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逸仙
“虽然对你擅自调动兵马之举略有微词,但正是你的这一决断,帮助陛下挽回了面子。”
“现在赶紧随我回到花月楼静候陛下的召见,万一陛下找不到你,只怕会更加震怒。”
“放心吧,最多受到几句训斥而已,只要你在我父皇面前恭敬应对,我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听到这话,李德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确认:“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臣怎敢欺瞒殿下!”林小风掷地有声,每一个字句都充满了真挚和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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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靖江帝自白昼的深沉睡梦中醒来,如同初升红日般精神焕发,面庞红润得仿佛被晚霞浸染。饮罢一杯清茗,他那威严的目光犹如猎豹锁定猎物一般投向林小风,嗓音里蕴含着严厉:“逆子李德贤何在?朕要亲自去寻他。”林小风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懈怠,恭敬地引领龙驾,在宫墙之内曲折盘桓的回廊间穿行,最终停在了李德贤寝室门前。然而,靖江帝并未冲动地推门而入,反而在门前驻足,声音低沉有力地问身边的林小风:“林卿家,对于此子李德贤,朕当以奖赏抑或惩罚来对待呢?”林小风面对皇上这一抉择性的问题,既不卑躬屈膝也不过分自信,淡然应答:“一切但凭陛下裁夺。”
靖江帝心中虽波澜起伏,面上却平静如镜湖无痕,继而又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王景文下令:“王公公,速将朕的长槊取来。”林小风听闻此言,心头不禁一紧,急忙出言劝解:“陛下息怒!此处寝室狭小,长槊恐难施展,不如另择器械。”说话间,他便像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根看似粗犷实则暗藏减震巧思的藤条棍棒。靖江帝接过藤棍,脸上掠过一抹玩味的笑容:“若这逆子能有你这般细致心思,朕又怎会为此多费心力?”他挥舞了几下手中的藤棍,对其颇为满意,这才缓缓推开寝室大门。
顷刻之间,室内传来一阵撕裂人心的痛哭声。林小风与王景文屏息贴耳于门外,凝神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王景文低声对林小风嘀咕:“贤弟,你胆子可真不小,难道不怕太子殿下事后得知真相而报复?”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笑容,回应道:“兄长有所不知,这根棍子乃老季特意为我打造,内部嵌有减震材料,尽管外表粗糙,打在身上却不会造成剧痛。此举只为了给太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两人倾耳聆听太子室内的哀嚎,林小风内心暗想:“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演技倒也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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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曦微露,群臣陪同靖江帝共进早餐。大堂之中,桌上陈设简朴,一碗清淡粥品配上几碟精致小菜,尤为显眼的是那几枚皇家禁奢令下难得一见的羊肉包子,以及更为稀罕的野味珍馐。
靖江帝身为帝王,自然不能过于奢侈摆阔。此时此刻,李德贤步履蹒跚地下楼而来,走路一瘸一拐,引来众臣纷纷低头行礼。他走到林小风身边,压低声音抱怨:“不是说好只是吓唬一下吗?”林小风轻轻耸肩,语气淡然:“若不给你点真实的体验,如何让皇上看我行事果断决绝?”李德贤脸庞泛起羞愧之色,尴尬笑道:“可是这顿揍全落在屁股上,疼得厉害。”林小风略感困惑,递给他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以示安慰。
靖江帝在一旁默默观察二人对话,适时向林小风发问:“此地是否还有亟待解决的重要事务?”林小风恭敬回答:“琐碎之事已处理完毕,大事亦告一段落。”靖江帝点头赞许:“很好。朕已派人接替你的职务,但鉴于你才智出众,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林小风和李德贤听闻此话,异口同声表示反对。靖江帝瞪了李德贤一眼,直言:“既然不愿留下,那就随朕一同返回京城吧。”林小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意。
靖江帝进一步阐明:“你在地方任职多年,本当久任不调,然而因为你运用报纸之力搅动朝廷风云,导致百官颇有非议。不过念及你在救灾过程中建功颇丰,功过相抵,故决定恢复你原来的官职。”靖江帝微微俯身,又问道:“朕没想到,你并未借此机会向上级索要财物。你说的那个广告法倒是令朕耳目一新,其效果果真如此显著?”林小风坚定地回应:“商家视名声为生命线,广告的作用在于广而告之,提升知名度。同类商品中,有名者自然销售顺畅。”
林小风越说越兴奋,进一步阐述广告的多样性和广泛用途:“广告形态千变万化,不仅限于店铺招牌、旗帜,还可印制在商品包装之上;甚至书籍之中也可巧妙融入广告内容,读书人在研读之余浏览广告,岂非增添了乐趣?”席间的大臣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愤怒地瞪着林小风,认为他言语轻浮失敬。靖江帝亦稍露不满,沉吟道:“此事须审慎考虑。倘若商人按你所言肆意散布广告,岂不是破坏了规矩?”
林小风听罢,嘴角微微一撇,并未继续争辩。但他深知广告的巨大价值所在,许多伟大的商业创新正是源于此。没有广告,商贾之路将如何持续?当前印刷技术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旦技艺臻至完善,必然能够发行各类附带艳丽插图的杂志,满载广告,届时销量必将暴增。
靖江帝提及:“你在长江沿岸辛勤劳碌已久,回京后务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朕批准你的休假申请。”林小风闻讯喜形于色,连连叩首谢恩。靖江帝接着安排:“朕计划在此地逗留几日,你尽快办理交接手续,然后随朕一同返京。”林小风遵旨退下,心中却不断思索广告这一新兴手段在未来所能产生的深远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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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时光恍若白驹过隙,林小风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驱策的疾转陀螺,与新上任的知府并肩同行,他们步履如飞,踏遍城郭内外每一寸土地,以迅捷的步伐丈量着民生百态。
这纷繁复杂的政务宛若一团乱麻,缠绕交织,然而项协宏处变不惊,举手投足间显现出从容有序,如同一位巧夺天工的织布匠人,耐心地梳理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务,将它们逐一编排得脉络分明,并详细记录于笔端。当这份承载着辛勤努力的笔记最终呈交到新知府案头时,已然详实完备,无所遗漏。
遵循旧制施政易,革故鼎新、移风易俗却难如破冰前行。为此,林小风每日犹如诲人不倦的师长,以无比坚韧的精神毅力,反复叮咛教导,只为那颗扎根于民众土壤中的为政初心能深深烙印在新官的心头。
林小风以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和超凡智慧,迅速在府衙众僚及城中士绅商贾之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一圈又一圈的信任涟漪,情感交融之中,彼此关系日渐融洽,终至安心落意。待一切政务暂告一段落,靖江帝偕同随行群臣已在花月楼外静候多时。此刻,全城大小工程皆已停工,百姓们闻风而动,纷纷赶来送行,浩荡人群蔚为壮观。皇帝驾临长江的消息犹如春风般迅速传遍长江两岸的街巷坊间,引来无数百姓好奇围观,期盼一睹龙辇风采。
当林小风与李德贤自花月楼内稳步走出,刹那间,万千目光汇聚于二人身上,热切且揣测,低语声四起:“看!是林大人来了!林大人与那位李公子并肩而来。”
林小风看向太子,只见其面色黝黑,倘若脱下华贵朝服,换上粗布衣衫,便如同工地里辛勤劳作的工匠,乍一看或许会被误认为农家子弟。然而,太子周身散发出的精气神饱满充沛,那份内敛而不张扬的气质,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他的尊贵身份。年轻力壮的太子,为了证明自身的价值与坚定决心,无论是投身艰苦劳役还是面对艰难困苦,都毫无怨言地承受下来,展现出一种难得一见的刚毅品质。尽管长江边的百姓都知道太子身在其中,却无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
待时机成熟,林小风挺胸昂首,面向熙熙攘攘的人海,大声宣告:“父老乡亲们,请听我一言!我们的陛下视民情为己出,特派太子亲自来到民间赈济灾民,并亲临长江沿岸督战指挥。那位你们平日所熟识的李公子,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啊!”
