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啦
“暂无,李相先下手捉捕的是会稽官吏,颦乡之处恐怕得等到明日或者后日……”顿弱摇了摇头。
“不过我已经派兵截住官道,消息一两日传不到颦乡。”顿弱道?
“李相正在整顿会稽郡城,郡兵还要镇压官吏和吴中各地贵族,一时半会抽不开人手,陛下委任我处理后续事宜,项梁叔侄为殷通操练私兵,颦乡一地有八百私兵,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上卿协助。”赵泗点了点头。
李斯的做法说不上错,不管站在谁的角度处理事情的顺序都是先整顿郡衙,以及各地官兵官吏,然后是本地望族,再然后才是被困在颦乡的项梁叔侄。
八百私兵,谁也不认为会闹出来什么乱子。
哪怕是因为时间的拖延走漏了消息让项梁叔侄有了充足的准备,等到李斯整顿好会稽郡以后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剿灭。
但那可是项羽!
赵泗比谁都清楚项羽的能力!
八百私兵,倘若真给项羽充足的准备,闯不闯的出会稽暂且不说,肯定能狠狠在大秦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没有准备,不能集结调动颦乡的八百私兵,那项羽充其量也就是有一身蛮力的匹夫,三五十甲士就能轻而易举的擒拿,平心而论,单论个人武勇,赵泗认为自己最起码也和项羽能够打的不分伯仲。
但是要给项羽八百兵力那情况就大为不同。
项羽强的从来就不是个人武勇,而是敏锐的战场洞察能力。
这里是会稽,是楚地,客观来说,项羽一旦侥幸跳出来包围圈,再抛弃大部队分散跑路,恐怕还真就不好再捉拿归案。
毕竟张良博浪沙刺杀跑路成功的事情就在不远之前,眼下李斯掌握的只是官吏和郡兵,撑死也就一万多人,铺开在诺大的会稽甚至于楚地……
事情进展已经十分顺利,赵泗不想闹出来什么乱子。
对于能够名留青史威震千年的西楚霸王,哪怕是籍籍无名的幼年期,赵泗也会拿出来百分重视。
“李相做事黑冰台不好插手……”顿弱摊了摊手。
“上卿说错了,这是为国尽忠!”赵泗笑了一下将顿弱的内涵打了回去。
他可不想参与黑冰台和三公九卿的斗法,哪怕是初期不温不火的斗法。
黑冰台本就出于赵泗的提议,但赵泗又是正儿八经的郎官,赵泗哪一边都不是他也不想站队,不管是对黑冰台还是朝堂的文武百官,他都没什么滤镜。
他从来不认为哪个部门就一定是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真要说赵泗是什么派系,那也只能说他是始皇帝那一派。
被赵泗堵了一下,顿弱也没多说,只是笑着接受了赵泗的吩咐和布置,从黑冰台抽调卷宗档案和人手,照常辅助赵泗去协助办案。
黑冰台所属一共抽调了五百多人,赵泗又从李斯那里借来了三千郡兵,从始皇帝随行精锐护卫那里抽调了两千全甲精锐,再加上赵泗自带的一百甲士,外加赵泗的门客,捉捕项羽的小分队,正式就位。
“这项梁就算是项燕之子,但顶破天手里也就八百私兵,况且现在消息也没有走漏……以有心算无心,主公何故闹出来恁大动静?”刘邦脸上带着疑惑,夏侯婴也一脸不解。
“我素来行事稳重!”赵泗摆了摆手,他懒得解释那么多。
最好的情况就是项梁叔侄没有得知任何消息,根本来不及调动私兵,直接大军进入颦乡,火速逮捕项梁叔侄。
但是赵泗要防止最坏的情况出现,倘若项梁叔侄得知了什么风声有所准备,要面对的就是颦乡八百私兵和项梁叔侄。
最要命的是在殷通看来这支兵马是给殷通练的,所以这八百私兵,都是直接调的会稽郡的府库,装备齐全,人马铠甲弓箭具备。
多少人能防住项羽带着的八百精锐?
