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炙柏
可要是不处罚陈弓鹏,那也不行,陈弓鹏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如果不处罚陈弓鹏,那就是把军统的家规当儿戏了。
思来想去,戴春凤决定把陈弓鹏带离河内,回到山城后先让陈弓鹏到监狱反省反省,如果陈弓鹏真心改过,那他还可以给陈弓鹏机会,可要是陈弓鹏死不悔改,那就让他在监狱里关着吧。
次日早上,戴春凤吃早餐的时候,陈弓鹏忐忑的来到戴春凤的办公室。
他讨好的问道:“局座,你吃的还习惯吗?”
昨晚回到房间后,陈弓鹏也是胆战心惊了半晚上,直到凌晨才缓缓睡去。
今天早上一想起昨晚醉酒的事,陈弓鹏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随后匆匆洗了把脸,他就来到了戴春凤的办公室请罪,想让戴春凤看到他的认错态度。
听到陈弓鹏的话,戴春凤淡淡的说道:“我吃早餐可不能和你陈大站长相比,我随便吃点就行。”
闻言陈弓鹏心中一凛,他没想到戴春凤竟然这么回复,这话虽然初听没什么,但仔细一想,戴春凤这话带着对他的浓浓不满。
“局座,我知错了,从今以后我肯定滴酒不沾。”陈弓鹏立身保证道。
谁知陈弓鹏这句话刚说完,戴春凤右手“砰”的一声猛拍在桌子上。
大声质问道:“陈弓鹏,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在工作的时候喝酒的?而且不仅是喝酒,这些天你在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天打牌,晚上逛青楼,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
闻言陈弓鹏身子一颤,猛的看向戴春凤,他没想到戴春凤竟然会知道这些。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独断专行,打压异己,你可真是给我长脸了,我让你当这个组长是让你来干这些的吗?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我让你干的!”
“你把工作当什么了?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戴春凤愤怒的质问道。
闻言陈弓鹏头缩在脖子里,一句话都不敢说,此刻他才明白,为何戴春凤会来河内,原来他知道了自己在河内的所作所为。
紧接着陈弓鹏就想到了是谁把这些报告给戴春凤的,很快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陈弓鹏的脑海中。
“杨学武,你找死!”陈弓鹏心中暗恨道。
河内这边的电台掌握在他手中,戴春凤既然知道了他在河内做的事,那肯定有人告密,能知道他做的事,还有时间和动机向戴春凤告密的人,除了杨学武没别人。
只是让陈弓鹏疑惑的是,杨学武为何会对他的所作所为这么清楚,“独断专行,打压异己”杨学武肯定清楚,但他打牌和逛青楼这事知道的人可太少了。
不过现在的陈弓鹏可没时间去想这些,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如何平息戴春凤的雷霆之怒。
“说话!”戴春凤突然吼道。
闻言陈弓鹏看了眼戴春凤,发现戴春凤满脸怒意的看着他,自从陈弓鹏认识戴春凤后,陈弓鹏还没见过戴春凤跟他发这么大的火,这次他真的惹怒戴春凤了。
“局座,我……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重托。”陈弓鹏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戴春凤都知道了,那他反驳根本没用,只能道歉,看看戴春凤会不会放他一马。
“陈弓鹏,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戴春凤摇摇头说道。
陈弓鹏刚想说话,就听到戴春凤说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
戴春凤话落,进来两个卫兵,押着陈弓鹏往外走。
这时陈弓鹏带着哽咽喊道:“局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饶我这一次吧。”
可戴春凤啥话都没说,示意卫兵把陈弓鹏带走,他这次必须要好好给陈弓鹏一个教训。
被关押起来后,陈弓鹏脸上露出灰败之色,他知道这次戴春凤肯定不会轻轻放过他了。
这也让他更恨杨学武了,如果没有杨学武,他岂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戴春凤他惹不起,所以他把这次他被戴春凤关押起来的恨意全都集中到了杨学武身上。
陈弓鹏发誓,如果他有朝一日恢复自由身,他肯定要报复杨学武。
但杨学武怕吗?他如果怕一个小小的陈弓鹏,那他就不回这么做了。
这次的过错导致陈弓鹏被关在监狱差不多一年时间,戴春凤才把他放出来,至于他和杨学武的交锋,那就是后话了。
把陈弓鹏关押起来后,戴春凤在于醒的陪同下亲自前往高朗街二十七号侦查。
高朗街距离闹市并不远,但位置却很僻静,属于高级住宅区,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外国人。
汪填海居住的高朗街二十七号位置极好,周围被好多高耸的大树包围,只能观察到房屋的大概外观,根本观察不到屋内的具体情况。
“局座,我已经问过了,这些天陈弓鹏虽然以吃喝玩乐为主,但工作也没放下,他组织了好几次侦查,甚至还让汤英杰出马侦查,但都没有查清里边的情况。”
“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咱们没有内应,再加上汪府附近守卫森严,咱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闻言戴春凤点点头,实地侦查后,他也发现想要查清楚汪府内的情况不容易。
回到驻地后,戴春凤对于醒嘱咐道:“汪府内部的情况如果查不到就不要查了,但一定要盯紧进出汪府的所有人,等到制裁令一下,你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执行制裁任务。”
“局座,卑职明白。”
转眼好几天过去,就当杨学武到沪海时,另一边去日本“议和”的高纵武回到了河内。
他告诉汪填海,日本同意了汪填海的条件,同意在金陵另立“民国政府”,军统很快就收到消息,收到消息后,戴春凤立马向“河内工作组”下达了对汪填海的制裁令。
第264章 横生意外
报务员收到总部的电报后,立马把收到的电报交给了于醒,于醒看完电报后,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立马叫来“河内工作组”的所有成员开会。
“这是今天局座发来的电报,大家都看看吧。”说着于醒让所有人把电文传看了一圈。
电文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每个看完电文的人心中都不平静。
因为电文的内容是:“立即对汪逆填海予以严厉制裁!”
