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逸仙
楚大宝不屑地哼了一声:“衙门还是那个衙门,只是换了个县令,怎么就全乱套了?难道这不是县令的责任吗?”
“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这个问题了。”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你能想到的,朝廷会想不到吗?”
楚大宝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吃饱了撑的才关心这些,你们到底行不行?”
林小风反问道:“那你既然已经吃饱了,还操这么多心干嘛?”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楚大宝愤怒地质问。
林小风义正言辞地回答:“靖江国繁荣昌盛,陛下英明神武,你难道不知道吗?”
楚大宝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嘟囔道:“陛下是英明,可是我的生活还是这么苦,陛下的英明到底体现在哪儿呢?”
林小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好了,你们别争了。跟我出去走走吧。”说完,他领着林小风、楚大宝等人走了出去,留下谢洪信独自坐在屋里,仿佛与世隔绝。
一踏出屋外,林小风便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陛下,这次出巡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深感痛心。官场上的虚伪和腐败何时才能停止啊?”
靖江帝叹息道:“我看武胜广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坦荡,但实际上却是人面兽心。唉,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陛下,我认为武胜广可能是被蒙蔽了。”林小风为武胜广辩解道。
“此话怎讲?”靖江帝疑惑地问道。
林小风解释道:“武胜广初来乍到,手段狠辣直白,想要迅速整顿官场风气。但他在这里没有根基和人脉,所以大家都忌惮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能够暂时忍住诱惑不谋取一时之利。然而时间久了,县衙里的人开始无法忍受他的作风,于是联合起来欺骗他。”
“那紫阁县的岁入增长又该怎么解释呢?”靖江帝继续追问。
“这也许是富户们为了稳住武胜广而主动让出的一部分利益。”林小风分析道,“相比他们通过盘剥百姓所获得的收益来说,这两成的利益简直微不足道。只要能够稳住武胜广,他们就能够一直垄断全城,继续剥削百姓。”
靖江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且依我看,武胜广的本质并不坏。”林小风继续说道,“他和许多读书人一样,有着脚不沾泥的通病,对民情体察不够深入。如果他平时很少深入民间走动,全靠下属汇报来做决策的话,那么他就很容易被人蒙蔽。治理一个县,如果不能亲自下地了解民情,就一定会存在重大的疏忽。”
看着靖江帝听得出神,林小风脸上露出怀念和感慨的神色:“我以前在阳曲县任职时,事事亲力亲为,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都要亲自过目核查,直到工程完工才能休息。至于民意方面,我也每月都会进行调查,遇到重大事件都会亲自过问,并且把每一件事情都记录在案。然后再按照记录核实各方利益进行斡旋,以达到让众人都满意的结果,并且保证公平公正公开。正因为如此,阳曲县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然而靖江帝却有些出神,他迟疑地说道:“你竟然还有这么勤勉的时候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应,双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计划。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像是在暗示着某种未知的旅程即将开始。
靖江帝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某种沉重的思考,“你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他缓缓地说道,每个字都透露出皇帝的威严与沉稳。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王景文,“王公公,你替朕留在这里巡视,仔细观察,一定要找出其中的猫腻!”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
王景文惊愕地问:“陛下,您是打算回京城吗?”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无法理解皇帝此举的深意。
“不,朕打算直接去王坪县,进行微服私访。”靖江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宣布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果王坪县也有这种虚伪的风气,朕要趁他们不备进行打击。”
林小风微微张开口,想说这是谬论,自己安排的盛典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果大张旗鼓地迎接,那岂不是自掘坟墓?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还没等林小风说话,王景文就急了:“陛下,您不能这样,即使您不怕危险,但这一路上也需要有人侍奉您啊。”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仿佛生怕皇帝遇到任何的危险。
“朕需要你们侍奉吗?”靖江帝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再说,小风不是在这里吗?去王坪县只需要两天的路程,费不了多少时间。”
“林都尉怎么会侍奉人呢?”王景文依旧不放心,“陛下,您还是带领大家一起去王坪县吧,这里的情况以后再派人调查也可以。”
靖江帝摆手道:“不,奏报上所说的情况可能与现实大相径庭。此行正好可以观察真实情况,了解民间的疾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自去了解这个国家的真实情况。
他看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信任的光芒:“小风一向稳妥,朕很放心。对吧?”
