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曾见秦时月
“我儿时曾听老人言,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人,终究是人,无论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还是人。”
“毒计虽好,但当真伤己。”
“这一番话,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柳白有些犹豫,缓缓开口说道。
简而言之,太聪明了折寿,你小子的毒计太多了,有违天和,也踏娘的折寿。
本相怕你小子早死!
此话说出,陈平洒然一笑:“人生在世,七十便算古来稀之。”
“十年少小,十年老弱。”
“五十年月,日夜半分,不过二十五光景。”
“天有暴灾,人有暴病,人之一生,好时光本就少。”
“陈平一身残之躯,多苟活两年,还是早死两年,并无分别。”
“只要能助柳公成强秦霸业,平...心满意足!”
说罢,陈平将那盏热茶重新端起。
这茶可宁神,何尝不是来让他陈平寻一躲避之所?
“可是,”
“本相当真希望有人能陪着本相一起看下去。”
“那老者树下蒲扇,那壮年在田耕种,妇娘蚕桑,孩童嬉闹,万家灯火。”
“这样的盛世,没知心人一同看,心中难免失落!”
柳白叹了口气,手依旧搭在陈平的手腕上。
他不想陈平将这盏‘苦茶’饮下。
其实...他们二人的话都还未说开。
说到底,柳白是臣!
即便日后大秦强盛,为了大秦的脸面,那些个毒计都要掩藏在史书的夹缝之中。
而这种夹缝之中的事情,如何才能掩藏得更好?
这答案...就不用说了。
柳白希望陈平少用毒计,何尝不是在为陈平谋一退路?
陈平默然不语,只是这热茶放到了凉,也没有喝到嘴中。
....
咸阳西郊,一处农庄之内。
除却在咸阳城内打探的死士之外,还有三百名死士聚集在此。
最可笑的是...他们聚集在这个地方,居然是为了看守一个老妇人!
这样的一个命令,怎么看都觉得荒唐!
但是...
这些各个家族之中精心培养的死士,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如同机械木头一般执行任务。
“故渊大人,此处农庄荒弃多年,除了一疯婆子口中嚷嚷等着她夫君征战归来外,再无他人。”
“故渊大人,诸位弟兄在这破地方这么多天都没碰过女人,您也没去咸阳城内潇洒,不如...”
一名死士压着一个被捆绑的女子走入 民房之内,献殷勤似得开口说道。
这位故渊大人与他们可不一样,乃是冯家精心培养的死士。
此番行动,则是以这位故渊大人马首是瞻。
然而...
“锵!”
一道长剑出鞘之声响起,被称呼为故渊大人的死士头子面色冷峻,长剑直抵死士喉间:
“你可以杀了她,但是不能坏人名节!”
“这女子等候征战沙场的丈夫归来,本就身世凄苦!为报恩,我可以杀人,做盗匪,但是我绝不允许自己的手下有淫贼。”
故渊冷冷开口,手中利剑再送前半分,顿时将那死士的皮肤都割破,流出一小道血迹。
“是!”
死士连忙应下,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之色。
他知道,这位故渊大人杀人,绝对没有人会怪罪的。
“那老妇如何了?”
故渊冷冷开口,轻抚自己手中长剑。
此剑名为春秋,乃是他家传宝剑,幼时为豪强所夺,后故渊一手左手剑成名天下,冯去疾为招揽帮其寻回。
因为这柄剑,他答应冯去疾办三件事,这些年来办了两件,这一件办妥后,他便可以回到乡间,与自己的妻儿平静生活。
“启禀故渊大人,那老妇人多次寻死,弟兄们将其捆缚,口中塞布。”
死士恭敬回道。
“每隔一个时辰,给老妇喂水,两个时辰进食。”
“若要方便,让这个疯女人陪着一起,只解亵裤,不松绑缚。”
故渊淡淡开口说道。
“是!”
