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啦
只不过这里的舆图没那么细致,不可能连兵力部署什么都给你标注,说白了就是一份地方性的粗略地图。
不过对于赵泗这种刚刚回到陆地上的人来说,作用还是不小,赵泗实在是太不了解秦代的情况了。
而且还有地方志……虽然也是简略版的……
但是对于赵泗来说也可以简略的了解一下大秦各地郡县的大概情况。
不过舆图如此之多,地方志如此之多,倒是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赵泗安静的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苏角和西乙支的激情互嘴……
“沙丘……沙丘总得过吧……”
赵泗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大佬们办公也是如此的朴实无华,整急眼了也会撸起来袖子,而且现在文物不分家,郎官们各个都是练家子,有的还是战场出身,好在大秦严禁私斗,否则非得给赵泗当场上演一个武德充沛。
“沙丘是要过,但是这一段走水路更近,而且可以途经九江……”
赵泗听他们嘴里蹦出来一个又一个地名,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譬如沙丘……
等等……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赵泗一拍大腿!
这不是始皇帝的驾崩之地嘛!
第一百零一章 为了始皇帝的命,赵泗操碎了心!
赵泗放下舆图凑了过去……
“陛下这次大巡天下要途经沙丘?”
“那是自然,此地是每次大巡天下的必经之地,上次未至即返,这次肯定要途经沙丘的。”程邈头也不抬的回答到。
沙丘啊!这地方可是陨龙之地!
始皇帝途经沙丘之时突发恶疾,大巡天下的驾撵因此停在沙丘,尔后始皇帝又派蒙毅折回会稽祈祷山川。
蒙毅离开以后没多久始皇帝就病逝于沙丘……尔后就是赵高胡亥李斯矫诏……
“陛下大巡天下,一次大概要走多久?”赵泗开口,其实自己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一年往上……”程邈抬头开口解答。
“大巡天下并非游历山川,每途经一地,陛下必亲问政事。故而走起来慢了许久。”
那么,已知始皇帝大概没活过五十岁。
现在是始皇帝三十六年,始皇帝十三岁继位。
也就是说……这一次大巡天下,基本上就是历史上始皇帝的最后一次大巡天下,人生的全剧终。
最要命的是,赵泗不知道这一次始皇帝途经沙丘的时候会不会突发恶疾,而且始皇帝突发恶疾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也未尝可知。
万一这本就是一场针对于始皇帝谋划已久的阴谋呢?
赵泗心思繁杂……
“赵高胡亥大概率没胆子加害始皇帝,毕竟大巡天下向来都有蒙毅全权负责,只要我在这段时间跟紧始皇帝,有璞玉光环的影响,始皇帝应该不至于突然暴毙……吧?”赵泗突然发现,这一次大巡天下的名单可未必有自己啊……
倘若始皇帝这次不带上自己,又在沙丘突发恶疾,那岂不是历史又照常发展了?赵泗总不能现在跑到始皇帝面前直接剧透吧,人赵高胡亥还没犯事呢,身上干干净净……
“陛下大巡天下都会带上哪些随行官员?”赵泗开口向程邈请教。
“左相,蒙上卿,基本上每次都会带,其余的话会带一些办事得力的郎官吧,不过数目不算太多。”程邈开口回答道。
赵泗闻言退下暗暗琢磨,自己办事也不够得力,始皇帝会不会带上自己还真不好说,但是总得争取一番,倘若这趟车不带上自己始皇帝玩完了,那接下来可就秦汉乱世楚汉争鼎了,赵泗间接的就成为千古罪人,要谢罪于天下了。
“总之,要走也是明年开春才出发,也不急于一时,可以先趁这段时间和始皇帝多多接触,长期接触受到璞玉光环改善身体,说不定始皇帝身体好转了,就算没有带上自己,大巡天下也不会突发恶疾暴毙,只要能活着回来,还有一口气……璞玉光环总还有用的……吧……”
主要这个历史大事件太过于令人瞩目了,放在修仙小说里那就是始皇帝的命中之劫,命数已定。
赵泗穿越都穿越了,自己身上还有神秘的璞玉光环,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好言说,但总要尽力而为,再不济,就算没能挽救始皇帝,也得劝住蒙毅不要贸然离开,届时最起码可以避免赵高胡亥乱政,只要扶苏顺利登基,不管是继续法制也好,还是分封也罢,最起码大秦不至于二世而亡,自己也算是改变历史了。
“嗯……这段时间尽量多找机会和始皇帝亲近,另外就是想办法混上明年大巡天下的队伍。”赵泗确定了自己的行动方针,眼下什么都比不得始皇帝的小命重要。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一切矛盾都是始皇帝压着,帝国以始皇帝一人而系。
只要始皇帝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天下也不至于再短短几年时间土崩瓦解。
可是问题来了,自己能不能和始皇帝亲近取决于始皇帝翻不翻自己牌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还有别的办法,上书,奏折骚扰。
本来赵泗是打算把造纸一事上书给蒙毅,由蒙毅和王贲协商造纸究竟是在蓝田进行还是在郎中令进行,现在看来,得在始皇帝面前露脸,倒不如直接上书给始皇帝。
赵泗摸出怀中的玉佩。
古朴简陋的木牌之上刻着一个赵字……
这可是始皇帝御赐……个鬼,拿错了,这个木牌是赵泗当童子的时候就有的,赵泗之所以给自己取名叫赵泗也是因为木牌上的一个赵字。
考虑到自己是穿越者,可能背后还有一连串狗血的惊天身世,这玩意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身份曝光的关键信物,故而赵泗一直妥善保管。
说实话,赵泗不是没yy过,毕竟始皇帝除了叫嬴政以外也可以称其为赵政不是?说不定自己是始皇帝的儿子?