,林小风立刻回应,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喳!”然而,这个回答却让靖江帝和王景文同时感到迷惑。
“喳?这是什么叫法?”靖江帝疑惑地问道,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新奇的词汇感到不解。
王景文也同样感到困惑,但他更多地是沉浸在对这个词汇的玄妙之中。“喳?这个词真是太神奇了!”他心中暗叹,仿佛被这个简单的词汇吸引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在短暂的沉思之后,靖江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他淡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景文面露纠结,显然对皇帝的命令有些迟疑。“如果他们看不到陛下,一定会寻找。我该怎么解释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皇帝的不满。
“就告诉他们,朕找了一个农户家住下了。一切安好,朕现在想要深入体验民间生活,不希望被打扰。过两天就回来了。这样他们虽然会担忧,但也会相信。能拖延一两天。”林小风建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已经为这个问题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靖江帝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而王景文则依旧面露难色。“这样真的可以吗?”他不确定地问道,显然对这个计划还抱有疑虑。
“去吧!难道现在朕说的话都没用吗?”靖江帝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仿佛在对王景文进行训斥。
王景文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喳!”他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屈从。
然而,靖江帝却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你喳什么喳?一把年纪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吗?”他皱起了眉头,显然对王景文的回答感到不满。
王景文被皇帝训斥得有些委屈,扁了扁嘴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此刻在屋内楚大宝正向谢洪信抱怨着生活的艰辛。“兄弟,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见过世面的。不像我,我每天都过得苦哈哈的。这一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和艰辛。
“就守着家里那几亩果园过日子。可紫阁县内又卖不上价,只能低价卖给那些富户。然后又看着他们高价卖出去。”楚大宝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助和对富人的不满。
“去年就开始吃老本了。今年要是再卖不出好价钱,家里的那点底子就要全赔进去了。到时候可就得要挨饿了。”他叹息道,仿佛已经看到了生活的绝望。
谢洪信一直默默地听着楚大宝的抱怨,很少插话。然而,当听到“挨饿”这个词时,他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出去卖水果呢?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楚大宝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我祖父辈都守在这里,一亩三分地。且不说敢不敢走出去,我连个老婆都没有,谁帮我看家呢?”
“你爹怎么有的你呢?”谢洪信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让楚大宝一时语塞。
“我······我是说我如果出去了,我的果园被人占了怎么办?”楚大宝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这有什么问题?等你回来再抢回来不就好了。”谢洪信轻松地说道,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楚大宝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苦着脸看着谢洪信:“大个子,你说得轻松。但要是真的被人占了,我到哪里说理去?”
谢洪信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白了,你就是胆小不敢往外走。其他的都是借口。”
被说中心事的楚大宝满脸苦涩,他欲言又止,最后长出一口气:“也许你说得对吧。我这一生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紫阁县城里,我哪里也没去过,我害怕迷路、被抢劫、被骗。”
“你想多了,根本没人会在意你。”谢洪信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以前也穷过,但是后来出去走走,生活就变好了。”
听到这里,楚大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你遇到过什么事情吗?”
“我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山贼。”谢洪信淡淡地说道。
楚大宝心里一紧,急切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我把山贼给抢了。”谢洪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此时,林小风推门而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走了走了!准备去王坪县了!”他大声地说道,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谢洪信站起身来,而楚大宝则急忙问道:“你们要去王坪县吗?”
“对!这个破地方估计也没什么生意可做。”林小风说道,“我们直接去王坪县发财。”
谢洪信指了指楚大宝:“他也想去卖水果,但在这里根本卖不上好价钱。”
林小风好奇地看着楚大宝:“你想去吗?如果想,那就一起去吧!只是······你有车马吗?”
楚大宝怯生生地说道:“呃······我有驴车。”
“太好了!那我们就坐你的车去!”林小风高兴地说道,“省得我们再去找马了。”
楚大宝有些心动,他小声问道:“这样······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小风环顾了一圈屋内,“看你的屋子,一共就两个碗,还有一个破的。小偷都不会来光顾!干脆跟我们一起上路,去王坪县碰碰运气。赚了钱分你一点,就算是给你的谢礼了!如何?”
楚大宝沉默了片刻,然后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准备一下东西就跟你们一起去!”
