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很废很小白
“统制,封门石凿开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跑来。
闻言,韩桢蹭一下站起身。
重新下到甬道,只见封门石被凿开一个口子。
尘封百年的腐朽气息,缓缓从口子里溢出。
只要凿开了口子,接下来就方便了。
韩桢唤来一个士兵,接过他手中的铁锤,吩咐道:“都退后!”
待到五名士兵后退几米,韩桢抡起铁锤就是一顿砸。
在士兵们惊骇的目光中,厚重的封门石碎裂开来,化作一块块碎石,轰然倒塌。
下一刻,韩桢眉头一皱,赶忙屏住呼吸。
“退出去!”
说罢,一行人退出了甬道。
直到目前为止,这群士兵都不晓得自己来此地是何目的。
这就是军人,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服从、执行。
而不是问为什么!
照例等了一刻钟,待到地下宝库与外界空气流通之后,韩桢手指向一个队正,下令道:“领一个小队,随我下去!”
“得令!”
那队正抱拳应道。
一行人举着火把,再次下到甬道中。
踩着封门石的碎块踏进宝库中,眼前的一幕,让士兵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千万贯金银铜钱堆积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只见在火把的映照下,一堆堆小山丘般的铜钱,映入眼帘,其中还夹杂着几座金山银山以及玛瑙珍珠玉石。
环顾一圈四周,韩桢发现自己站立的这一片区域则很空旷。
显然,最初整个宝库都堆满了金银财宝,麻希梦迫于无奈,捐出了一半,这才导致宝库空旷了大半。
咕隆!
那名队正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道:“这是谁家的坟墓啊,竟有这么多财宝。”
都这会儿了,他还觉得此行是在盗墓。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来到这里后的所作所为,确实与盗墓无异,关键是上面还有一个小坟丘。
韩桢迈步走上前,弯腰抓起一把铜钱。
得益于密封干燥的环境,这些铜钱并未出现大面积锈斑。
即便有少量的绿色锈斑,刷洗一番就好了,不影响使用。
随手将铜钱抛在地上,韩桢又来到一座银山前。
白银铸成的银铤已经隐隐发灰,泛出黑色的光泽。
目视一番,这一座银山,起码得有个七八万斤,按照现在的银价折算,相当于三四百万贯。
看钱眼前的财宝,韩桢不由心潮澎湃。
在士兵眼中,这些都是钱财,但在韩桢看来,却是千军万马,以及无数火器!
俗话说得好,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打仗打的就是钱!
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韩桢下令道:“你等将门口的碎石块清理出去,然后唤上面的人下来搬钱。”
“得令!”
队正拱手应道,随后带领手下士兵开始搬石头。
很快,碎石块被清理干净,一队队青州军士兵也背着箩筐下到宝库中。
每个人一进来,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惊叹过后,也没有旁的想法。
对他们这群底层百姓来说,若是遇到几十上几百贯,可能还有些想法。
但几千万贯,已经超出了预期阈值,心中升起的不是贪念,还是惶恐。
这就好比后世普通人,走在路边看到几百块,或许会开心的收下,但若是遇到几千万甚至上亿,估计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环顾一圈众人,韩桢缓缓开口道:“这些钱都是往后你等的月俸和赏赐,莫要起了贪心,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偷窃钱财是什么罪责,伱等心中应当清楚。”
这番话很有技巧。
毕竟财帛动人心,若只是用军法警告,效果不一定好。
但再加上前面那一句,这群士兵心中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这笔钱是军费,往后自己的月俸和赏赐,也都在这笔钱里。
所以,在他们看来,这笔钱有自己的一份,只是暂时保管在县长那里,迟早都会发到自己手上。
韩桢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前来的将士们,每人领五贯钱赏赐!”
“多谢统制!”
闻言,士兵们顿时双眼一亮,齐齐高喊。
面对数千万贯惶恐,但五贯钱的赏赐,却让他们眉开眼笑,心中欣喜。
这,就是人性!
