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曾见秦时月
“而且荒地补贴,亦有年限,自兵士退伍十年内归其家耕种,十年后若无人入伍,则收归官府。”
“事关田地,老臣已责成司,不允底下贪赃侵占。”
阳烨缓缓开口。
作为掌管国库的老臣,他考虑的极为周全。
“允。”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
如今大秦,还真不缺地,只缺人。
甚至....柳白之前上书的‘计生奏疏’,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拿出来实行了。
这计生...说白了就是计划大秦要鼓励生育,从田地,钱财,盐粮上面补贴,让大秦人口增长。
“谢陛下!”
王翦和阳烨两个老臣异口同声。
“扶苏,彻儿。”
始皇陛下目光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群臣皆是心头一凛,瞬间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陛下在朝堂上如此叫两位公子....莫非是要开始流露储君之意了吗?
不少大臣都开始激动起来了。
储君,这代表着等过一段时间,大秦二世之时,便是一次朝堂洗牌!
这种政治洗牌,只要站对了队伍,便可一飞冲天。
“儿臣在!”
“儿臣在!”
扶苏嬴彻两兄弟出列,恭敬回应。
二人眼眸之中虽有疑惑,但是没有一个人率先发问,而是老老实实得等着始皇陛下说。
“今日起,你二人除却操办百家讲坛之事,亦不可忘武。”
“北方匈奴战事军情,多加翻阅。”
“七日后,寡人要看到你们的平戎策。”
始皇陛下声音严厉,但眼神之中还是难以避免得夹杂了一丝柔和。
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真正给两个儿子以考验。
“嘶....”
朝堂之上,一片轻微吸气的声音。
群臣都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始皇陛下第一次给的考验...就这么恐怖!
平戎策...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人写的。
文臣写,多文气,极易脱离军情。
武将就别说了,大多只会军略,属于知道怎么打,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该怎么打的那种。
如今让两位身在咸阳,甚至没有接触过军阵的公子写平戎策....
难为人呐!
扶苏和嬴彻对视一眼,而后皆是略微苦笑:
“儿臣,遵旨!”
第276章 冯去疾拔刀
“龙且,你身上有没有不要的物件?”
走出咸阳宫,龙且还没等开口问自家柳公怎么这么快,便听到了柳白发问。
“呃...柳公,我这身边就剩下半葫酒了。”
龙且左掏掏,右掏掏,终于找出个勉强算是物件的玩意儿。
毕竟他向来潇洒,吃住在丞相府,一个老爷们提刀就够了,哪来这么多东西?
“也行吧。”
柳白伸出手,将龙且腰间的酒葫芦摘下来:“记住,酒后不驾车,驾车不喝酒。”
“酒驾一时爽,亲人两行泪。”
柳白言辞十分郑重,没想到大秦道路修缮计划还没有正式启动,这酒驾的风气都已经蔓延开来了。
他可不想以后宝贵的老秦人死在这种事情上面。
“是!”
龙且咧嘴笑笑,点头应下。
车马缓行,穿越东西二商市。
募兵之事出来,街道上少了很多人。
此番对匈奴的战事说不上多焦灼,大秦现在的重心大多还是在物资储备,运送上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剩下没有上战场的人,要更加辛劳了。
....
“柳公请下车。”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龙且也想让柳白多歇一会儿,车马行得犹为慢,也犹为平整。
“到了。”
柳白掀开车帘,看着偌大的‘冯府’二字,语气略微下沉。
门口摆放的不是石狮,而是战鼓。
这代表着他冯家也是有军功的。
他冯去疾的先祖...名为冯亭。
这个名字寻常人可能还真不知道,但....他成就了杀神白起的名号!
韓国将领冯亭,驱虎吞狼,献上党郡于赵,引发长平之战,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天下皆惧!
如此尴尬的出身,冯去疾能做到大秦右丞相,亦成为世家勋贵的领袖,他们冯家到底付出了多少,可想而知。
“去通禀吧。”
柳白淡淡吩咐,而后双手负于身后,肃然而立。
“诺!”
龙且也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迈步走到大门之前,叩击门环:“大秦左丞相奉始皇陛下旨意,探病冯老!”
此话一出,里面的门房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能怯声说了一句:“还请柳相稍候。”
说完,便是赶紧去请自家少爷冯劫。
不管这柳白多不招冯府人待见,只要是奉始皇陛下旨意,他们就没人敢怠慢。
“臣,拜见皇使!”
冯劫阴沉着脸,看着柳白是真想提刀了,但仍旧只能压着性子开口道了一句。
不过这一句皇使,也说明他冯家不欢迎柳白,出来相迎,不过是陛下旨意。
“哎呦!冯老弟,怎么不开心呐?”
“来!”
“探病不能空着手上门。”
柳白颇为熟络得拍了拍冯劫的肩膀,而后掏出一葫芦酒道:“这酒呐,相传是彭祖当年喝剩下的。”
“彭祖知道吧?”
“活了八百年那个,给冯老喝了,保准活个古来稀没问题。”
此话说出,一旁的龙且嘴唇不自觉上扬了一下,而后连忙恢复。
最鲜楼一个大钱买一摊的青花酿,到柳公嘴里都成了延年益寿的彭祖宝贝了!
“我父今年...六十八了。”
冯劫鼻子差点气歪!
人活七十古来稀,柳白这话的意思是让自己父亲后年暴毙吗?
“这不是保底吗?咱图个安心。”
柳白嘿嘿一笑,也不管冯劫开心与否,就将这酒葫芦往冯劫怀里一塞,而后大摇大摆得迈步走了进去。
冯劫将酒葫芦凑近鼻子略微一闻...
好家伙,这一下鼻子是真的歪了!
这不是自己名下的酒楼最鲜楼的酒吗?什么狗屁的彭祖之酒啊!
柳白他堂堂大秦左丞相,竟是招摇撞骗到这种程度!
“少爷,柳相。”
“老爷听说柳相来了,唤属下特来告罪,不能亲自来迎。”
就在此时,管家过来,开口恭敬得说了一句。
柳白意味深长得回头看了一眼冯劫,而后点点头。
很明显,知子莫若父,冯老头还是担心他那个儿子给自己摆脸子啊!
说到底,比起朝堂火候,这冯老头确实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要是真能识相的话,倒也不错。
柳白笑意吟吟,走在最前面,反倒是这个冯府的少主人冯劫,脸色难看至极!
‘该死,这家伙怎么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冯劫心中暗骂不已,他多想柳白在走台阶的时候摔个狗吃屎啊!
没多久,便是走到了冯去疾的主房。
“冯老,别来无恙啊!”
柳白开场第一句话,便让躺在榻上的冯去疾哑然失笑!
他都被气得卧病在床了,这柳白还‘无恙’?
“柳相政务繁忙,日理万机,倒也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
“有恙与否,你我二人,心知肚明。”
冯去疾摆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而后以手支撑着床榻想要起身。
哪怕是重病,他也不想在柳白面前气势落下风。
“嘿嘿,冯老您这话说的。”
“本相奉始皇陛下的旨意来探病,这不是关心一下嘛?”
柳白看着冯劫去搀扶冯去疾坐起,也没等人家开口‘请坐’,便是大大方方得寻了个正对冯去疾的位置坐下。
“柳相,老夫重病,眼看命不久矣。”
“重病昏沉之时,老夫深有所感。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江河终有入海时,而人...却连寻个归宿都难。”
冯去疾看向柳白,面色悲苦。
这一句话,俨然是已经不愿意绕圈子.
“柳相,老夫唯有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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