在紫阁署的宽阔庭院里,官员们紧紧围绕在王景文的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仿佛一片厚重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自从王景文从遥远的路途归来,带回那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后,这里的气氛就变得沉重而压抑。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担忧和疑虑。
王景文的头仿佛被无数问题压得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耐心地解释:“各位同僚,请听我说,陛下他真的安然无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试图驱散众人心头的疑云。“陛下只是在路上偶遇了一个村民,两人相谈甚欢,陛下便受邀到村民家中留宿一晚。那户人家只有一人,环境安全,无需多虑。而且,林都尉和谢洪信也随行在侧,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白永元依旧眉头紧锁:“陛下此行,确实欠妥。王公公,陛下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我想亲自去找他,以免大家忧心忡忡。”王景文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白老阁,您就不必操心了。陛下戎马一生,如今想要片刻的宁静,又有何不可呢?我已对周围环境做了周密的探查,绝无危险。陛下有令,紫阁县的事务暂由我代为处理,你们就各司其职,一切如常吧。”
武胜广迈步上前,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诸位大人已等候多时,想必都饿了。我已命人准备了酒菜,公公和各位大人不妨先用餐,饭后再处理公务如何?”闻言,王景文微微皱眉,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带着翠绿叶子的苹果,随手擦了擦便咬了一口:“不用了,我不饿。你们若饿了,自去用餐便是,我还有要事待办。”
在楚大宝的果园里,果实累累,他正忙碌地采摘着。然而林小风却在一旁催促不已,最后也只摘得满满一车苹果。这催促背后,其实是靖江帝的授意。王景文能否稳住百官尚是未知数,但靖江帝已决心微服私访,亲自深入民间了解真实情况。
当最后一车苹果装载完毕,楚大宝望着满载的驴车,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一车水果也赚不了多少钱。”林小风宽慰道:“虽利润微薄,但总好过没有。剩下的水果我们可以在回紫阁县的途中售卖,岂不美哉?”
第162章
驴车在崎岖的路上吱吱嘎嘎地缓慢前行。车内三人坐得舒适,惟有楚大宝牵着驴子艰难行走,他心中对这头可怜的驴子充满了怜悯。长途跋涉之后,驴子已显疲惫之态。楚大宝虽心疼不已,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夕阳西下时分,绚丽的晚霞映照着大地。林小风远眺美景,心中却不禁思索起此行的目的:“陛下这次微服出访似乎并不急于归程。我并非催促陛下返回之意只是觉得此次决定稍显仓促了些。”
靖江帝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我并未觉得仓促啊。天府之内有何可担忧的呢?更何况太子在国都监国我也想让他多些历练的机会。”
“我勤勉理政一生难道就不能稍作休憩吗?”林小风心中暗自称奇看来陛下此行除了私访之外还有意放权给太子啊。真是没想到老岳父竟也有偷懒的时候!
“陛下到达王坪县后打算先从哪里着手呢?”林小风好奇地问道。
靖江帝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想先四处走走看看最后再去县衙拜访。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去酒楼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不妨邀请楚大宝一同前往我觉得他是个挺有趣的人。”
“陛下难道不计较他之前的事情了吗?”靖江帝自嘲地笑道:“我又何必与他计较呢?虽然百官都赞我英明但是看到楚大宝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曾有过自作聪明的时候。”
林小风由衷地赞叹道:“陛下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您亲手打造了一个盛世还能反思自己的过错不改初衷您真是个令人敬仰的英雄啊。”
靖江帝抿着嘴微笑不语而林小风则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高帽子扔得真准啊!然而当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胸口时脸色却骤然一变——他居然忘记带钱了!