甚至之前赵泗还心机的把木牌挂在显眼的给始皇帝看见,可惜始皇帝看见了,并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赵泗年龄太小了,始皇帝五十岁了快,最小的儿子胡亥都二十六七了,据说始皇帝在胡亥出生以后就基本不近女色全身心投入工作当中……
赵泗估摸着自己是和始皇帝沾不上什么关系了,不过为了防止是什么关键道具,赵泗还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将木牌塞进怀里,重新掏出一块玉佩,正是始皇帝之前赏赐的玉佩,可以出入宫禁,自由行走。
理论上来说,赵泗现在闲着没事就可以凭借这枚玉佩入宫骚扰始皇帝。
但是,始皇帝赏赐这块玉佩的时候说的是,新粮即将收割的这段时间之内……
虽然事后始皇帝没有收回,这块玉佩还能用,但是如果屡次凭借此玉佩骚扰始皇帝,轻则收回,重则……怕不是少不了一顿教训。
不过,无事而至才是骚扰。
有事,那可就不是了!
自己能够凭借玉佩自由出入宫禁,又是郎中令郎官,有议论朝政之权……
想明白了,有事就找始皇帝,没事,制造事也要找。
念及于此,也不在想什么把造纸一事报于蒙毅,赵泗干脆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郎中令署距离皇宫很近,步行用不了多久就能入宫。
“赵侍郎何故离席?”苏角见赵泗起身离开开口问道。
“有事要禀告陛下,得入宫一趟。”赵泗开口说道。
赵泗说完,只见恒通程邈苏角三人面面相觑,尔后程邈才拍了拍赵泗的肩膀开口说道。
“赵侍郎初回大秦,许是对入宫朝议的流程不甚了解。”程邈开口为赵泗圆场。
“郎官虽有随侍王前之职,可是要是没有当值和诏令,想要入宫奏议,也得先奏于蒙上卿,蒙上卿再呈于陛下。”西乙支在一旁歪着脑袋朝着这边开口讲解。
“你初至郎中令或许不懂,郎中令说是三公九卿,最得亲近,其余各卿,都得从郎中令这里参议上奏,再由郎中令奏于陛下,陛下恩准才能入宫面议,但是对于咱们一众郎官来说,除了当值,哪有那么轻易入宫?”白牙也在一旁开口。
郎中令是有很多机会入宫,譬如每一个郎官每个月都要入宫当值把守宫门。
但是别说在那站一天了,就是站一个月始皇帝都未必知道你是谁。
故而,每个月蒙毅推举九个郎官入宫随侍左右议论朝政的名额竞争也就十分激烈。
王前奏事跟宫内当值压根不是一个概念。
就算是三公九卿,和始皇帝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上奏议事有规章流程,除非始皇帝特意恩准,否则哪怕是三公九卿也得按照规矩办事。
赵泗都快被程邈拉着坐下了,还以为自己贸然入宫触犯了什么潜规则呢……直至听到众人你上我下的开口……赵泗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你们说这个啊……无妨,陛下许我出入宫禁,自由行走,无需通报。”赵泗摆了摆手,打消了自己即将坐下的施法后摇,复又朝着门外走去。
待赵泗踏出门外,屋子里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想不到……赵侍郎竟得陛下如此亲近。”程邈摇头笑了笑尔后示意众人不要讨论。
而另一边,白牙西乙支王迁等人也略带讶异。
本来他们开口提醒多少也带点高人一等的味道,如今赵泗这么一开口……
坏了,给他装到了!
