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253章

作者:最爱睡觉

  这些家伙心里不都挺明白的,一个个还修佛修道的。

  他面色不变,坚持道,“若说旁的,卑职或许不敢妄言。但公公莫忘了,我们千户所是做什么的。”

  “去年冬天的时候,因为少有雨雪,天子忧心收成,传下内旨,让顺天府和应天府同时祈雨。”

  “当时,应天府的朝天宫求雨不成,便是负责监旨的韩千户,从掌宫真人那里索要了祈神的名单,在朝天宫将所祈诸神铁鞭击打,烈日暴晒,这才降下雨来。”

  谷大用和萧韺听到这里,齐齐身形一震。

  谷大用不敢置信的问道,“莫非伱也有这样的本领。”

  裴元微微侧身,高深莫测的闭口不言。

  两人既惊且疑,但想到晚上就能见分晓了,也都把话暂且按在心里。

  好在裴元也怕他们追问,很干脆的转移了话题。

  “要不要把这贼首先弄醒问问。”

  “对对!”谷大用和萧韺都道,“正该好好把这贼子审问一番。”

  萧韺还特意问了句,“裴千户,你那个东厂出身的手下呢?叫来给他用刑。”

  裴元劝阻道,“不体面吧,再说,还要用他来行缓兵之计。”

  裴元阻止了萧韺用刑的冲动,对程雷响吩咐道,“取点水来。”

  程雷响就近找了找,寻到个盛水的木盆,把上面的冰碴子敲掉,剩下有一碗多水的样子。寻思着够用了,便直接端了过来,往那“大老虎”的头上一泼。

  陈虎头被这透心凉的冰水泼在脸上,立刻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锁定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

  陈虎头挣扎了几下,想挣开绳索把裴元打死解恨,可没想到那绳索竟然捆的异常结实,而且捆扎的都是一些不好受力的地方。

  陈虎头挣扎了一会儿,没能挣脱,只能把满腔愤怒,发泄到语言输出上。

  “诸葛蒋干!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老子、老子要生吃了你!”

  陈虎头一边扑腾着,一边张着大口做势要咬裴元。

  两人离得距离还挺远,陈虎头也挣扎不开,这般作为无非是要解恨而已。

  萧韺和谷大用听了,脑海中都浮现了一个问号。

  诸葛蒋干?这谁?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看向裴元。

  毕竟那陈虎头对着谁喊得话,基本上有目共睹。

  萧韺想的稍微深刻点,他质疑的问道,“裴千户这是怎么回事?诸葛蒋干是谁?你怎么会和霸州军的头领还有来往?”

  萧韺下意识的问了几个问题,结果,问完了之后自己都害怕了。

  我靠!

  我问了什么?

  这这这,万一要是真的,老子不会被灭口吧。

  萧韺额头生汗,这会儿生怕裴元真的回答他什么。

  倒是谷大用忽然想起了一事。

  之前裴元说陷害山东备倭都司都指挥使的时候,曾经提过一句,他能弄来所有贼首的亲笔信帮着栽赃,如今看来,这裴元和叛军果然有些不清不楚啊。

  裴元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神色的不对。

  他想了想,故意对陈虎头说道,“咱们两个应该没什么仇怨吧,你为何如此仇恨本官?再说,本官认得你吗?今天应该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

  那陈虎头见裴元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装糊涂,不由破口大骂道,“我呸!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

  “我们霸州军十余万大军,纵横天下,谁能奈何?若不是你这狗贼从中挑唆,坑骗几位大帅上当,害的我们吃了那么大亏,现在至于会成今天这局面吗?”

  陈虎头想啐裴元没有啐着,索性又道,“等死把你!待满天星抓了你,一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裴元冷笑着问道,“我如今有你这个俘虏在手,那满天星难道还敢不顾你的性命吗?”

  陈虎头听了哈哈大笑,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厉声喝道,“若能取了你的狗命,对六爷、七爷有个交代,我陈虎头死了又何妨?”

  裴元注意着萧韺和谷大用的神色,见他们脸上的神情已经从忌惮和恐惧,变成了惊疑不定。

  这才佯作怒色,大骂道,“把他的臭嘴给我堵住。”

  程雷响是知道“诸葛蒋干”是怎么回事的。

  刚才陈虎头张口痛骂时,他就在旁边提心吊胆,生怕这货说出什么要命的事情来。

  这会儿听见裴元让把陈虎头的嘴堵住,立刻麻利的上前,用一块破布死死的塞进了陈虎头的嘴巴里。

  陈虎头怒目圆睁,然而身在绑缚,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把陈虎头的嘴巴塞紧,裴元仍旧余怒未消的向两人分辩,“这狗贼竟然敢毁谤我,他毁谤我啊!”