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掀起一阵波澜,而后陷入死寂般的沉静,众人震惊地凝视着李德贤,难以相信那个温文尔雅的李公子竟然就是太子本人。李德贤则面带得意之色,环顾四周,表面上装作淡然自若,内心却满溢着自豪与满足。
待百姓逐渐接受这个令人震撼的事实后,林小风再次开腔:“如今灾情稍有缓解,陛下与太子即将启程返回京师,本官也将随之回朝,在此祝愿各位父老乡亲五谷丰登,生活富饶,前程似锦!”
话语落下,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随后百姓们纷纷跪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林大人不要走!”“太子殿下千岁!”这些嘈杂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澎湃的情感洪流。
林小风见状,立即厉声制止,人群又恢复了平静。靖江帝端坐高堂之上,目睹这一切,心中涌起无尽欣慰。太子深得民心,无疑是他心中的一大喜事。林小风与靖江帝视线交汇,只见靖江帝微微颌首,于是林小风振臂高呼:“恭迎陛下!”
王景文在一旁默默心生一丝醋意,暗想:林小风尚未踏入皇宫,竟已抢去了我的光彩吗?此时,靖江帝起身,走出门外,身披龙袍出现在万民面前,民众再次激动不已,齐刷刷叩首,山呼海啸般高喊:“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许多百姓含泪低泣,昔日遥远的天子今日似乎真真切切地走进了他们的日常生活。随着灾情得以控制,民生渐趋好转,他们深刻体验到了皇恩浩荡的力量。
靖江帝被这热烈的欢呼声深深打动,内心激荡不已。他意味深长地瞥向林小风,林小风亦报以微笑回应。靖江帝继而转向群众,让他们起身,并满怀深情地道出:“朕来迟矣!”紧接着宣布减免灾区三年赋税,分配闲置田土予失去家园的百姓自行耕种,言语间充满了对苍生疾苦的关怀以及身为国君的担当。
林小风对靖江帝这份深情厚意由衷赞赏,百姓听闻更是感激涕零。在靖江帝离去之前,特意嘱咐新任知府,务必做到清廉为民,坚持无为而治的原则,并强调天道昭彰,不容欺瞒,自己会时刻关注这片土地上的点滴变迁。
人群中,林小风看到了众多熟悉的商贾面孔,他走上前去告别:“诸位安好,我即将踏上归途!”吴成佳、郭勋祺等人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担心曾经的过往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林小风宽慰他们:“诸位只管安心经营商业,日后定能家道兴旺,万事如意。若有任何疑难问题,可随时书信告知于我,教育之事不可忽视。不知诸位的孩子近日成长如何?”
提及子女教育,商贾们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原来,林小风曾安排这些富家子弟集体赴工地劳动,通过挫折教育的方式砥砺品格,一个月的砖瓦搬运不仅磨掉了他们趾高气扬的傲慢习性,更在他们性格中注入了几分踏实与谦逊。面对林小风关于教育成效的询问,商贾们强忍泪水,齐声道谢:“多谢大人关心!一切都非常好!”
车队徐徐启动,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伸展,踏上了归返京城的漫漫长路。送行的人潮如海,呼声震天动地,沿道路两侧延绵不绝,直至视线尽头。其中,“林大人,请您慢行”的呼唤声尤为情深意浓,那股炽热的情感让林小风内心难以承载,于是他悄然躲入马车之中,只待车队渐次远离人群的热烈与不舍,那喧嚣之声才渐渐消散于耳畔,方能勉强平复那份被群众热情所牵绊的心绪。
当队伍驶至人烟稀疏之处,林小风选择下车换乘骏马,身下的坐骑仿佛能够感知主人的心情,轻快而稳健。比起马车内那颠簸不已的行程,策马奔驰更显自在舒适。阳曲县众官员领头开道,紧随其后的便是靖江帝那气势恢宏的龙辇,稳步向前推进,而太子因久违宫中生活,此刻也被唤至龙辇之内,共享皇家的温馨时光。
在林小风身边,项协宏一如既往地忠诚相伴,继续向他详尽汇报长江赈灾的各项事务:“老爷,此次出行携带的十万两银钱虽已耗费甚巨,但每一文都已详细记载入库,每一分钱的去处都清晰可查。用于救济老弱孤寡的部分已尽数发放,现今尚余十五万两整,并且还额外获得了两千亩良田、一艘豪华画舫、花月楼会馆以及两套豪宅地产作为资产储备。临别时,所有这些产业均已委托可靠之人妥善管理,收入来源多样化,包括但不限于商贾咨询费、工人中介服务费、广告创意设计费用,乃至花月楼年会员费等各类收益。两千亩良田已安排农户种植红薯,五年内免收租金以示扶持。荀浏珠宝一案中扣押的财物也悉数在列,协宏小心翼翼从背后取出包裹,里面赫然陈列着几件雕工精细的首饰簪镯。林小风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淡然言道:‘看来此番奔波非虚度光阴矣!’随后,他下令从中拨出一千两银子作为报社员工福利,剩余十万两则回归阳曲县库房,而剩余部分则分发给同行同僚们作为酬劳。听到老爷如此慷慨大方的决定,项协宏心中欣喜万分,暗自钦佩老爷的大气魄力和宽广胸怀,回应道:‘为老爷效犬马之劳,乃我等份内之事。’在一番轻松调侃后,林小风催促交还财物,扬鞭疾驰,引领整个队伍继续前行。
旅途之上,林小风偶然提及定制的减震棍使用效果不佳的问题,工匠老季听闻后,脸上浮现出不解与困惑,辩解自己曾耗尽两天心力精工细作,并亲自验证了其优良性能。就在他们就此事深入交流之际,经过十数个日夜的长途跋涉,车队终于抵达京城脚下。告别靖江帝之后,林小风马不停蹄地朝着阳曲县疾驰而去,对太子的关爱无微不至,这份深厚的情谊几乎令太子为之动容。此次回县,不仅有阳曲县属下随行,还有李德贤一同前往。靖江帝对太子宠爱有加,对其请求暂时离宫出游的要求欣然应允,故而李德贤满怀喜悦地陪同林小风踏上归途。
甫离城门不远,一条新辟的道路豁然展现眼前,宽阔平坦,犹如玉带般直指远方官道。然而,按照林小风先前的规划,此处正是道路的终点。踏上这崭新的路面,马蹄落地轻盈有力,一行人的疲惫似乎随着每一次蹄音消散不少。令人颇感蹊跷的是,这样便捷的道路上竟未见一个行人,这让林小风心头生疑。不过他转念一想,县城近在咫尺,此事暂且搁置一边。
骑行过程中,林小风随手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零食牛肉干递给李德贤,而后者却全神贯注,目光牢牢锁定路面。接过牛肉干,李德贤满是感慨:“承蒙林兄厚爱,兄弟感激不尽。”交谈中,李德贤提起了陛下曾用断棍责罚自己的往事,至今仍记忆犹新,心有余悸。林小风见状,适时转移话题,询问李德贤为何突然陷入沉思。李德贤低头思索片刻,小心翼翼提出一个设想:“若是在鞋底装上小巧的滚轮,行走岂不是更加迅捷?”对此,林小风含笑回应,打趣道:“宫廷玉液酒!”李德贤一时未能领悟其意,追问之下,林小风岔开了话题,提醒李德贤记住电话这一现代发明出自他的提议,并探讨起关于银票的相关事宜。尽管如此,李德贤依旧对鞋底安装轱辘的想法念念不忘,坚持己见,林小风面对他的执着也只能无奈地表示赞同。