这是戴春凤在对汪填海的称呼上,第一次使用“逆”字,这个“逆”字可以简单的理解成“逆贼”,自古以为,“逆贼”都是反叛者,反叛者都是要被清除的,否则国家就不安稳,所以戴春凤的命令很清楚,那就是让河内工作组杀了汪填海及其他的汪派人物。
这半个月以来,于醒一直在做制裁汪填海及汪派人物的备战工作,今天终于等来了制裁令。
“电文大家都看到了,遵照总部指示,决定采取硬性行动,对叛国者汪填海进行严厉制裁,以目前咱们查到的情况看,暂时只能以汪填海的居住地为攻击目标。”
接着,所有人开始参与讨论,共同商讨此次制裁任务的行动方案,这是于醒和陈弓鹏最大的不同。
如果此次任务由陈弓鹏指挥,那他肯定会独断专行,由他一个人来确定行动方案,而不是听取其他人的意见。
但于醒则不会,他会让所有人发言,商讨出大多数人同意的行动方案,虽然有时候不一定大多数人都同意的方案都是好方案,但这种方案绝对要比一人而决的方案成熟且全面。
不久后,方案出炉,由于醒担任此次任务的总指挥,由行动能力最强的王泸、张勇义、汤英杰三人实施制裁,方炳尧负责后勤,其他人予以配合协助。
方案成型后,于醒说道:“现在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养好精神,各自做好准备,不要离开驻地范围,今晚11点,准时对汪府大院发动攻击。”
于醒布置完毕后,每个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检查好武器,随后上床睡觉,每个参与行动的人都知道,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只是还没等到晚上,下午一点,负责监视任务的成员打来电话告诉于醒,汪府正在打点行装,看样子好像要全家外出,具体去哪里还不清楚。
接到电话后,于醒立马召集了几个主要成员商量对策。
“不会是要逃跑吧?”方炳尧猜测道。
“这很难说,汪派投靠了日本人,他们肯定也害怕咱们军统制裁他们,逃跑有的可能性很大。”张勇义说道。
闻言作为组长的于醒眉头紧皱,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难道他们今晚要对汪府制裁的消息泄露了?
很快于醒就否认了这个念头,制裁方案完成后,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驻地,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那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汪派确实想要逃跑,另一种可能就是汪派另有事情需要外出。
但于醒不敢赌,要是万一让汪填海及汪派的人逃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随后于醒立马命令所有人集合,各自带好武器,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同时于醒命人盯紧汪填海的住宅,如有异动,立马汇报。
下午两点,盯着汪府的队员打来电话告诉于醒,有两辆黑色桥车,从汪府内开出,朝着红河大桥的方向驶去。
同时队员还确认,汪填海和他的妻子陈碧君都在车上。
接到汇报后,于醒稍一思考,就决定先跟上去,如果发现汪派要逃跑,那他们就必须紧急行动,他们不可能看着汪派逃跑而无动于衷。
很快于醒挑选了几个人和他一起登车,这几个人分别是于醒自己,王泸、张勇义、汤英杰,还有跟随汤英杰他们一起到的枪法好手。
总共六个人,于醒亲自开车,快速的朝着红河大桥驶去。
红河大桥是河内一个著名的地标性建筑,名气很大。车抵达红河大桥时,并没有见到两辆黑色的汽车。
这让于醒有些担心,不过按照时间推断,汪填海等人应该已经驶过大桥了,所以于醒没停车,而是加大油门开过大桥,朝着前路飞驰。
此时于醒把车开的飞快,这也就是这个时代汽车少,否则他早就撞车了。
不久后,车内的王泸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说道:“组长,你看你看,那两辆汽车是不是汪填海他们的汽车?”