三百青州军将士干劲十足,一个个拿起箩筐,开始往上运钱。
在韩桢的指挥下,一筐筐铜钱被运到地面上,堆放在牛车上。
待到牛车装满后,便由士兵们护送着,押运回军营。
钱太多了,人不够用。
无奈之下,韩桢又从军营里调来了五百人,另外又在县城里征用了一百五十余辆牛车。
近三百辆牛车,一趟趟不断来回,从上午直到傍晚,才将三千万贯钱财,全部运送回军营。
好在这三千万贯中,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占了大半,否则若全都是铜钱,就是运到明天晚上都运不完。
军营的库房根本堆不下这么多钱,最后只得把武库腾出来,用以临时存放。
卸完最后一辆牛车的钱财,八百士兵一个个累得瘫坐在地上,就连拉车的牛,嘴边都累出了白沫子。
早有士兵给牛车解开套索,好吃好喝的伺候。
韩桢站在库房门前,拍了拍手道:“来,发赏钱了!”
哗啦!
听到发赏钱,原本还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士兵们瞬间就精神了,刷了一下全部站起来,昂首挺胸,军姿整齐的排成长队。
韩桢领着两名书吏发钱,账房则握着毛笔,坐在另一边的长桌前。
每当发完钱,便会有一些无亲无故地士兵,来到账房面前,把刚得的赏钱,又存进库房之中。
这一举动看似多此一举,韩桢完全可以事先统计愿意存钱的士兵,不发给他们,然后直接让账房记账。
实则却大有门道。
领到钱再存,旁人看来属于脱裤子放屁,但对他们而言意义完全不同。
待到发完赏钱,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变黑。
而领到赏钱的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前往食堂吃饭。
就在这时,江四娘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从山中工坊回到军营。
韩桢笑问道:“今日值差感觉如此?”
江四娘答道:“很清闲,只需记记账,大多数时间都无事可做。”
韩桢又问:“匠人们呢?”
“三个工坊的匠人做事都很认真,俺看了片刻,起初有些生疏,不过渐渐的就熟练了。”
制造黑火药并非什么难事,而且还是流水线作业,每个工坊的匠人,只负责一道工序,能有多难?
稍微麻烦些的,也就制粒车间,需要将调配好的火药,掺入适当比例的尿液,用筛网摇出颗粒。
这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情。
好歹是官营作坊的匠人,这种事情还不是手拿把掐?
韩桢叮嘱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罢。”
“嗯!”
江四娘点点头,坐上了家中的牛车。
韩桢则牵着猛虎,跟在牛车后方。
一路回到家中,只见韩张氏独自一人端坐在客厅里,手上做着女红。
见到两人回来,她立刻停下手中针线活,起身道:“二郎,四娘可用过饭了?”
“还未用饭。”
韩桢摇摇头。
闻言,韩张氏立刻吩咐丫鬟:“将锅里热着的饭菜端上来罢。”
坐下后,韩桢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口中问道:“悠悠他们呢?”
韩张氏解释道:“访友去了,麻老丈说县城里有一位故友,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去拜访。”
韩桢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嫂嫂,过几日随我一起去益都罢!”
韩张氏心头一暖。
本以为韩桢有了新欢,可能会嫌弃自己。
毕竟麻舒窈不论年龄、长相、家世,还是气质谈妥,都不是自己这个乡下农妇能比的。
为此,昨夜她一直患得患失,连觉都没有睡好。
眼下听到韩桢要带自己去益都,心中忍不住一阵雀跃。
“奴……俺听二郎的。”
韩张氏下意识的想自称奴家,可一想到江四娘也在,赶忙改口。
奴家,在唐宋之时,并非贬义词,而是一种类似于撒娇性质的可爱自称。
比如唐高宗李治的小名就叫稚奴,翻译翻译就是可爱的小野鸡……
宋时女子的自称,是有讲究的。
女子只有在面对极为亲密的男性时,才会自称奴家。
先前未表露心迹时,韩张氏都是自称俺,两人成了好事,确立了亲密关系后,便立马改口称奴家。
说罢,韩张氏悄悄偷瞄了一眼江四娘。
见江四娘似乎并未在意两人的对话,自顾自地整理着账本,她不由松了口气。
这番掩耳盗铃的举动,着实有几分可爱。
韩桢强忍着亲昵的举动,端起凉茶一饮而尽。
这时,韩张氏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二郎,安娘那边……”
“明日我去一趟小王村,交代些事情。安娘那边我会问一问,她若是愿意,也一并接过去。”
听到韩桢的回答,韩张氏不由点了点头。
老实说,搬去益都郡,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担心自己闹出笑话,折了韩桢的面子。
有安娘陪着,起码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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