及至城门口,守卫们见到林小风归来,皆面露喜色,正欲奔走相告。林小风不禁问起为何这条新建的宽敞道路竟然空无一人行走。守卫解释说:“老爷有所不知,以往这里偶尔有人经过,但现在为了防止过多的人流涌入,我们暂时对外来者实行限制,久而久之,这条路便成了罕有人迹的地方。”林小风听罢释然一笑,再次扬鞭催马,带领众人进城。一路上,阳曲县的百姓纷纷笑脸相迎,如同追捧明星般簇拥而来。林小风笑容满面地逐一回应,内心感慨万千:回家的感觉真好,这份自信在人们的热烈欢迎中愈发壮大起来,仿佛在这熟悉的土地上找到了坚实的根基。
阳曲县的热闹散去之后,林小风施展智谋,让太子独自游赏以舒展心怀,深知县内的治安无需过于忧虑,四面八方皆有耳目暗中守护,料想不会出现大乱子。而他本人则直奔县衙而去,心系久别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县中的安宁是否一如往昔。幸得王颖超忠贞不渝地留守在衙门之中,一见林小风的身影归来,脸上交织着惊喜与敬重之情,立即毕恭毕敬地拜倒在地:“老爷您终于回来了!”林小风沉稳地坐回那张承载无数沧桑变迁的案台后,面容威严却又蕴含着温和,开始详细询问起近来县中的各类事务以及是否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
王颖超面色凝重,语调低沉汇报:“有一件大事必须禀报!老爷您先前派至汉江王府探查的两名手下之中,有一位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更让人惊讶的是,此人正是我们阳曲县的本地人。”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急忙下令将这位失手之人带来问话。片刻工夫,那名探子衣冠不整、神色惶恐地出现在面前,甫一现身便五体投地,痛哭流涕道:“老爷,属下有负您的信任,心中愧疚万分!”林小风眉峰紧锁,目光如电,声色俱厉地追问:“是不是安权涛?快把败露原因和目前汉江王府的具体情况详述一遍!”
安权涛依然伏在地上不起身,满腹冤屈地诉说:“老爷恕罪,我未能探得任何实质性的重要机密!”他又补充道:“近日王府招募园丁,我和毕云涛混入其中,毕云涛安然无恙,但我却不幸被识破身份。”听到毕云涛的名字,林小风颇为惊讶:“毕云涛竟也随你一同行动?”原来这毕云涛曾是阳曲县赌场内的一位荷官,虽然表面上主持赌局,实则暗中协助林小风管理赌场,当年在断天府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牌技名声在外,且因其淳朴厚道,时常资助孤儿,后来因为对林小风的为人深感敬仰而主动投效麾下。林小风曾以扑克新招式折服毕云涛,并通过“金钩钓鱼”的戏法使其领悟到赌博之外的武术真谛。如今的毕云涛已在桃园县安居乐业,成为了一间正轨赌场的主持者,而这赌场的设立初衷本是为了取缔地下黑赌场,数年间更是成为了挖掘数学人才的独特场所。
王颖超适时插话,补充说明:“毕云涛得知此事后,主动请求进入汉江王府调查,因他急于建功立业,所以得到了批准。”林小风听罢淡然一笑,略带调侃地说:“看来赌场生涯还不能满足他的冒险欲望啊!”随后示意安权涛起身,细致描述自己是如何被识破经过的。安权涛颤抖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汉江王府的招工方式极为独特,即便是招聘一名普通的园丁也要进行考核,所有能答题的都落选了,幸好得到毕云涛提醒,我才得以蒙混过关。”
林小风与王颖超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觉得这次招聘行为实在可疑。王府招聘固然常见,但园丁这一职位居然要求识字,且只录用不识字之辈,实属罕见之举。安权涛接着陈述:“进了王府以后,每日只是修剪花木,平淡无奇。”林小风追问其暴露的原因,安权涛嗫嚅答道:“属下不明就里,偶遇汉江王时,仅与他对视一眼,他就立刻觉察到了我的异样,身边的侍卫瞬间发难,一脚踢来,使我昏厥过去,醒来时已身处牢狱之中。”
林小风审视着安权涛的目光,心中有所触动。阳曲县百姓生活富足安定,面对官员都能坦然相对而不闪躲;而在灾区,尽管百姓对林小风深信不疑,却往往不敢正面直视。因此,安权涛直视汉江王的行为显得极其突兀。林小风顿时明白了症结所在:“这就解释通了为何会被发现!”王颖超追问道由,林小风微笑着解释:安权涛眼神坦荡无畏,与普通平民甚至王府内的仆役大相径庭,故容易引起怀疑。
安权涛继续讲述他在牢中的遭遇:“被捕后,我在黑暗的牢房中度过了三天,虽遭审讯,我用假身份应对,未泄露丝毫实情。此后无人再对我施刑,仿佛将我遗忘在角落,每天定时送些食物。大约三天过后,他们再次对我进行了审讯。”
林小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揣摩汉江王府可能采取的心理战术,利用囚禁折磨人的意志。庆幸自家人员训练有素,平日的严格教育此刻显现出效果。然而,林小风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冥思苦想后豁然开朗:“你在牢中被困三天,期间如何解决生理问题呢?”安权涛羞赧地低声回应:“无人照顾,只能忍辱于污渍衣物之内解决问题。”
“然后呢?”林小风催促他继续讲下去。安权涛面红耳赤地续道:“三天后的又一次审讯,或许是因为身上污秽不堪,他们打算用水清洗我,于是脱去了我的衣物。”林小风一听此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什么致命的破绽吗?”安权涛掩面低声道:“出发之前,我购买了几条阳曲县最新款式的裤衩,上面印有本县徽记,偏偏在这尴尬之时……”林小风听着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情节,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安权涛继续叙述:“在准备用水冲洗时,我所穿的裤衩恰恰是阳曲县最近流行的款式,而且绣有本县特有的徽章标记。”林小风听了这样的细节,不禁瞠目结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荒诞而又滑稽的画面——一个密探因一条带有县徽记的裤衩而暴露了身份。
安权涛羞愧得面红耳赤,双手掩面,难以启齿。林小风听闻这裤衩招致败露的荒诞之事,怒气在胸中翻滚,几乎按捺不住:“你竟因一条区区裤衩暴露了身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愤慨之下,手指重重地戳在安权涛肩头,厉声斥责:“丢脸!可耻至极!身陷囹圄、污秽不堪之际,你怎敢还穿戴如此明显标志的裤衩?我们都不敢如此行事,你何来此等大胆?”紧跟着追问:“毕云涛若与其他一同进入王府的人一样接受了检查,他们是否也有类似的风险暴露可能?”
