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爱睡觉
她挑了比较靠谱的一种说法,“听说归镇邪千户所一个姓韩的大魔头管。”
“嗯。”裴元忍着坏笑点头,说着向前凑了凑,做个姿态,低声说道,“这个韩千户……,可是个美人哦。”
宋春娘瞪大了眼睛。
裴元却像是魔鬼一样继续蛊惑着,“江湖传言中最强的大魔头,还是个正五品锦衣千户,而且还长的那么漂亮。这种女人,若是不能亲自看一眼,你死了都不甘心吧。”
漂亮又强大的韩千户,简直就是长在了宋春娘的XP上。
宋春娘鼻息略有些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反倒戒备的看着裴元,“你、你、你什么意思?”
“帮我撒个谎。”裴元开门见山。
宋春娘越发警惕了,“什么谎?”
裴元道,“之前我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霸州叛军南下,有可能佯攻淮安的事情。只不过我那渠道不好对人明言,于是推脱是一位长风镖局的朋友带来的口信。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韩千户要亲自询问一番。等明天我带你去见她,你帮我摆平这件事,怎么样?”
宋春娘不信,开口讥讽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出卖你?”
“出卖我什么?”裴元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等到了韩千户面前,你是选择做我在长风镖局的朋友,还是选择做被我抓获的淫贼,完全由你自己决定。”
宋春娘盯着裴元,咬紧了贝齿,可恶啊!
被人拿捏了!
第74章 千户今天看起来可真美
裴元道,“你只是给我传信的线人,只要把叛军以骑兵为主,行动迅速,没带什么辎重这几点说明白了就行。”
裴元看了看宋春娘,又提醒道,“到时候表现的蠢一点,韩千户肯定不会多问。”
宋春娘质疑道,“你那么有把握?”
裴元故意道,“你一个跑江湖的女人懂什么?韩千户难道还要和伱商量?”
宋春娘咬牙切齿道,“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裴元判断霸州叛军佯攻淮安,目前只是他的猜测,但是想要凭空博取巨大的利益,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像他这样负债累累,信用破产的人,也配赚没风险的钱?
裴元这次离开北京前,还是靠着自己大笔负债的消息没扩散开,又借了些钱才把债务周转开。
已经欠了三万两多两银子的人,有什么不敢继续搏的?
裴元现在债多不愁,完全输得起!
真正的风险全在韩千户那边。
裴元这一波操作,完全是把八万两和韩千户一起放在了赌桌上。
赢了,韩千户赚的最多,以韩千户的大气,想必也少不了自己的。
输了……
裴元看了眼宋春娘。
宋春娘瞪了过来,“看我干什么?”
现在想让韩千户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得由宋春娘推最后一把了。
裴元打量了下宋春娘,“好好收拾下自己,不要在韩千户面前丢脸,明天自己去南京锦衣卫衙门门前等我。”
说完又警告道,“不要怀疑锦衣卫的能量,我随时都可以把你从应天府里找出来,就像今天这样。”
裴元怕宋春娘等会儿恢复过来,再闹什么幺蛾子,当即有了离开的打算。
临出门前,裴元甚至友善的向绣床扫了个眼神道,“要不,你继续?”
宋春娘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脑海中歪歪那强大美貌的女千户有些上头,竟然很野性的用眼神勾了勾裴元,“一起?”
裴元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顿好的,裴元可不能和宋春娘抢。
到了第二日,裴元一早就前往了南京锦衣卫衙门,在门口站了没多久,就见宋春娘鬼鬼祟祟的从旁边巷子过来。
或许是昨天裴元突然出现,并叫破宋春娘“十里香”的身份,让宋春娘对裴元的掌控能力有了迷之敬畏。
又或许是对好细糠的病态坚持,让宋春娘这个价值五百两的正经女孩子,克服了对锦衣卫的畏惧,出现在了南京锦衣卫衙门门口。
裴元瞧了宋春娘两眼,见她已经完全是男装打扮。
虽然衣服很新,但是有些不伦不类。
好在宋春娘长的也还可以,男装扮相加上那好看的眼睛,意外的还行。
裴元还觉得隐约有那么一丢丢韩千户的影子,就是颜值差了太多,身材……
应该也差了太多。
韩千户这种一瞪眼就能让那诡异袈裟缩回去的强无敌的存在,裴元可没敢往她胸上打量过,但是说到大腿,裴千户就很有评判的发言权了。
他昨天虽然像狗一样的狼狈的对韩千户抱腿苦苦哀求,但也没耽误他记住那惊心动魄的触感。
至于和宋春娘交手时的那些摸摸蹭蹭,抱歉,临睡前已经完全没有回忆了。
裴元大胆的猜测了一句,“是不是打理了好久,都不知道该穿什么女装。所以,只能穿男装来了?”
宋春娘怒目,“裴元,你不要得寸进尺!”
裴元也无心继续打击这个自卑又野性勃勃的女人,上前对把门的总旗说道,“我来见韩千户。”
他这几天被韩千户叫来问话好几次了,门子自然不是原来那份嘴脸。
有人客气的说道,“那裴百户来迟了,韩千户今天去朝天宫了。”
“朝天宫?”裴元讶异,询问道,“去了多久?”
