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很废很小白
“此事伱办的不错。”
白时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又问:“此物精妙,怕是不便宜罢?”
管家嘿嘿一笑:“不贵,一对儿只要八万贯。”
“嗯,确实不算贵。”
这点钱对白时中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握着琉璃观音,白时中已经开始在脑中思索,该如何编故事了。
光有祥瑞还不行,还得有个与之相匹配的故事才是。
有了故事才叫祥瑞,否则充其量不过是件奇珍罢了。
很快,他就编好了故事,反复推敲了一番,自觉没有逻辑漏洞后,他拿着祥瑞匆匆进宫了。
……
刚刚继位的赵桓,啥事都没干。
没法子,继位的太仓促,他愣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况且,他风寒还未痊愈,此刻正在东宫休养。
靠在软榻上,赵桓还没从早上的惊吓中缓过神。
就在这时,耿南仲的声音响起:“陛下,尚书右丞白时中求见。”
白时中?
赵桓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后,吩咐道:“宣!”
他此前遭受过王黼的羞辱,与白时中倒是没甚冤仇。
主要是这位祥瑞宰相,平日里除了忙着给宋徽宗献祥瑞之外,几乎很少树敌。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啊!”
一进来,白时中便开始了表演。
赵桓懵了,讷讷地问:“白卿,何喜之有?”
“陛下登基,天降祥瑞,此为陛下之福,大宋之福啊!”
白时中说着,恭敬的呈上木盒。
赵桓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就被唬住了,命耿南仲取来木盒。
打开之后,只见其中静静躺着一尊琉璃千手观音。
琉璃纯净,几乎看不到什么气泡,隐隐发散着一层光泽,与市面上黯淡无光的琉璃,完全不同。
拿在手中,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绚烂无比。
赵桓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见状,白时中心头一喜,开始讲述自己编造的故事。
“陛下,这琉璃观音乃是通许镇的一个匠人所呈,据他说,前几日烧石灰时,突然有一名落魄的僧人走来,向他化缘。他见僧人实在可怜,心善之下,便将自己所带的饭菜,都给了僧人。”
“那僧人走后,匠人从石灰窑中发现了这尊观音,大惊之下,献给了臣。”
赵桓听得一愣一愣,半信半疑,问道:“那匠人在何处?”
白时中答道:“尚在微臣家中,陛下可要传他进宫?”
他为宋徽宗献了那么多祥瑞,手段无比娴熟,麾下养了一批帮闲,各个都是好演技。
“不必了。”
赵桓摆摆手。
哪怕抛开这个故事真假不谈,这尊千手观音,他是真的喜欢。
欣赏了片刻,赵桓面带笑意道:“白卿有心了,这祥瑞孤……朕很是喜欢。”
“陛下喜欢就好,微臣就不打扰陛下歇息,先行告退。”
白时中躬身一拜,转身离去。
把玩了一会儿千手观音,赵恒忽地问道:“父皇呢?”
耿南仲答道:“太上皇一个时辰前便已出城。”
“……”
赵桓一阵无语。
父皇跑的是真快啊,早上才禅位,下午就南下,留下个烂摊子给他。
念及此处,赵桓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
歇息了两日后,接受事实的赵桓,召开了自己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
第一件事,便是任命耿南仲入枢密院,任枢密使。
没法子,他知道耿南仲能力不够,但身边能用的亲信,就只有这么一个,不用他还能用谁?
第二件事,就是报仇,下诏将王黼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并且抄家。
赵桓对王黼可谓是积怨已久,先前王黼得势之时,甚至敢在宫中大声呵斥赵桓这个太子。
赵桓找宋徽宗告状,结果反倒被训斥了一顿。
王黼得知后,怀恨在心,便暗中勾结赵楷,妄图行废太子之事。
就在这时,李纲跳出来,朗声道:“陛下,王黼贪赃枉法,罪大恶极,臣请陛下诛杀王黼!”
闻言,赵桓心头冷笑一声。
王黼不是好东西,但这李纲也好不到哪去。
如今,这两人狗咬狗,倒是正合他意。
事实上,赵桓何尝不想诛杀王黼,但奈何祖训摆在那。
况且,他刚刚继位,新朝新气象,本应大赦天下,展现明君气度才是,怎可大开杀戒呢。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李纲话音刚落,吴敏、孙傅等人便跳出来赞同。
新君登基,除掉六贼,本就是他们一早就定下的计划。
“祖训有言,与士大夫共天下,此事休要再提!”
