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逐叶
这个情况杨炎近两天才得知,还专门派了人去核实,今天上午才得到了反馈。
没错,确实有活不下去的燕藩庶人,直接加入了白莲教谋活路,这说起来也是非常之讽刺。
此时陈富礼虽深感诧异,但他还是保持了头脑清醒。
“一个远支族人,连燕王府的门都进不去,又能起到多大的用处!”陈富礼冷笑。
“老爷,无须他起多大用处,只要能带咱们的人进王府,杀朱就有机会!”
说到这里,杨炎下平静:“即使失败,也不过折损些人手!”
能被派去刺杀朱景洪的人,那自然是白莲教中最精干的教徒,在杨炎这里也只是耗材罢了。
“老爷……爹……”杨炎满是希冀。
这一声“爹”,确实是让陈富礼心软了。
但他终究保持了理智,知道眼下不能跟圣女对着干,否则连他都会处于危险境地。
“此事不急,缓几天……等圣女离开北平再说!”陈富礼平静说道。
杨炎本想再说几句,可最终他还是憋了回去,自忖多等几日再动手也无妨。
这边二人事情议定,另一头的燕王府内,镇国中尉朱怡镔已忙得脚不沾地。
其实他若愿意夺清闲,朱景洪起居事宜完全烦不着他,他又岂能放弃这献媚的机会。
大明唯二的亲王到了,只要稍微伺候得好了些,给他提一两级爵位易如反掌。
大事情安排好了,朱怡镔好不容易歇口气,便有族人领着小厮抬了器物过来。
“大老爷,这些东西……”
面带不满,朱怡镔不耐烦说道:“存心殿东边廊下……”
“是!”
这几个人才走,接下来又来几波人请示,让朱怡镔气都没歇几口。
“津儿何在?”朱怡镔问向身后小厮。
“回大老爷,大爷如今在东角门迎客!”
朱怡镔沉声道:“客人都到差不多了,让他到这里来招呼!”
“是!”
没一会儿,朱伯津就从外面进来,见到老爹后先是行了礼。
“文武官员都来得差不多了,你到存心殿内去招呼,为父去银安殿外伺候着!”
“儿子明白!”
“津儿,今日北平文武给十三爷接风,你我父子可要应对周全,其中关系重大……你得明白!”
“爹,儿子都明白,您放心就是了!”
“嗯!”
言罢,这父子二人分头行动,朱伯津去招呼燕山文武,而朱怡镔则去了银安殿。
等他来了银安殿才知道,朱景洪去了燕王府的宗庙,于是朱怡镔也赶了过去。
且说燕王府宗庙内,朱景洪正在参观内部排位和画像。
燕藩的王爵传了十代,第二位燕王是朱高炽,可惜只坐了两年就病死了,然后就是朱瞻基承袭爵位。
在这里情况有了变化,朱祁镇因行事暴虐而被废除,其子朱见深提前继承了王位。
“王爷,镇国中尉朱怡镔求见!”
“嗯!”
朱景洪只是应了一声,也没说见还是不见,禀告的宦官也只能先退出去。
宗庙外,朱怡镔只能老实等着,同时回想着祖上的历史,以便等会儿朱景洪询问。
他还真猜中了朱景洪的心思,没一会儿朱景洪从里面出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燕康王是不是胖子?”
燕康王就是朱高炽,已经两百多年前的古人。
“哦……这……是有些发福!”
太胖终究不是什么美事,所以朱怡镔答得很模糊,但朱景洪已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燕宣王爱玩蛐蛐?”
“哦这……据臣所知,并无此事!”朱怡镔一本正经回答。
“燕成王爱熟妇?”
朱景洪总问这样刁钻的问题,而且对象还是人家的祖上,在当下这时代非常不礼貌。
可他是亲王,朱怡镔虽心中不满,此时也只能是笑脸相迎。
来到朱景洪面前,朱怡镔郑重行礼道:“殿下,这些皆是子虚乌有之事,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本来燕藩现在就混得不行,眼下别人还如此污蔑,这要是在京城里传开了,他们这一支别说晋爵,只怕反会被削去一两级。
所以现在,朱怡镔要很认真的解释,尽可能为家族消弭风险。
朱景洪笑了笑,亲自把朱怡镔扶起来后,说道:“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是因为好奇才过来看看,也是因为好奇才会询问,却没想到把朱怡镔给吓到了。
“他们人都到齐了?”
朱怡镔连忙答道:“都到齐了,歌舞月工戏班也都备好了!”
他的前半句话是回话,后半句则是在表功,歌舞戏班都是他父子二人所准备。
“那我也该去亮相了!”朱景洪无所谓的说道。
他的这份淡定随和,确实是让朱怡镔羡慕乃至嫉妒,暗想自家若有王爵也能这般高傲。
“走吧!”
“王爷请!”