死士恭敬应下,拉着这疯癫女子便是离开。
故渊抚了抚剑,看着疯癫女子略微叹息:“美丽是女人的骄傲,也是女人的悲哀。”
“此间事了,问出你丈夫姓名,我自会为你寻觅一番,也算是惊扰了你的偿补。”
而后,故渊便是席地而坐,面色沉凝。
....
话分两头,当地新近崛起的猛虎帮忠义堂内,龙五一脸煞气静坐。
王刚为他远赴代郡而死,王母便是他龙五的母亲。
母亲为人所掳走,他龙五...心中岂能不怒?
如今更是得到柳相首肯,南镇抚司要是不能将这些狗娘养的死士砍成死士碎片,那他龙五就是虫五!
“头儿!有消息了!”
“黄鼠那边查探,城东郊外有一处荒弃农庄,但是大门却是闭上的。”
“经过蹲守,终于确定他们就在农庄之中!”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相士服侍,手上还拿着一个写着‘只算财运不算姻缘’的平金的男子匆匆走入。(平金:后称算命幡。)
“召集兄弟们,分批出城,黄昏时分集结,入夜杀人。”
“这帮狗娘养的跑掉一个,劳资让你们去昭狱倒一辈子尿桶!”
龙五猛然站起,怒吼之声震得忠义堂的房梁寸寸落灰。
....
今天弄牙,你们懂在牙床里面如同打螺丝的感受吗...
明天恢复加更,尽量将这几天‘欠’的加更补上。
起步五更好吧,诸位书友,尽可以相信我的信用。
第191章 来,你们帮我哭!
“嗷呜!!”
“嗷!”
冯府门口,如同黑熊一般的龙且‘嗷嗷大哭’,偏偏还哭不出什么眼泪,就是用袖子擦脸。
别说,这效果还不错,除了没有泪痕外,这眼眶居然还红了。
可是...
这么个情景,可是将冯府的门房吓坏了。
几名护院从府中冲出来,看着龙且面面相觑。
这双方体型对比,他们没有任何把握能将此人撵走,更何况龙且腰间明晃晃得挂着柳白的令牌。
“爷!这位爷!您就说罢,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啊!咱也好进去通禀老爷少爷啊!”
门房差点给龙且跪下了!
他一个冯府的门房,往日向来是鼻孔看人,现在有人在冯府门前哭,他反而毫无办法。
憋屈啊!
“没啥事儿,就哭!”
“你们不用管我。”
龙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忙自己的,不用管他。
这一句话出口,冯府门房差点背过气去!
你一个黑熊怪一样的男人蹲在冯家门口哭,让我们不用管?
这是我们管不管的问题吗?你换个地方哭,你哭死了我也不看你一眼啊!
“爷,要不...您留个姓名?咱也好禀报老爷少爷啊!”
门房小心翼翼得开口问道,十分谨慎得躲在一名护院的身后。
开玩笑,这体格,这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巴掌,真要是惹生气了来那么一巴掌,绝对不比熊瞎子温柔!
“丞相府,龙且。”
听到姓名之后的门房如蒙大赦,拔起腿就朝着府邸之内跑!
问出名字了他就好办了,那就是老爷少爷的事情了,最多赶不走,那也是护院受罚。
而看着门房跑后,龙且抬眼看了看围着自己的护院,不满得开口说道:“干什么干什么,冯家现在不让哭吗?”
此话说出,这些个护院如临大敌,纷纷后退几步。
但是...还没等真的后退呢,龙且直接一把抓过两人,往地上这么一按:“哭!都给劳资哭!就劳资一个人哭,不热闹!”
....
“龙且?”
听到门房禀报,冯劫面色难看至极!
他怎么会不知道柳白的身前近侍?但是这家伙来自家门前哭什么?
“出去看看。”
冯劫刚走出厅堂门口,仿佛是不放心般得开口道:“将府里的护卫都叫出来,注意保护我。”
门房连连点头!
而后,
在门房引路和护卫跟随的仗势下,冯劫朝着大门走去。
刚到大门口,冯劫傻眼了!
只见这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都在嗷嗷痛哭。
反而是门房禀报的‘大哭’的龙且,此刻双手环胸,站立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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