安权涛心有余悸地回答:“恐怕确实存在风险,毕云涛并未穿我赠送的那条裤衩,他觉得不舒服就未予穿着。”林小风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与失望,脱口而出:“此事休要再提!”他内心痛惜部下的疏忽大意,不仅导致任务的失败,更令自己颜面无光,实难接受。
得知安权涛是阳曲县人后,汉江王府居然没有敌意地将其释放。林小风无奈地长叹一声,决定让安权涛休假半年,以平复他的情绪并反思错误。王颖超听到这个故事时尽管竭力保持平静,却还是无法掩饰身体的微微颤抖。林小风冷眼询问他为何发笑,颖超惶恐回应:“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林小风追问道:“那么,你是否也穿过那样的裤衩?”颖超支吾应对之后,在林小风的要求下尴尬地脱去了自己的裤衩。林小风当即下令从今日起,县衙内所有人都不得再穿着此类具有标识性的裤衩。
颖超继续报告县里的其他事务,其中提及青霉素研究进展步履维艰,实验猴大量伤亡,断天府采购猴子愈发困难,外界甚至流传有人大量收购猴子用于酿造所谓的猴儿酒。而阳曲县内的酒厂凭借“猴儿酒”的名号赚取了丰厚利润,短短几个月便收益高达四万两银子。林小风听罢愕然不已,经过进一步了解才明白所谓的猴儿酒实际上是用阳曲酒与水果汁调配而成,并非真正的猴子酿制。
听说这个消息后,林小风心中稍感安慰,同时又得知京城通往阳曲县的道路已经修缮完毕,但为了避免人群涌入造成管理失控,暂时未对外开放。对于玻璃制品销售问题,林小风果断决策:“今后只有品质次一等的玻璃产品才能流入市场,而真正完美无瑕的产品方能冠以‘钻石级’之称,并且新品上市必须经过严格审批。”
此外,林小风正式决定开通这条道路,并在阳曲县境内每隔三百丈设立收费站,将该路段命名为“高速路”,收取过路费、高速公路养护费等一系列费用,同时增设马匹草料供应站,按照饲料质量等级收费,此举旨在吸引富裕阶层前来消费,避免贫困百姓承受无力支付的重负。王颖超对这一系列安排赞叹不绝,随后汇报了百姓普遍不愿离县外出经商的情况,林小风闻之勃然变色,立即下令统计这类家庭并核查其是否存在消防安全隐患,同时传唤林桃花前来面见。
颖超补充道,此刻林桃花正在享受奢侈的牛奶浴,尚未归来。林小风听闻后十分惊讶,没想到阳曲县的消费水平已飙升到如此境地。颖超解释说,由于商家间的激烈竞争,一次牛奶浴的价格高达二十两银子,而且用过的洗澡水还会被养猪场高价回收,用于喂养生活在音乐环绕和牛奶滋养环境中的特殊品种——“奶香猪”,这些猪即将出栏投入市场。林小风听罢哑然失笑,感慨万分,想不到百姓生活竟能如此奢华。
最后,林小风吩咐颖超妥善处理所有事宜,务必确保太子的生活照顾妥当,并要求林桃花回来后即刻前来见他。至于“奶香猪”,林小风特意预订了一头准备今晚享用烤猪肉。面对民间经济繁华景象,林小风五味杂陈,身为京官,反观治下的百姓却过得逍遥自在,不禁发出深深的叹息,而后步入后院休息去了。
长途跋涉之后,林小风疲惫至极,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向后院,那张熟悉的躺椅如同久违的港湾在等待他的归来。一倒下,仿佛被疲倦吞噬般,他顷刻间沉入了深深的梦境。不多时,一阵摇晃犹如生活的波澜将他从睡梦中唤醒,朦胧的眼帘逐渐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林桃花满面春风、神情欢快的模样,她喜盈盈地问道:“少爷您回来了,怎不提前派人通报一声呢?”林小风揉搓着犹带困意的眼睛,环顾四周,原本温和的脸色渐转清冷,调侃道:“我哪敢惊扰你沐浴牛奶浴的奢华时光啊。”
近旁站立的尹佳妗,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鹌鹑,肌肤本就白皙如雪,在牛奶浴的滋养下更显晶莹剔透,然而她却瑟缩在一旁,不敢轻易言语。林小风嗤笑出声:“躲什么躲?洗个澡而已,钱嘛,扣工资便是。”又言辞犀利地戏谑:“你们这些丫鬟,竟然还洗得起牛奶浴!就算我死了三天三夜,怕是也难变得像你这样洁白无瑕!”
第117章
尹佳妗听罢,脸色瞬间蒙上一层落寞与沮丧。自林小风离家以来,她内心一直忐忑不安,作为侍奉多年的丫鬟,对林小风的情感交织着敬畏、感激与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既担心自己卑微的心态暴露无遗,又努力调整心态去适应生活中的种种变化。
林桃花见气氛微妙,机智地出来打圆场,一边宽慰地说:“哎呀,不必这般紧张,这牛奶浴是我请她享用的。”一边转向尹佳妗,和颜悦色地道:“小尹,你先下去吧,我和少爷有话要谈。”尹佳妗闻言如获大赦,迅速退下了后院。
林小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命令道:“来给我按按肩膀,松松筋骨。”继而关切地询问:“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家里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小尹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林桃花立刻俯身贴近,为林小风轻柔按摩肩头,困惑地回答:“一切如常,并未出现任何问题。小尹时常陪伴在我身边逛街购物,不过因为她手头拮据,所购之物都是由我代为支付的。”
林小风霍然起身,斜眼凝视林桃花:“这种情形怎么行?你们两人身份同为丫鬟。”话语中流露出不满,“我看小尹,总觉得有些异样。”林桃花再次劝说林小风坐下,继续解释:“在京都繁华之地,她常常光顾一家名为‘德行’的布庄,我曾暗中查探,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安排人暗中跟踪观察,每次外出回来她总是眼神恍惚,大概只是想要购买新衣裳,却又苦于囊中羞涩。”
林小风闻此不禁质疑:“每月给她三两银子,对于非阳曲本地人来说已算相当优厚,手下书吏才拿一两,丫鬟尹佳妗竟得三两,日常仅需负责烹饪膳食,还不必打扫卫生,其他杂活也有别的丫鬟分担,纵使她容颜尚可,难道能胜过实实在在的银两价值吗?何以一个丫鬟洗澡一次就要花费二十两,这样的待遇即便是京城之内也是极为罕见的!”