他二人一道往存心殿去了,而此刻王府同心殿这边,甄琴趁诺敏正在配殿寝室内看书,就命侍女把同心殿各门关上了。
此时同心殿正殿内,甄琴身着选侍的命妇礼服,正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
正殿两侧的偏殿内,挂着历代燕王妃的画像,甄琴一人独处多少有些害怕。
但当她目光落到正殿中央,看见那雕刻精湛的凤位,便让她忘记了恐惧。
徐徐走向凤位,站在椅子面前愣了几息,甄琴徐徐转身背对着凤椅,然后缓缓降低身体坐了上去。
“喔~~”
甄琴不直接发出惊叹,坐在这里她感觉确实不一样。
这可是历代燕王妃的宝座,我也算过了王妃的瘾了……甄琴如是想到。
如今侧妃的位置还空着一个,待我此番陪王爷四处奔波后回京,这位置总该是我的……
“到那时,我仍是王府的大甄娘娘!”甄琴低声说着。
现在她的情况很尴尬,尤其英莲有喜后加封了选侍,导致襄王府有两位“甄选侍”,甄琴的“大甄娘娘”称呼已不太稳固。
但只要她再进一步,成了侧妃……则优势依然在她。
“咯吱”一声,正殿侧边一门被推开,吓得甄琴从王妃位置上弹了起来。
“谁在那边?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擅入,谁人如此大胆!”甄琴呵斥道。
“我还想问呢,谁人如此大胆,竟坐到燕王妃的位置上!”侧边传来了诺敏的声音。
甄琴那点儿心思,诺敏是再清楚不过。
她二人本就红过了脸,此刻诺敏自不会给甄琴留面子。
“我说甄娘娘,你坐人家的位置,可跟列位王妃打过招呼?”
“你别胡说,我哪里坐过她们的位置!”
见甄琴不承认,诺敏笑着走到大殿中央,向左右看了看之后说道:“这多人都看着你可不能撒谎,否则列位王妃晚上要来找你!”
甄琴心虚,便往左右看了看,刚好此时一阵风卷进来,将墙上画作吹得起伏不定。
本来甄琴就害怕,此时便被吓得魂飞九天,立刻生出了逃离此处的想法。
正当甄琴要起身离开,诺敏面带骇然道:“你看椅子后面,有人……”
一时间,甄琴吓得汗毛竖起,而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大殿,暗道这地方绝对不能再来。
大殿之内,报了仇的诺敏心情舒畅。
瞥了眼空荡荡凤位,又看了燕藩历代王妃的画像,诺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在乎的是朱景洪这个人,对位分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甚至还想回到草原上的部族中去,只因在王府待着实在无聊。
当然,这一切基本没可能,所以诺敏只能给自己找乐子,收拾甄琴显然能让她心情舒畅。
“今晚我先去银安门守着,定不让姓甄的得手!”诺敏暗暗想着。
跟甄琴在一起,诺敏虽本心是不争不抢,如今也非得和她争个高低。
朱景洪作为猎物,根本想不到这些,即便能想到他也不会在意,反正甄琴和诺敏都是美女,无论是谁都当让他快乐玩耍。
再说此时的朱景洪,他已来到了存心殿内,在场三十多名文武官员尽皆起身相迎。
在他落座之前,朱景洪站在台上说道:“诸位……你们可真是太客气了,我是来办皇差,岂会在意这些虚礼!”
布政使杨云光答道:“接风洗尘,本为应有之义,殿下不必推辞!”
“若连接风都免了,传出去外人会说臣等拿大又如何向朝野和圣上交代?”
来到王位前,朱景洪落座之后,方示意在场众人各自落座。
然而即便并非正式迎接,在场众官员很有默契走到大殿中央,排班站好后纷纷向朱景洪行礼。
“免礼”
待众人起身后,朱景洪便示意他们各自落座,然后这场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随着朱怡镔一声令下,外面的乐工就开始演奏,随后便有舞女进殿来献舞。
这下舞女都面容姣好,朱景洪虽已是吃过见过的人,此时也不免把视线转移过去,跟着舞女们翩跹起舞。
“臣等敬十三爷,恭祝王爷万寿无疆!”
“恭朱王爷万事顺遂……”
一二三杯酒下肚,才意味着这场宴会真的开始。
今日出席的官员,文欢基本是知府以上,武官皆是指挥佥事以上,包含了燕山接近五成的高官。
“王爷,您请!”朱怡镔亲自给的朱景洪到了酒。
接过酒杯,朱景洪平静说道:“你不必跟在我身边,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朱怡镔如此的殷勤,背后的目的朱景洪大致能猜到。
藩府继承之事,朱景洪其实不愿插手,毕竟这一方面归宗正府管,而如今睿王朱景渊便是宗正。
“王爷,臣唯恐有招待不周之处,实在不敢贪图安逸!”朱怡镔并不想走。
然而朱景洪根本不看他,自顾端起酒杯看向前方舞女,语气依旧平淡道:“去吧!”
虽然只有平淡的两个字,但却具有莫大的威能,只把朱怡镔冷汗都吓了出来。
刚才那一瞬间,朱怡镔仿佛听见了虎啸声,让他一度以为眼前真有这等凶兽。
“是!”朱怡镔应了句,然后小心退了下去。
襄王之气势,果真非凡……朱怡镔暗自感慨。
于是乎,朱怡镔在边缘处找了空位坐下。
他这一桌基本是燕山诸卫的将官,朱怡镔显得格格不入,但他又不愿意直接裂开。
“诸位,我虽奉旨来燕山巡视,你们也不必过于紧张,我只是替圣上摸摸底罢了!”
“燕山是大明北方屏障,地方安定武备充足非常重要,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
“今日北平守御千户所,当真让我又意外之喜,其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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