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曾见秦时月
在周勃这么一拦之下,那嬴轩算是直接跑出了孙德胜的目光范围。
“你是谁?为什么帮着嬴轩!”
“你知道这小子有多可恶吗?武比作弊!文比也不给俺看答案!连带着答应带我去认识王老将军那位如同仙子般的王曦姑娘,也是空口放屁!”
“让我被王老将军一通拳给打出了门!”
“我今天敲他闷棍,都算是便宜他了!”
孙德胜大怒着跳脚!
这一番话说出,周勃人都傻了!
不是....这真是咱们大秦的公子吗?为何如同一个泼皮?
“我叫周勃,是刚入书院的新生!”
周勃老老实实开口回答。
此话一出,方才还大怒的孙德胜微微一愣,旋即目光惊喜:“新生?”
“你早说啊!走!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我跟你说啊!千万不要听嬴轩骗!”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孙德胜的小弟了!在咱们书院,要秉持‘以孙德胜为核心’的中心思想.....”
孙德胜滔滔不绝,周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
不是方才公子轩的话术吗?
怎么都一样啊?
“等等,你还没领书吧?”
“还有校服。”
总算,孙德胜不如嬴轩一般‘丧尽天良’,看见周勃那身衣服愣了一下,直接就拉着他往内务处的位置走去。
“书?我...没钱!”
周勃面露难色!
出发之时,父亲确实给了生活费,但是....在这个时代,书籍是何其昂贵,自己怎么买得起啊!
“钱?咱们书院里面,用的是饭票!”
“钱这玩意儿,我有的是,在书院里,照样没用啊!”
孙德胜毫不在意得摆了摆手。
他还真是不缺钱,他老爹是郡守,他二叔是大商,就连以前最不成器的家中三叔,也进了柳相创办的锦衣卫,听说都当上旗官了。
说罢,孙德胜便是一路领着周勃到了内务处。
查阅了一下周勃递过去的学生书帖,那内务处的老先生指了一个箱子,示意两人将其抬走。
周勃打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只见这箱子之内,尽是纸制书籍,足足有三十本之多!还有两套天青色的麻布校服,材质虽然一般,但这颜色,却是将读书人的淡雅,衬了个天高!
“小弟,你别看这老头子病殃殃的,这家伙是阴阳家大家,邹鳡!”
孙德胜轻声开口提醒。
此话一出,周勃腿都差点软了!
阴阳家大家?这不是天下都闻名的邹先生吗?为何会管内务处啊?
只要他愿意,怕是天下人,愿意用千金拜入门下的,都络绎不绝吧!
“孙小子,老夫听到了,今年你阴阳课的分数扣十分,不想挂科,就为你的屁话多熬几夜吧!”
邹鳡淡淡开口。
此话说出,孙德胜顿时炸毛:“邹先生,你这是以公谋私!十分啊!邹先生,俺菜,捞捞我!”
邹鳡面色不变,继续翻书,仿佛孙德胜在放屁。
自打入了书院之后,他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么‘巴适’!
有空上上课,来心思了翻翻书,实在闲者无聊,逗弄一下这些个尾巴乱晃的调皮学生,实乃老有所依也!
如果可以的话,邹鳡觉得,要是有个得意门生学习他的阴阳之术,就更好了。
“咕咚!”
周勃咽了一下口水,差点昏死过去。
居然....学生能跟先生如此说话?
爹!你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书院啊!
颠覆三观的周勃,缓缓翻开那名字稀奇古怪的第一本书《数学初级入门》,只见上面开篇第一课:九九乘法表!
这...是什么学目啊?为什么没听过啊!
第440章 忽悠!全踏娘的是忽悠!
第440章:忽悠!全踏娘的是忽悠!
“本来说让你当院长,现在当个代理院长,以后还是副院长,会不会心中有怨气?”
书院之内,柳白闲庭信步,甚至对着身旁的郦食其开起了玩笑。
朝堂之上,现在各项布局已经开启了,作为整个大秦著名懒人,柳白自然而然开始当甩手掌柜。
李信在陇西平叛,曹参去增驿修路,赵怀真在造船。
除了阳烨这位老臣近来急得又唇上生燎泡之外,也没啥大事儿了。
“柳公此言,当真是折煞老夫!”