必要情况下赵泗甚至能够做出来将项梁叔侄堵在颦乡抽调会稽所有郡兵关门打狗的决策。
面对和项羽的第一次见面,赵泗准备的十分充分。
只不过项梁叔侄准备的就显然没有那么充分。
得益于顿弱和李斯的布置,在火速逮捕殷通以后,李斯第一时间掌控会稽官府,把守各地驿站官道……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迄今为止仅仅过去四天,所以项梁叔侄还真就不知道会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甚至不知道殷通已经落网。
“我近来总是感觉心绪不宁,会稽近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么?”项梁皱着眉头开口。
“秦王的驾撵即将抵达会稽,郡守殷通被秦王召至驾撵接见,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项羽闻声摇了摇头。
“我还是感觉不对,你督促子弟们收粮耕种,我打算派人再去会稽打探一二。”项梁摇了摇头,总感觉有些不对。
项梁叔侄在颦乡练的八百私兵都是本地乡人,拖家带口的那种。
是正儿八经的好儿郎。
因为是殷通的私兵,所以不仅装备待遇好,殷通还利用自己的权利免除了八百私兵背后家庭的一应赋税。
平日里除了操练以外,他们就是正常的乡民,接受项梁叔侄的思想灌输,同时正常的耕耘田地,开扩田产。
眼下收获的时节已经临近,自古重事不外乎耕战也,在这种农忙的时候,又没有什么战事,外界一片祥和,颦乡的八百私兵自然要去收割粮食以为家用。
“叔父多虑了……”项羽摆了摆手。
“殷通还要仰赖我们。”
“不是殷通,我感觉是有别的事情要发生。”项梁摇了摇头。
随着秦国的种种变化,殷通对于项家叔侄也不再是听之任之,甚至屡屡有解散私兵的想法,这几天,项梁更是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主公!祸……祸事了!”
正在和项羽商谈,项梁忽然听到外面的惊呼,正是项梁收拢的门客,楚地侠士义居的声音。
项梁赶忙拍案而起,叔侄二人朝着门外大步迈出。
“官兵,好多官兵!主公快走!”
项梁叔侄刚刚踏出屋子,只见一个身影跌在地上,浑身鲜血,说话之间嘴角有血沫子吐出,眼看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官兵?”项梁愣了一下赶紧扶住义居,脑子里闪过各种思绪。
“定然是殷通反水,叔父,我去召集乡兵!”项羽怒目圆睁,沉声开口。
“别去,来不及了!乡兵已被屠戮殆尽,府库铠甲被尽数占据,沿途乡里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是先遏了各地里亭才来的……到了颦乡才有人传信,眼下是农忙,根本不可能召集的到士卒……”义居摆了摆手!
“主公快走,不要走官道!!!不要过驿站!!!”
义居发出阵阵催促!
还欲再出声,一根羽箭却直勾勾的贯穿了他的咽喉。
不是一根,而是一片!
漫天的箭雨从院子外的天空铺天盖地的落下。
项梁躲闪不及肩膀中箭,项羽拽着叔父项梁的衣服将项梁拽到屋子之内。
“官兵杀来了!”
项羽没有多说,从架子上取出一把佩剑丢给自己的叔父项梁,自己则拿起来一根大戟,目光定定的看着大门,铠甲就在旁边,但是项羽没有穿甲,敌人已经杀来了,现在穿甲很显然来不及。
项梁也不说话,接过佩剑削掉箭杆。
叔侄二人站在屋檐之下,手持兵刃,等待着大军到来。
轰!
伴随着一声轰响,院子的大门应声崩飞!
项羽手持大戟,定定的看着来人!
为首者,一身披金甲,手持大戟,身材魁梧雄壮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
赵泗推开面甲,看着屋檐之下严阵以待的二人。
一人约莫一米八左右,面色刚毅沉重,看起来年龄较长,应该是项梁。
一人约莫一米九出头,和赵泗身材相仿,看起来略微稚嫩,但雄壮之气扑面而来,面对大军俨然无惧,很显然就是项羽。
尽管身无寸甲,但战意已经扑面而来!