林桃花听罢翻了个白眼反驳:“我也一同沐浴其中,若有必要,这笔开销我可以承担。”林小风摆手长叹:“你自幼陪在我身边,那时伱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瘦弱不堪,只及我的腰高,如今已然亭亭玉立,仿佛我的亲妹妹一般长大成人。罢了,丫鬟的事情就交由你全权处理,这次我从外地带回了一笔银两,你去库房重新核对账目。另外,我发现我不在家期间,你的消费日益奢侈,今后每个月的零花钱上限不得超过五百两。”
林桃花嘟囔着抱怨:“我只是办了牛奶浴优惠卡,三十次总共五百两。”林小风严肃纠正:“这种看似占便宜实则亏空的行为不可取!我们县里经营的皆是正当生意,不能容忍此类错误再度发生。从今日起,每月零用定额五百两,超出一分也不许花,想要额外消费就必须自食其力赚取!”
林桃花不满地嘟哝:“真是抠门儿!”林小风反唇相讥:“我吝啬?所有人无不感恩戴德,赞颂我大方豪爽,你又怎能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话锋一转,他又提起:“这次回来,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林桃花顿时来了兴致,急切追问:“是什么好东西?”
林小风随手指向后院连廊长椅上搁置的一只包裹,林桃花欣喜若狂地奔上前打开一看,惊喜地叫道:“哇,这么多首饰?”但细看之下却又泄气:“唉~,倒不如变卖换些现钱。虽说价值不菲,比起咱们县里的玻璃首饰的精美程度,还是略逊一筹。罢了,挑几件送给小尹好了。”
林小风眯缝着眼睛警示:“别被小尹的表现迷惑。”林桃花回应:“小尹看上去木讷寡言,经常独自发呆,我猜她是思念远方的父母。放心,我会留意她的行为举止,毕竟她还未服侍满两年,一旦有任何异常情况,我必定会及时向你汇报。”林小风点头应允:“如此甚好。”
夜幕降临,县衙后院灯火阑珊,李德贤、谢洪信等一干人等聚首共赏月色皎洁、繁星点点的美景。荷塘泛起层层涟漪,锦鲤在水底悠游,草丛间的虫鸣与篝火的光影交织成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众人围坐在桌前,烛火跳跃,美食琳琅满目,美酒醇香四溢,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头烤乳猪,金黄外皮酥脆诱人,内里肉汁饱满,令人垂涎欲滴。
除了林桃花和尹佳妗之外,其余人对即将品尝的烤乳猪充满期待。林小风心中暗自发笑,思绪飘荡到另一个世界:人工智能是否已经在地球上独领风骚,人类是否已经踏足火星,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进展如何,以及自己工位猝死后,父母是否得到了应有的赔偿……在这些问题的纷扰中,时间悄无声息地滑过,夜色愈加深沉,星光璀璨,月华如练,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投射出各自心中的万千思绪。
林小风近日在阳曲县里游走,这是一座闭塞却暗潮汹涌的县城,商家们犹如斗鸡般争先恐后地在这片土地上崭露头角,火红的竞争之焰炙烤着每一寸土壤。他曾在这块土地上开疆拓土,创办了一家培训中心,意图以现代理念启迪这片乡野之地的民众,然而起初并未能激起多少涟漪。直到生活的节奏逐渐稳定下来,市场竟像一坛发酵的老酒一般开始沸腾,尽管主导商品仍停留在初级农产品的层次,但服务业已悄然孕育出现代市场的胚胎。纸张贱价如草芥,传单、优惠券满天纷飞,甚至出现了前所未闻的牛奶浴这般奢华消费体验,李德贤穿梭其中,频频点头称奇,口中不断发出由衷的赞叹。
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林小风领着李德贤等人漫步于郊外花海之中,那里的酿酒厂正上演一场生动有趣的猴戏表演。阳光透过繁花映射在李德贤脸上,他一时兴起与机灵的猴儿比试投掷果子的游戏,结果却是被猴儿戏弄得灰头土脸,引来周围人群一阵阵欢笑声。午后时光,一行人悠然步入城内,在新设立的擂台设施前驻足观看。此处百姓只需花费区区一钱银两,便可登台挥洒汗水、发泄情绪,擂台上不仅有公正无私的裁判维持秩序,连郎中都随时准备救治伤员,可见此地民风之剽悍不羁。此时此刻,台上两位女子头戴指套、身披战袍,正在激烈对决,围观者叫好声浪起彼伏,李德贤亦难捺心头热血,跃跃欲试地加入到助威的人群之中。而林小风站在人群中,目睹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思索是否应当介入这种看似无害实则可能导向暴力的社会现象。
夕阳西下,林小风特意包下了当地剧场,请李德贤观看一场精心安排的戏剧演出。剧场内设施更新换代,每个座位旁都增设了杯槽供观众放置饮品,然而当晚上演的剧目《济公传奇二》却遭到了粗制滥造的篡改,剧情低俗至极,让林小风不禁感到痛心疾首。更令他忧虑的是,李德贤购得几本内容极为粗鄙的书籍,这些不良文化产品充斥市场,无疑是对人心的一种荼毒。林小风暗自立誓,今后务必严格把关,坚决抵制此类低劣剧目的演出。
夜色渐深,李德贤的目光始终离不开舞台上精彩的武打戏份,而林小风心中却是一片沉重。他适时提起靖江票务的问题,认为有必要加强管理,防止普通百姓沉溺于虚幻的娱乐世界,从而影响其正常的生计劳作。同时,他强调记者们的待遇亟待提高,以防人才流失。对于林小风提出的撤销靖江票的建议,李德贤显得有些不解。林小风解释道,此举旨在避免民众在购票问题上失去理智,以免原本有益的事物走向极端。他们达成共识,决定次日共同前往报社,计划将项协宏纳入管理层,并密切关注秋闱之后的人事调动事宜。正当林小风言辞恳切、忧国忧民之际,舞台上突然呈现出了如来佛祖被压五指山下的场景,二人目光再次被戏剧所吸引。这场面宛如现实社会种种矛盾冲突的缩影,让林小风心中的忧虑愈发浓重。他深知,文化娱乐之事既要满足大众的精神需求,又要准确把握引导社会风气的方向舵,方能确保一方水土和谐有序地发展进步。
次日晨曦微露,林小风便疾步启程赶往京师,他的第一站直指北廊坊的报社。甫一迈入那扇斑驳的大门,眼前所见不禁令他心头一紧:那些记者们个个面带倦容,形容枯槁,仿佛从地狱边缘挣扎归来的丧尸般齐刷刷地投来目光。尽管疲态毕现,然而在他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仍依稀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期待。李德贤目睹此情此景,面色羞愧得泛起红潮,内心涌起深深的自责,想到这些人随自己历经风雨、奔波劳碌至此,羞愧之余更感无地自容。林小风眼望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于是径直走向杨白溪,欲探寻这其中隐藏的艰辛。
