风餐露宿,靠着钓鱼打猎过日子。”
戴草帽的童子也叼着野草,熟练地钩上穿了一条蚯蚓,将鱼钩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切进了水里,不溅起半点水花。
俊俏青年无奈的撇了撇嘴,不断抬起钓竿看有没有鱼,可是每次都令他无比失望。
“喂喂,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鱼都不会钓?你那样是钓不起来鱼的,要耐心,耐心地静静等待!”
草帽童子瞪了俊俏青年一样。
俊俏青年点头附和:“你说得有理。钓鱼下棋都是逸事,可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吃一口河鲜,听说唐老与魏先生是故交?”
“你不是跟着唐老来的吗,怎么还问我?”
草帽童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钓鱼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但俊俏青年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一个劲儿的朝他提问,让他生出不满之意,频频张望正在下棋的黄袍老者。
然而,黄袍老者却没有理他。
只见他手执黑子,沉吟片刻之后,便落下一子。
灰袍老者捋着胡须,苦笑一声,道:
“你还记得我在下邳跟你说的吗?我在咸阳遇到了那个古怪的小子,他知晓未来之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或者说,他其实已经死了。”
“据说他在皇宫里挖了一条地道,那地道是通向宫外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知道了大秦的国祚,想要改命。”
“哼!”
黄袍老者闻言冷哼一声,道:“当年嬴政归国,你不也说他是灾星降世吗?结果如何?灾星统一了六国!还好老夫当年立谏先王,勿信妖言,才确立了嬴政的太子之位!”
“那后来呢,你又为何离开了他?”
灰袍老者笑了笑,也跟着落下一子。
可黄袍老者却迟迟没有落子,沉默许久之后才问:“你确定大秦的国祚,只有十五年吗?”
“老夫面相,从未出错过。李兑,蔡泽之后,更是名满天下,你觉得老夫会看错嬴政?”
灰袍老者笑着反问道。
“如果没有看错,你也不会来这里,我更不会来这里,何须自欺欺人?”
“老夫刚才已经说了,一切都归咎于那小子。他改变了嬴政的命格,改变了大秦的国祚。”
“你想怎么做?”黄袍老者皱眉道。
灰袍老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颗颗棋子已经入局了。”
“你在发现那小子的时候,就布下了此局?”
“是的。嬴成蟜是棋子,嬴子阳是棋子,如今,第三颗棋子也终于入局了,三年前的大局,马上就要开始了。”
灰袍老者见对方没有了下棋的兴趣,便将棋子收了起来:“等这件事结束,你打算去哪?”
“回下邳黄华洞,继续写书,等待有缘人。”
黄袍老者随口说了一句,又道:“既然棋子已经入局,那下棋之人,是你吗?”
灰袍老者站起了身,将棋盘拿了起来,淡淡道:“这场棋局没有下棋之人,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如果非要说有下棋之人的话,那么棋局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
“你就这么想大秦灭亡?”
“并非老夫想大秦灭亡,而是天道因果。老夫一生信天,尊天,敬天,才能知天命!”
“你不是说,嬴政的命格被那小子改变了吗?为何他还是薨了?”黄袍老者也站了起来。
灰袍老者摇了摇头:“老夫不知道,但老夫有种预感,嬴政或许没死!”
“什么?嬴政没死?”
“帝星犹在,你会不知晓?”
“这”
黄袍老者愣住了。
“天人交感。地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上天的应照。老夫精通面相之术,便是根据天上的金、木、水、火、土五星而来,以天命论人事,以相术论人格,故此,才有命格之说。”
灰袍老者不疾不徐道,只是说完‘命格之说’四个字,河边就传来一阵欢呼声,好像是钓到了什么大鱼。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言,便径直走向了河边。
“唐老,你们快看,我钓了一条很大的红鳞!”俊俏青年兴奋呐喊。
“红鳞?”白袍老者微微蹙眉,扭头看向灰袍老者,意思是在询问他。
却听灰袍老者解释道:“一种鲤鱼,据说是锦鲤鱼和野生鲤鱼杂交的后代,全身鳞片都是红色的,用来熬汤非常鲜美,熬完之后,鱼肉还是白的,微微有些透明。”
说着,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疑惑道:“此人是谁?你徒弟?”
“路上捡的,叫张良!”
白袍老者随口道:“与老夫有些缘分,与你,似乎缘分更大。”
“你们都不饿吗?钓到了鱼也不吃,就在那里一直说!”草帽童子不满的大声嚷嚷。
灰袍老者低头看了张良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他俊俏的脸颊上,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确实。跟我家童子比起来,是要好看不少,与老夫年轻时候一样好看。”
听到这话,草帽童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还是第一次被自家先生嫌弃,不由眼泪汪汪。
“好啦好啦!”
灰袍老者试图安慰一下草帽童子:“你其实也不丑,快去生火,咱们熬鱼汤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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