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老鸭汤
这些神情恍惚的大臣们,见到内阁首辅陈演来了,一个个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眼里绽放出极为强烈的光芒。
您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咱们这些人,说不定就被这疯批太子给全部砍死了啊!
甚至连刑部尚书张忻,都有些如释重负,的这太子殿下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些,他刚刚都被吓得差一点跪在地上求饶了。
朱慈烺缓缓收刀,看向陈演,淡然的说道:“陈先生是内阁首辅,德高望重,本宫还是愿意听先生的言语的。”
陈演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太子还没癫狂到听不下去话的地步,只要能商量,那就还好。
“殿下,这些人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一直以来都尽忠职守,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啊,殿下如此作为,岂不是寒了天下臣民的心啊!”
朱慈烺冷笑一声,很好,你陈演如果真的打算跟我讲道理,那好,本宫就跟你讲拳头!
于是他淡然的说道:“陈首辅,本宫给你讲话的机会,不是让你讲这些废话的,这些人为何来此,大家都不是傻子,非要挑明了,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本宫从来不会按照你们这些文官制定的规则玩游戏,你们不信,大可以试试。”
陈演脸色顿时也变得难堪起来,这他娘的是完全不让步啊,这怎么玩?他们这些读书人遇到这样的莽夫,貌似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殿下,毫不夸张的说,臣等是大明最关键的一部分,你当真有如此胆魄,敢承担大明灭亡的风险,行此荒谬之事?”
陈演继续问道,他真的想判断一下,这朱慈烺的到底是色厉内荏,还是真的那种疯批。
要是色厉内荏,那好解决,同样可以拿捏,毕竟双方都投鼠忌器,那不如说开了,再度回到谈判桌上,然后商量着如何瓜分利益。
但如果是真疯批,那就只能避其锋芒了。
朱慈烺环视周遭,所过之处,无人不低头,朱慈烺见到这一幕,鼻孔哼出一声轻蔑。
“不信?那大可以试一试,大明亡不亡不知道,反正诸位,应该没人能避开本宫手中之刀。”
朱由检在一旁看得心神澎湃,这就是我的儿子,你就说牛不牛吧!
一人之力,就压的群臣说不出话来,压得这些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要是也能像他一样潇洒就好了。
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潇洒呢?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睥睨的望着四周,那副表情,像极了亮剑中守仓库的王有胜。
但他这副模样,其实并没有人关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子殿下身上,甚至连王承恩和徐本正,都没注意到身旁的皇爷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
张忻和陈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极为浓重的忌惮。
他们真的不敢试啊,这位太子爷,已经在先前的操作中,证明了他的凶狠与残暴,一旦行差踏错,那就是万丈深渊!
现在的情况是,朱慈烺明显也害怕他们全部死去,但这份害怕,比不上他们对死亡的恐惧。
他害怕,但同时也不畏惧做出过激的选择。
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这些大臣,只能算是弱势群体,只能选择率先服软。
“唉,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陈演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服软,遇到这样的疯子,暂时服软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但是只能在太子一个人面前服软,不然让这些人看到了,他陈演还要不要儒林的名声?
所以他想跟朱慈烺单独对话。
朱慈烺笑着说道:“反正在场的没有外人,只有两方人马,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陈演脸色顿时难看,这不可能。
这些人明面上,是来乾清宫伏阙的,他作为内阁首辅,要是服软,哪还有一丝一毫读书人的风骨?
但他又非常畏惧死亡,所以他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张缙彦。
张缙彦自然也不愿意,但此时此刻,他哪里来的资格不愿意?对方毕竟是首辅啊,而且经过共事,他的有些把柄,还捏在对方手中。
他只能顺从。
第176章 废除三饷!永不加田赋!
“殿下,还是臣来说吧。”
“今日之事,大伙都心知肚明,何不坐在桌子上好好谈一谈?”
朱慈烺笑着说道:“那就谈一谈吧。”
张缙彦松了口气,看样子太子殿下,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好说话嘛。
“这银行大楼……”
“不拆。”
张缙彦正打算用银行大楼作为起手来谈判的,可刚说出几个字,就被朱慈烺给粗暴的打断。
“这是基本,如果你们还在打主意,那对不起……”说到此处,朱慈烺直接亮了亮手中的关公刀。
张缙彦顿时闭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陈演。
陈演微微点了点头。
张缙彦无奈,只得说道:“银行大楼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关于这件事,臣和首辅大人,还有六部的部堂官都议论过,的确是一件好事,可以为朝廷积蓄不少钱财,而有了钱财,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至于惊扰祖宗,那纯属无稽之谈,说句难听的,大明如今已经是江河日下的局面,祖宗巴不得有这样一个机构,可以帮助大明缓解财政问题,又怎么可能睡不着?”
说到这,他看了看眼前的大臣,假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诸位同僚啊,你们实在是太墨守成规了,这样的好事,有什么值得劝谏的,要不是我和陈大人赶到,岂不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这话,在场不少大臣顿时眼前一亮,这张尚书,这是给他们递台阶啊。
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唉!我等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张尚书的话,才顿时醍醐灌顶,意识到了银行的好处。”
“是啊,还说什么太子殿下不忠不孝,当真无耻,殿下挽救大明的拳拳之心,诸位难道看不见吗!”
“就是就是,什么玩意儿啊,吾羞与他为伍!”
“…………”
不少怕死的大臣选择应承,果然,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再坚持自己的意志。
能坚持的,说不定就只有一开始就撞门的张御史。
朱由检在一旁简直看呆了。
这些人这么听话的吗?