杨白溪闻声苦笑回应:“大人您有所不知,近来我社多人被派遣至长江流域进行深度采访报道,人员极度短缺,大家昼夜不分,连续数月未曾归家团聚,饮食住宿全然无法正常保障,因此才落魄到如此境地。”
林小风听罢,心中悲痛愈发深重,一股强烈的内疚之情油然而生,遂挺胸正色道:“诸位同仁艰苦卓绝,本官今日归来,正是要为改变你们的生活困境而来!你们皆是我靖江大地上的功臣,怎能忍心让你们承受这般困苦!此事责任在我,不可推卸!”话音刚落,林小风假作拭去眼角泪花,庄严宣布将斥巨资购下隔壁闲置已久的酒楼,并进行全面改建,确保每位记者都能拥有一间独立且舒适的宿舍,甚至可以接家人同住,更打算在宿舍与报社之间搭建便捷通道,以彻底解决每日往返之辛劳。
紧接着,林小风亲自引荐新人项协宏担任副社长一职,并郑重承诺改善食堂伙食质量,确保膳食丰富多样,顿顿有肉可食。此外,考虑到众人长时间的无私付出,林小风决定发放丰厚奖金作为奖励,先每人暂发一两银子聊表心意。初时,这个数额让记者们略感失望,但林小风随即提高嗓音宣布:“陛下及太子深知诸君的辛勤劳苦,故特命增加奖金至百两,外派至长江采访的同仁则额外加赏五十两。”同时宣告所有人的月薪将翻倍发放。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陷入震惊之中,紧接着化为欢腾的海洋,记者们感激涕零,高呼“林大人仁义厚德”、“太子殿下千岁万福”、“陛下万寿无疆”。林小风的这些举措不仅从根本上解决了记者们的生存困境,更极大地激发了他们对工作的热爱和忠诚之心。顷刻之间,整个北廊坊报社上下洋溢着欢乐振奋的气息,犹如春风吹散冬雪,万物复苏,生机勃发,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欢声笑语、掌声雷动的氛围中,林小风悄然贴近项协宏耳边低语:“关于奖金发放的具体事宜,就由你来全权负责操办,所需银两直接从县库支取。”项协宏闻听此言,眉头微微一皱,低声回应:“老爷,您这般慷慨解囊虽能赢得人心,但恐难持久,岂能一直空养众人而不求回报?”林小风听罢,淡然一笑,眼神中透出坚定与自信,答道:“无妨,不必过于忧虑。我坚信,只要我们用心经营,报社终会扭亏为盈。而提升记者们的待遇刻不容缓,因为他们肩负的责任只会越来越重。近来听说陛下有意恢复锦衣卫编制,我或许难以推辞这份重任,毕竟哪个男儿不向往身披飞鱼服、手持绣春刀威震八方?然而这职位固然显赫,却容易孤高独立,令朝野百官敬而远之。如今我在朝廷中的声誉稍有折损,幸而与太子情谊深厚,前程依然光明,早晚能够修复各方关系。至于这些记者,实乃京城情报网的重要基石,将来必有用武之地。”
正当满室皆沉浸在欢喜之中,杨白溪冷静地提出了秋闱将近的问题,部分记者打算备考,恐怕无法兼顾日常工作。林小风听后,沉吟片刻,随即爽快应允,并询问欲参加科考的记者人数,只见十余人纷纷起身响应。林小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保留他们的职位,并出资在报社旁边新建一座书馆,供备考者专心研读,同时承诺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品一律免费提供,读书之余仍可协助处理报社事务。
面对林小风如此周到且体贴入微的安排,记者们感动得泪光闪烁,齐齐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他。林小风面带和煦微笑,鼓励大家安心工作,参与秋闱者随时可以回归,报社永远是他们的温馨港湾。随后,林小风携项协宏来到一个僻静角落,项协宏又提出了书馆藏书所需的费用及建设问题,林小风当机立断,不仅要修缮完备,还要增设档案室,收藏各类名家孤本、抄本以及经典释义书籍,力求为记者们营造最佳的学习环境。
此外,林小风还私下叮嘱项协宏,在书馆显眼位置摆放一些阳曲县所印制的书籍,并在经典经义类书籍之下巧妙插入几册“特别”的读物,如《少妇阁楼》等世俗小说,并要求尽快配图印刷制作。项协宏面色尴尬,认为此举似乎有悖于读书人的清心寡欲,林小风则冷笑一声反驳道:“天道并非仅酬勤勉,很多时候命运如同一场抽奖,有时寒窗苦读未必胜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强调,自己为记者铺设的这条道路或许比科举更为开阔,况且有了自己和太子作为坚实的后盾,未来记者的地位有望得到显著提升。至于是否选择科举之路,最终的选择权仍在记者个人手中,林小风虽然用心良苦,但也尊重每个人的自由意志,毕竟命运的航舵始终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中。
经过这一番精心策划与筹谋,林小风坚信自己的决策不仅有利于报社的发展壮大,也为记者们开辟了一条独特的人生路径。尽管内心矛盾重重,但他始终坚持一个信念:命运应当被紧紧握住,而非寄希望于虚幻的天道酬勤。凭借自身的努力和智慧,林小风正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塑造着阳曲县的未来画卷,也在无形中改变着每一个在他羽翼下成长的人的命运走向。
林小风继续言辞果断,接着说:“罢了,这琐碎而又关键之事便交由你去逐一落实。首要之务是改善伙食问题,务必让众人吃得满意、吃得有尊严。另外,在二楼入口设立专人值守打卡,效仿县衙的做法,一旦有人迟到,即刻扣除五钱以示惩戒。”项协宏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困惑,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老爷,这些新的规章制度您尚未向大家宣布呢。”林小风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指示项协宏稍后便可将此事公告全报社,并提及近日来有部分人贪睡不起,对于确实患病者应给予带薪病假,每月两日,劝其回家调养身体。项协宏进一步提出是否增设节假日以提振士气,林小风则沉吟片刻,鉴于当前人员紧张,暂不考虑此提议,待将来报社队伍壮大,再行研讨实施双倍工钱、集体聚餐等节日福利,并且强调要记录每位员工的生日,适时赠送礼物以表关怀。
林小风格外强调了健康生活的重要性,建议每日清晨全体成员做操锻炼,提振精神,通过严格的规章制度暂时维持报社的良好运作秩序。同时,他还积极筹划派人外出拉取广告业务,寻求更多的盈利途径。他那坚定而有力的目光仿佛在预示着未来一片光明。