  两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裴元。

  他们这会儿已经有些疑心,是裴元特意请了个托儿,来替他虚报军功的。

第270章 我诸葛蒋干,仍旧无所不能

  因为很多事情是“论迹不论心”的。

  无论他们怎么猜测裴元所做的那些事情,甚至哪怕用最恶毒的思维,把他想象成霸州军的幕后黑手,都对裴元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整件事的最终的结果,是裴元引诱了霸州军在小河口撤退,并且让提前埋伏的陆訚和白玉,取得了一场转折性的大获全胜。

  这个结果,无论是官军方面的陆太监,和还是霸州军方面的各位头领,作战双方的定性基本上一致的,那就是裴元坑了霸州军。

  至于后续霸州军会不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裴元寻求某种妥协,那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由结果往回推,就很有说服力。

  至于裴元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让陈虎头明说,那完全是因为受此牵连,输的特别惨的还有谷大用。

  甚至宽泛一点来说,陆訚这个横空出世的提督军务太监,说不定对觊觎司礼监掌印的萧敬,也不是个好事。

  裴元现在马上就要回京发展。

  无论他之前在外面怎么搞风搞雨,但是他在京城之中却毫无根基。

  以韩千户之能,在镇邪千户所的根基之地,面对南京那些上下勾结、错综复杂的宗教势力,尚且不能任性而为。

  那根基更薄弱,实力更虚浮的裴元,又该怎么在更复杂的北京城立足呢?

  所以,就算裴元没对谷大用期待太多,但是至少还是希望双方能以一种平和互利的方式相处的。

  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必要太过伤害谷公公了。

  裴元故作气恼的一摆手,“不提他的事情了,我们要尽快和‘满天星’谈判。”

  萧韺和谷大用回过神来。

  确实,别的也就罢了,赶紧停战才是最关键。

  那满天星一口气的就想用车轮战压垮这边,刚才要不是裴元打断他们进攻的节奏,还趁势抛尸恐吓了一番,说不定前营的防线,已经在精疲力竭之下,直接被攻破了。

  两人纷纷说道,“谈判最好,谈判最好。要是顺利解决,就算暂时和贼人虚以委蛇,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裴元听了,故意迟疑了下,“那,谁去和那些霸州流贼谈判?”

  两人都不吭声了,看着裴元。

  裴元叹了口气,“也罢,反正也是拖延时间,这件事由我来安排吧。”

  裴元不想给他们多接触陈虎头的机会,对程雷响道,“这等贼首有什么好客气的?将他悬挂在营中显眼的位置。”

  陈虎头听到这里,又迅速的扑腾起来。

  他这等豪杰,岂好留下这等笑柄?

  程雷响却不管这些,直接叫人将那陈虎头抬了,到了前营,又在望台上立了架子,将陈虎头吊在上面。

  前营这边还算安稳,“满天星”尚在调整流贼,未发动第二次猛攻。

  裴元算算时间,那些进攻后营的人也该把消息送到了,于是便耐心的在望楼上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到大群流贼,零零散散的从后营的方向跑来。

  随后就见那个疑似“满天星”的人物,集结了不少人,气急败坏的过来兴师问罪。

  那“满天星”离得尚远,就在大叫大嚷。

  裴元猜着不是什么好话,也没细听。

  然而那满天星真到跟前了,反而冷静了。

  两人一個在寨内,一个在寨外。

  双方离的稍远。

  有一个跑得快的流贼过来大喊,“我们头领问你,你有什么条件?”

  裴元见萧韺和谷大用也过来看两边的谈判,他顾及着萧、谷二人的诉求,故意说道,“只要能放我们平安离开,只要我们安全到达东昌府,我们就放人,如何?”

  萧韺和谷大用听了都心中欢喜。

  这裴元也不是一根筋嘛。

  然而那传讯的流贼,很快就回来了,干脆利落的拒绝道,“不行。”

  这时裴元才像是刚刚注意到了萧韺和谷大用一般。

  他看着谷大用!道,“谷公公,贼人的心思甚是难测,不如由我试一试他们如何?”

  谷大用疑惑道,“怎么试?”

  裴元不答,继续对那传讯流贼喊道,“假如我们把谷公公留下,其他人能给条活路吗?”

  谷大用听了眼前一黑,险些要气晕过去。

  萧韺却是目光炯炯,恨不得贼人现在就答应。

  过了一会儿,那个传讯的流贼跑了回来,又直接了当的说道,“不行!”

  听了流贼的回话,萧韺脸色大变,谷大用却有了一种微妙的释然。

  ——就算真的有麻烦,把这两个狗东西拉着垫背也行啊。

  裴元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如果是之前,尚且能用谷大用去换和解,可现在嘛……

  自己在那些人心中的仇恨值,至少有几百个谷大用。

  如果刚才说的是自己留下……

  那“满天星”说不定就同意了。

  裴元对萧、谷二人道,“如何?”

  两人皆咬牙切齿,“那就索性鱼死网破,都别好过。”

  裴元坚定了这两人的想法,当即对传讯的流贼道。

  “你去告诉满天星,若他一直不依不饶,那么我们就杀掉‘大老虎’,现在就和他决一生死。”

  “若是他肯暂缓一天,全了他们兄弟的情谊,那我在此立誓,绝不会再拿此人的性命要挟。”

  那传令兵去了之后,迟迟不见“满天星”回复。

  裴元仔细向那“满天星”望去,见他也正看着这边。

  两人沉默的对视片刻,那“满天星”终究还是投鼠忌器,悻悻的带着人离开了。

  裴元之前差点被他们搞出的谋划弄的全线崩溃,对这两人的智谋可不敢小瞧。

  他只把程雷响和陈头铁手中的作战部队撤下,辅兵依旧在寨墙上虚张声势。

  这场战斗只打了半天,但是进行的异常惨烈。

  徐州兵这边死伤了不少人,陈头铁的那支队伍只剩下百余人,程雷响的那支队伍参战晚,剩下了二百多。

  徐州骑能够和裴元一起逃回来的只有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