“这就是霸王啊……”
赵泗看着听了无数次的名字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发出了微微的感慨。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赵泗!端是不当人子!
赵泗已经足够苟了。
颦乡再怎么说也是个乡,而现在又是农忙时节,故而项梁叔侄操练的私兵现在也在整农活。
赵泗肯定不可能给项梁叔侄集结乡兵的机会。
他清楚项羽到底强在哪里,手底下有八百训练有素严阵以待的士卒,项羽就是西楚霸王。
手底下没有士卒,那项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空有蛮力的匹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赵泗先是将兵力调遣在颦乡之外封锁交通要道控制住消息泄露。
尔后派人乔庄入乡探查,发现了项梁叔侄并没有发现殷通被捉捕,且大多数分散颦乡正在整农活。
确定项梁叔侄没有集结兵力以后,赵泗果断发兵,直接将项梁叔侄操练的私兵尽数逮捕。
有甲打无甲,有备打无备,一方是几千人,一方是八百人……一方队列整齐,一方分散乡里难以集结。
结果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确确实实是赵泗预估的最理想状态,但是就算情况不理想赵泗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倘若项梁叔侄已经发现殷通被捉,并且已经集结乡兵准备反抗突围,赵泗就不会轻举妄动派遣大军杀入颦乡,而是将大军分布在各处要道,以人数优势将项梁叔侄锁死在颦乡之内,然后……
找始皇帝摇人!
项羽一生打出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役多的数不胜数,赵泗拢共也就几千人,项羽手底下有八百人,兵力差距对于项羽历史上的战绩来说,并不算特别悬殊,赵泗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成为项羽的背景板。
擒贼先擒王也得分对方是谁。
对付项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剪其羽翼!
这一点历史已经给出了证明。
现在,只剩下项梁叔侄二人,至于其他门客,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通知,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箭矢射杀当场。
“赵泗!”
项羽看着面前身材同自己一般魁梧的金甲大将,紧了紧手中的大戟。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简单了。
上千大军已经包围了项羽项梁二人,眼下更是上天不能入地无门。
项梁叔侄也并没有可用的人手。
然而在这种注定了结果的情况之下,项羽眼中依旧浑然无惧,他深深看了一眼赵泗,眼中带着强烈的怨憎,却并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拉过已经中箭的叔父朝着屋内跃去。
嗖嗖嗖!
三发箭矢直勾勾的钉在项梁叔侄刚刚站定的地方,沉闷的劲道贯穿石板,羽箭微微摇晃。
赵泗的箭已经足够快了,但是面对项羽这种身体素质站在了历史顶点的男人,却还是能够反应过来。
对付项羽这种人,就得纯粹的火力覆盖才能有所成效。
“主公,我这就杀进里面将他擒来!”带着一身黑甲活似个酒桶的樊哙见项羽躲进屋子之内,弓箭不能建功,当即踊跃请战,欲带领一队士卒入内将项梁叔侄生擒。
“若论武勇,你不是他的对手。”赵泗摇了摇头。
“我不信!”樊哙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羞恼之色。
“主公且待我杀将进去,将他擒来!”说罢樊哙拍了拍自己的铠甲就打算入内。
世上若论武勇,最能让樊哙心服的唯有赵泗。
赵泗的勇力不必多说,举鼎之时作为随行护卫,看的樊哙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后来樊哙自己也试了试,勉力他能举起来一鼎罢了。
和主公之间还有着巨大的差距。
可是项羽同样是举一鼎,凭什么?
况且就算项羽力气比自己大一点,他身上还戴着全甲呢!
他自衬自己有充足的优势还是以多打少,有心想要建功,只是身子刚走到一半却宛若被栓在了城墙之上愣是动弹不得。
回身一看,只见赵泗单手抓住了他的甲胄,任凭他如何挣扎,赵泗如同脚下生根,不能寸劲。
“他的力气,应该也就比我差一些,他的勇武,天底下除了我恐怕无人能和他比拟。”赵泗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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