李德贤一边认真记录,一边流露出内心的纠结与挣扎,他向林小风质疑道:“老爷,奖金一百两似乎过于丰厚,初提时仅一两银子,莫非是在戏弄大家?”林小风斜睨了李德贤一眼,微微一笑,对他的节约意识表示赞赏,继而娓娓道出自己的管理智慧:“先给每人发放一两银子作为起步,这样会降低他们的期待值;随后逐步提升到一百两,他们便会因此欢欣鼓舞,充满干劲。若一开始就直接许诺百两重奖,人们反而可能觉得理所应当,难以激发额外的热情。这就是预期管理的艺术。”尽管李德贤对这一策略有所领悟,但内心仍有一丝迷茫未能彻底解开。
为了让李德贤彻底明白其中奥秘,林小风巧妙地借背书一事举例:设想李德贤回宫接受皇父靖江帝关于学业的查问时,可以先自谦只准备了三篇课文,但实际上却已熟读并理解了八篇经典篇章,以便在关键时刻超常发挥,超出靖江帝原本较低的期待值,从而博得皇父的赞赏和惊喜。李德贤听罢,犹如拨云见日般顿悟,但林小风不忘提醒他,此种方法只能偶尔为之,治学之道在于扎扎实实,不可长期敷衍塞责,否则真相终有一天会暴露无遗。
为协助太子度过当前的政治难关,林小风命令记者们精心编撰长江救灾专题报道,详尽描绘太子亲历灾情的艰辛过程以及陛下体恤黎民疾苦的具体举措,借此机会呼吁社会各阶层慷慨解囊,共同赈济灾民。林小风淡然笑道,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无需刻意渲染,杨白溪对此深感敬佩,决定大张旗鼓地宣扬林小风低调行事、高风亮节的事迹。
夜色降临之际,李德贤踏入乾清宫,面对靖江帝的问询,依计行事,声称仅能背诵三篇课文。然而,靖江帝闻听此言,脸色骤变,勃然大怒,未及进行考试,便下令侍卫将李德贤拿下,意图杖责教训。李德贤猝不及防,惊恐之中恳求靖江帝准许他参加考试,但靖江帝严厉斥责他荒废学业,愤怒至极,毫不犹豫地挥动棍棒,李德贤痛苦的哀嚎声在宫殿内久久回荡,成为那个凄凉夜晚最悲惨的一幕。
一日间,林小风在京城的报社内忙于大刀阔斧的改革与整顿。次日破晓之际,朝霞初染天际,林桃花带领着一众自阳曲县跋山涉水迁徙而来的同僚们踏入繁华又艰难的都市生活,人群之中不时传来对京华生活的嗟叹与抱怨。林小风闻声苦笑,沉吟道:“这京城之地,既是荣华富贵之渊薮,又是荆棘丛生之途,诸位同仁还需多些耐心和坚韧。”
辰时刚过不久,新居尚且布置妥帖,丫鬟尹佳妗便手捧一份烫金请柬匆匆走进内室。林小风并未急于接过那张请柬,而是先凝视起尹佳妗的变化,不禁感慨万分:“真是女大十八变,昔日那个稚嫩的小丫头已变得楚楚动人,肤白胜雪、面若桃花,曼妙身姿更显娇柔,往昔的傲气已然被岁月磨砺成了一种淳朴的敬意。”尹佳妗低眉垂首,心中暗忖:“并非真的怕你,只是害怕因小事受罚扣掉微薄的工钱罢了。”待情绪平复后,她抬头之际,林小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颅,赞许有加:“小尹啊,你近日的表现实在令人刮目相看,由最初的无所适从到如今的得体从容,俨然成为了一名出色的丫鬟。”尹佳妗听到这般鼓励,内心涌动起一股暖流。
林小风这才接过请柬,同时教导尹佳妗工作要细致入微,每项任务都有积分记录,累积满百即可获得阳曲户籍。尹佳妗心算之下得知还需两年努力,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日疏忽和积分状况不佳,不由得羞愧难当,愤懑离去。林小风见状微微一笑,深知尹佳妗虽性情直率,但仍需更多的引导与教化才能成长。
展开请柬,原来汉江王邀请他赴王府一聚,这让林小风颇感意外,疑惑汉江王何以如此消息灵通。片刻思量之后,他决定应邀前往。
李德贤与谢洪信两位亦在此时来到,林小风展示出那份请柬,并向李德贤询问关于汉江王的情况。李德贤神情淡漠地回忆道,曾于节庆场合有过数度拜谒王府的经历,提及皇叔汉江王虽然名声略逊,在学问治国上并不擅长,却独爱那些稀奇古怪的手艺,对其详情了解并不多。林小风回想自己与汉江王过往的交集,心头五味杂陈,于是决定偕同李德贤一同造访汉江王府。
三人抵达汉江王府门前,只见刘管家面带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款步而出迎接,此人身材魁梧,臂膀长于常人,一双含笑的眼睛炯炯有神,让人印象深刻。林小风认出了这位昔日有过交集的刘管家,他们跟随其步入王府之内。刘管家见到身份为“太子”的林小风尤为恭敬,对于谢洪信的身份,则是林小风介绍为太子身边的贴身护卫。随后,三人被引至正殿静候汉江王的到来。
林小风目光流转,留意到四周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极具现代艺术风格的画作,墨色浓淡之间似有无尽深意;与此同时,李德贤在庭院中发现一架巨大的望远镜,惊讶之余脱口而出。林小风仔细审视一番,确认这是一架工艺精良的天文望远镜,造价必定高昂,出现在汉江王府中实属罕见。望远镜的镜片非寻常玻璃所制,而是采用晶莹剔透的水晶精心研磨而成。
未几,汉江王亲自现身,恭谨地向林小风及“太子”行礼拜问安康。谈及天文望远镜之事,汉江王将其称为观星宝镜,功能堪比能窥探千里之外景物的神奇镜子,甚至能够观测月球表面细微纹理。面对林小风的好奇追问,汉江王坦诚告之此乃自家亲手研制,并承诺稍后让林小风亲身体验其中奥秘。
宴席之上,汉江王因病未能早些时候接见林小风,对此表示歉意,而林小风则礼尚往来,赞赏汉江王即使抱病也依然保持着严谨周全的礼仪。宴席间的茶水乃是阳曲县特产的顶级名茶,足见汉江王待客之殷勤细腻。然而,林小风并未完全沉浸在这欢饮之中,思绪仍盘桓在天文望远镜所带来的震撼之上。不经意间瞥见墙上的抽象画作,他随口探询其中寓意。汉江王思索片刻,竟直言不讳地提出大地乃是一个圆形球体的概念,令林小风瞠目结舌,难以接受这一颠覆传统的见解。
席间众人围绕这一话题热烈讨论,林小风心中的疑团愈发浓厚,揣测汉江王或许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科学狂人,而非一个简单的古代贵族。讨论逐渐转向世界形状的认知,李德贤与谢洪信均对汉江王提出的圆球形大地理论持保留态度,坚守着天圆地方的传统观念。林小风观察汉江王的态度和言论,越发觉得其中蕴含着某种超凡的智慧。这场宴会气氛渐趋炽热,而关于世界本质的探讨更是将这场聚会推向高潮,每个人都在试图理解、接纳那个可能颠覆既有认知的真理。