“始皇陛下为书院院长,老夫不过一介白身,能窃据副院长之位,已然是天大隆恩,怎能心生怨气?”
“况且,此事若是告知各位先生和学生,定然会令他们兴致高涨的。”
郦食其笑得合不拢嘴。
饶是他这样的辩士,此刻也是难掩心中喜悦。
大秦书院毕业的学生,能以始皇陛下的门生自居,在这个时代,是如何的恩宠,可想而知。
“小词儿一套一套的。”
柳白笑骂了一句:“郦食其,听说咱们书院的‘文风’很有长进啊!”
“近些个日子,都已经开始有咱们学生的宏伟事迹流传出去了?”
“那个杨熊的弟弟杨伟,昨日在西市,竟直接冲到大秦城市管理监,上言要给商市设立专门的停马车场所,以此保证商市之内街道,皆是步行。”
“此等看似甚小的举措,却是令商市贸易更加流畅,听说今日已经催生了帮人扛包的新生职业。”
对于柳白的夸赞,郦食其面露尴尬之色。
这书院学生的行事,确实与传统意义上的‘授业’有所不同。
书院只管学业,不管,甚至是鼓励学生们去弄点自己的事情。
昨儿个那杨熊还冲到自己的办公室,恭恭敬敬递交了一份‘蹴鞠赛申请书’,将那临淄的特色运动蹴鞠引入书院之内。
“柳相,其实....就连老夫都无法预料,将来这个书院,到底会出多少妖孽。”
郦食其叹了一口气。
这当副院长才这么短时间,已经俨然感觉到了压力。
学生们的思维跳跃得太厉害了,甚至还有学生私底下来说,想要与某某学生来一场‘智斗’。
书院之中,悄然之间被分成了两种人:阴人的人,和被阴的人。
“妖孽好。”
“咱们大秦,容得下这么多妖孽。”
柳白轻笑一声,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人的思维,是要无限发散才有价值的。
与之对应的,若是禁锢,那才是天下的不幸。
这些学生,以后都是大秦各行各业的顶梁柱,要都是摇头晃脑的书呆子,他柳白第一个将大秦书院的牌匾踹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
柳白看向郦食其,沉声开口。
郦食其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道:“柳相请问。”
什么问题,能让柳相如此郑重?
莫不是,书院的学业开展太多,柳相担心学生们吃不消?
“咱们书院的伙食如何?”
此话问出,郦食其呆立当场。
合着...就问这个啊!
“书院的厨子都是春来楼的厨子过来的,手艺自然不用说。”
“再加上柳相您特别提出来的餐补,要是伙食不好,老夫怕都是没脸见人了。”
“就连在书院的各个先生们都说,游历天下,在书院吃睡二字,最为安心。”
郦食其苦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
他近来都圆润了不少。
孔夫子曾言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到了大秦书院,贯彻得太彻底了。
“柳相,说实在的,老夫在思虑,是否要将饭菜弄得简陋一些,培养学生们吃苦的能力。”
“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自入学就吃得如此好,怕是....”
郦食其轻声开口说道。
这一句话说出,柳白‘勃然大怒’,直接打断了郦食其的话语:“放屁!吃苦就是吃苦,有什么狗屁好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还俗话?俗话还说,吃啥补啥,那想要成人上人,是不是要吃人啊?”
“赞扬吃苦,那纯粹就是上位者对于底层的压榨说辞,真想要吃苦,你郦食其自个儿吃糠咽菜去。”
“磨砺,是来源于心境,而不是肉体。”
“天生富贵,就不能有能力了嘛?”
说到这个,他柳白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他自己被这句话忽悠,后来才明白,这种忽悠人的话,当真是有目的性的。
让你吃苦,自己享福,代表的是什么?
压榨!
真的对自己好,为什么他不吃苦去?(怕死,别评论,爱你们哟!)
“走,去食堂看看。”
“真让本相看到你往饭菜里面加沙子的狗屁举动,本相发誓,一定要让你以后在沙子里找饭菜!”
柳白气得拂袖。
如此话语,让郦食其目瞪口呆。
不过,仅仅片刻,郦食其就面露苦笑之色。
也是...
在这位柳相面前说吃苦,那不是纯纯放屁吗?
毕竟...这位柳相吃过最大的苦,可能就是那次始皇陛下赐‘苦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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