那门子答道,“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裴元心道也好,韩千户在外面办事,也省得她反复盘问。
这宋春娘万一色心冲脑,失控独走,也是个很大的隐患。
裴元果断选择了直接带宋春娘去朝天宫见韩千户。
朝天宫的位置离秦淮河不远,存在历史极为悠久。
洪武十七年的时候,将此处进行了重建,之后便主要用于朝廷的祈福、祭祀。
有时候有重大典仪,朝廷的文武百官也会在此地先进行演练。许多袭封的官僚子弟,或者是初次为官的科举士子,也会在这里练习礼仪。
当然,作为道门巨擘,门口不远也有许多来历不明的榜文张贴。
朝天宫主要吃财政饭,南京礼部对他们的干预极深,原本是不需要这点江湖地位的。
但个别南京礼部的官员就不那么想了,这毕竟是他们礼部权力的某种延伸,就算不用来招惹事端,也能避免有人乱来。
于是朝天宫门外,也做了类似贴榜。
裴元大致瞧了一眼,内容和上次在灵谷寺外看到的差不多。
他默默琢磨着这里面的思路,这里面莫不是有竞争的意味?
是不是哪边的“许愿”比较灵,就能够影响彼此的江湖地位?
裴元和宋春娘来的很是时候,两人正看着,就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小道童从朝天宫里出来,拿了一张新纸贴在了其中一行。
两人同时看去,就见捉拿“十里香淫贼”的宏愿赏金已经涨到了二百五十两。
裴元意味深长的看了宋春娘一眼,宋春娘既没看裴元,也没吭声。
正好有江湖闲人在旁瞧见,啧啧连声的艳羡道,“十里香怎么又作案了?这次是哪个?”
那小道童也不瞒着,随口应道,“听说是秦淮河上的招云,她的东家出了五十两,加码了悬赏。”
“招云?”有行情熟的江湖客讶然道,“她也不是清倌人啊,便宜的时候一晚才八两银子,那东家这么舍得出血?”
身份不明的道童也不理会,悠然的迈着方步回了朝天宫。
却听另有人说道,“这你们不懂了,现在江湖上名头最大的淫贼就是十里香。你们想想,他都敢去睡巡城御史的女儿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能让他看中的女人,肯定有独到之处。”
也有同道中人在旁附和,“依我看,这些天招云就得是名动秦淮的风云人物了,就是涨到十两也不稀奇。”
裴元听了很无力,这特么往哪说理去。。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宋春娘一眼,他之前还以为那美人儿是受害者,没想到被宋春娘睡了,居然身价还涨了。
现在就问宋春娘气不气。
又有人接话道,“嗐,说不定是那招云自说自话,现在又没人能抓住十里香,谁能证明是不是真的。”
不少人之前没吭声也出来道,“应该不会,十里香可不是好说话的人物。上次那个谁,因为乱说话,不就被他报复,直接刮花了脸吗?”
不少秦淮河上的熟客都道,“那这招云算是走运了,只要趁着现在好好奉承客人,多讨点赏钱,说不定都能攒够赎身的银子了。”
裴元看了两眼,见没什么别的新鲜内容,就拍了拍宋春娘的肩膀,“走吧,别忘了正事。”
宋春娘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勾了勾笑,走的特别潇洒。
裴元感叹,这就是正经女孩子和那些不正经女孩子的区别。
那些不正经女孩子,第一晚开盘的时候还值三百两,第二天最多就只值十两了。
而之前默默无闻的快递小妹,现在不但涨到了五百五十两,甚至还带动了概念风口。
见宋春娘心情很好,裴百户就很贱的追在后面问道,“她怎么知道是你,是因为不行吗?”
宋春娘也不气,元气十足的说道,“没有,我在墙上留了字,我得让她记住我!”
裴元再次没话说了,你一个女人,纠结她记不记住你有什么用?
难怪你混成江湖上风头最劲的淫贼了。
别的淫贼采完花就跑,那些受害者也大多忍气吞声,选择把事情瞒下来。
只有你大模大样墙上留字,不被人追杀才怪。
到了朝天宫门口,有道士上前拦住,“这位居士,朝天宫今日有公事在忙,不便迎客。”
裴元穿的是便服,于是对那道士说道,“我是锦衣卫百户裴元,这次有急事见镇邪千户所的韩千户,你可帮我通传消息。”
朝天宫是礼部的小弟,对镇邪千户所不像其他宫观寺庙那般畏惧,只是拱手道,“居士稍等。”
裴元带着宋春娘等了有一炷香的工夫,那道士才出来将裴元引了进去。
裴元路上试探着询问是什么公事,那道士却摇头不言。
裴元也不计较,绕了几个廊院,便进了一处幽静的偏殿。
裴元通名罢,听到里面韩千户召唤,当即迈步而入。
等进了偏殿,抬头向堂上看去,裴元几乎愣在那里。
只见韩千户头插青玉簪,穿着一身黑色道袍,正专心致志的在堂上抄经。
听见裴元进来,韩千户抬起眸子一看。
那俊美面容、白皙的皮肤、颀长雪白的脖颈、黑与白的交错,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让裴元几乎有些窒息。
韩千户秀眉微蹙。
裴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宋春娘找到了,我把她带过来了。”
“哦。”韩千户应了一声,伸手从旁边的书案上拿起一张黄纸,写了几个字,递给裴元,“先不要说话,把这个贴在门上。”
裴元连忙上前接过,低头一瞧,却是满头雾水。
只见那黄纸上笔走如飞,竖写着三行字。
“处置俗务,诸神回避,如律令。”
裴元不敢违命,茫茫然出了偏殿门,看着手中黄纸,既不知道该贴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弄些浆糊什么的。
就听韩千户在屋内道,“贴在门上就是,你带那宋春娘进来。”
裴元犹豫了下,试探着把那黄纸向殿门上贴去,还未完全接触到,那黄纸就像是被静电吸附一样,直接贴了过去。
裴元再将那三行字读了读,心里忽然麻麻的。
他冲宋春娘使了个眼色,带她进了偏殿。
想了想,又将偏殿大门紧紧关上。
回过头,正见韩千户给了他个赞许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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