汉江王的面色淡然而深邃,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秘密与智慧。他徐徐启口,话语中带着一种超脱凡尘的力量:“我脚下的这片疆域,并非世人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实则为一圆形球体,日月星辰皆以其为中心周转不息,故而有了昼夜更迭、四季轮转。”林小风听罢这番言论,心头那块对地心说固有认知的磐石悄然松动,靖江之地上的太阳若真如其所言,其体积必然远大于地球本身。尽管这一观点颠覆了林小风长久以来的世界观,但他内心深处却对汉江王那份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和胆识敬佩不已,在这个看似封闭保守的时代,首次有人敢于挑战世俗,提出如此石破天惊的理论。
回溯过往,林小风犹记初来乍到时遍访众人关于天地形状的看法,世人的见解千差万别,有的坚信大地如同方形棋盘般规整,有的主张大地是个浑圆之物,更有甚者认为大地是一片无边无垠的平面世界。然而,在众多饱读诗书的士人之中,坚守“天圆地方”观念者占据绝对多数,鲜有异见之声。唯有汉江王眼光独到,思想锐利犹如出鞘之剑,不仅具有敏锐的洞察力,还富有罕见的科研精神。
此刻,林小风察觉到汉江王的目光正炯炯凝视于自己身上,遂以恭敬之态请教道:“王爷是如何确认大地确实为圆形?”汉江王微微抬起手,指向那架天文望远镜,声音低沉有力:“你看看那月亮与太阳,它们均呈现出完美的圆形。以往我们以为月亮只是悬在空中的一粒发光微点,但其实不然,通过望远镜观察,你会发现它的形态虽远犹大。由此推断,星辰亦非渺小,而是因距离遥远而显得细小。设想若能身临其境,站在月球之上俯瞰大地,必定会发现它呈现出典型的球面特征。”
林小风细细品味汉江王的论述,虽然简练直白,但在那个科学启蒙阶段已属难能可贵的洞见。汉江王目光转移至谢洪信身上,眼中掠过一丝轻蔑:“你能否理解这其中的道理呢?”谢洪信对此并不买账,坚持己见,直言不讳:“纵使我能够理解这种说法,但我仍坚守大地乃方形的传统理念。”李德贤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面对质疑,汉江王轻轻摇摇头,笑而不语,满目哀悯之情:“无知是一种罪过,当真理揭示之时,人们将会痛恨自己曾经的愚昧无知。”他手中把玩着一串葡萄,以此作比:“探索世界的真相,就如同品尝未曾尝过的葡萄滋味,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真正了解,否则越是臆测揣摩,离真实便越行越远。”
林小风聆听至此,心中暗自震惊,汉江王不仅提出了地心说这样惊世骇俗的学说,且言语逻辑严密,实在难以将他与沉迷炼丹求仙这类虚妄之事的形象相提并论。这样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若是被指认为了毒害亲父的恶徒,实令人匪夷所思。然人心形成并非一日之功,此时还未到轻易下结论的时候。林小风心底已然给汉江王打上了个问号般的印记。
李德贤执着追问,如果大地真是一个巨大的圆球,那么另一端的事物岂不是都会坠落下去?林小风自觉作为师者未能传授基本常识,心生愧疚。但太子的好奇心与求知欲让他感到欣慰,无需过分忧虑。林小风同样热切期待汉江王如何解答这个问题,只见汉江王从容不迫,悠悠答曰:“多年前北廊坊上演的一场伽利略三堂会审的话剧,曾让本王茅塞顿开。”
林小风进一步询问是何等戏剧竟能给予如此启示,汉江王不急不躁地回应:“剧中表演虽平淡朴素,却蕴含诸多哲理。铁球同时落地的谜团尚待解开,但它引发了本王对另一个问题的思考——为何万物最终都要归于地面。经过一番深入研究,本王大胆推测,或许我们脚下这块土地本身就是一块强大的磁石,吸引着万物依附。”
话音刚落,汉江王随手将手中的葡萄丢向地面,李德贤满脸困惑不解,而谢洪信对此类复杂抽象的问题嗤之以鼻。汉江王再次将视线转向林小风,语气平和中带有一丝挑衅:“林公子是否领悟其中含义?”林小风尽管觉得汉江王的某些观点有待商榷,但他仍对其卓越才情表示由衷钦佩:“我明白了,王爷实乃旷古烁今之才子!”
酒宴正当热烈之际,刘管家趋步上前禀报,盛大的宴席已经准备就绪,汉江王欣然邀请林小风共赴佳肴美酒之约。席间交谈的话题起初并无特殊之处,直至李德贤因故暂时离席,汉江王才转向林小风,声称有重要事务商量。林小风洗耳恭听,准备接受新的讨论。汉江王高度评价了林小风治理阳曲县的才干,并提及猴儿酒之事,有意与其签订独家销售契约,计划由王府的人马负责推广销售。林小风谦逊地表示愿意听取更多详情,并静待汉江王接下来的具体安排。
汉江王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再次向林小风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而林小风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徐徐开口:“王爷,世事瞬息万变,如今猴儿酒之事已非昔日可比,下官不敢轻易应承,合作的条件需重新审视。”面对汉江王提出的以二十万两白银购得猴儿酒独家销售权的提议,林小风心中暗自计算:仅数月便能获利四万两,何不自行经营更为明智?因此,他微微摇头,婉言拒绝了这一建议。
然而,汉江王并未气馁,反而将价码提升至三十万两。林小风品一口清茶,淡然回道:“下官实为顾虑王爷会因此遭受损失,故难以答应此事。”他直言不讳地指出阳曲酒在京都市场表现平平,两年来销量并无显著增长,对其营销策略颇感不满;且猴儿酒利润丰厚,他不愿轻易让他人掌握其命脉。
对此,汉江王耐心分析,阳曲酒因其烈性过重,并不符合京中多数人的口味,因而滞销;但猴儿酒则完全不同,其口感醇厚柔和,果香浓郁,必定能在靖江地区乃至更广的范围内大受欢迎。他还透露已集结了一支精明强干的团队负责猴儿酒的经营与推广,坚信能够使猴儿酒热销起来。尽管林小风清楚猴儿酒因果汁成分导致成本有所提高,却仍能高价出售,然而他的态度依然坚定如初。
汉江王再度提出愿以三十万两白银购买猴儿酒独家销售权,并承诺利润按四六分成,林小风愕然追问:“这四六之分,是哪一方占六成?”汉江王面带微笑回答:“自然是我对林大人您十分敬重,愿意让您拿走六成收益。”林小风内心充满疑惑,怀疑这只是汉江王的戏言,而汉江王脸色严肃,说:“本王对金银财宝并无过分贪婪之心,涉足商业仅为满足个人雅好所需资金。银钱够用即可,唯独钟爱猴儿酒,若此酒能够在靖江地区热销,既能长久受益,甚至造福后世。若经营不善,契约自然解除,并退还部分银两。”话音刚落,汉江王亲自为林小风斟满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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