赵桓装模作样的呵斥了一句,实则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高喊,自大殿外传来。
“河北急报!”
“快宣!”
赵桓悚然一惊,赶忙吩咐道。
“启禀陛下,韩贼兵分三路,率军南下,河北各郡县胥吏百姓纷纷杀官造反,迎韩贼入城。霸州、保州、沧州、定州、河间府相继陷落。”
“啊?”
赵桓面色惨白。
殿内一众群臣,也纷纷色变。
韩贼这头猛虎,终于露出獠牙了!
第362章 【被当傻子耍了】
第362章 0359【被当傻子耍了】
上当了!
孙傅心里咯噔一下。
转头与李纲对视一眼,两人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好好好,好一个谢鼎谢守器!
当初出使山东之时,谢鼎言说可以劝韩桢出兵之时,孙傅和李纲还颇为感动,觉得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能有甚么难言之隐。
现在看来,这老贼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
韩贼从来就没有联金伐宋的打算,而是早就谋划好了,趁着伐金,夺取河北与京畿。
可笑他们不但送钱送美姬,还白白开放港口,资助出兵的粮草。
他二人,乃至整个赵宋,都被韩贼耍的团团转。
但眼下没人追究这个,赵桓面色煞白的问道:“韩贼打到哪了?”
密探答道:“如今已到河间府,正往冀州而去。”
哗!
一瞬间,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冀州距离大名府不过三百来里,一旦攻破大名府,便可长驱直入,兵临京畿。
快,太快了!
韩贼的攻势快到不可思议,短短两三日时间,就拿下河北东路几乎一半的州府。
事实上,韩桢压根就没动手。
他本就手握胥吏这股惊人的力量,加上此次北上伐金,让河北之地免遭金人劫掠,河北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就连当地的地主士绅,都承他这个人情。
沿途州府的胥吏得知韩桢率大军前来,纷纷杀官造反,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入城。
就这样,他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一路接手河北大半的州县。
“诸位爱卿可有对策?”
赵桓此刻欲哭无泪。
作为刚刚登基的新皇,还没来得及享受到当皇帝的快乐,就要遭亡国之君的罪了。
闻言,一众朝臣神色各异。
李邦彦抬头望着殿顶,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蔡攸低下看着自己的大肚腩,佯装出神。
白时中……
白时中干脆闭上眼睛,开始思索下次该送甚么祥瑞。
刚刚被任命为枢密使的耿南仲,虽一脸焦急,可根本想不到应对之法。
就在这时,张邦昌开口道:“陛下,不如与韩贼和谈,他毕竟是太上皇的女婿,先稳住韩贼,如此我等只需打退金人,便可保京畿无忧。”
“不妥!”
李纲再次站了出来,驳斥道:“韩贼狼子野心,且不说愿不愿接受和谈,就算愿和谈,只怕也会狮子大开口。”
李邦彦提议道:“不如割让河北两路给韩贼,如此一来,金人若再次南下,韩贼必定首当其冲。”
李纲朗声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今日割河北两路,他韩贼下次起兵,是否还要将河东路也割让给他?下下次,就是京畿,我大宋有多少州县可以割让?”
这番话,怼的李邦彦一众和谈派哑口无言。
见政治盟友被怼,白时中睁开眼睛,阴阳怪气道:“不知李侍郎有何高见?”
李纲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陛下,金人与韩贼对京畿势在必得,断无和谈的可能。应对虎狼,为今之计唯有一战,京畿周边带甲之士足有十五万之众,又有种师道这位名将坐镇,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殊死一战,胜负犹未可知。”
这番话,端的是激昂振奋。
赵桓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得怨恨,忙问道:“李卿可有对策?”
李纲出谋划策道:“金人凶猛,韩贼更是彪悍,但我大宋兵多将广,陛下可下旨让其他州路禁军,进京勤王!”
说实话,他心里也清楚,仅靠京畿周边的十几万禁军,怕是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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