而另一边,皇宫之内……
始皇帝靠在躺椅之上,稍事休息……
今天的政务看起来很多,但是如果抛开各郡县官员讨要新粮种子的奏折的话,倒也算不上很多。
得益于大秦出色的驿站和驰道,各地政府的通讯效率极为高效。
这也就导致,还没过去几天,三种新粮超高的产量已经传遍四方官府。至于民间嘛……有一定消息的滞后性……
这可是亩产几千斤的粮种,哪个官员不心动,不想种到自己的治下沾沾福气?
于是这也就导致上奏讨要新粮种子的奏折纷沓而来,眼下这一大堆还只是多集中于关中和关中附近,至于更远一点的奏,还在路上,得跑上几天……
因为政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始皇帝也就能稍微休息那么一下,躺椅已经被始皇帝列为了常用装备,毕竟跪坐真的很累,坐的累了躺在躺椅上休息一会也是极好的事情。
这几天,他严格遵循夏无且的医嘱,首先就是戒掉了金丹。
其次就是饮食全部归夏无且置办,近几日都换成了比较清淡滋补的食物。
或许是没有炒菜吃了,或许是夏无且不让吃辣椒和大量香料调味料的缘故……
这两天始皇帝的食欲再次明显下降,连带着戒掉金丹以后精力不济的症状一块开始同时折磨始皇帝。
同时睡眠障碍又重新开始困扰始皇帝,眼下虽然只忙活了半天,可是始皇帝已经累的够呛,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睡不着,但是又很疲惫。
倒是有心想把赵泗叫过来询问一下海事可还有疏漏,如果没有疏漏就要按照给几百船员备份的花名册开始点人筹备出海了。
但是念及赵泗初至郎中令署,总不能每天都把赵泗叫过来,也得让赵泗熟悉一下郎中令署的运作。
始皇帝不讨厌赵泗,甚至也觉得和赵泗一块相处比较放松舒适,也确实有心培养一下赵泗。
但得给赵泗熟悉同僚,熟悉本职工作的时间,也不能每天点名赵泗让他过来站岗,倘若只是简单为了亲近赵泗,倒不如让赵泗入内当个宦官。
“哎!”
再一次未能入睡成功,看着天边一如既往毒辣的太阳,始皇帝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零二章 造纸术和印刷术!
虽然可以直入宫禁,但是赵泗依旧选择接受搜身通秉,安静等候。
“陛下,赵泗求见!”
始皇帝昏昏沉沉之际,赵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始皇帝眉头微皱,刚才差一点就睡着了,不过闻是赵泗,始皇帝揉了揉眉心自躺椅之上坐起摆了摆手道:“诏之入内吧!”
尔后,用力揉了揉略显沉重的眉心缓解大脑的疲惫,始皇帝又躺了下去,懒得起来了,没劲。
躺椅伴随着始皇帝的躺椅复又摇摇晃晃,始皇帝眼睛微眯等待着赵泗的到来。
赵泗在赵高的引路之下宫内。
“陛下,赵泗已至。”赵高躬身开口。
赵泗也跟着躬身行礼,躺在躺椅上的始皇帝并没有起身,只是摆了摆手,赵高懂事的退下,只留下赵泗站在原地。
始皇帝没有动静,只是躺在躺椅上微微摇晃,许久没有开口,双眼紧闭,搞得赵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正在寻思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时候是不是打扰到了始皇帝的时候,始皇帝的双眼缓缓睁开,并没有起身,只是略显疲惫的问道:“今日不在郎中令当值,所来何事?”
“臣有事奏于陛下。”赵泗立刻再次行礼。
“说罢。”始皇帝单手侧撑起脑袋,勉强微微起身。
“臣所来为纸!”赵泗开口。
“纸?”始皇帝挑了挑眉。
“并非缣帛,而是以树木所制之纸!蓝田大营的匠人已经略有小成,可为书写之便。”说罢赵泗从怀中掏出擦屁股剩下的一沓子麻纸向前呈上。
始皇帝接过麻纸用手指摩挲一二,略显粗糙,不过问题不大。
“此纸使麻所制?”始皇帝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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