说实话,银行大楼修那么高,的确容易惹人诟病,他当时都劝过,儿子不听。
他们父慈子孝,儿子不听,总不能大打儿子一顿吧?也只能随他去了。
但事实证明,银行大楼修建的那么高,的确不好,这些文臣会咬,而且咬的非常合理。
但经过这小子的一番操作,这些人不咬了,反而开始吹捧起来了?
儿子,你来当皇帝吧,真的,你比你爹更像皇帝啊。
一旁的王承恩感慨道:“殿下当真是王霸之气已成,恍惚之间,当真如戏曲之中的西楚霸王临世啊!”
徐本正也同样说道:“咱们当初嘲讽方正化没眼界,但现在看来,这小子的眼界宽着呢。”
朱慈烺看着眼前的一幕,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
软骨头。
这大明纯粹的文臣,当真是不多了。
不过也好,文管集团要是纯粹的文臣太多,那真的会非常难以对付。
你豪横,他们或许会表现的比你们更豪横。
于是,在这些人的引经据典中,银行大楼就变成了好事,什么惊扰祖宗,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这其实也是一种交换,这些大臣认可银行大楼修建的正确性,朱慈烺就要选择止戈,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张。
朱慈烺当然也不愿意继续,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继续下去,也得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好处。
朱慈烺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既然诸位已经醍醐灌顶,认为银行大楼的修建没有什么问题,那你们还待在此处做什么?”
“散去吧!”
所有人顿时如蒙大赦,不少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他们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有想到,在这皇城之中,竟然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
不过还好,顺利度过了。
太子太恐怖,以后一定要避而远之,甚至有些人直接被搞出阴影,打算回去就辞官,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江南潇洒不好吗?非要来到北方这苦寒之地,还要经历这样的生死危机。
很快,人群顿时散去,留在乾清宫外的,就只剩下一位不怎么插得上话的皇帝和两位服侍他的宦官,一位太子,一位首辅和两位尚书。
陈演这个时候才开口道:“殿下,这件事并不是巧舌如簧,就能够解决的,这一百多人的悠悠众口可以堵,但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不能堵。”
“如果殿下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要天下读书人的配合,天下的读书人说这件事是对的,百姓自然也会认为这是对的。”
“当然,殿下在山西得到的东西……”
这就是在谈生意了,陈演的言外之意,这银行大楼还是会成为问题,就算这些人不进谏,但天下人还是会议论,觉得这大楼修建的不对,会惊扰祖宗。
甚至更有甚者,会觉得他压制陛下,压制龙脉,甚至觉得这大楼会给大明带来不幸,甚至将他们自己的不幸,归结到这大楼身上。
但他们的力量,可以帮太子解决这个问题,但同样的,太子殿下得拿出相应的筹码。
也就是他们想要的山西的权益,以及朱慈烺从山西得到的利益。
朱慈烺当然听出了陈演话语中的含义,他将目光看向朱由检。
朱由检挠了挠头,嗯?这里难不成还有我的什么事吗?儿子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不就得了?何必问你爹的意见?
你爹已经看出你的能耐了,一场如此强烈的风波都被你轻松化解了,你比你爹强太多了啊。
但是他还是开动脑袋想了想,最后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儿子为什么看向他了!
于是他站了出来,十分淡定的说道:“天下百姓的确会议论大楼,但如果这栋银行大楼,能够的让他们的日子变得更好?这些人,还会不会多嘴?”
陈演都快忘了一旁还有一位陛下了,实在是他一直在竭尽脑汁对付太子殿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脑子。
他急忙转过头,对着朱由检行了一礼,然后问道:“敢问陛下,这是何意?”
说实话,他实在是想不到陛下有什么办法,能够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他们这些士大夫,其实可以完全掌控舆论,他们要在背后煽风点火,他们父子俩,不会有任何办法。
而这大楼本身,就有太多值得诟病的地方,这些地方都可以大做文章。
朱由检笑着说道:“朕意已决,因为银行的建立,大明财政已经缓过神来。”
“三饷害民已久,朕深切自责,所以不再征收三饷!大明银行一日不倒,永远不再征收。”
“除此之外,永不加田赋!”
第177章 危机解除!吾儿牛逼!
朱由检话语铿锵,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圣人!
三饷不是从他开始,但在他这一朝,三饷的征收达到了巅峰!他在民间,被人称为重征!
每每想起,他都觉得羞耻,甚至每当夜幕来临,想起重征二字,他都会潸然泪下!
但是此时此刻,这种羞耻被完全洗刷了!这世上,将再也没人敢称他为重征!他将重拾自己的好名声,成为天下百姓称颂的好皇帝!
陈演、张缙彦、张忻三人听到这话,又呆住了。
废除三饷?
要知道三饷是多少钱?足足有差不多的两千万两!
两千万两是个多么可怕的数字?朝廷本来就不怎么收得上来税了,要是再少了这两千万两,那就干脆别玩了,投了吧。
这完完全全就是取死之道啊!
陛下疯了吧?这样做的确可以让天下百姓对银行的印象改观,毕竟按照陛下的说法,这银行大楼的修建,银行的成立,确确实实给他们带来了利益。
在利益面前,所有东西都是假的。
议论银行的不是?开玩笑,陛下不是说了,银行一日不倒,便一日不征三饷,要是乱喷将银行给喷倒了,那继续征三饷,吃亏的是他们啊!
这一招,倒的确能够保住这银行大楼。
但这不完完全全是舍本逐末吗?陛下他是怎么敢的啊?
他到底哪来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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