随后众人朝着王泸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距离他们大概几百米的公路空地上正有两辆黑色汽车停着。
既然汪填海等人要逃跑,为何半路上停车不走了,这让几人很是疑惑。
而且由于这两辆汽车停在空地上,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无法抵近侦查,他们根本无法确定这两辆车究竟是不是汪填海等人乘坐的汽车,也无法确定汪填海究竟坐在哪辆车上,即使他们先发制人,也有可能导致失败。
为了保险起见,于醒打算等侦查清楚了再动手。
“待会我会把车开过去,你们每个人都好好看看,看清楚那两辆汽车是不是汪逆等人的汽车,如果有可能,最好确定汪填海的位置,但也不要引起汪逆的怀疑,大家清楚了吗?”于醒提醒众人。
“清楚了。”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于醒匀速开车前行,其余六人时刻注意着外边,这毕竟是在公路上,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不能放缓车速,所以能让他们侦查的时间会很短很短,而且可能就只有一眼。
快到那两辆车旁边时,于醒再次提醒众人道:“注意,看清楚!”
几人毕竟是专业特工,基本的侦查技能还是有的,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扫视,但还是把要了解的情况看了个大概,两辆车总共有10个人,其中三个人是汪填海,陈碧君,汪填海的秘书曾中民,而且他们都看清了汪填海坐在车上的位置。
至于剩下的人是随从,还是当地的便衣警探,由于不熟悉,所以他们无法判断,但可以肯定,剩下的10个人中肯定存在护卫,要不然汪填海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出门。
不过于醒并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了几百米,开入了一个岔路口才停车。
“看清楚了吗?”车刚一停下,于醒就急匆匆的问道。
“看清楚了,汪填海,陈碧君,曾中民三人都在,汪填海的位置也看清楚了,就是不知道剩下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人。”
听到几人的回答,于醒陷入了思考,此刻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绝对是刺杀汪填海等人的绝佳机会。
“组长,咱们干不干?”张勇义问道。
闻言于醒看了几人一眼,下定决心说道:“干,现在是绝佳机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咱们还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现在我命令,所有人子弹上膛,咱们杀个回马枪。”
就当几人子弹上塘,准备开车掉头时,王泸突然激动的喊道:“组长,你看,那两辆汽车好像要往回走。”
闻言于醒回头看去,果然看到那两辆汽车调转车头往回开。
“快坐好,他们要跑了。”于醒大声说道。
随后于醒调转车头,加速向前追去,如果这个机会失去,于醒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杀死汪填海了。
但令于醒无奈的是,他们开的汽车是个普通的福特小汽车,而汪填海等人乘坐的是崭新的法国雷诺,速度比他们开的汽车快多了。
再加上双方隔着几百米,所以一时之间于醒等人根本没追上汪填海等人,直到追到红河大桥,两者才算是拉近了距离,但依旧有近百米的距离。
看到红河大桥桥头来往的汽车,于醒心里很是担忧,此处人车密集,就算是他们能顺利杀了汪填海等人,恐怕也无法脱身。
但更令于醒难受的是,当他们通过红河大桥后,汪填海等人坐的两辆雷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于醒的错误,交通工具的差距非人力可以弥补。
“组长,现在怎么办?”看到汪填海等人乘坐的汽车消失不见,王泸出言问道。
“去高朗街二十七号,看看汪填海等人有没有回府。”于醒思考了下咬牙说道,好机会就被他们这么错过了。
现在汪填海等人没了踪影,他们不可能盲目在河内乱转,只能先去看看汪填海等人有没有回家。
在前往高朗街二十七号的路上,于醒满肚子的疑惑,汪填海一行人今天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要去干什么?为何要中途停车?又为何要临时返回?
是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们,还是另有原因呢?这一切就像谜团一样,让于醒无法猜测。
虽然这些事情对于醒来说是解不开的谜团,但事实上原因却很简单。
整天待在深宅大院内,是个人都受不了,现在正好是初春,看着这天天气很好,陈碧君提出要和汪填海出去踏春游玩,汪填海想了下同意了。
而且他们车上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便衣警探或者保镖,而是两人的亲戚。
之所以中途停车,是因为开了大半个小时的车,众人觉得有点闷得慌,停车休息。
他们之所以中途返回,是因为汪填海突然警觉,觉得他们没带保镖出来太危险了,打算先回去,等以后带着保镖再出去游玩,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被跟踪。
于醒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汪填海夫妇会在此时还有外出游玩的闲情雅致,更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巧合。
这也让他们错过了杀死汪填海的最好机会,如果今天他们在确认汪填海的那一刻,就停车开枪,那汪填海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到了高朗街二十七号附近,河内工作组负责监视的队员出现,他告诉于醒,汪填海等人开车回到了汪府。
听到汪填海等人回来了,于醒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要是汪填海今天消失了,那他们想要再找到汪填海可就难了。
这也更让于醒明白,今晚是绝佳的行动时机,如果继续等待,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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