“陛下出什么事了?”看到林小风的脸色不对劲靖江帝关切地问道。“糟糕我们居然没带钱!”靖江帝也感到有些无奈总不能直接去县衙拜访吧那还算什么私访呢?林小风环顾四周后灵机一动:“没事楚大宝有钱而且还有苹果卖给他呢。我之前还给了他一个戒指我们可以到城里找个地方把东西卖了换钱。”“这样恐怕不太好吧?”靖江帝觉得有些尴尬坐别人的车还要花别人的钱?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呢?但是林小风却摆手说:“陛下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又艰难地走了几里路突然驴车一震便停在了路中央。林小风急忙询问楚大宝:“怎么了?”楚大宝蹲下身子检查车轮发现车轮陷入了泥坑中:“车轮陷到泥坑里了你们能下车帮忙推一下吗?”林小风立刻跳下车说道:“陛下您坐着别动让我去推车。”他迅速跑到车后喊道:“谢洪信你在前面拉驴车!”说完他便开始用力推车并招呼楚大宝:“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推!”然而他们尝试了多次驴车却纹丝不动。楚大宝气喘吁吁地说道:“让我休息一下我走了半天路都累死了。”林小风也无奈地靠在车边休息着,这时楚大宝拿着水囊走到林小风面前,有些害羞地说:“钱公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林小风应道。
“公子你是商人,能不能教我怎么把苹果卖出高价?我刚出来,不懂外面的规矩。”楚大宝期望地看着林小风。
林小风笑了:“你不用担心,这次进城我会帮你卖苹果的。”
“真的吗!”楚大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本来只是想请教一下生意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那个戒指还戴着吧?告诉你,那个戒指很值钱的,到城里可以兑换一些钱。”林小风提醒道。
楚大宝连连点头,他觉得林小风非常平易近人,于是鼓起勇气套近乎:“钱公子和黄老爷,你们尊姓大名啊?以后我好感谢你们。”
“我岳父姓黄名老爷,我姓钱名总,你可以叫我吕总。”林小风随意编了个名字。
楚大宝感叹道:“黄老爷的名字真好听,处处都占便宜。不过钱公子的名字····”“你是觉得我舌头大还是耳朵大?‘总’!快点去推车,别浪费时间了!”林小风被楚大宝无心之言惹恼了,假装生气地催促道。
楚大宝尴尬地笑了笑,挠头说:“好的吕总。我们休息一下再推吧,我真的推不动了。”他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
“忍着点!”吕总没好气地说道,但他也知道大家都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行。
在王坪县城的街道上,一辆老旧的驴车吱吱嘎嘎地行驶着,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还有几位乘客,他们或是闲聊,或是默默望着窗外。驴车走得慢腾腾的,仿佛在细细品味这座小城的韵味。随着路况的逐渐好转,从颠簸中缓过来的靖江帝,他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他回想起初次来到这地方时的情景,那时的土路交叉纵横,难行得很,驴车走在上面,颠得人骨头都快散了。可现如今,路面已经过人工修缮,变得平整了许多,走起来也舒适了不少。这种变化让他感到一丝欣慰,时代在进步,这座小城也在慢慢改变。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或挑担,或背包,都是朝着王坪县城方向去的。官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靖江帝看到这一幕,惊讶地问道:“京都之外的地方,也有这么多人愿意骑自行车吗?这路骑起来并不太舒服啊。”
林小风站在一旁,点了点头,“确实,虽然路是修好了些,但自行车的减震技术还没那么先进,走这样的路还是会颠簸。不过,百姓们似乎并不介意,也许这就是生活吧。”他看着那些骑自行车的人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快乐的笑容,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温暖。
“看这么多人愿意骑自行车,说明他们手里还是有点小钱的。”林小风分析道,“不然谁会去买这种不太实用的玩意儿呢?”他的话让靖江帝感到有道理,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他仔细观察着路人,发现他们虽然步履匆匆,但脸上并无病态,反而洋溢着一种朴实而健康的红晕,显然是生活得不错的。
到了城门口,只见人流如潮,百姓们或走或跑,或推着车或挑着担,都在忙碌地进城。城门巍峨耸立,仿佛一道通往繁华世界的入口。林小风站在驴车上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宽松了不少。等到靖江帝一行人时,他们纷纷下车步行进城,融入了这股热闹的人流中。
就在此时,守城的士卒伸手拦住了他们,“喂,你们等一下。”他的声音严肃而有力。林小风心里一惊,赶紧走上前去询问,“军爷,有什么事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恭敬。
守城士卒摸着下巴绕着驴车走了一圈,锐利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吗?”他问道。靖江帝皱了皱眉头,担心会有麻烦事。林小风则陪着笑脸回答:“是的军爷,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能行个方便吗?”说着递了个水果给守城士卒。
守城士卒瞥了一眼林小风手中的水果,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一个水果就想打发我?我可不差这一个水果。”他的话让靖江帝感到有些不悦,想要上前理论。但守城士卒又接着说:“如果你们想在城里摆摊得找指定的地方。还有你们的驴如果在街上拉屎得自己清理干净,否则要罚款的,明白了吗?”
