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很废很小白
完颜阇母神色慌乱。
轰隆隆!
与此同时,战马奔腾的声音越来越近。
三千骑兵摆成横阵,本就极为壮观。
马尾上的树枝在地面拖拽,卷起阵阵烟尘,似有千军万马,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势呼啸而来。
前有骑兵冲阵,后有伏兵袭杀。
只一瞬,金军便崩溃了。
“跑啊!!”
辽宋降兵没有丝毫犹豫,丢下兵刃就跑。
两万余金军,女真部族实则还不足三千,剩下的都是混编的辽宋降兵。
这些降兵被撵狗一样撵着跑了一日夜,本就士气低落,此刻又遭逢前后夹击,彻底被吓破了胆。
原本勉强维持的军阵,瞬间崩溃。
不少女真督军被溃散的金军撞倒,踩踏而死。
“完了!”
看着溃散的金军,完颜宗望心中升起一股悲怆。
想他完颜宗望自幼从军,随父南征北战,屡建殊功。
横扫辽国,平定叛乱,未尝一败。
不曾想此次南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惨败。
事实上,像金军这样的大杂烩,除非能凭着一股锐气,一路胜下去。
一旦遭遇强敌,败上几次,崩溃是必然的。
原时空里,也就是赵宋太菜,太废物了,但凡金人南下之时,抵抗激烈一些,打上几场恶战,金军自己内部就四分五裂了。
原因很简单,一则是时间太短,金军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手段,有效整合辽宋降兵。
其次金国本身就是草台班子,政治与军事架构,还是原始的部落奴隶制。
尤其是军中,仍然在采用猛安谋克制,女真士兵对辽宋降兵动辄打杀,视作奴隶。
这一点,从靖康之耻后的牵羊礼就能看出。
说白了,这会儿的金人就是茹毛饮血的蛮夷,虽然阿骨打下令让贵族学习辽汉文化,可短短十来年,能学会甚么?
辽国都用了上百年时间,才逐渐汉化,就这还不彻底。
轰!
青州铁骑冲入军阵之中。
三千青州铁骑摆开的横阵,在这一刻展现出恐怖的杀伤力。
只一个照面,便有两千余金军死在钢刀之下。
与此同时,聂东率领的一万伏兵,也与金军展开厮杀。
黄凯这段时间憋坏了,手持一柄凤眼刀,左劈右砍,勇猛无匹。
前后夹击之下,两万金军瞬间溃散,完颜宗望在数千女真士兵的掩护下,一路朝东突围。
剩余的溃军,一部分往西跑,另一部分也跟着帅旗往东跑。
才杀三个人,黄凯眼前一空,气得他大骂:“直娘贼,骑兵营这帮狗东西杀的恁快!”
聂东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这厮傻啦吧唧的,完全忘了他自己就是骑兵营的人。
眼见金军帅旗朝东而去,聂东高喊道:“别管溃军,随俺追杀金军主帅。”
开甚么顽笑,跟摆开横阵的骑兵营抢战功,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若能擒杀完颜宗望,那便是天大的功劳。
黄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率领麾下将士杀向完颜宗望。
“杀啊!!!”
青州军士气高昂,一个个双眼赤红。
斩将夺旗,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聂东率领一万青州军,追杀了近三十里,从傍晚杀到深夜。
一路上,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完颜宗望身下的战马,嘴边已经泛起了白沫,显然是到极限了。
就在这时,滚滚河水声传入耳中。
原来已是到了桑干河边。
只要过了河,再有几里路,便是燕京城了。
“快,寻桥过河!”
完颜宗望当即下令。
“杀!”
青州军岂会放他们过河,如同疯魔一般。
有机灵的金军,当即解开盔甲,纵身跃入滚滚河水之中。
其余金军见了,也有样学样,纷纷跃入水中。
一时间,明亮的月光下,桑干河面飘满了人。
“金狗受死!”
黄凯率领麾下,正与一支殿后的女真士兵厮杀在一起。
被逼到绝境的女真士兵,一个个如同野兽一般,悍不畏死。
饶是勇猛如黄凯,也多处负伤。
“都帅,找到渡桥了!”
忽地,一名女真士兵叽哩呱啦的喊了一句。
黄凯听不懂女真语,但却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惊喜之意。
“不好,金狗找到桥了!”
黄凯高喊一声。
闻言,一众青州军顿时急了,手中挥舞的钢刀都不由快了几分,杀的女真士兵节节败退。
绝境之下,女真人自然能殊死一搏,可眼下有了逃生的路,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气,立即就泄了。
谁都不想死,谁都想活命!
完颜宗望一众人,率先迈上渡桥。
一路狂奔过了河,他下令道:“斩断铁索!”
“……”
完颜阇母欲言又止,因为对岸还有一千余断后的女真士兵。
见众人愣在原地,完颜宗望怒喝道:“愣着干甚!”
这声爆喝,让众人齐齐回过神。
一众亲卫咬牙挥舞重斧钢刀,狠狠劈砍在固定渡桥的四根铁索上。
当当当!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交际声,火星四溅。
但听轰的一声,渡桥应声而断,重重砸落在水花中。
这一幕,不但女真人愣住了,就连青州军也愣住了。
“斡鲁补!!!”
短暂的失神过后,一千余女真士兵撕心裂肺的高吼。
这些女真人怎么也没想到,完颜宗望会舍弃他们。
然而面对他们的嘶吼,完颜宗望等人头也不回,直奔燕京城而去。
黄凯怒吼道:“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如何不气?
趁着女真人愣神的功夫,青州军疯狂屠杀。
绝望之际,女真士兵也开始跳进河中。
砰砰砰!
一时间,水花四溅。
黄凯依旧不解气,下令道:“弩手营,上重头箭,给老子对着河里射!”
很快,一排排弩手来到河边,架起神臂弩对准河中一通乱杀。
河里的金军太多了,根本不需瞄准,只要扣动扳机,必定能射中。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在河中响起。
清澈的河水,瞬间被染成红色。
……
却说完颜宗望等人一路逃回燕京城后,休整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便又匆匆离去,直奔中京而去。
纵使燕京还有七八千精锐,但不管是完颜宗望还是完颜阇母,又或是刘彦宗,都觉得燕京城守不住。
火器太凶猛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清晨。
桑干河畔依旧笼罩在一片血腥味中。
河水中,飘荡着一具具金军尸体。
黄凯坐在一具尸体身上,大口啃食着一块干饼子。
这干饼子,是他从金军尸体上摸出来的,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但黄凯却没有丝毫嫌弃,吃的无比香甜。
自打前日中午,他就一直饿着肚子,昨夜又激战了恁久,饿得他心头发慌。
其他青州军也同样如此,在沿途的金军尸体身上找干粮吃。
一块饼自然填不饱他的肚子,但胃里有了些东西,起码舒服了一些。
拧开水壶灌了一口水,黄凯起身来到聂东身旁,问道:“都帅,咱们眼下该如何?”
这边,聂东正在指挥士兵修缮渡桥,沉声道:“等刘都统,他那里应当有县长的命令。”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阵轰鸣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不多时,刘锜率领一众骑兵营赶到河畔边。
刘锜翻身下马,问道:“怎么样,可擒住完颜宗望了?”
“让那鸟厮给跑了!”
黄凯闷闷不乐的答道。
刘锜神色遗憾道:“可惜了。”
聂东问道:“县长可有命令?”
作为统制,他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一场战争的胜败了,而是着眼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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