这番话让靖江帝停下了脚步,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原来这并不是盘剥,而是善意的提醒。林小风也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后带着大家进城了。
进城后,楚大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靠近林小风说:“这里的人真是太客气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欣喜。林小风则嫌弃地纠正他,“别再叫我吕总了,叫我钱公子就行。”他的话让楚大宝一愣,随即连忙应是,然后兴奋地说:“钱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摆摊去!”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四处张望着这座繁华的小城。
王坪县城内的道路已经修缮得平整可观,骑自行车的人比城外还要多。叫卖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虽然显得有些杂乱,但却有着独特的秩序和热闹繁荣的氛围。此时已是上午时分,人间烟火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靖江帝也暗暗称奇,看着这样的情形,觉得下面的人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林小风环顾四周,也感到很满意。他对楚大宝说:“我们先找个当铺把你的戒指当了。”楚大宝虽然有些不舍,但林小风一语道破他的小心思,“你留着也没用,不如换成银子实在。”他的话让楚大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戒指交给了林小风。
城里的商业繁荣,典当行也不少。他们四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家规模颇大的典当行。走进去便看到一个高高的柜台,内外相隔只有一个小窗口。典当行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办事了,楚大宝虽然有些怯场,但有林小风在背后支持着他,便鼓起了两分勇气走上前去说:“我要当东西。”
小厮居高临下地垂下眼帘淡漠地问道:“你是要赎当还是要当东西?”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楚大宝紧张地掏出戒指想要出示,不料林小风伸手接过来说:“我来帮你吧。”他熟练地和小厮交涉着当金和期限等事宜,很快就办妥了手续。这种老练和从容让楚大宝佩服不已,也让靖江帝对他刮目相看。
林小风是个精明的年轻人,他的眼神里总是闪烁着一种机智和果敢。这一天,他和楚大宝一起出现在繁忙的市集上。林小风没等楚大宝回过神来,就迅速地从他手中拿过了那枚戒指。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你不知道这戒指的价值,怕被别人骗,我先帮你处理。”话语间流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
其实,林小风心里也没底,这戒指是林桃花买的,她选首饰总是凭感觉,从不问价格。但林小风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他深知,就算他戴个塑料玉佩,别人也只会认为是真品。这就是他的气场,他的自信。
他迈开步子,向当铺走去。当铺里的小厮接过戒指,一边打量着,一边随口评价,“手感干涩粗糙,杂色太多,色泽也不好,声音暗哑,是劣质的玉,最多值三钱。”三钱?林小风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悦。这戒指怎么可能只值三钱?当铺的压价也太狠了。
林小风眯起眼睛,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出来,他对小厮说:“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可是上好的玉,工艺也不错。错过了好货,你可是要后悔的。”小厮却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工艺在这里不值钱。这玉只值三钱,你当不当?”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转头拍了拍谢洪信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柜台。谢洪信立刻会意,一把扛起林小风,让他瞬间比小厮高出半个身子。林小风一手抓着木栅栏,一手伸进去指着小厮的鼻子大骂:“我这玉戒指花了二百两买的!就算当铺只值原价的一半,也应该值一百两!你居然说只值三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估价,否则别怪我发火!”
小厮被林小风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的客人也纷纷侧目,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林小风的气势汹汹,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厮,仿佛要把他看穿。小厮咽了口唾沫,心中暗叫不妙。这戒指确实不错,虽然不值二百两,但在市场上卖个十几二十两应该没问题。他本以为能趁机大赚一笔,没想到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看着小厮有些服软,林小风便抱臂看着他,骑在谢洪信肩上的他,如同一位得胜的将军,颇有些天下无敌的气势。小厮无奈,只好重新估价,“这玉的品质确实一般,但工艺尚可。我看你是第一次来,给你个公道价,八钱。”“八钱!”林小风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是八两!”
小厮看着林小风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阵慌乱。他从业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他试图以报官来威胁林小风,但林小风只是冷笑一声,嘲讽他不懂社会的规则,并威胁说,如果他敢乱来,就会让他的当铺名声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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